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网络,感谢)
按照上级要求,学校安排我们走访了部分贫困生家庭,目的是在春节前送去政府和学校的温暖。
在走访过程中,我们开着车,七拐八拐地行进在章丘南部山区。一户一户地走下来,返程时,心情竟然和刚出门时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突然意识到,那些在老师眼里同样活泼可爱的孩子们,那些穿着同样的校服,同样睁着一双渴求知识的眼睛背后,其实是不一样的。
有一个家庭,学生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姐姐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只为了照顾生了重病的母亲。即使到了出嫁年龄,依然如此。
我不知道这个学生放假回家后,面对这一切该是怎样的心情。也许他已经习惯了,也许已经适应了这种压抑的日子。
但是,可以想见,在家里,他没有撒娇的资格,没有多么欢快的时光,回家后会有更多的家务等着他,并且,估计他心情的底色是灰暗的。
当那么多的同学期盼着放假的时候,回到家的他,一定是回忆起了学校里的温暖。家里没有暖气,到处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只有那只看家的狗不停地叫着,似乎在大声吠出一种悲愤!
还有个家庭,我们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里的声音就含混不清,原来,学生的父亲是脑出血后遗症,导致半身不遂。我们找到他家附近的时候,他正拖着一条病腿,一瘸一拐地出来迎接我们。
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乱七八糟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很多物品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孩子的母亲做家政去了,父亲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用那只好手给我们递烟。
我们闲聊了几句,他说,四十二岁就这样了,今年四十六了,什么也干不了。我说要多活动活动啊。他说,我现在每天都能走十来里地呢。
临走的时候,他还执意要送我们,我说你行动不便就不用送了。他说我正好再活动活动。到了门口斜坡处,他说,我开始都走不上来这个斜坡,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我看到他的眼里依然充满着希望,嘱咐我们要对孩子严加管教。我想,他的希望更多就在孩子身上吧。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觉得更沉重了。
还有一户家庭,我们给学生父亲打了电话,回答说是他妈在家。我们一路问过去,找到了他的家。敲了门,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开门。一个邻居过来说:门没锁,扭开插销进去就行。
我们听了邻居的话,带着不礼貌的尴尬开门进去了,这才知道邻居为什么这样说。
慢慢挪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妇女。只是,她是靠着类似小孩挪步车的装置走路的。
她告诉我们,自己脊椎长瘤子做了手术,只有这样才能走路。我们听了心情黯然,她却早已经习惯了似的,脸上没有半点悲戚的神色,一直说着“孩子让你们操心了”的客气话。
和那个半身不遂的家长一样,她也想出来送我们,我们赶紧让她止步,对她说着好好保重身体的话,逃也似的出了门。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一路奔波,一路走村串户,原以为仅仅是一趟履行职责的旅途,却生发了诸多的感慨。
这些家庭的孩子,与其他正常家庭相比,担负着更多振兴家庭的责任。也许,这些同学在迷茫时会想起家中的父母,想起生病的爹娘,会想起自己摆脱家庭贫困的重任。
我不知道这份责任对他们的内心有着怎样的影响,是不堪重负?还是负重前行?抑或已经不再有特殊的影响?
不管怎样,我要求自己,还有,希望这些孩子的老师们,能够将多一些的关注和关爱给他们,让他们在不幸中能够对这个世界依然充满希望,依然能够感受到更多来自学校和老师的温暖。
祝福包括他们在内的每个家庭都能获得美好和幸福!我知道这样的祝福可能听起来有些虚伪,只是,我们坚信,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我相信!也请这些家庭的孩子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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