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大学同学、作家王慧骐先生发布的讯息,惊悉我敬爱的老师吴周文先生因病于4月27日晚间不幸辞世,不胜哀恸之至。
吴周文老师是我大学时期的写作课授业恩师,也是我学业、事业的贵人和导师。他和他的夫人宗荷珠女士(泰州兴化人)曾给我及我家人以长辈般的关爱。
1984年初,我快结婚时,吴老师曾和我一同骑车去市工艺品大楼给我买结婚纪念品:水晶镇纸和艺术相框。我的第一篇论文,是经吴老师指导、推荐,在《海南大学学报》发表;我的第一个当代散文评论写作对象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徐治平教授是吴老师从中介绍相识;我发表的第一篇散文《妈妈呀妈妈》也是吴老师推荐给《扬州市报》(当时还不叫“日报”)……1986年初,我从南通海安调回扬州,入职扬州教育学院中文系,更是吴老师会同林道立先生、丁帆先生等多方奔走,鼎力相助,亲手促成。就连我女儿出生,也是吴老师的夫人、当时在苏北人民医院妇产科工作的宗荷珠女士在产房一直陪伴……吴老师对我恩重如山,而我因为学业一事无成,一直无颜直面,近年问候甚少。十分惭愧,悲哉痛哉!
1981年下半年,我在扬师院中文系即将毕业。我的毕业论文的研究对象,是著名散文家秦牧先生。因为吴老师当时在散文研究方面成果颇丰,常听他在课堂上讲到他研究的关于秦牧、杨朔、刘白羽及峻青、魏巍等人的散文艺术,并读到他在《文学评论》等顶级期刊发表的多篇学术论文,且即将出版专著《杨朔的散文艺术》。我慕其名,便斗胆去他家拜访,并请他做我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吴老师当时住在学校大门外马路对面的一幢简陋的教师宿舍楼里。吴老师很热情地接待了我,还说因为我作文写得不错,有一次还把我的作文打印了准备评讲课上用,所以对我印象较深。他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指点我初写文艺评论文章“切口要小,开拓要深”;不要盲目赶“热门”,要潜心钻研,或可“剑走偏锋”。后来,我便选择了秦牧先生文学创作中的“冷门”一一儿童文学部分进行深入研究,其间,吴老师还鼓励我与秦牧先生通信联系,直接一对一探讨他的文学创作中的相关问题,如儿童文学创作中的“幽默”感的问题等。秦牧先生也给我回了信,讲述了自己对“幽默”的看法。最终,我写出了《寓教于乐,舐犊情深一试论秦牧的儿童文学创作》的毕业论文并顺利通过。后来,吴老师又请广东作家陈剑晖帮忙,在刚组建不久的海南大学学报84年第4期发表了该文。接着,吴老师又鼓励我多实践多创作多总结。并先后将我的一些散文作品推荐到常州的《翠苑》杂志及《扬州市报》发表。这段时间,我的写作热情也不断高涨。其间,吴老师又适时地向我介绍了广西散文作家、广西文艺界最高奖一一铜鼓奖获得者、广西民族学院中文系(今广西民族大学)的徐治平教授,让我对他的散文创作跟踪研究。我先后写出《边陲何所有,遥寄一心香》《试论徐治平的散文创作的艺术特色》等评论文章,并在广西《三月三》杂志、《扬州教育学院学报》发表,还在广西壮族自治区电台文艺频道连续播出。
后来,因为我刚调入扬教院中文系,任教《中学语文教学法》课程,所以,只能先尽力去捧好自己的“饭碗”。先集中精力,去钻研中学语文教学理论与实践,一心一意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再后来,我的家庭出现重大变故。我前妻因为车祸,成了半植物生存状态的卧床病患。当时,女儿才6岁。我陷入人生最黑暗的低谷。我只好疲于奔命地为“饭碗”和家庭劳碌着。就这样,我逐渐荒疏了学业,远离了文学评论,辜负了老师的一片苦心!直到6年后,前妻去世。
2000年,我经人介绍,在扬州师院顾黄初、周梅珍教授夫妇的鼓励下,与和吴老师同教研室的写作老师陈孝直先生的女儿组建新家。当时,我女儿13岁、她儿子11 岁,从此,我们便开始了新一轮养家糊口的“稻粱谋”。从此以后,我与吴老师的期望渐行渐远,所以,我也很少去见吴老师,我知道,我让他失望了!
如今,吴老师走了!再不会听我作任何解释了。虽然我一直心存愧疚,但我对吴老师及夫人宗医师的感恩一直是念念不忘的。谢谢你,吴老师!听老人说,天上一天即地上一年。您在天上先泡杯龙井茶喝着,再过几日、十几日,最多个把月,我们就都会和您相会,到那时,我们再把酒临风,饮茶怀旧,感恩老师垂爱之恩,畅叙师生父兄之情!
吴周文老师一路走好!愿天堂里没有疫病!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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