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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异与重复

​差异与重复

-

摘 要:

后现代哲学讨论的“差异”

异于于“存在”概念的差异

-

它可以追溯到尼采的

“永恒轮回”命题

-

返回的,是一个不同于

同一性的异样的思想情景

-

重复的真实内容是差异

差异导致的重复突破了

传统形而上学的同一性

-

当代法国哲学家

以德勒兹

和德里达

作为典型代表

-

揭示了一种

差异哲学的

可能性

-

超越了传统理性的界限

并且独创出一系列

“家族相似”

的后现代

哲学概念

-

它是

我们时代的

新启蒙精神

-

西方哲学史

有阴阳两面

阳面叫光明

或者叫启蒙

-

即通常西哲史

教科书的内容

-

至于阴面

或者黑暗的一面

教科书里讲的很少

但是这黑暗的一面

它也会发光

-

但它是“黑光”

-

它也叫启蒙

-

但它是

“黑色”

的启蒙

-

它有看不见的光

即就像“灯下黑”

-

就是说:

明明看见了

或者听见了

-

但其实你

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听见

-

这种寂静之声

-

或者说是

不可说的东西

有其价值与意义

-

“黑光”即

需要追溯的

后现代哲学

的基本问题

-

从学理上追溯

黑色的启蒙原本只是

星星点点、零零散散

-

直到19 世纪

它才让这些黑色的

思想种子生根发芽

迅速分岔

-

长成思想上

的参天大树

-

即所谓:

后哲学-

后形而上学-

后现代哲学

-

它有自身的逻辑

-

它也是理性的

-

它敞开了

传统逻辑和

理性的边界

-

颠覆了我们

对于哲学的

看法

-

有人说它是“反哲学”的

但“反哲学”仍旧是哲学

-

这就像说:

“我现在什么都没想”

但是这仍旧是一种想

-

传统西方哲学

即是建立在

逻辑同一性

基础之上的

-

这是传统理性的基础

-

它强调

整体性、

必然性、

永恒性

-

即柏拉图-

亚里士多德

开创的传统

-

方法论上

它把事物

一分为二

-

从而形成

对立统一的

思维结构

-

一切哲学概念

都要放在这个

框架之内理解

-

总之,传统哲学就是

一套规则体系的总和

-

这当然是必要的

-

它是光明

-

但它

不过是,思维的结果

而不是,思维的起源

-

作为思维的结果

-

一切规则

都有前提

-

这个

前提是某种

公共的约定

-

作为约定

即可重复

-

而且在重复过程当中

约定的意思保持不变

-

它还是,社会性的

停留在,一般性

-

比如语言

无论说话或文字

都是这样的约定

-

传统哲学即是从

约定好了的概念

出发的

-

这些概念

有的是基础性的

有的是派生性的

-

比如:

逻各斯、存在、

本体、先验、理性

这些是,基础性的概念

-

现象、经验、感性

这些是,派生性的概念

-

此观点

也许有人

提出反对

-

认为这是在

谈论唯心论

-

其实唯物论

也是这样的:

-

物质是基础的

精神是派生的

-

无论唯物论

还是唯心论

-

一致都同意

必须要区分

基础和派生

-

在这个意义上

-

两者的

思维模式

是一样的

-

这就是传统哲学

共有的思维结构

-

作为结构

-

有中心

有概念

的边界

-

传统哲学

尤其德国

古典哲学

-

似乎完全

忽视风格

-

这是由于它

是全视角的

-

全视角即系

“上帝视角”

全知全能

-

在这里

语言的表达、修辞

当然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表达清楚就行

-

现在国内哲学界

强调的规范性

它的学术意义

就在于它属于

传统哲学

-

我们读一读现在

学术刊物的文章

-

它的风格

即系就是

没有风格

-

像叔本华对康德的批评:

他就说康德的文体风格

即一种“辉煌的枯燥性”

-

但,传统哲学

是从约定好了

的概念出发的

-

这相当于说:

从现成的东西出发

从思维的结果出发

-

这个具体体现在

传统哲学基本的

提问方式

-

是问事物是什么

-

例如:

什么是美

什么是真理

什么是人

什么是正义

甚至

什么是自由

-

但这种

下定义方式的提问

其实是一种假问题

-

因为提问者

事先就已经

知道了答案

-

例如问我:

“这是什么”

-

我答:这是手机

-

我怎么知道

因为我事先

已经知道了

什么是手机

-

还有,这种问答

也都是概念性的

-

用名词回答名词

用概念回答概念

-

哲学上

这叫作

观念论

-

从现成的东西出发

--

海德格尔说:

这相当于从“存在者”出发

但是这种现成在手的东西

忘了它是怎么现成在手的

它登场亮相的途径是什么

-

他说

这个是西方哲学史上

一个明晃晃的障碍物

但是被哲学史遗忘了

-

追问

关于“怎么”

或者“如何”

的问题

-

就是在追问

概念的起源

这一个起源

就是“黑光”

-

也许有人

并不同意

-

认为传统哲学

一向追问起源

-

比如笛卡尔和康德

-

他俩也都怀疑从前的哲学

都想为形而上学重新奠基

-

-

问题在于他俩

都是从自认为已经找到了的

或说已经确定了的起源出发

建立自己的哲学体系

-

但此处的“黑光”的意思

是问他们究竟如何找到

-

对于这个问题

-

在他们的

哲学体系中

被边缘化了

-

在笛卡尔那里

就是在得出“我思故我在”之前

普遍怀疑的痴迷或者疯狂状态

-

康德那里

就是如何

超越经验

实现先验

-

有一种数学方法

叫“合并同类项”

-

在哲学上

也可这样

没有这种

抽象能力

-

就不能发现

真正的问题

--

海德格尔给他,发现的同类项

起了一个名字,即叫“存在者”

-

在此也可以将以上

关于真正的起源问题、

“如何”或“怎么”的问题

合并同类项

-

借用维特根斯坦的

“家族相似”的说法

-

寻找以上提到的

“黑光”的相似词

-

例如:

不同于存在的差异、

不确定性、亦此亦彼、

自相矛盾、不对称性、

混沌性

-

19 世纪后期以来

欧洲大陆主要的

哲学家的关键词

-

都属于“黑光”的相似家族

-

例如:

-

尼采

的“永恒回归”

与“强力意志”、

-

弗洛伊德的“无意识”

克尔凯郭尔的

“荒谬”和

“绝对个体”、

柏格森的“绵延”、

胡塞尔的现象学描述、

海德格尔的“此在”、

列维纳斯的“他者”、

萨特的“自由选择”、

福柯的“异托邦”、

德里达

的“延异”

或“解构”

-

对于这些家族

相似的“黑光”

-

继续“合并同类项”

它们大致具有着

这样的相似特征

--

例如:

与语言表达相冲突

-

甚至抗拒语言

-

它们是,描述性的,哲学

而不是,论证性的,哲学

-

它们

要以某种

思想情景

显示出来

-

它们

返回生活世界

返回活生生的

生命状态

-

它们

都不是

整体性、

总体性、

对象性

的思维

-

它们都敞开

概念的边界、

它们也都

诉诸直觉

-

最后

-

它们

都强调,视角或差异

而不是,重复与同一

-

这些特征

也就是广义的

而不是绝对的

-

例如:

并不是排斥

论证与理性

-

而是描述中的

论证与理性

-

而这些

描述的过程

使用的词语

-

不是名词化的

而是动词化的

行为

-

它们是

片段的、

不连续的

它们搁置

绝对唯一的

起源与目的

-

它们将身体

和个人经历

纳入了哲学

-

它们使用的词语是

“不是概念的概念”

-

它们

甚至是一种

图像的哲学

如此等等

-

当我们试图追溯所谓

“后现代哲学的学理”

-

我们怎么地

把它说清楚

-

怎么才能够将

原本就不清楚

的东西说清楚

-

如果说清楚了

-

那么就不是

后现代哲学

的学理了

-

这是

一两难的

问题陷阱

-

这些

问题不是

到了现代

才存在的

-

古希腊哲学

那里就存在

-

后来不同的

“黑暗”哲学家

用不同的术语

描述这些问题

-

直到20世纪

法国哲学家

才试图将它们

“合并同类项”

-

这种合并

或者归纳

的结果

-

形成了

一种家族相似的逻辑、

一棵思想上的参天大树、

-

一个类似于

热力学第二定律中

“熵”的概念的情景

-

就是说

-

在这一种的

“黑光哲学”

自然而然的

生成过程中

-

混乱的程度

不单不会减少

而且愈演愈烈

-

后现代哲学家

的哲学书

更像是作品

-

他们也是作家

是文体学家、

具有鲜明的

个人风格

-

面对

这个不可能

完成的任务

它们是一些

哲学事件

哲学疑难

-

可用一种,快乐活泼的方式

描述它们,但无法给出答案

-

对于这些

哲学疑难

的解答

-

不像是在论证

更像是在描述

-

但在描述过程中

已经包含哲理了

-

这样看来

这种貌似

不靠谱的

感情或者

激情

-

却又是靠谱的

甚至是理性的

-

就像

法国新一代

的现象学家

马里翁说的

-

所谓

理性的原义

就是合理性

这就打开了

理性的边界

-

理性的边界线是敞开的

对直觉、疯癫、无意识

的合理描述

-

探讨

其中的理由

也属于理性

-

或者像萨特

在小说《恶心》

当中的一段对话

-

主人公罗冈丹

听到自学者说

“做人很难”时

-

罗冈丹回答:

“做人并不难

随意就行了”

-

于是对于这种

不靠谱的靠谱

-

可以用具有

文艺色彩的

哲理语言

这样描述:

-

首先,它们

抓住了瞬间的美好

这就是19世纪法国

诗人波德莱尔说的

-

他即认为

这个就是

现代性的

根本特征

-

但他是诗人

-

他说是“最后一瞥之恋”

-

后来

本雅明对此大加赞赏

认为这种感情更像是

现代大都市的产物

-

现代生活

强调速度

远远超越

慢吞吞的

农业文明

-

又像当代法国

哲学家德勒兹

-

被人批评

他的哲学书

晦涩难懂时

他反驳地说:

“你懂就懂,

不懂就不懂

没么可争论”

-

他在这里头

强调的即是

理解的速度

-

其次

生活的真谛

即就是一切

从现在开始

-

这个表达

是哲学的

-

是时间哲学

-

是关于

厚度的

瞬间的

哲学

-

传统哲学在

时间问题上

并不靠谱

-

因传统哲学家将

明明瞬间的灵感

一闪而过的念头

加以永恒化了

-

这就像将把

一个大活人

变成了雕塑

-

但是

这个雕塑

只有眼睛

却无眉眼

故不真实

-

最后

-

它们即就是

感官世界的

诗意旅行

-

这句话

-

是2008年

诺贝尔文学奖

颁奖委员会

对于获奖者

法国作家

勒克莱齐奥的

颁奖词中

的一句话

-

用在

此情此景

很是合适

-

一见钟情,并不透明

多数情况下也不对称

-

这种纯粹感情

所唤起的向往

显然异于自恋

-

自恋相当于

“我思故我在”

-

可是

通常哲学史

教科书却说:

笛卡尔那里

-

“我思故我在”

建立起

主体性原则

-

以至于对康德和

黑格尔影响巨大

-

透过笛卡尔的

“我思”的表面

-

原文当中还透露出

这样活生生的思想:

我在,是因为我

被另一个人想到

否则我就不存在

-

我们

可以这样扩展

笛卡尔的思想

-

比如,一个

作者的作品

只有在能被

他人的目光

关注的时候

才是存在的

-

同样的道理

一个人只有

能在被他人

想到的时候

才是存在的

-

无关乎这个人

此刻在肉体上

是活着或死了

-

这是在我之外

比我更为强大

的力量

-

类似此说法

古代哲学家

奥古斯丁说过

他说是无限

-

当代法国哲学家

列维纳斯也说过

他说是“他者”

-

这里引入了某种:

不对称性、

陌生性、

不透明性

-

这种陌生的不透明性

使我们既焦虑又快活

-

这里有一种冲劲

-

这使我们

想到卢梭

-

很少有人想到卢梭的思想

是后现代哲学的一个来源

-

它首先

是尼采思想

的一个来源

-

在说明他俩思想

的继承关系之前

-

首先得弄清为什么

卢梭的作品当中有

后现代哲学的苗头

-

这个

在斯塔罗宾斯基的

《透明与障碍——

论让·雅克·卢梭》

一书中有提及

-

这本书

是20世纪

研究卢梭的

最杰出的

作品之一

-

福柯和德里达

都受过此书影响

它已经有中译本

-

卢梭的作品

走在传统形而上学

与后现代哲学之间

-

透明,是指卢梭

向往的自然状态

-

也就是

活生生的

原始状态

-

卢梭作品

最鲜明的

特点是么

-

一个是冲劲,或叫:

激情、浪漫、革命

-

另一个

是雄辩

-

冲劲的激情

再加上雄辩

成就了卢梭

-

卢梭的天才在于

他将这两种看似

截然不同的能力

几乎天衣无缝地

融为一体

-

以至于

我们首先将他看成是

一个作家或者文学家

-

然后

才是思想家

或者哲学家

-

他的

思想是激情

带动起来的

--

例如:

《社会契约论》:

-

人生而自由

却无往不在

大枷锁之中

-

这一个句子

明显区别于

-

康德的论证方式

-

卢梭这句话

不属于论证

而属于雄辩

--

第一,这句话的速度很快

有冲劲,属于德勒兹说的

懂就懂,不懂就不懂

--

第二,这句话中的哲理

就是被激情带动起来的

-

因为其中包含着浓厚的感情

因而具有更为强大的深刻性

而且我们立刻就理解了

顷刻之间就被它点燃了

-

毛泽东《实践论》:

“只有

理解了

的东西

-

我们才能

更深刻地

感觉它”

-

卢梭的冲劲

冲着透明性

-

这是他的初衷,但是

他在《忏悔录》中说:

由于他

天性害羞

不善言辞

-

以至于在,社交场合

根本也就,没有存在感

-

他说:

只有躲在人们的背后

人们才知道他的价值

-

这里,卢梭指的

是他作品的价值

也就是写作活动

-

这里有

后现代哲学的

一个关键问题

也即就是置换

-

按照卢梭的初衷

热情应是直接的、

面对面的交往

说话唱歌跳舞

原始的幸福

-

卢梭认为:

当文字代替说话时

我们用阅读的快乐

取代了原始的快乐

-

这是一种

疏远、隔离、异化

-

这是种

危险的

替补性

-

这一种置换

产生的差异

-

或者说

文字与说话

之间的差异

看似微小

-

但却是

实质性

的差异

-

它构成直接

交往的障碍

-

就像我们这些

读书写作的人

-

大脑发达

而原始的

感官能力

退化

-

但卢梭

在这里

陷入了

自相矛盾

两难境地

也就是说:

是文字生涯

成就了卢梭

-

因此,卢梭说:

“毁灭我的东西

同时也即系是

拯救我的东西”

-

德里达认为,卢梭在无意间

遵循了一种“替补性的逻辑”

-

也就是说:

-

这种置换

并不遵循

同一性

的原则

-

置换过程中

产生的差异或疏远、异化

那是不可逆的,不对称的

-

这种情形

传统西方哲学

几乎完全漠视

-

亚里士多德说:

说话是心灵的符号

文字是说话的符号

文字是符号的符号

-

德里达说:

亚里士多德这里假定了

心灵-说话-文字之间的

同一性关系

-

就像我们念小学时

语文老师就这样说

-

“怎么想,就怎么说

怎么说,就怎么写”

-

但是这个语文老师

和亚里士多德一样

都忽视了文字具有

独立于心灵与说话

的效果

-

这是

一个极其

细微之处

-

这种小小的差异

却是本质的差异

-

否则“文盲”这个说法

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

显然

书面语的效果

并不同于口语

-

文字不仅有形状

-

而且具有

心灵和说话

都无法表达

的特殊意味

-

这种置换

我们可以

做个实验

比如说你

无所事事

感到无聊

怎么办呢

-

这个时候

书生比“文盲”的

优势就显现出来

-

我的意思是说:

你把你的

无聊感受

写出来了

-

在你写作的过程当中

无聊即就,悄然消失

-

这个既是

一种置换

也是一种

实质性的

差异

-

甚至可以医治

你的精神创伤

-

据说

在人所获得的所有快乐中

写作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萨特

被称为“会写字的豺狼”

-

这种

快乐不仅是

思维和心灵

意义上的

-

它甚至还是

感官的快乐

-

以上

谈到卢梭的

冲劲与雄辩

-

那么尼采

-

尼采有着两个

标志性的命题:

强力意志

永恒回归

--

强力意志:

意志的强力

与目标无关

-

并不是人们

日常生活中

所谓“愿望”

而是一种

冲劲本身

-

作为冲劲

它甚至是盲目的

与身体本能有关

与生理因素有关

-

这里,尼采已经

触及无意识问题

-

它对弗洛伊德

的精神分析学

有着重要影响

-

“强力意志”

中的“强力”:

-

国内有人

翻译成为

“权力意志”

这是不对的

-

尼采的“强力”

与世俗权力

并没有关系

-

他说的“强力”

要结合他的“永恒回归”

才会有更准确的理解

-

尼采说,我们

今天所经历的

痛苦和快乐

-

明天还要

再次经历

没完没了

-

直到生命的终结

-

这似乎就是

“永恒回归”

的通俗理解

-

但是,就像

德里达说的:

你今年过生日

明年还过生日

每年都过生日

-

直到你生命的终结

-

但什么是过生日呢

-

过生日,就是纪念

“不是今天的今天”

-

“今天”这个词

重复一遍地说

就不再是原来的意思

它多出来其他的意思

-

你小时候喜欢生日

因为有童真的快乐

收获了糖果和礼物

-

但是

一个人40 岁、50 岁、60岁

再过生日时,伤感就会加深

-

在这种情景下

说“生日快乐”

是不对的

-

因为这显然并不是

对心情的真实描述

-

真实的情景

-

应该说是

对于自己

过往生命

的“悼念”

-

因为它们已

一去不复返

这里有一种

淡淡的忧愁

-

可以写诗悼念

-

如果以上的

情形是真实的

-

那么我们可以将尼采的

“强力意志”中的“强力”

-

理解为

再次重复

过程中的

偏离或者

差异

-

这种差异

具有某种力量

或者说“冲劲”

因此也可以

称作“强力”

-

以上提到形而上学的起源问题

尽管笛卡尔和康德都意识到

起源问题的重要性

-

试图为

形而上学

重新奠基

-

无论“我思故我在”

还是“先验”

-

都成为

哲学的一个

新的出发点

-

但是这个出发点

成了一个重新

思考哲学的

前提条件

-

这个新的

前提条件

究竟是对

或者是错

-

在我看来

是无所谓

-

关键的问题在于:

-

这个前提相当于“有”

也就是海德格尔说的

-

它们

已经是

现成的

存在者

而非无

-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

对此

德里达提出了

一个解决方案

-

它区别于

从前的

所有哲学

-

德里达

提出“起源的

原初复杂性”

-

起源不是

一个点

-

就像时间

没有起源

一样

-

我们知道

胡塞尔有一篇重要文章

《几何学的起源》

-

德里达翻译了这篇文章

并且写了很长的“导论”

-

他指出胡塞尔不关心

谁是第一个几何学家

-

尽管一定有第一个

-

但这

只是,经验层面的问题

而非,先验的问题

-

几何学公理

那是超验的

无关经验

-

但是,几何学是如何

从经验跳跃到先验的

这事关几何学的起源

--

德里达指出:

胡塞尔忽视了

“起源的

原初复杂性”

-

也就是

利奥塔尔提出的

“有厚度的瞬间”

-

在这一个瞬间

几何学的起源

-

既是先验的

也是经验的

-

走在先验与经验之间

这就是

“起源的原初复杂性”

-

这个瞬间是

亦此亦彼的

它与第一个

几何学家的

心理活动有关

-

这种原初复杂性,蕴含着

德里达解构思想的全部秘密

-

第一个几何学家

从经验跳跃到先验

或者说纯粹的观念

这个是选择的结果

-

那么

-

形而上学的起源

就不再是纯粹的

因为有“起源的

原初复杂性”

发挥作用

-

现在,我们

从另一个角度讨论

由浅入深,讨论

形而上学问题的起源

-

这就要涉及

自由选择问题

它是一个哲学疑难

关于选择的疑难

-

一个很有名的哲学故事

涉及自由意志,这就是

“布里丹的驴子”:

-

一头毛驴

又饥又渴

它两边各有

一堆草料

距离相等

-

好吃的程度

也是一样的

但这是一头

理性的毛驴

-

它相信“充足理由律”

它一定要找出先吃

哪一边草料的原因

-

原因自然找不到

-

但这头倔驴在

找不到原因的

情况下

-

宁可

放弃选择

最后饿死

-

它为什么

不任性一下

-

先吃饱了再说

管它什么原因

-

第二个例子

它来自克尔凯郭尔

-

他说:

你结婚,你就会后悔

不结婚,你也会后悔

-

结婚不结婚

你都会后悔”

-

这是变相的

“布里丹的驴子”

的问题

-

自由意志问题

涉及一切选择

-

可见

并没有什么

重要的选择

只是选择

-

与传统哲学家不同

传统哲学往往只是

从哲学史、

哲学经典著作

寻找思想资源

-

但后现代哲学家

除了从哲学史

还从文学艺术

寻找思想资源

-

这是

由于文学艺术是创造

而并不是解释或注释

--

创造

-

比如新小说

它的意思是:

我这样子写

也算写小说

-

德勒兹就认为:

可以把哲学写成

类似悬疑的侦探小说

有思想的情节

-

而拉康借用了

爱伦坡的小说

《一封被偷走的信笺》

阐述他的精神分析理论

爱伦坡当然不是哲学家

但一切大文学家

也都具有很强的:

思考能力

提问能力

-

这些问题往往

具有哲学性

-

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地下室手记》里的

“头撞南墙”

-

一种病态心理

-

尼采曾说,他不是从哲学家那里

而是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里

才学到了一点心理学

-

还有法国有个小偷作家热内

有一次,他向德里达提出

这样一个令他困惑的问题:

-

“请您告诉我是否

通过认真的思考

就能在哲学上

'选择’决定论

或其反面

-

这样的选择

是经由怎样的

精神活动作出的

-

它是在信仰行为之后

自然而然产生的吗

-

就像首先

掷出赌博的色子

然后才加以解释

-

为什么我是共产党员

-

是因为

事后理性化的慷慨秉性吗?

或者,我是民族主义者吗?

-

为什么,怎样?

非理性或者偶然性

难道不是处于

每种哲学信念

的开端吗?

-

我知道

或者我想我知道

用什么样的方式

为一种选择

进行辩解

-

但我

不知道这选择

是怎样做出的

-

在我看来

人们首先自然地

倾向于一种选择

然后再寻找理由

-

热内提出的

这个问题

-

非常切合

德里达的思想

他的全部思想

-

都可以从

“起源的原初复杂性”中

获得理解

-

在这样的时刻

一切还处于混沌状态

因为选择还没有发生

-

先验的态度

或者

世俗的态度

还没有发生

-

这种状态,相当于

不是虚无的虚无

就像“0”在数学上

不意味着什么都没有

-

但事情总要发生的

它是怎么发生的呢?

-

它来自任意性

也就是自由意志

它相当于“赌博”

或者叫作“掷色”

-

色子一落地

就有了结果

就有了海德格尔

说的“存在者”

-

而在这之前

就像19世纪法国

诗人马拉美说的:

“骰子一掷就永远

摆脱不了偶然”

-

掷色子

也就相当于哲学家

原创性思考的过程

-

思想的色子

一旦落地,被公认

就有约定,就形成

哲学知识

-

显然,研究哲学不能够

从现成的哲学知识出发

这个就像无论你的

哲学史知识有多好

-

你不会投掷思想的色子

就成不了原创性的哲学家

-

去思想

就是去拼接思想

在句子与句子、

段落与段落之间

建立某种关系

-

凭什么一定

要建立这样的

而不是那样的

关系

-

其中并无

一定之规

-

你怎么建立

其中的关系都行

但是又不能乱来

-

因为,任何专业

都有,准入规则

或说,内部门槛

-

如何评价

哲学门槛

-

如何判断

你已具有

准入条件

已入门槛

-

那就看你是否具有

在专业问题的基础

提出新问题的能力

——

你要用这样的方式:

-

句子与句子

段落与段落

之间

-

建立联系

-

它们

构成你的

写作方式

-

用这样的

方式写作

-

就能阅读效果,非常紧凑

——

因为你的想法,非常紧凑

-

由于你有

问题意识

你的此刻

也就不愁

没有话说

-

去思想

即投掷

思想的

色子

-

现在假设有着一个

无限多面体的色子

-

它象征着思想

的各种可能性

-

甚至

是不可能

的可能性

-

此亦后现代哲学

的一个学理来源

-

它的意思是说:

哲学的起源是

悖谬的、

不透明的

我们可以用

把一个词语

重说一次的

方式

-

揭示它的不可说性

例如绝望即毒就是

“没有希望的希望”

-

宽恕就是原谅了

不能原谅的罪行

-

过生日就是纪念

“不是今天的今天”

不需要回报的东西

才可以称为送礼物

-

去爱而不仅是被爱

才叫作真正的爱情

-

如此等等

-

这些过程

都有一种

不对称性

--

按照这样的思路

还可以继续地说:

-

其中的差异

德里达叫作

“延异”

-

也即系就是推迟

原有动机的实现

实现了某种差异

的效果

-

它们即是

澄明过程

中的障碍

-

是思想上的,高难动作

是意料外的,其他效果

-

若按照,德勒兹的说法

它们是,“思想的褶子”

-

我们还可

按照这种

不对称的

思路造句

--

比如“你好,忧愁”

我把这叫作哲学诗

-

它是没有

诗歌形式

的哲学诗

-

“你好,忧愁”

的哲学性

是后现代的

-

它的后现代性

就在于它是

意料之外的

其他结果

-

它呼唤出一个

并不对应的词

-

它使“你好”

连接了一个

陌生的情景

-

它推迟了“你好”

通常意思的实现

-

呼唤某种陌生的东西

甚至是莫须有的东西

-

很像是思想的

情绪或者调调

-

它们符合思想的事实

而不是计划中的思想

它们也是语言的事实

-

比如,现在学界

提出,汉语哲学

-

但这种提法的初衷

隐含着某种的危险

-

因为后现代哲学

对于语言的态度

就像德里达说的

“不是一种语言”

因为,一种语言

是在另一种语言

当中丰富自己的

-

汉语

同样也是在

外来语当中

丰富自己的

-

没有纯粹的

哲学语言

-

哲学

从日常语言中、

从其他学科的语言中、

从文学艺术语言中

丰富自己

-

同样道理,全国统一的教科书

不利于唤醒学生的自由想象力

因为没有竞争

-

没有来自他者的目光

-

以上说到“你好,忧愁”的哲学性

就在于它是意料之外的其他结果

-

它属于

后现代哲学

的表达式

-

因它会使我们想到

弗洛伊德的无意识

-

列维纳斯的“他者”

德里达的“延异”

-

“你好,忧愁”

的文学艺术性

-

为什么说

它是诗歌

-

因为

“你好,忧愁”

非在陈述

不是散文

-

散文由

陈述句

组成的

-

但是诗歌

-

按照萨特的说法

诗歌中的语言

其实不完全

只是语言

而是物

-

“你好,忧愁”这句诗

只是字面上像是词语

其实它是物

-

我们可以把它转化而为

梵高的油画《向日葵》

-

梵高很忧郁,但是

当他画出著名的

《向日葵》时

-

并不是在通过向日葵

表达自己忧虑的心情

-

绘画是在表现

而不是在表达

-

梵高画的

向日葵的黄色

本身就是忧郁

-

而非为了

激起忧郁

-

如果梵高画黄色的天空

并不是满布忧郁的天空

-

亦非带忧郁的天空

而是物化了的天空

-

同样

“你好,忧愁”也是物

它具有着某种画面感

-

它的寓意

-

散文不能表达

-

后现代哲学是哲学史的断裂

它思考从前不曾思考的问题

-

从其他学科

中借鉴成果

从看似没有

问题的地方

发现新问题

-

比如从语言学中

现在给学术期刊

投稿

-

比如,你有一种观点

如果如实写,你得写:

“我认为”

但编辑看了

会很不高兴

-

因为这样不符合

严格的学术规范

编辑认为这样

写“我”太感性

会管住不住“我”

-

于是,编辑

就把“我认为”

改成“我们认为”

或者“笔者”

-

这叫作对“我”实施了

一种粗暴的思想暴力

强行将“我”一般化

-

似乎作为第一人称代词

“我”只是语言层面的意思

这个即就是语言的界限

-

这个

貌似不起眼的语言学问题

却是一个真正的哲学问题

-

它来自

法国当代语言学家

本维尼斯特的发现

-

他认为

“我”超越了

语言表达的

意义或价值

-

即感性的

具体场景

-

“我”从语言的内部

突破了语言的界限

-

类似

“上下左右”

“这里那里”

-

“我”这个指示词的意思

不可以在语言层面自身

得到理解

-

而必须在

具体时空

场景当中

直接实现

-

它们得向具体的

经验-体验开放

-

我不仅是“第一人称单数”

这没有实现我的意义

-

我的意义

在这或在里

在上下左右

这有一点像是

海德格尔说的

“此在”

-

在某个具体

的时空场景

-

或者像萨特在小说

《恶心》中描述的:

“我注视着

这个啤酒杯

我看着它的

上方、下方

-

但就是

不看它”

-

这就是

“我”这个词语的

图像化、场景化

-

“我”是,“看”出来的

而不是,听出来的

-

而且

这里的看

不仅是指

冷眼旁观

更是一种

参与其中

的行为

-

这就相当于“我”

在语言中凿出了

一个洞

-

透过这个洞穴

视线钻入其中

-

将“我”

送回到了

围绕我的

身体的

空间中

-

“我”

与我的生理感官密不可分

而不是纯粹智力判断问题

-

那么

-

这个“我”

导致了

思想的

立体化、

空间化

-

德勒兹

的说法

这叫作

“思想的

n次幂”

-

在这个意义上

借用海德格尔的话:

“我们还不曾思想”

为了实现思想的n次幂

感受性的力量即就得

突破人之常情的理解

-

理解即就得朝向

别的方向去思想

等于重新再思想

--

例如

重新再思考

一句表达式:

“树叶是绿的”

——

但这句话

不是绿色

-

绿色对这句话

有着特殊力量

-

我们

不再思考绿色

而是畅饮绿色

-

这就是

思想的

n次幂

-

它不是

被判断

被表达

出来的

-

而是

显露

出来

-

我们在,绿色里

触摸它、体验它

-

这是

轻盈的

欢快的

甚至是

狂舞的

——

如果这与

某位画家的

创作感受

不期而遇

-

这绝非是,“我”特意的

-

因为“我”,从思想之路走来

因为“我”,使用“因为与所以”

-

“我”试图

使用极其感性的词语

突破词语字面的意思

但“我”这个还是语言

-

而画家在谈及

自己的创作体会时

是从色彩之路走来

-

画家会说

绿色就像是什么

绿色变成了粉色

-

自己感到

多么兴奋

-

什么的

什么的

-

去思考就是

去再次思考

-

人们不是每天都面对

物理世界的新的东西

-

而是对于似乎

熟悉了的东西

有了新的想法

-

但我们不是

被迫思考的

-

我们看到

某一个人

-

昨天还那样

今天却这样

-

出乎我们

原有印象

-

我们也就有了

比想还多的想

-

人家

越是不想让我们思考的

越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就越是要思考和要知道

-

因为真正的思想

就是去思考那些

思考不了的东西

-

思考那些我们感到

无能为力的事情

管不了的事情

-

我们喜欢

饱受思考

的折磨

-

我们

可以从不同角度

进入后现代哲学:

尼采的超人、

克尔凯郭尔的绝对个性与荒谬、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人、

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式的忧郁、

海德格尔式的焦虑、

列维纳斯的他者、

德勒兹的“重复与差异”、

德里达的解构、

拉康式的我在我不思的场所

-

还可以从

本雅明式的意象蒙太奇、

从科耶夫的历史终结论、

从福柯的异托邦、

从哥德尔不完全定理、

从毕加索的立体绘画

等等

-

这些

看似不相似的

思想或者行为

彼此差异极大

-

但有一点是相似的

告别近代思想启蒙运动

告别传统西方文明的范式

-

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像哈姆雷特

说过的一句疯话:

“时间脱钩了”

-

以上种种,看似

混乱,花里胡哨

但它们都冲击着

“唯一合法性”和

一切整齐划一的

“正确思想”与

行为规范、

整体性思维

-

冲击着黑格尔那种

登峰造极的宏大叙事、

从某一根本原因推演人类文明、

强调永恒与确定性,如此等等

-

上述哲学家,大都

没有打出“后现代”的旗帜

也不自称“后现代哲学家”

-

人们还是

给了他们

这个头衔

意思是说:

思想的标签并不重要

思想的内容,才重要

-

但有一个例外,就是

法国哲学家利奥塔尔

他于1979年发表了

《后现代状况——

关于知识的报告》

附有对利奥塔尔的访谈

《什么是后现代主义》

-

简明扼要

可以视为

后现代思潮

的基本态度

-

他开口直截了当:

这是一个花里胡哨的时代

——

也许听者会觉得

他是在哗众取宠

-

不是的

他这是故意制造感官刺激

是在描述我们时代的特色

-

花里胡哨不是贬义词

-

而是对于20世纪

西方文明现状的

如实描述

-

就像

现当代艺术那些

招摇过市的流派

使人眼花缭乱

-

一个

世纪的西方学术也是这样

甚至流行文化也是这样的

-

坚持

传统文明

立场的人

以最不屑的态度

对于此大加鞭挞:

-

后现代哲学破坏公共交流的秩序、

制造理解的障碍、埋葬了意义

使人们丧失了理想

——

但这些说法的背后

都隐藏着一个前提

即合法性的唯一性

它使我们心安理得

-

如果破坏了这种

政治或者哲学的

“正确性”

-

思想,也就

必然会朝向

恐怖与发疯

-

利奥塔尔

也是冲着

哈贝马斯

去的

-

从根本上说

哈贝马斯是

传统启蒙精神

的捍卫者

-

在哈贝马斯看来:

生活的支离破碎

连同如此的愿望

都不可容忍

-

那么

波德莱尔,就是一个

颓废堕落的诗人代表

-

描写无聊的心态

-

就像

本雅明说的

大城市里的

现代人

-

闹市闲逛

——

但是这些

并不属于

立场问题

-

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问题

不是初衷与目的不符的问题

-

而是

环境如此

事实如此

心情如此

-

它们不符合

古典学术的

主流

-

它们是

学术、文化

与社会生活

的边缘现象

-

20世纪西方

学术与文化

最活跃的部分

最有创造力的场所

正来自这些边缘

受压迫的底层

-

从落选的、

“堕落的”

印象派画家到

居住在简陋的

“洗衣房”的

青年毕加索

-

从美国

“垮掉的一代”

的放荡不羁

到乡村音乐

的流行

-

从尼采的超人

到德里达奋力

写在哲学的边缘

且不说以上种种

-

现如今

已被视为

现代经典

-

更恰当的说法是:

它们始终

处于边缘

-

是边缘的

学术与艺术价值

是后现代意义上的

-

后期维特根斯坦

也被认为是

后现代哲学家

-

他这样看待

语言或叙事

-

他这样写道:

“我们可把语言

看成一座古都

-

其中遍布

纵横交错的

街道和广场

-

新楼旧舍

错综杂陈

-

不同时期

兴建或

补建的

房屋

-

散乱地耸立四周

-

这些建筑物

又被新市区规划的

笔直街巷和

整体划一的

房舍围拢”

-

纵横交错的

语言古都

-

也像是

后现代思潮

的流淌方式

-

它们都像是

网络状的

各种不同的

语言用法

呈交叉状

-

不同的网站、

不同的陌生人

偶然而迅捷地

连接在一起

-

又迅速消失

在人群之中

-

建立起新的连接

-

就像电影镜头的

拼接或者蒙太奇

-

在我们

欣赏电影

过程当中

不会留下

断裂破碎

的印象

-

这就像我们

真实生活中

-

从一种身份进入

另一种身份

-

是不知不觉的

-

根本

没有突兀感

或者不适应

-

德勒兹和伽塔利合著的

《反俄狄浦斯》一书

警示我们可能会诞生

一种精神

分裂式的

伦理学:

-

自我分裂

并且播撒

在一大片

社会组织和

关系网络中

-

沉溺

于相互聚拢的

又相互矛盾的

讯息网络之中

-

知识与科学

所追求的

已经不是共识

而是不确定性

-

这也是量子力学

与当代天文学的

前沿问题

-

这一些不稳定性

使当代人的焦虑

远比18 世纪

启蒙时代

更为复杂

-

我们处于一个

支离破碎的

欲望时代

-

所谓“公共知识分子”日渐式微

-

卢梭-伏尔泰式的

一呼百应的情形

已经不复存在

-

全社会的良心到萨特

已经画上了句号

-

因为在后现代社会

无论谁都无法代替

社会全体成员说话

-

每一个人也都有

自己的自我意识

而且,不可置换

-

那么

我们可以说:

所延续下来

的教育体制

社会管理模式

明显滞后

1

它无视或者蔑视

以上种种的现象

仍旧在自说自话

-

仍旧试图以

一揽子方案

-

以“削足适履”的方式

设计未来的社会人

-

制造一些不会独立思考的人

它们是国家机器上的螺丝钉

-

或者说,是会算计的机器人

-

在后现代视野中

“唯一合法性”或

“正统叙事说”

遭到严重质疑

-

因为

它们都是

有预设的

有固定的

因果关系

美其名曰

“必然性”

-

它们的所谓知识

相当于已经知道

-

但从

不询问怎么会知道

不询问知道的界限

-

更不会暴露,它们只是遵从

某种规则的,某种叙事方式

-

而这些方式披上了

真理与崇高的光环

-

掩盖了它们不过是

人性爆炸过程当中

所拾起的一个碎片

-

不能从某个

已经定义好了的

观念与立场出发

-

而已知的状态

是精神的死态

-

它的根据

在于过去

-

过去已经

不复存在

-

知识与

生活的

真相

-

也都朝向未来

-

而就

要来的细节

如实的道来

-

我们还不知道

-

非常明显,我们的时代

每个人都该对自己负责

-

这个时代解构

因果的必然性

-

一个

诱因会导致

怎样的结果

-

某一个结果

来自哪一种

微妙的诱因

-

必须取决于事情

真实发生的当下

不可能预判

-

现代性和后现代性

的界限,模糊不清

-

“现代性”

这一个说法

不是哲学家

首先提出的

-

波德莱尔

已经提出了

现代性问题

-

就是我以上说过的

“抓住瞬间的美好”

-

还有一个

重要人物

本雅明

-

他分析描述了

-

19 世纪

欧洲社会

生活的特征

就是现代性

-

人们必会觉得诧异

本雅明的观察方法

除了来自于马克思

-

更主要来自波德莱尔

-

波德莱尔和马克思

似乎没有关联

其实不是这样

-

他们都是

19 世纪

的现代人

敏锐地捕捉到

现代性的精髓

-

“现代性”与后现代性

-

那是,延续的关系

不是,断裂的关系

-

现代性与后现代性是一伙的

它们也都区别于古代和近代

-

18 世纪的

启蒙属于近代

它处于中间阶段

处于终结古代与

现代性萌芽之间

-

19世纪的欧洲社会区别于

以往人类历史的主要特征

就在于现代性的出现

可以深入浅出地

进入“现代性”话题

-

不知不觉地将它扩展开来

遍及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

-

这种方法

-

既不是,思辨的

也不是,纯粹经验的

-

它是描述

过程当中

的分析

-

有赖于

我们的

想象力

-

这是关于现代人、

现代性、现代生活

的深入浅出的比喻

-

一见钟情表面是说暂时

其实是永久、稳定不变

-

“最后一瞥之恋”说的是消失

你所看见的事物、人和事情

在你看到的那一刻

-

就已经

不是你

表面上

所看见的东西

它是别的东西

-

一个过程

的真相在

另一过程

之中——

这种情形

波德莱尔那里

就是他的诗集

《恶之花》

-

马克思那,即就是类似

剩余价值、一切皆商品

-

巴黎拱廊

在19世纪

被视为现代性

的成就和象征

-

而到了20世纪初

这么短的时间

说拆就拆了

-

也许当代人

还能够看见

侥幸的残余

-

它们似乎已是“古代废墟”了

——社会生活变化快的情形

从19 世纪就开始了

-

要看看19 世纪

的首都——巴黎

我们

读19 世纪的法国小说

那里有时尚、上流社会、

市民社会、大城市的繁华

所有从外面来巴黎的人

一时都难以适应

都成了“乡下人”

作为19 世纪的首都

巴黎在一切方面都是先锋

歌剧院、美术学院、科学院、

时装、咖啡馆、沙龙

还出现了人类

最早的以拱廊形式

所建造的百货商店

一个新奇现象出现了

就是城市中的闲逛者

无所事事地闲逛

波德莱尔

称他们是:

“人群中的人”

一切人淹没在

一切人,之中

如果就像马克思说的:

人是社会环境的产物

那么

人的精神状态

也像行为举止

那样正在闲逛

这是令人震惊的

因为

它完全不同于

乡下人的生活

农村生活,是静止的

人人生活在熟人中间

而“人群中的人”是陌生人

这需要

陌生人

之间的

社交礼仪

-

“闲逛”一词

在事实与想象之间

在社会生活

与文学想象力之间

-

居无定所,一切似乎都飘起来了

我们今天把来北京打工的外地人

叫作“北漂”

-

类似的情形

200 年前的

巴黎就有了

-

这些“巴漂”

即在巴黎

漂泊的人

-

本雅明称他们

是大城市里的

“波西米亚人”

-

现代生活提供

现代生活经验

-

旧社会

不像社会

而像农村

--

现代性意味着

大城市的社会

-

关于

波德莱尔的诗歌

也许人们忽视了

这一些新诗完全是

大城市生活的体验

-

是这种

体验的

万花筒

--

它是支离破碎的

所谓“恶之花”当中的恶

与以往“岁月静好”当中

的安闲,形成鲜明对照

-

广义上的“乡村生活”

一向被认为是善的

-

而大城市的种种“恶”

是商品与市场的产物

--

波德莱尔

还作有散文诗集

《巴黎的忧郁》

忧郁即是一种恶

-

为什么忧郁:

以往经验

已经断裂

-

快乐

需要在罪恶中

或者在忧郁中

产生

-

学术著述

也许即是从

本雅明开始

-

有了

一种新的

著述方法

不同于以往的

线性写书方法

-

线性方法

是刻板的

-

它追溯

事物的根本起源、

目标、方式途径

-

形成一个思想的

自我封闭体系

-

《巴黎,19 世纪的首都》

使用闲逛的写法、波西米亚人的

流浪写法,这个是现代性的写法

-

这里头所谓

的“现代性”

与我们今天说

的“后现代性”

并无实质差别

-

我们知道

后现代哲学家德勒兹的书

那是我们时代精神的宠儿

德勒兹发明了很多的具有

我们时代特征的哲学概念

-

这些概念很多

即就类似闲逛

德勒兹说是“游牧”

他也欣赏哲学上

的波西米亚人

-

而他自己

就是这样

的思想家

-

如果说《恶之花》体现了

19 世纪大城市的诗人体验

-

那么本雅明的著述就是

他所处时代的文化体验

-

德勒兹的书

是我们时代

的思想体验

-

如果说以往

的思维方式

是思辨的、

是推理的

-

那么现代性

的思维特点

即就是

飘起的

图像的

直观的

-

思想的

万花筒

-

艺术总是

最先反映

时代面貌

--

由上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

19 世纪中叶到整个20 世纪

艺术流派和各种时尚的周期

越来越短,令得人眼花缭乱

-

如果

我们是一个住在乡下

享受“岁月静好”的人

-

那么

很可能我们刚听说

一个时尚的新鲜词

它已经开始过时了

--

你可能是个好人,但你是一个跟不上时代变化的人。我们知道,如今乡下的岁月静好已经不可能了,你或者跟着时代走,或者被时代拖着走。等媒婆来还是自己主动上前搭讪呢?这不是调侃而是一个时代的莎士比亚难题:“活着还是不活”

我们可以用本雅明的方式,意象蒙太奇的方式,浏览现代性的万花筒,闲逛就是走马观花式的,支离破碎的意向与愿望并非学术含量低,而是说思维的速度足够快,眼疾手快能洞察出事物的幽灵。从事物表面所看见的不是真相,真相在别的地方。19 世纪的现代性,也像文艺复兴时代一样,打着复兴的旗号,却是推销自己的东西。现代性的目光当然不是朝向古代,而是未来。每一个时代都梦想着下一个时代

旧事物面临严峻挑战,被迫改道。例如,1839 年出现了达盖尔银版照相法。摄影术的出现,对人物肖像画这个行当是一场灾难,它没有消亡却从此一蹶不振。绘画不得不另找出路,开始强调画面中的色彩,从印象派和立体派,到超现实主义

梦幻、新奇、焦虑、忧郁、闲逛、眩晕感、陌生感,在这个基础上抒情,就是现代文学艺术。在这个基础上思考,就是现代学术。19 世纪以来的西方学术,经验逐渐战胜了思辨理性。脱离了经验世界,思想只是纯粹的乌托邦。要返回生活世界,要琢磨广告、琢磨大众的好奇心、琢磨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体验——这些现代性特征,很重要一点,就像“现代性”一词所提示的,它已经不是单纯的智力因素就能驾驭的。从诞生之日起,“现代性”一词就与艺术有关,它涉及好奇、震惊、想象力,不是古典哲学所理解的“经验”

波德莱尔在一篇评论中这样写道:“他到处寻找我们当前生活中转瞬即逝的美好,即我们可以称作现代性的那种东西。”波德莱尔在这里指的是什么东西呢?一切不稳定的东西,它们是由时代、时尚、道德和情绪提供的。不稳定的东西,是在场东西中的不在场,这属于现代性,它已经没有了18 世纪启蒙思想家建立在确信时代进步基础上的乐观精神

我们可以把自然比作金子

把人比作金戒指中间的洞

人就相当于金戒指的洞

没洞,金子就不会成为指环

当然,这个洞也要依托金子

这个洞

象征着:

趣味、自由、否定性、

话语、历史、有限、

疾病、数学、诗歌。

总之

它可以是你有能力

说出来的任何东西

这像

为了说明,一个事物

必须引进另一个任意

的事物

这个洞里

将出来么

不可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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