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印象之从科隆到阿姆斯特丹

    文/小堇

这两天总觉得一直在赶路。是的，在路上，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这算不算身体和灵魂的统一？是人生的大幸运还是一种无可奈何？

因为，出游半个多月了，我感觉有些累了，尤其是跟团这几天。或许是城市和城市之间离得有些远，从这里到那里，路上占了大半时间。坐车坐的，小蛮腰都有些痛了。

一大早，从法兰克福驱车去科隆。路上的风景一如既往地好，树木茂密，一棵棵都长得自由放肆，有着无法无天的跋扈，而田野里的庄稼，一律平平整整，仿佛一幅色彩雄浑的油画。只是大约有些审美疲劳，这样的美景已经不像刚踏上欧洲的土地时那样让我兴奋不已，想淡定都不可能了。

人是一种多么容易喜新厌旧的动物啊！

不，是喜新恋旧。因为我终于放慢了向外伸展的所有触角，有些想家了。想家里每一顿热气腾腾的家常便饭。

他乡的面包三明治和披萨毕竟不能和我的馒头米饭相媲美。它们和我的胃总是不能水乳相容。

但是，在看到莱茵河的刹那，我还是兴奋不已。是的，莱茵河，德意志的母亲河！欧洲著名的四大河流，已经看过了英国阴郁的泰晤士河，也看到了洋溢着浪漫情怀与人文气息的巴黎的塞纳河，现在，终于看到了河面宽阔水流平缓两岸风景如画的流经德国的莱茵河。科隆火车站附近莱茵河的桥，也是一座爱情桥吗？不然人们为什么在桥上锁上了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的同心锁？真的很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将两把锁锁在一起的那一刻，如此，任何人的爱情都能够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了。

锁，本身是对爱情的一种祝愿，是不是也是对爱本质上的不确定的一种担忧？其实，所有的祈愿都源自一种不安全感。

很多城市都有一座爱情桥，每座爱情桥上都有无数的爱情锁。人们，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爱情是最美好最牢固最与众不同的啊！

科隆大教堂从远处看，黑乎乎的，除了高高的尖顶显示这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外，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走近了一看，却不由大吃一惊。这座经过六百多年在1880年德意志建国初期国力最强盛的时候才建好的高达157.5米的大教堂，每一个雕塑每一个花纹都非常精美。这些会让你明白，一个教堂除了资金问题，为什么要建六百多年，且如今还在完善当中。

教堂的外观之所以发黑，像是铁铸的，大约是和所用石材有关。比如，百花圣母大教堂主要使用红白绿三种大理石，所以整个外观看起来清新素雅，有着说不出的出尘脱俗；而圣彼得大教堂里面使用的是各种彩色的大理石，所以就给人以既典雅大气又富丽奢华的感觉。后来才知道，这黑好像和战争有关，是战火硝烟熏黑的。

很喜欢看教堂的穹顶。科隆大教堂的穹顶又不同于原来看到的所有的教堂，虽也是典型的哥特式，也是十字穹顶，但十字和十字又有所不同，有的简洁，有的繁复。繁复的穹顶，教堂的柱子也会更加粗大。科隆大教堂内部也采用对称结构，使得整个教堂给人的感觉非常简洁，有条理。

更有不同的是教堂的花玻璃。教堂玻璃上的图案大多是宗教故事，威斯敏斯特有个小厅的玻璃画的是二战牺牲的飞行员，那是大英帝国对它们的英雄的一种纪念。而科隆大教堂，有些玻璃上是宗教故事，有的只是一些格子，仿佛现代艺术的装饰；还有的窗户一半是宗教画，一半是格子。

这只是建筑上的一个小特点。其实科隆大教堂之所以成为世界文化遗产，除了是典范的哥特式建筑外，尤其是1248年开始重建，经过了文艺复兴，直到1880年才建成，也依然完全保持了最初的哥特式设计，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拥有圣物的教堂，就犹如某个庙里有舍利子。科隆大教堂里有耶稣老师的遗骨，被安放在金棺里。每年，科隆都会举办巨大盛会，其中一个重要节目就是重现耶稣在马槽里出生后，东方三王来朝拜他的场景。

建筑本身就是立体的博物馆，建筑学，力学，雕塑，绘画……是多种艺术的综合体现，也是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综合实力的体现。

从科隆向北，到达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一进入荷兰，地形和沿途植被就变了。大地一片平坦，一眼望去，无遮无拦直到天边。牧草长得非常茂盛，不时看到大群的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据说，这个畜牧业极其发达的国家，人均一头牛，一头猪。

像宫殿一样的阿姆斯特丹火车站靠近运河，这是一个河岔纵横的国家，运河上每隔最多50米，就会有一座桥。河与桥，是平均海拔低于海平面的围海造田的阿姆斯特丹的一大特色。阿姆斯特丹，就是阿姆斯特尔河上的大坝。在大坝上建造房屋，慢慢发展成为一个城市。像威尼斯一样，建在大坝上的皇宫，是在水中打下了一万三千多根木桩，然后在木桩上铺上石板，再在石板上建房。所以，皇宫底下就是一座水中森林。

皇宫所在地，就是水坝广场。广场上有很多鸽子，还有海鸥，成群结队呼啦啦一次次集体飞过广场上空。在欧洲，总是能看到人和动物的和谐相处。

运河里的水看起来很脏，水面上有垃圾漂浮，这样的场景让我对坐船游览运河两岸风光失去兴趣，所以，别人去坐船了，我就和小薇四处转转，在陌生的城市里享受一段悠闲时光。在步行街随便走走，走进一家商店，随意逛逛；想在运河边坐一会儿，终因河岸太脏无处可坐离开；有人说，荷兰著名的红灯区就在这一片儿，而导游也问大家有谁想去看真人秀，因为真人秀在荷兰是合法的，红灯区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其实荷兰是一个包容性非常强的国家，同性恋合法，可以像异性恋一样正大光明地恋爱结婚；代孕也是合法的，同性恋可以通过代孕得到自己的孩子；性交易是合法的，所以红灯区也是荷兰一景。

很想去逛逛红灯区。虽然同团的一对青年游客告诉了我在哪个方向，并且强调就在附近，可我终于没有找到。他们笑，说，看不到也不用遗憾，他们看到了，那招徕顾客的女的要多丑有多丑。有一个老头和她谈价格，没谈妥老头就走了。若她们拉开窗帘，就说明没有客人；若拉上窗帘，就是正在交易。

有意思。不知道和导游一起去看真人秀的那几个人，感觉如何。

只是以水坝广场为中心转了转，除了大街上比我大北京要脏乱一些，若把长腿黄发换成短腿黑发，你会觉得这是在我天朝。街上的人，无论男女，都用大长腿骑着28大自行车，一路狂飙。走过几个国家，就荷兰有专门的自行车道，而荷兰满大街停放的自行车，甚至比中国更多。更有趣的是荷兰人买衣服，极少像我们一次买一两件的，而是一买就四五件、七八件、十几件，抱在怀里一大堆。一大堆衣服也不过七八十，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欧。看来他们是刚刚发了工资。其实他们的购买力远远超过我们。在欧洲，不看汇率，每件东西都很便宜，最便宜的麦当劳汉堡一欧一个，一个三明治也不过五欧左右。而德国面粉，三毛钱一公斤。这对挣欧元的人来说，真的是太便宜了。一个德国家庭，三四口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不会超过500欧。荷兰的东西也并不比德国贵。

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先生一路暴走，两个多小时转了大半个阿姆斯特丹城，回来兴奋地说，荷兰还是不错的，感觉还行。

也还不错吧，步行街上的人非常多，真的和我大中国的王府井差不多。看看荷兰传统的木鞋，看看它的皇宫和古老教堂，还有宫殿式的漂亮火车站，再看看它的运河，它的自行车，和那些建造的给人以积木搭成的感觉的新建筑，你会觉得阿姆斯特丹像一个有着沧桑面孔老人，却穿着鲜艳的衣服，且打扮的花枝招展。虽如此，却也有说不出的和谐。

还有，到了酒店，发现这里的床、椅子和马桶都比别处要高一些，就我这样身高的人，往床上坐的时候，也要踮起一点儿脚尖。没办法，谁让荷兰人的平均身高世界第一呢？人家女的平均身高都1.78米了，男的呢？你自己想吧，夜深人静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