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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一百八拾二:不畏权贵,严厉执法,张汤可不仅仅是酷吏那么简单!

 

张汤是西汉杜陵人。在今天陕西西安东南还有杜陵原。此人汉武帝时期以“执法如山”著称,司马迁在《史记》中将其列为“酷吏”,因此被贴上了负面的标签,真实的张汤是这样吗?

 

张汤是“司法”家庭出身。父亲是长安县丞,父亲办案时,张汤常在一旁陪待,耳濡目染之间,幼年张汤竟学会了一套审讯、判决的程式。受家庭影响,张汤成长为“少年法官”。

 

一天,张汤的父亲外出,回家后发现厨房里的肉被老鼠偷走了,一怒之下,便打了张汤一顿。张汤受了委屈,心中非常气恼,便挖开鼠洞,逮住老鼠并找到它吃剩下的肉,然后,张汤“开庭审讯”,以脏证俱在,列数老鼠罪行,最后判处老鼠死刑,并立即执行。

 

这一切让躲在一旁观看的父亲大为吃惊,特别是当听到张汤的判词俨然像一个“老法官”一样时,父亲更为惊异。发现儿子的爱好和特长后,张父从此便用心教导张汤学习法律。父亲死后,张汤当了长安县的一名小吏。

 

张汤不但很勤奋好学,而且还爱结交官场上的人物,史称他“造请公卿,不避寒暑”,这让他得到了“进身之阶”。武安侯田蚡为丞相时,将张汤召入门下,并向武帝推荐张汤为候补侍御史。后来,张汤办了一件案子,轰动了京师,得到汉武帝赏识。

 

公元前130年,“金屋藏娇”的爱情神话没有得到延续,主人公皇后陈阿娇失宠后,为了重获汉武帝刘彻的宠爱,竟用“巫蛊(gǔ)”术诅咒汉武帝的新宠卫子夫。在男人,特别是皇帝那儿,总是新人欢笑旧人哭。刘彻的新欢与旧爱之间争斗,给张汤提供了人生机遇。

 

后宫争宠,使用非常手段,汉武帝刘彻大怒,命张汤严加审讯。张汤审问俱实后,将参与此事的二三百人以大逆不道罪一并诛杀,其中不少是皇亲国戚,陈阿娇也因此被废去皇后之位,幽禁于长门宫。此事,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巫蛊之祸”,给雄才大略的刘彻造成了污名,也给张汤贴上了“酷吏”的标签。

 

汉武帝刘彻对张汤迅速彻底的办案风格和效率非常赏识,遂将他擢升为太中大夫,与赵禹等人共同制定新的律令。不久,张汤又被升为延廷尉,御史大夫,位居三公之列。在高度集权的制度下,谁产生权力,就对谁负责。让权力产生者满意,是张汤这样的官僚终生的使命,。

张汤善于揣摩汉武帝刘彻底的喜好,每遇有疑案,他便上奏汉武帝,详述事情原委。汉武帝认为对的,张汤就记下来,作为以后判断决案件的法规。如果偶尔因办案不合汉武帝的意愿受到责备,张汤就会说:“哎呀!别人也提过这样的意见,我太愚民蠢了,竟然没有采纳。”既恭维了刘彻,又以推卸了责任,此事就不了了之。

 

张汤还善于笼络人心,汉武帝对他办事很满意的时候,张汤就说是某某人出的主意。凡是他办案子,先揣摩汉武帝刘彻的意思,认为刘彻想严办的,就交给执法严厉的官吏去办;认为刘彻想宽大的,就交给执法公正的官吏去办。所以,张汤经办的每件案子,汉武帝刘彻都很称心。

 

由于汉武帝对匈奴连年用兵,中央财政出现了困难,张汤遂建议铸造皮币、白金币、王铢钱、使钱币铸造权归属中央;同时,他还建议国家要实行盐铁官营政策;为打击富商大贾,张汤还拟定了“告缗令”,用告密、举报的办法,严查并征收工商业者的财产税和所得税。这些建议都被汉武帝所采纳,特别是“告缗令”的实行,使当时中等收入以上的家庭大都破产,却使国库收入大增,相对缓解了财政危机。

 

张汤做了七年御史大夫,后来失势了。这时,被他整治过的人开始对他实施报复。当时丞相庄青翟和他手下的三位长史都忌恨张汤,于是合谋陷害他,张汤被迫自杀。张汤死后,抄家时发现,他的家产只有五百金,而且全是武帝的赏赐和俸禄,没有别的任何产业。亲戚们想厚葬张汤,张汤的母亲却说:“张汤身为天子之臣,却被诬告而死,为什么要厚葬呢?”于是葬得非常寒酸。

 

汉武帝刘彻听说后,感慨地说:“没有这样的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呢?”对张汤的廉洁表示感慨,对其自杀深表惋惜,于是,下令穷究此案,将三长史治罪,还张汤以清白。张汤公正执法得罪的是权贵,而权贵们的不舒服,换来的是老百姓的舒服,从这个意义上,如此清廉公正的“酷吏”,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亲切。

 

张汤之后,汉代还出现了许多“酷吏”,但对老百姓并没什么坏处。汉朝汉兴至文景时期,统治者清静无为,与民休息,凡事简易,禁网疏阔,而民多从化。孝武帝(汉武帝)以来,至于汉哀帝、汉平帝,用法刻深,出现了众多执法严厉的酷吏,如张汤、赵禹、义纵、王温舒、减宜、杜周、严延年、尹赏等,班固称其“虽酷,称其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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