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的藤蔓,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茂盛的藤蔓,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瓜,这些瓜,是一根藤蔓结的。
我们差不多每周都要去婆婆家。
一是看望,二是拿菜。看看公婆,看看小院,看看小院一角的鸡,还有跑来跑去的猫咪。之后,送一些从超市买来的吃的喝的,拿走些小院产的瓜菜或者老两口舍不得吃的专门留给孙子的东西。
家,就是这样子,看着,听着,想着。一任岁月流水般将心灵洗涤,一任时光将亲情加深加固。
这次,我不写公婆如何不写园中鸡猫如何,这次,我谢谢这根藤蔓,以及这根藤蔓上长得叶,开的花,结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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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的时候,婆婆就在小院里移植了一颗瓜苗。慢慢地,我看到瓜苗长叶了,爬蔓了。硕大的叶子,粗粗的藤蔓。仿佛给放大镜扩大了似的。细看,那茎秆上长满了毛刺。用手轻轻碰一下,感觉到痒痒的不舒服。仿佛妈妈粗糙的手抚摸着你。
后来,我眼看着这跟藤蔓长出了更多的叶子,长长的触须蜷曲着,像极了蝴蝶的须。公公给藤蔓一根葵花杆,那些须子仿佛是长了眼睛,死死地将葵花杆缠住,缠住。之后,又顺着葵花杆一直爬,一直爬,爬到厢房的顶上。它们爬着爬着,旧的叶子萎了,新的叶子又绿了。长长的触须伸展着,真真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呢!
莫不是,这些触须就是藤蔓的眼睛呢?或者这些触须就是藤蔓的小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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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在长,时间也如水般叮咚响,这些藤蔓从一根慢慢地叉出了很多根。每一根都有很多须子,每一根都长很多叶子。它们就在厢房的房顶上,爬呀爬的,慢慢地,叶子就盖满了房顶。这还不算,又从房顶上垂下来,仿佛要给墙壁穿件褂子似的。
慢慢的,整个房顶,就给绿叶盖买了。你仔细看了,这里一朵花,那里一颗瓜。这边的花开了,那边的花灭了,真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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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婆婆说,这一房顶的叶子,会不会把房顶压烂?
婆婆说,说不准啊,要不明年别种这些了。
我想了想又说哦,一棵瓜,也没几斤,一个大人上了房,一百来斤都压不塌的,这些瓜,这些藤蔓,这些叶子,怎么会把房顶压烂?
婆婆诺诺有声,说,对,压不烂,压不烂,明年再种。
我扑哧一声笑,不说话,去看那瓜,去看那花。啪啪,给花留个影儿,给瓜拍个照。
花儿们,不用你说,开着就是一朵笑。瓜儿们,也不用你指挥,长着就是一个圆满。我看着喜欢,心里也着实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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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细数房顶上的瓜,垂下来的瓜。一二三四五······,着看到的十来个,看不到的,怎么也得二十几个,加一块,可不就是三十几个?
婆婆看我数瓜,就又说,要是结的瓜不到十个,明年就不种了。
我忙不迭的告诉她,早超过十个了,明年继续种,还要多多地种,变着花样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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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房顶的叶子,我就想到太姥姥,想到太太,想到我的姥爷,姑姑,还有父亲,想到很多很多的人。这瓜这花这叶子多像一大家子人!一个根上长着,一条藤上连着。
根输送着养料,叶子藤蔓花呀果呀的才能够长大。有一天,瓜熟了,花早就是谢了的,叶子也就慢慢萎了,藤蔓也跟着萎了,根更是烂在土里,更是没有了啊。
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小的长大了,成熟了,老人们也慢慢都走了。这一代又一代,繁衍者,存在着。从老的身上吸收养料,等自己熟透了,又给下一代输送养料。
这养料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品质的。小的总会效仿老的,老的也总是影响着小的。
所以我说,贫穷不会遗传,富贵也不会遗传。可是,勤劳朴实总是会遗传,善良也总是会遗传,孝心也总是会遗传。我们从上一代人继承了好的,摒弃了差的,下一点也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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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好好地活着,穷也好,富也好,老实做人,脚踏实地,才是真真正正的安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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