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阙歌 | 第一个饮月光的人

编辑/霞满天

审核/下弦月

上一期（↓）

如梦小集 | 丁香结

01

春风十里

看梨花繁华似锦一泻千里

它好看的样子，颤抖的样子，梨花带雨的样子

紧挨着春风一直开下去

在白色的动荡中，偶尔有鸟雀飞来飞去

你是第一个饮月光的人

也饮梨花带雨的雨。这种感觉

只有陪伴的闲愁清楚

可惜啊，这一地的芬芳馥郁

硬是被十里的春风，退回母亲的怀里

02

微笑

邻居小品

从来都是寡言少语

她的独生子，随她，不善言辞

每每提及儿子的婚事

脸就像绽开的桃花

她的儿子，在城里一所大学授课

家里，摆满了各种获奖证书

其中一本证书里

一张女孩子的照片

看上去端庄秀气。每次说到这里

她都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尽管，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了15度

03

一朵桃花和一朵雪花

越南女人，小巧，苗条

爱说爱笑，像春天的桃花惹人喜爱

在她和她的独臂男人租赁门面的第二个春天

在某一天的上午

坐上了通往边境的列车。留下四岁的女儿

和买她的男人

女孩儿懂事，自己穿衣，吃饭，等车上学

自己玩过家家，扮演不同的角色

当女孩大声喊妈妈的时候

大雪就落下来了

04

虚拟一朵云

就要起风了

那些漂浮的云朵，向前推移或后退

都无法将自己安顿下来

望着它们

为了确信自己没有荒废时光

在众多的白中叩问生命存在的意义

我以自述的方式告知另一个我

记忆里下雨的日子

记忆里大雪纷飞的样子

都汇成河，跟水一起奔流

就像现在，云朵和我

密密地结在一起，当阳光照射之后

身体更轻了

05

天空的一部分

是云。如雪，皑皑成堆

盖过所有的白

但我可以确信，一定有一条河

未曾停歇它的奔腾

它需要这些白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一直以为这巨大的白，落下来

是一种誓言

一直以为，这天空的一部分

是我们崇尚自由的借口

现在，大雪变成了云朵

现实拆穿了誓言

不知，什么时候再降一场雪

以大雪压顶的方式，向一朵云赎罪

06

我以为是梦境

比起沉默和静寂，夜晚更适合我

它赠予我孤独和漫长

允许我冷静和悲欢

更愿意在此基础上，给有呼吸的事物进行对话

比如君子兰。我们在黑暗中对视

在仅剩的寡欢中写下没有月光的诗

如果夜晚定义为夜晚，如果黑夜能够阻挡合围而来的悲伤

如果这一切都真实存在

我愿以这种方式

告诉你。我是如何将自己安顿下来的

07

不规则的碎石

尽管是其中之一

日子并没有停下来，仍四处碰壁

路很远，也很辽阔

但为什么对一朵花情有独钟？不去解释

也没有必要解释春天的某一场风有足够的气场，温度；有足够的繁荣和衰败

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只想穿过夜晚的浓雾

在梦境带来无数个梦想之后，仍旧在黑夜里左冲右突

直到一身骨骼散落在地，这些没有名字的石子儿

只能在夜里紧跑几步

向死而生

08

数字

被日子逼着

破译出生活密码。我们坐在几朵白云下

偶尔吹过来一阵风

将沉重而又虚弱的身体

一次，两次……

像秋千一样，荡来荡去

去超市

不敢看青菜，水果，米面，甚至现在如此便宜的肉食

甚至抵触支付成功的提示音

我怕与我关联的数字，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

你看，头顶上有蔚蓝的天空

也有漂亮的云朵

而现实生活中，云朵变成大雪

像刀片一样收割中年

09

如果大海再蔚蓝一些

我将穿上同颜色的裙子

微风，或者没风。有浪或者无浪

阻挡不住花朵盛开

一朵紧挨一朵，一簇簇拥一簇

一个连着一个梦境

直到海的尽头，起初是一个点，后来是扬着帆的船只

带着东吴的雪，逐渐向我靠拢

the end

作者简介

千千阙歌：原名闫素玲，居河北邯郸，有诗发表《建安》《零度》《方向》《北京诗人》《建安》《白洋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