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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三百四拾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炎武与关中学者在反清复明思想上的契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许多人看到此,立马就会想到顾炎武,因为这8个字出自顾炎武。其实,这不是他的原话,而是根据他的意思总结出来的,是顾炎武最早在他的《日知录·正始》中提出的概念。当时正值明清鼎革之际,满清入关给当时的文人阶层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当然也包括顾炎武,其原话是:“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随着时间推移至近代,当年在“冷兵器”时期生猛无比吞并华夏的大清,后来闭关锁国,不思进取,在面对洋人的坚船利炮“热兵器”时束手无策,大有亡国灭种之的危险。为了启发、动员和号召民众,梁启超遂将这句话又搬了出来,并改为现在大家所熟知的八字成语,号召世人为国分忧,为民请命。

清初,在明清思想文化大冲突、大碰撞、大交融的背景之下,产生了三大著名启蒙思想家,他们是顾炎武、黄宗羲和王夫之。黄宗羲(1610-1695),多才博学,于经史百家及天文、算术、乐律以及释、道无不研究,尤其在史学上成就很大,在哲学和政治思想方面,更是一位最先从“民主”的立场抨击君主专制的学者,堪称是中国思想启蒙第一人。

王夫之(1619-1692),在学术界称其为“船山先生”。王夫之学部渊博,尤其精于经学、史学、文学,在哲学上总结并发展了中国传统的唯物主义思想。他一生坚持爱国主义(反清复明思想)和唯物主义的精神,至死不渝。

另外一位,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客居陕西的顾炎武(1613-1682),位居清初三大启蒙思想家之首。他开创了清代“实学”之风。他的批判精神虽然没有黄宗羲与王夫之那么激烈,但顾氏对清代思想界的影响却超过了他们二人。顾炎武一生辗转,行路万里,读书万卷,创立了一种新的治学方法,成为清初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被誉为清学“开山始祖”。

顾炎武学问渊博,于国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仪象、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音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晚年治经重考证,开清代朴学风气。顾炎武“学以博学于文,行己有耻为主,合学与行、治学与经世为一”,他的诗多为“伤时感事”之作,这与当时朝代更替太快、满清文化冲突有很大的关系。文人总是敏感的!

顾炎武虽是南方人,但因与同乡(浙江昆山)叶方恒之间的仇怨,受到牵边和排挤,不得不北上游历,其后半生的25年都是在北方度过的,号称“南人居北”。其中,又有很长时间是在陕西关中度过的,他对陕西的民风、士风和文风给予很高的评价:“秦人慕经学,重处士,持清议,实他邦所少。”

顾炎武能留在关中,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深厚的“故”国情怀。陕西关中作为当时反清的“革命根据地”,留下了其他地方少有的反清思想和文化火种,这让怀有“故”国思想的顾炎武找到了思想和心灵的共鸣,再加上顾炎武对“关学”的赞赏和对陕西的喜爱,他的后半生便基本上定居在华山脚下。

顾炎武在关中地区主要开展频繁的讲学和交友活动。他的思想与学术主张与当时的“关学”名家非常契合:都倡导经世致用的“实学”,因此,他和一大批关中学者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这些人大都承袭张载等西部学者的朴实学风,都具有忧时伤事、怀念故国的遗民感情,所以顾炎武在关中找到了革命友谊、思想同道和人生知己。

顾炎武与“关中三李”中的李颙(yú)和李因笃来往密切,常在一起交流思想,切磋学问。当时,明朝遗民中的学者交游活动盛极一时,顾炎武、屈大均等南方学者纷纷来陕,传东南之学于西北。而李颙(yú)、王宏撰等也游历江南,传“关学”于江表。这种思想文化活动,大大开阔了关中学者的眼界,对清代关中思想界的动向有重大影响。

在顾炎武的关中诸友中,王宏撰是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一个。王宏撰在华山脚下为顾炎武修建了一处居所,顾氏的最后五年便是在华山下度过的。公元1682年,清康熙二十一年,顾炎武病逝在陕西,终年70岁。

顾炎武的一生著述颇丰,顾炎武的主要作品有《日知录》、《天下郡国利病书》、《亭林诗文集》等,而大部分传世名作便是在北上游历的二十余年里完成的。或许这正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作为南方人的顾炎武,北上考察北部中国山川形势,心中的理想是徐图复明大业。

世上没有白走的路!我们或许可以这样认识:是叶方恒的迫害,让顾炎武被迫北上身涉万里,书破万卷,最终名满天下,成为当世通儒;是满清对汉族政权的征服,让顾炎武情怀故国,痛苦思索,成为了一代大家;是陕西关中这片厚土,以关学相协,以清议相重,许其一世清名。这也许就是逆境使人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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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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