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贺磊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小时候，父母经常说，好好学习，长大了去城里。对于生活在农村的人来说，城市代表着更好的生活条件，更容易挣钱，更多的机遇。
城市是儿时的梦想。可是父母并没有告诉我，去城里干什么？小时候，社旗县城就是我心目中的城市：每天都有卖胡辣汤，油烙馍的，不像乡里的集市，是分单双号日子的。因为距离社旗太远，在那个以自行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每年能去县城一两次，就很奢侈了。后来，在县一高中上学的时候，就感觉置身于大城市：更多的同学，更多的街道，更多的店铺，各种各样的小吃，怎么逛也逛不完。我当时就想：我家要是在县城该多好，想吃什么随时就可以去买。我第一次去南阳市，已经是上大学去南阳火车站坐火车，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火车。那一年我19岁。在西安上大学的时候，听说我们老师在当时一个非常出名的小区居住，房价四千多元。我当时想：我要是在西安能买套房子该多好。大学毕业，我就去了北京。站在三元桥上，看这身边飞驰而过的汽车，不远处就是林立的高楼大厦，还有巨大的北京奥运会倒计时牌。当时，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是北京，就是这个地方，我喜欢这里。而今，我已在外漂泊15年，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伙，成了一个中年大叔，故乡在我的身后，也越来越模糊。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们班级好像是30多人，我听说有五六个同学，小学毕业就去南方打工了，没有继续上初中。当时就觉得有点吃惊。初中升到高中的时候，只有司秀林、贺心申、贺闯、贺峥、刘杰、杨帅加上我，七人上了高中。县城的一高中，当年的宣传语是：“三年一清华，五年一北大”。意思是，我们高中三年可以考上一个清华，五年有一人考上北大。这就是很牛的意思。我们这些农村孩子也基本上没有选择，能就读一高中，就是最好的选择。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一出生，就注定和清华北大无缘。上了高中的七个同学，都去上了大学，有本科、有专科，毕业后，分散在了全国各地。我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一所知名大学，大一新生第一节课，教授问大家：进入大学前，出国旅游的请举手。基本上，一班同学全部举手了。文章分析：能在大学前出国旅游，代表着家庭有更多的钱，投入到孩子的教育上。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的孩子更容易考取好大学。2014年，我去北京化工大学，和同事一起代表公司招聘。北京化工大学是一所985院校。两个小时左右，我问了从我面前走过的求职的学生，大概问了30多人。第一个问题：同学找工作吧，你是什么学历？（这句是开场白式废话，这里面全是本科和硕士）其中一个和我同龄的女孩，学历是中国林业大学，和化工大学的双硕士。震惊之余，我问她父母是什么学历，她的父母都是硕士，在企业做工程师。2019年，我和一个中南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一起共事过一年时间。他一毕业，就年薪30万。在上海有两套房子，家里一个看孩子的保姆月薪9600元。对于年薪，他并不觉得值得骄傲，他说他的同学毕业去了华为、腾讯这些公司也能拿到30万每年。我要说的不是他的收入，而是他对工作的态度：他工作非常努力，可谓是起早贪黑地上班，这对他来说不是必须的。以他的条件，没必要这么辛苦工作。而且，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什么问题告诉他，他就能把问题的本质以及解决办法说出来。他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学霸。虽然他没有谈起过自己的家庭背景，但是从他身上可以看到父母投入了多少时间和金钱。在城市里打工15年，我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而且需要不断地付出努力，才能在城市里站稳脚跟。“孩子不上学，咱也没有办法，打了、骂了也没用。他自己要出去打工，拦不住……”“他想上学，咱肯定供应他。但他不是学习的料，学屋里坐不住……”当父母说出没办法，管不了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的一生基本注定了。我那些没有上大学的小学同学，他们的人生应该也进入了一个轮回：鼓励自己的孩子考个好大学，过得比自己强。就像当初父母那么对待他们。而现在的教育，比拼的是父母对孩子时间方面和金钱方面的投入。农村娃，考进211、985大学的机会越来越低。但是，对于农村娃来说，只要能上大学，肯定比不上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别人用16年的辛勤付出，毕业后拿到30万年薪确实是应得的。那我们如果觉得挣钱很难，好工作太难找，就没有好抱怨的。往远处说，在于教育，更好的教育条件，更多的选择和机会。希望我们每一个农村孩子，都能走好自己的人生路，成为孩子的榜样和灯塔。贺磊，男，社旗县苗店镇老贺庄村，现居大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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