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亚：​大疫来袭，我们全家共克时艰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大疫来袭，我们全家共克时艰

作者 | 唐亚

原创 | 乡土中原

一大早老公从楼上下来，问起温度计放在哪里。我一激灵。咋回事？

连续几晚上都没睡好，不是工作的事就是疫情的事，反反复复就像放电影，再这样下去非得焦虑症不可。

少顷，楼上传来脚步声。

多少度？我迫不及待地问。

38度5！

看看你这几天忙的，不是开会就是下村，不是喊人来处理事儿就是出去吃饭、修车，一不注意避人二不注意防护，到这般时候了，买药买不来，到医院人满为患，你说咋办？我不说不说还是憋不住唠叨两句。

我看看症状，凭感觉不太像，也许就是普通感冒。

哪有那样巧的事？正好这些天刚放开你就发烧！我可没有恁乐观。

我带着要去局里交的文件，顺便到县里看看病，不中先找个宾馆住下来，这几天不回来了。

……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家里还有孩子呢，不管咋说还是细致些为妙。

他前脚走，我后脚带双层防护口罩去东头药店买瓶酒精。布洛芬这几天已经脱销，连花清瘟说是根本进不来货。我也不敢拐弯，直接回到家，先使酒精把楼上楼下厨房卫生间，桌椅板凳进行一次全面彻底的消毒。又忙着烧水泡茶，一直忙活到中午。

孩子我俩一上午消灭掉3升开水，泡的是治咳嗽治咽炎的槐豆，每喝一杯我都督促着孩子喝半碗。

妈妈，我肚子都要喝撑坏了！

不中，抗病毒的，必须喝，生病了买不来药没地方看。她不理解，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喝了你得叫我看电脑！好好，喝一碗看十分钟。不得已我出此下策。

中午12点50拨通老公的电话，那头声音有气无力。

说县医院只开一个发热门诊，正在排队，不知啥时候能看上，温度还在上升。

我凑合吃一点，开始跟孩子斗智斗勇。

乖乖，好好吃饭，吃完才有力气，成为大力士才不生病，像奥特勇士。

我吃完再看十分钟电脑！

好吧！我已没有了耐心，算了，先哄她吃完是最终目的。

收拾完碗筷，又喷一遍酒精进行消杀。忙完一屁股坐凳子上，方觉口干舌燥，喝了一上午的槐豆水似乎不曾见啥效果，霎时浑身酸疼无力，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天渐渐黑下来，已接近六点钟。呼啸的北风吹得树梢呼呼作响。

如坐针毡的我再次拨通老公的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更弱，说已经开了药，没顾上吃，一天没吃东西，没有胃口，浑身疼，查过抗原是阴性，只不过这症状不容乐观，目前正在等公交。咋不先找点水把药吃了？回答一直在忙，办事，排队就医。

我内心忐忑不安。不行今晚就给他拿个被子住办公室，转念一想，其实住办公室也不是办法，毕竟别人还要上班呢。

七点左右，我正在厨房做饭。老公回来了。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契诃夫的装在套子里的人。他说遵医嘱要居家隔离，远远避开孩子径自上楼去了。做好饭，问他吃不吃，他说依然没有胃口，我给他热包牛奶，拿了面包，让他先垫垫把药吃了。

少顷，楼上没有了动静，估计他已睡下。我和孩子方才胡乱吃一口。再三叮嘱孩子不能上楼，离爸爸远点儿。孩子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不明就里。

妈妈，我们能不能在床上玩一会儿再睡？能！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带着口罩睡？孩子有太多的为什么，我没有心情一一解答。

窗外风声越来越紧，带着哨音，明天的降温已成定局。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夜醒来数次。手紧紧贴着孩子的后背直到天亮。还好，孩子的体温正常，状态也正常。我悬了一夜的心才算稍稍安定些。这才隐隐感觉自己喉咙有些紧，像贴着一层纸，身上倒是好好的。赶紧起身打电话问问老公是啥情况，有没有胃口？答案是好多了，想吃饺子。孩子盖在被窝里，我穿衣、洗漱、煮饺子，送到楼上放门外，叫老公起床。然后下楼消消毒，熬上稀饭，给孩子穿衣服。

吃完早饭，我变着法儿哄孩子喝水，喝槐豆掺冰糖煮的开水。一杯接一杯，一上午大约喝了4升水，喝得孩子不停往厕所跑。

中午11点半，信访办赵主任开车走门口，送来一盒连花清瘟。

憋闷几天的孩子欢快跑出去接药。我还礼节性地让赵主任中午留下吃饭，后又想想怪假的，你就是诚心诚意人家也不敢吃不是，这不就像医生跟病人说再见一样嘛！

赵主任发动车的同时又补一句。你们也要注意防护啊！感动得我眼泪都快流下来，拿来这盒连花清瘟已经是雪中送炭了。

中午，老公的状态不错，说温度已降至37度以下。关键是咋保护孩子，我思忖。根据已有的常识，我决定将喝开水进行到底。

下午，我和孩子一步也没外出，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一年多没看的游戏彻底把她俘虏。叫戴口罩戴口罩，叫喝水喝水，顺从得像只小绵羊。

中间，刘同学买馍走这儿，我没敢让坐，简单说了情况。他说我戴的不是N95口罩，得戴双层，还说他前一段买一包，不行明天给我送些过来，真是患难见真情。

晚上六点，去诊所买几包N95口罩和几瓶酒精，又去两元店买几个小喷壶，晚饭前再次把屋里屋外消杀一遍。

晚饭吃得极简单。老公没有胃口，热了一包牛奶、一个苹果送楼上。我和孩子炒些鸡蛋，热个馒头，喝点开水。

今夜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将近晚上8点，正在玩手机的孩子脸蛋泛红，这是怕啥来啥！坐床上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测体温。

妈妈，我也发烧啦？没有，我只是量一下。妈妈，我好好喝水，我不想吃药。只要多喝水就不用吃药，我说。

多么漫长的5分钟啊！抽出体温计在灯光下查看温度，我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谢天谢地，体温正常。又是一场虚惊。

9点半，孩子入睡。我总感觉喉咙灼热，不放心，起床摸索着吃下4粒连花清瘟。凌晨3点半醒来，感到脸发烫，旋即起身找来温度计测温，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隐隐看见水银柱定格在36度4，心里稍微平静些。睡梦中的孩子有喉咙不适的症状，剩下的几粒连花清瘟今天让孩子吃，不管咋说，只要孩子没问题家里的天就晴了大半。

早上8点钟孩子醒来，状态蛮不错的。

宝宝，嗓子是不是不舒服？嗯！疼不疼？不疼，有点痒！

我起床做饭，给老公端去，给孩子买了最爱吃的酱香饼。哄孩子穿衣、洗脸、梳头、吃饭、吃药。

忙完已是10点半。对室内进行一遍消杀，坐电脑前喘口气，稳稳神。

今天是关键的一天，祈祷着全家能抗住，度过这个关口。

午饭后，孩子突然说瞌睡。情况不妙，慌忙测温，38度8。匆匆武装整齐带她去卫生院，还不到上班时间，已有好几个病号在排队。等医生到来，然后是开药、缴费、取药、打针。孩子哭得眼泪流老长，回到家吃药又是费一番周折。两小时后，烧退去。

晚饭基本是形同虚设，没有人吃。只好哄孩子吃点东西，晚上的药还得准时吃。唯一祈盼的是熬过今夜，孩子的烧不再反复。

整整一夜，我双手紧紧抱住孩子的小胳膊，感受着她体温的变化。也许是上天的垂怜，一夜安然无恙。

醒来，天已大亮。

窗外阳光明媚，我想起鲁迅说过的一句话：天晴了，太阳出来了！

惟愿祖国山河无恙，疫情阴霾早日散尽，国泰民安！

作者简介

唐亚，社旗县太和镇唐岗人，2000年参加工作，已过不惑，仍在奔波，爱好旅游，但诗和远方不属于自己，偶有灵感之际才觉“书到用时方恨少”，忙里偷闲记下只言片语为生活增添些许情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