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那种令我迷恋的熟悉扑面而来,清新的空气夹着熟悉的泥土气息让我心醉不已。村子变化并不大,多雨的天气加上肥沃的土壤催生出大片大片绿茵茵的草;参差不齐的各种杂树枝叶蔓延,让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绿意中,池塘里的水满盈盈的,一群鸭子在水中悠闲的游来游去,几个孩子在水塘边嬉水摸鱼,树枝上许多鸟儿蹦来跳去……这种久违的田园生活景象让我心动不已,脱离了喧闹的都市生活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跟奶奶慢慢的闲聊,给我前所未有的宁静和轻松。再没有像以往那样整天出去和朋友们在一起玩,面对这份难得的宁静我格外珍惜,除了去看一下舅舅和姑姑之外,几乎一个假期都是呆在家里。我更喜欢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把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还抽空把院前池塘边的一块小空地翻一下土,撒上了萝卜和白菜籽,闲来无事做了一个鱼钩,挖了几条蚯蚓,鱼儿特爱吃钩,出奇的好钓,一个早上居然能钓十几条,心里甭提多开心…… 听说我要回家,妹妹也带着他的儿子从东北回到了家。小外甥前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我,和我玩的特别投机。
小外甥特聪明,一会唱歌,一会背诗,一会跳舞,一会扭东北大秧歌,居然可以两个钟头不重样,一口纯正的东北口音能把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陪聊》,从头到尾一字不拉全抖出来,一家人都沉浸这种快乐轻松的气氛中,真服了现在这一代的孩子们,他们真是太幸福了。我和几个小男孩提着渔网到西寨河去捉鱼,路过那个曾走过多少次的路段,那熟悉温暖的青砖泥瓦小屋不在了,小屋的女主人也早已出嫁,取代它的是一座漂亮的小楼房。现在的这幢小楼不知有没有人住,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古朴的小屋,那从窗户中透出的温暖的灯光,那窗前书桌旁坐着的那个清秀美丽的女孩……都给我一种最真实的感动和前进的动力。可是这一切都恍若隔世,那么真实却那么遥远!穿过一片树林,来到西寨河边,脑海中闪现出童年的的歌谣:岗常寨,真不赖,护寨河如腰带,高高的寨墙如铁盖,十二门大炮支在南寨外……
童年记忆中寨墙有三层楼那么高,四车道大马路那么宽,岗常寨一共有三个寨门:南寨门,东寨门,北寨门,西边没寨门,听老人们讲每个寨门口有吊桥,有碉楼,有土炮,我没见过碉楼的土炮。岗常寨四周被寨河环绕,寨河水非常清澈,鱼虾河蚌螃蟹成群,里面还长了很多水草,河面很宽阔大概有二三十米那么宽,夏日里,村上大人小孩都经常在清清澈碧蓝的寨河游泳洗澡嬉戏。小时候家家户户的红薯窖都设在寨墙上,小孩们经常跟大人一起去取红薯,把小孩用绳子兜着胳肢窝放下去,把桶放下去,捡一桶拉上去,再把桶放下来,再捡一桶,然后把小孩用绳子接上来。经常遇到老鳖,蛇,老鼠等小动物掉进红薯窖刺激有趣的事,寨墙里面掏有好多洞和道,都连在一起,也有很多分支,就像电影地道战一样。小时候经常在寨墙上玩打仗和捉迷藏的游戏,那时候的寨墙和寨河成为我们童年记忆中的乐园。
西寨河边那棵小伙伴们经常爬上爬下的弯腰大柳树早已不见了,那些在寨墙上寨墙内用来储藏红薯的地窑也早已填平,寨河依然有很多河水,但远没有记忆中的宽阔和清澈。高大雄壮的寨墙也早已不复存在,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忽然才明白时空已过了很多年,我知道一切都变了!在这里,我再也找不到那童年熟悉的景象、熟悉的笑声和欢乐了…… 村庄上家家户户都有几亩布林果园,回家时正赶上布林果成熟的季节,村民们一部分果子被外地客商批量收走了,留有一小部分自己吃或在自家地头的公路上摆张桌子卖。成熟的布林果黑紫色,双手一捏就裂开两瓣,露出晶莹亮白透黄的鲜美果肉。家乡的布林果脆甜,肉质鲜美,酸酸甜甜的果子常使我忍不住口水吃上几颗。村民们大都在布林果树下种上西瓜甜瓜,果子成熟和季节也正是西瓜成熟的季节,十几岁的小孩都会很有经验地挑出成熟的西瓜,用手一拍,露出红红的沙瓤西瓜,轻轻咬一口,已是甜到了心底。
西瓜两毛五一斤,过路的行人拿一块钱就可以过足瓜瘾,因家家户户都种的有,所以村民们晚上一般都不在地里看果园,也没听说瓜果被偷的事情。现在村上的人们农活不算忙,因为天气比较热,上午到田地里干一阵子就早早地回来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才到地里干一阵子,遇上集日大家都会去赶集,日子过的清淡悠闲。村民们都是早早的休息,早早的起床,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朴实的人们并没有多大奢望,所以也特别容易满足和开心,即便一斤粮食多卖一分钱,他们都会感到特别开心和满足,这种平实、自然、宁静、质朴使我深深感动。快乐清悠的八天一晃过去了,即使第二天就要走了,我还是不愿去确认具体日期,因为我还在幻想离上班的日子还远着呢!可是上班的日期还是无法阻止的来到了,一大早,妈就在厨房里忙着为我们做好吃的,从一回家到临走似乎就没看到妈在闲着,一直看到她的就是她繁忙奔波的身影,妈好像永远不知疲倦,永远都是精力十足,妈说看到你们回家,再忙再累我也开心…… 父亲跑到街上叫了一辆摩的,车到家时,我才意识到真的要走了!背上行囊,再一次凝视着自己六十多岁的双亲和八十多岁颤巍巍的老奶奶。老人家花白的头发在晨曦中飘动,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紫黑色的皮肤,都在诉说着岁月的磨难和风霜的洗礼,几位老人都是怔怔的望着我们,那眼睛里分明是期盼、是不舍、是牵挂。此时我看到奶奶的嘴巴抖动的厉害,我的鼻子一酸,轻轻走到奶奶身边,轻轻的抱着奶奶的肩膀,笑着安慰奶奶:“奶,我要回去上班啦,过两天我还回来,现有车很方便,一天就到家啦!您可别再操我的心啦!” 当儿子脆生生的说“爷爷再见!奶奶再见!姥姥再见!”时,我看到妈的眼泪涌了出了,奶奶的嘴巴和双手抖动的更厉害。我突转过身不敢再多看一秒…… 火车在夜幕下奔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许巍的《故乡》轻轻飘在耳边,泪水悄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思绪在无边的夜色中飞驰…… 家,那是我永远歇息的港湾!那是永远难以割舍的牵挂!什么时候再回家,成了我下一个心愿!作者简介:常帅,男,45岁,社旗李店人。曾负责格力空调市场部新闻媒介工作11年,《珠江晚报》、《珠海特区报》特约记者,《新安晚报》特约记者,《格力人》杂志《三月》文学社总编,《格力电器报》编辑,珠海市摄影协会会员,格力电器摄影协会会长,目前从事格力电器销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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