电灯普及的今天,我很怀念那盏罩子灯。
47年前,我到距离家乡15里远的高中读书,为了搞好学习,不损害视力,花1元钱买了一盏罩子灯。
灯座是玻璃做的,下面圆圆的,腰部很细,像姑娘的腰身,灯头有封盖,凸心型,四周有安灯罩的四个铁齿,灯罩也是透明玻璃做的,看上去像件工艺品。
1937年毛主席在延安窑洞也是用罩子灯夜间照明办公、看书。
中国落后,乡村更落后。解放23年我们还没有用上电,柴油灯、煤油灯是农民的照明工具。
罩子灯每晚陪伴着我。它像星星,像朋友与我为伴。
煤油由学校后勤处供应,每周一上一次煤油,用完不补。后勤戴会计认识我,知道我爱好学习,有时没有外人,他也给我开一次后门,但这样做我很不好意思。
晚自习一般有两个小时。熄灯铃声一响,各个教室、寝室是不许有灯亮着的。那时学生想熬夜也熬不成,学校的制度保证了我们的正常睡眠。
也有学生用墨水瓶做一个小灯,只供一人使用。
我的那盏罩子灯每晚供4名同学学习。自习时,我们4人把小方桌拼排在一起,将罩子灯放在中央。灯光闪烁,学习不倦。互相帮助,读书开心。
罩子灯十分矫情。若不小心,那玻璃罩子就变成玻璃脆片。灯罩用了一夜,必须用旧布或湿透的棉花团擦洗干净,灯光才不浑浊。灯芯用了一个晚自习,会结巴子,必须用手指弹一弹。
那个时候,学生上晚自习,没有一名老师在教室值班。老师们同样在办公室备课、批改作业。
油灯没有没有煤油了,我们就用蜡烛临时代替照明。蜡烛的光线远远不如罩子灯亮啊!
晚自习,教室内至少有20多盏油灯。每天早晨我发现自己的鼻腔里常流出黑色的鼻涕。
罩子灯与我相伴有近20年的时间,毕业回家在家里、去供销社上班我一直使用罩子灯看书。1987年秋调到初中任教,学校晚办公也是使用罩子灯。地方电力不足从1990至2000年,学校买了一台发电机,每晚发点5小时。偶尔没电,师生晚自习也用蜡烛代替。这一时期,罩子灯被我淘汰了。市场上也没有煤油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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