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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夏日童语

爬树洗澡看大戏,儿时的暑假成追忆

一不留神,热辣辣的阳光裹挟着七月流火,把暑假带进了千家万户。每次看到家长们谈寒暑假色变,听到他们如临大敌互相交流着假期攻略,我的童年暑假生活便清晰如昨,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是土里生土里长的农村人。我和弟弟的暑假路线像老太太拐线,在外婆和二姨家穿梭,最喜欢去的还是二姨家,吃喝玩乐俱嗨!二姨家不仅有表妹表弟,还有一个也叫平的玩伴,那时表妹表弟还很小,我是不屑于和他们玩的,太费劲,那都不叫玩,充其量是带孩子。

记得有一次二姨和姨父去店街赶集,嘱咐我领着他俩玩,表妹是个不省心的,一直哭闹着找妈妈,刚开始我还拿出看家本事好言相劝,根本不凑效,其结果是我也跟着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等到大人们赶集回来,给我们买了吃的喝的玩的东西,我和表妹立刻破涕为笑了。如果是买了漂亮的发卡、蝴蝶结甚至是花裙子,我和表妹就会高兴自豪的像小公主。而我的弟弟一直就乖巧懂事,一切行动听指挥。有时候我们玩的尽兴,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猛然想起时才发现他在静静的看蚂蚁上树。

令我心驰神往的,还有碧绿碧绿的西瓜地。二姨的叔公,我们称之为二爷,因为常年在田间劳作,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很亮,目光灼灼。二爷是个勤快人,干农活是一把好手,除了侍弄庄稼春种秋收夏长冬藏,还要在地里种上西瓜、甜瓜、菜瓜,一来算是经济作物能贴补家用,二来亲戚邻居的孩子们还能随时解馋大快朵颐。到了西瓜地里,看到哪个能吃了,拿过来在桌子角一分为二磕开,只管开吃,不用管吃到了鼻子、脸上,还是顺着胳膊流了一地。

西瓜地里必是要搭瓜庵的,瓜庵一般建在田地中间,呈人字形,由几根木棍和麦秸秆简单组装而成,它的职责不仅能让瓜农完成对瓜田的守望,亦成为路过人们遮风挡雨的地方。夏季的雨来得急走得也快,倘若走在路上,眼看乌云压顶,当你搜寻到田地里有个瓜庵时,且按捺住惊喜只留下若狂一路奔过去,虽说是不速之客但也能得到免费吃西瓜的礼遇哦!

二姨住的村子旁边就是赵河水流经的地方,河水清澈见底,河床底部铺了一层细细的沙,清晰可见游弋着一群群的小鱼,赤脚走在上面痒痒酥酥的感觉。

村子最东边的空旷地带种了茂盛的杨树,一排又一排的像站岗执勤的哨兵,一直延伸到河岸边,遮天蔽日的树荫,给人们提供了纳凉的好去处。还可以在合适的两棵树之间绑上绳子荡秋千,在那天然氧吧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微风阵阵杨树叶子沙沙作响,似乎在窃窃私语。

那时没有太阳能没有热水器,晚上去河里洗澡去除一身汗气成为必修课,吃罢晚饭你喊着我我叫着你,拿了换洗的衣物、洗衣粉等就出发了,想想真是,居然用洗衣粉洗头发,洗过之后那个涩啊还真不是一般的涩,后来才有了洗发膏,蜂花牌的护发素。一般的男的和女的各自固定一个地方,已经是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了,不排除一家人找个僻静的地方独享的。

那时节身在水中,享受着清凉净爽,眼睛望着深邃的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有的星星还对我调皮的眨眼睛呢。有时候在村南边玩耍,大路沟岸上种植有一棵又一棵的柿子树,暑假的时候小柿子已经挂满了枝头,有的迫不及待的从密密的树叶间探出头来,在微风中向我们招手。

按说这样的环境和条件,爬树和游泳都是分分钟能学会的事,但是,但是,哈哈哈!我就是木学会!不管怎样愣是没学会!白白的可惜了本人的姓氏,上学时候同学们还常常拿monkey来打趣。须知俺是属于淑女型,哪能像男孩子般淘气的爬高上低呢?

二姨家门口一株大槐树,郁郁葱葱虬枝盘结很适合攀援,我的玩伴平就常常的三下五去二蹭蹭爬上去,独自留我一人在树下望树兴叹,在风中凌乱。有时候发狠就搬了桌子、凳子一层层的加高,顺势坐在树干弯腰处,也能领略一下俯视众生的快乐与满足。

还有好玩的当属看戏,丰富文化生活的途径之一就是在村里演戏放电影。二姨他们村子经常请了剧团到村里演出,在村子中间找了合适的空旷地带,用泥巴垒了台子,把用高粱杆织成的箔铺在上面,再用绿色的帆布棚子隔开分成前台后台。

小孩子们早早的肩扛手提各种木墩,椅子、凳子、长板凳的,攻城略地划分着自己的势力范围,等到开戏的时候,大人们从人群中斜着身子穿过,找寻着自己的孩子占领了什么有利地形。农村的戏有下午场、晚场,有的离家远的就不回家了,俗语叫连灯烧,我估计是这几个字吧!

拉弦子的、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呐的响器班一般坐在戏台的左手边,待他们稳稳落座各自拿出家伙什,大家就知道戏要开演了!在戏曲开始前,要打闹台,人们听到打闹台仿佛吹响了集结号往戏台前集结。阵阵喧天锣鼓之后,各个主角配角跑龙套的相继粉墨登场了。

最喜欢的是女扮男装的反串,常常怀了一颗仰慕的心痴痴地看,英姿飒爽风度翩翩。记得剧情最多的就是公子落难,富家小姐赠金,男主高中皇榜,衣锦荣归迎娶小姐。再或者男主微服私访,然后把印丢了,这时候他会唱:昏昏沉沉如做梦,慢悠悠睁开二目镜……以手抚额痛苦万分,让我十分心疼,握着小拳头替男主担心,出了一手心的汗。

我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物,一出来人,就会问是干啥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大人们起初是被我问的烦,最后发现这小妮儿还是个小戏迷。刚开始也就是看个热闹,等到稍大一点能看懂了,加上旁边看客的议论和自己的判断,对结尾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俗话说逮不住奸臣不杀戏,而我,更是执着于必须亲眼看着奸臣被绳之以法。随行的家长们都说了,结局已经显而易见,就别再看了哈!那可不行,俺可是一个善始善终的人呢,所以必须等到曲终人散才会怏怏地跟着回家。那时候的耳濡目染,也造就了我现在能唱上两嗓子,来一点戏曲文化的传承。

其实唱戏,在那时候就是为着求雨的,村庄的人开了拖拉机,拉了一车又一车的人们去求雨,等到下雨了便是要还愿的。剧团的演员在村里吃派饭,没派到的人家,用粮食挡任务,今天你家管四个,他家管五个的,每天由队长按人头分配,等到结束,队长会拉着架子车,带上秤去收麦子,以期给剧团的报酬。

一般唱戏五天或者七天,这个时候就是亲朋好友加强感情的时候了,尤其是刚刚订婚了的准媳妇,必是要请过来小住,上宾似的招待着,唯恐有了什么闪失。再就是七大妗子八大姨了,那几天几乎家家都宾客盈门,几道院子相闻的都是扑扑楞楞的笑声。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童年往事在那瓜田李下里,在那河水潺潺里,在那古典戏曲的浅吟低唱里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无数次在梦中萦回。不知,行走在各种兴趣班、特长班、培优班的少年儿郎,是不是也渴望体验一下我们的暑假生活呢?

作者简介:石榴花开,女,社旗县大冯营镇侯庄人,供职于县政府某机关。幼喜文学,自求学伊始,广阅典籍,琴书俱爱之,然终因诸事,俱是浅尝辄止,未成器,甚惭也!现人至中年噩混县城,常怀"采菊东篱、悠见南山"之心,平和,阳光,坦面生活!乡土赊旗特约作者。

石榴花开文章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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