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从13岁继位起,就开始为自己建造陵墓,直到他暴死沙丘,陵墓建设尚末完工,修建时间长达38年之久,耗费大量民力,最多时竟然动用民力达70余万人。数量如此宠大的修陵人群,到底来自何方呢?
在秦始皇陵园西侧的刑徒墓地给出了答案,修陵人的主要劳动力是刑徒。刑徒墓地是当时修陵人的墓地,这些修陵人的身份大多是刑徒。他们死后被草草埋葬,既无葬具,又无陪葬品,但刑徒墓出土的18件刻有文字的瓦片,却道出了其中的秘密。
瓦片上刻有死者的姓名、籍贯,有的瓦片上还刻有爵位或刑名,如“东武居赀(zī)上造庆忌”“平阴居中赀北游公士滕”“博昌去疾”“赣榆距”等。“东武”、“平阴”、“博昌”是地名,在今天山东省,“赣榆”在今天江苏省。“居赀”为刑名,指因触犯秦法而被罚钱,本人无力偿还,而判处以劳役代替,服劳役直至期满者。“上造”和“公士”为爵名,是秦二十等爵制中最低的两等,“庆忌”、“滕”、“去疾”、“距”等都是人名。
从瓦文内容来看,当时修建秦始皇陵的人来自全国各地,既有地位低微者,也有地位稍高的人,如上造、公士等。这些触犯秦律的刑徒是修陵的主要劳动力。秦法严峻,以致获刑者如此之众,为修建秦始皇陵准备了充足的劳动力,也是秦国刑法的一大功劳,真可谓是“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wēi)”。
当然,秦始皇陵的修造者不是清一色的囚徒,因为囚徒是无法真正承担如此浩大的工程的,还有能工巧匠和服徭役的自由劳动力。经过对考古资料的分析,秦始皇陵的修建者,主要有四种类型的人:
一是刑徒,强制劳动力。秦始皇陵西北角发现了一处打石场遗址,遗址内除出土了秦代的铁锤、铁錾(zàn)、铁钉、石水道的半成品以及大批石材外,考古人员还发现了铁钳、铁釱(dài)等刑具和人的尸骨。这些戴着铁刑具为修建秦始皇陵打制石材的人,便是戴罪服役的刑徒。
二是居赀,半自由劳动力。在修陵人的墓地,有100多处墓穴,每座墓穴内一般埋2到3人,最多的有14人。死者大多是青壮年男子,另有两名妇女和两名儿童。从刻有文字的瓦片来看,其中十人的身份为“居赀”。服“居赀”劳役的人,一年有两次假可以回家耕田。能够保证“年休假”,比现代的某些单位和公司还人性化。
三是官府和民间工匠,自由劳动力。修建秦始皇陵需要大批的砖瓦匠、木匠和制作各种陪葬品的手工业者,他们才是最主要的艺术创作者。近年来,从秦始皇陵出土的砖瓦、陶器和兵马俑坑出土的陶俑、陶马身上,发现了一大批工匠名。
四是,定期服劳役的人,临时劳动力。秦代的老百姓,除了交赋税供军政需要外,还要通过服徭役无偿向政府提供自己一定时间的劳动力。“赋税”和“徭役”是他们一生无法逃避的责任,更应该为秦始皇修陵墓而贡献自己的一分绵薄之力。
2003年,秦始皇陵考古队在兵马俑坑东侧一个距地面约10米深的乱葬坑中,发现了121具人体骨架,他们是死在陵墓修建过程中的劳工。2004年,研究人员在这些遗骨中随机抽取50个样本进行DNA检测,测试结果显示,成功提取的15个遗骸样本中,有一个具有“欧亚西部特征”,而且属于比较典型的欧亚西部T类群个体。
“欧亚西部T类群个体”,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这些遗骸中,有一部分是西域人的,可能是今天的欧洲人或波斯人,也就是说,在秦始皇陵的修建人群中,有“洋劳工”,而且在“七号坑”青铜水禽制作中发现有西方手艺,也与“洋劳工”存在说相吻合。这个发现,将史书中记载的中西方交流历史向前推进了约百年时间。
“洋劳工”到底是怎么来到秦王朝,被编入修建秦始皇陵的大军之中的呢?这些西域人究竟是被掳掠的战俘?还是秦王朝疆域内的居民?是西域派来的文化使者?还是秦王朝请来的能工巧匠?这一切,都是谜,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秦始皇生前所有的功业,是由劳动人民创造的,即“劳动人民创造了历史”。秦始皇死后所有的享用,也是由劳动人民创造的,即“劳动人民创造了文化”。
人民创造的辉煌历史,以秦始皇陵这一文化奇迹的形式完整地保存了下来,成为今天世界文明宝贵的财富,也让长安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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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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