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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私语

 

日子并无新鲜之意。

怎么说呢,早上出门的时候,空气有点凉爽,初秋气候宜人,心情也顺畅。突然发现院子的角落里蹲着一只橘色的胖猫,我第一次在自家院子里见到外来的野猫,于是,轻轻走过去,唤它。它以为我要喂食,乖乖地走过来,亲昵地蹭我的裤脚。很快,它就发现我手里并没有吃的,于是怏怏不乐地走开,依旧回到原地静静地蹲着。

它一定很失望吧?我一边走一边这样想着。院子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排列得并无秩序,我穿行其中,觉得是在万花丛中过。这个城市越来越拥挤了,简直令人窒息。我很怀念曾经的那个院子。那时候,祖父还在世,年过七旬的他,负责收拾院子里的卫生。每年春天,他都会在空地上栽种各种花草。每到夏秋之际,小区内的人们都喜欢在楼下聚众乘凉,一边嗅着花香一边闲聊。我的孩子也曾日日在楼下玩耍,或者踢球,或者与小伙伴们捉迷藏。如今,祖父不在了,院子里的灵气也不在了,每天走路都觉得是穿行在夹缝里,别说玩游戏了。或者,如今的孩子们也都习惯了待在家里写写不完的作业和玩玩不够的手机吧?总之,我已经很久没在院子里听到孩童们做游戏的声音了。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平淡如斯。我倒是喜欢这般的平静。我素来不喜欢过于激荡的生活。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洗漱,吃饭,出门。也不喜欢手里缚着重物,每天清清爽爽地出去,晚间平平安安地归来。我也不喜与人过分地亲近和疏远。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米之内最为妥当。太近了,容易生出误会,太远了,又觉生疏。所以,我喜欢与人保持的是平行的距离,我的喜怒都在自己的心里或者文字里。

早七点准时进入公司大门,出示吉祥码,过自动体温监控门,开启办公室的玻璃门,推窗,插上电源烧热水。然后去广播室播放轻音乐。每一天的这个时间点,公司院内都会响起音乐声声,伴随着每个员工的脚步声,一起开启崭新的一天。按惯例,复回到办公室,擦拭办公桌椅,擦地。此时,水已经烧沸,开始冲泡我的第一杯雀巢速溶咖啡。坐下来,开启电脑。同事们陆陆续续地也都到了,相互打招呼,开几句玩笑,各自去各自的办公室。七点半的时候,我会为大家准点播放第九套广播体操音乐。他们在公司院内排着整齐的队伍做操,我在广播室里怡然自乐地喝我的咖啡。

这是我每日晨时的生活和工作场景。我也习惯这个时间节点到岗,冬夏不变。即使冬日因为寒冷取消了晨操,我也会按时播放音乐。音乐是有灵魂的,我想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公司的和谐氛围。

弹性工作制的好处在于每个人都需要抓紧时间完成手中的工作,彻底改变了拖拉的陋习。一上午始终是忙碌的,写各种公文,处理各种公事,接各种来历不明的电话。接待外来的客人,随时准备临时会议的召开。我始终在头脑里绷着一根弦。不敢出错,也不想出错。

有时候想,幸好有一份工作,不仅可以解决自己的温饱,也给予自己锻炼的机会。在工作中会得到各种历练,得到成长,每天都有不同的收获。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头脑是清醒的,可以不去想生活中的琐事…… 人一忙碌,反而因为专注而心境平和。人的苦闷,都是自己给自己设的局。

午间,母亲煮了排骨拉面,一人一碗,就着腌制好的蒜茄子下饭,倒吃得畅快。吃完饭,也不回家,就在她那里腻着。小狗旺旺这几天不思饮食,估计是喂养不当造成的。和母亲一起牵着它去附近的宠物店打针,咨询喂养方式。回家后,与它玩耍一阵。它后来困了,我也困。然后,各自找地方,开始午睡。

时钟滴滴答答,不停地往前推移,时光把人不断地带往不同的年龄阶段。我有时会恍惚,觉得每一天都是在重复。可每一天似乎都不是一样的。比如,不知何时,有些事有些人就在不经意间疏远了,甚至消失了。昨天还联系热络的人,今日却不见踪影,不知她或者他的世界里正在经历着什么。每个人的今天和昨天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可是,却分明有什么在发生着裂变。

这几日,每到傍晚都会下雨。雨也在找固定的时间点吗?我确定是的。且这雨来的总是很急,啪啪地敲打玻璃窗,像是弹奏着一场交响乐。晚间我是不敢喝咖啡的,只喝温水。更多时候,我开着窗,读着书,觉得外面的雨是在与我进行着一场灵魂的交流。这雨下着下着,夜晚就黑了,夜晚就静了。雨是来通知我们的,它想说的我都听懂了,我却无法翻译。我是笨拙的。雨的声音,在我的心里,也是轻音乐。

每天临睡前,在手机上敲字,从前是寂寞的,这几日,因为有了雨声的陪伴,我的心里便多了一份安宁。而此时,阳台上的一盆栀子花正开着,香气幽幽,更显这秋日夜晚的迷人。不知何时,雨停了。我去窗前站着,母亲家的厨房灯还亮着,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我把耳朵伸长出去,呵呵,那窗外,又有了秋虫的呢喃细语。嗡嗡嘤嘤,嘤嘤嗡嗡,真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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