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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那年(上)


又是一周不见,大家可还好啊!本来今天一早更的文章,因为昨天手臂疼了一夜未赶上时间。可能是因为对大家的这份承诺和牵挂让我的手一早起来居然奇迹般地好了。前几日接到高中语文老师布置的一道作文(母校马上60周岁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可必须要认真完成。里面的故事很多很有趣,本打算用一段时间细细地写。既然有了这次的机缘,那这两周且当我为大家提前列个提纲吧。

母校就要60岁了,看了学校拍的宣传片,感慨良多。岁月匆匆无声,当年风华正茂的老师们,双鬓都染了白霜,回头再看青葱少年的我们,也已抬腿跨进了中年的大门。

毫无疑问,那时的条件是艰苦的。教学楼除了一栋高一高二的教室是二层楼房外,其余都是低矮的平瓦房。记得一次正上着物理课,头顶上的电线因老化而冒烟,险酿火灾。在老师的指导下,全班男生合力解除了危险。咱们可爱的李老师却不失时机地对我们进行实景教学,让班上最差的学生也记住了这生动的一课。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宿舍条件也更是可以磨练意志。高一时,两个班,三十多人一间宿舍,除了高低的铁床外,其余物品一律从家里扛来。晚上睡觉时有同学打呼,吵得会吹口哨的同学不能入睡。索性,等那同学呼声一停,立马哨声跟上。第二天,满宿舍的人啧啧称奇,津津乐道。而吹哨的同学则暗暗心底里乐开花,给同学们带来快乐,也是一种奉献。

同学们都是十里八乡农民的孩子,都差不多的贫穷。极少数来自镇上的非农户口,也一般走读,不在我们的行列。我们的生活费一般是一周几块钱,食堂的菜5角钱一份,我们是舍不得吃的。饭是自己扛米到学校用铝饭盒上蒸屉蒸熟的,每位轮到抬饭的同学们,都像是中了彩票似的激昂。拿饭的同学们每当饭点拿到刻着自己名字的饭盒时,喜悦和满足溢满心房。

每周回家一次,讨点米菜,菜一般是雪里蕻烧黄豆或是尖椒炒咸豆角,条件好一些的,放几颗虾米,那绝对是同学们争抢的目标。

从家到学校的交通工具最好的算是三轮车,路费是1元钱。为了省钱,几个附近村庄的同学约好一道,背着米菜边走边聊,七八公里的路程,45分钟即可快乐到达。

那时的学校非全封闭,条条田埂通校外。早间,勤奋的同学们,个个捧着书,“占据”一条属于自己的早读田梗,穿梭在一片盛(盛开之意,降调)满金黄的油菜花间,宛若一副美画,又如一曲天籁。每每想来,心中都跳动着感动的音符。

而老师们则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他们不一定有非常高的学历,也不一定有非常丰富的教学经验,但在我眼里,他们却是真正的教育者。

记得一个周日的下午,我骑着自行车上学。刚到学校后门口,一辆运土方的大货车猛地从学校天桥下的偏道上窜出来。因为距离太近,等我注意到时,车头已在咫尺。来不及思考,我急打方向,直直地向院墙上撞去。只听大货车呼啸地从我的身后碾过,心里一阵庆幸。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起撞墙现场,惊喜地发现车子居然安然无恙。再查看周身,除裤子在膝盖处有些许磨损外,其它也都完好。心里正感恩菩萨保佑时,发现右手整个抬不起来,无力地垂在身侧,我意识到我可能是骨折了。

在同学的帮助下,我将车子推到宿舍区停好。然后左手小心地托着右臂找到办主任宋老师的办公室。老师正在批改作业,一开始并未注意到我的异样,以为我是去找他问问题的。

“有遇到什么难题么?”宋老师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我。

“老师,我,我,我好像骨折了,您……”

“怎么回事?快,赶快去医院。”老师并没有等我说完,拉着我就打了一辆三轮车去了镇卫生院。

经过医生的拍片、消毒、打石膏,宋老师付了医药费,才带着吊着右胳膊的我走出医院。

“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师看着我关切地说。

“老师,我可以求您一件事不?”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你说!”老师眼睛近视,耳朵却灵得很。

“老师,我妈在家很忙,她如果知道我骨折了,一定非常伤心。能不能先帮我瞒着她,医药费等我手好了,我再跟我妈要了还给您?”

“好!”老师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并让我第二天开始去他和另两个老师的合住的宿舍里吃午饭。

第二天我去到他们的宿舍,原来是老师给我准备了鸡腿补营养。当时眼泪就流下来了,其实老师也很穷,却把最好的留给我们。老师却乐呵乐呵地一边看着我吃,笑成花。


下午考化学,化学陈老师看我吊着石膏的手,关切地告诉我可以下次补考。老师对我越好,我心里越是想做好。最后我倔强地用左手七歪八扭地完成了考试。因为用左手写的是反字,老师批改的特别费劲。最后老师想出个绝妙的方法,对着灯光,反拿着试卷,字就正了。记得那次我的化学考了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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