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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双版纳:与孔雀大象共舞 】 / 安元奎

安元奎散文《西双版纳:与孔雀大象共舞》

秦女崔廷洁朗读 

背景音乐:古筝《月光下的凤尾竹》

          西双版纳与孔雀大象共舞                        安元奎                  

 

   我从遥远的西双版纳,带回一对母子象。      

   母子象其实只是一尊木雕,但它憨厚可爱的造型与细密猩红的木纹十分迷人,简直栩栩如生。我将它置于案头。每当夜阑人静,从方格稿纸上受束目光,常常被它吸引,一种热带雨林的氛围笼罩身心。我深深感动于它所传达的意蕴,那种对大象生命本质的终极关怀与深刻的理解。这样的母子象只可能来自神奇的西双版纳,来自澜沧江——“百万大象繁衍的河流”。我极其郑重地带回这尊母子象,并非借此炫耀旅游见闻,而是为了我的九次版纳之行,并以此表达我对一个民族的追慕与尊敬。   

走进版纳,首先是被她美丽的自然风光所吸引。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版纳呈现给我们的正是这种无法形容的大美。版纳的美只可拈花微笑而无法诉诸笔墨。生长于北温带的中国汉文化并没有为她 准备太多的词汇。直觉中,版纳就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莽莽苍苍的原始热带雨林里,浓荫蔽日,藤蔓钩连。乔木灌木藤蔓甚至蕨类,都在立体的生存空间里各自寻找生命的位置,分享热带的阳光和雨水。望天树是森林巨人,高达70多米,一枝独秀,高插云端;大榕树气根密生、独树成林。此外还有如伞的椰树、相思的红豆-----而在莽莽群山之间,则镶嵌着一个个良田千倾、炊烟袅袅的坝子。美丽的傣族人,就在这肥沃的坝子上生息繁衍。橄榄坝就是众多坝子中最美丽的一个。如果把西双版纳比作一只孔雀,那么橄榄坝便是孔雀的羽翎。橄榄坝也称“勐罕”,是一块肥沃美丽的大坝,坝子上稻浪起伏,花果飘香。椰林深处,掩映着造型奇特的傣家竹楼。婀娜多姿的傣族少女,身着鲜艳的筒裙,出入于篱笆内外,引得蝶舞蜂翻。  

  铃声叮当、叮当,那边的丛林中,或许会走来一头大象。英俊的傣家后生,泰然骑于宽厚的象背上。大象乃兽中之王,却能与人共一方水土,和睦相处,让人平添一份感动与亲近。与此同时,我心中还潜藏一个愿望,希望能在版纳的大自然中一睹孔雀这个森林皇后的芳容。或许皇后本应深闭禁宫,所以我也就一直未能遂愿,算是版纳之行的最大遗憾。   

  但版纳又分明到处飘动着孔雀灵动的身影,傣族人运用全部智慧与所有的方式,全方位地展示着孔雀的美丽。或木刻,或竹雕,或彩绘;屋檐,墙头,农家,庙宇,都有孔雀在舞蹈,在歌吟。而大象,则忠实地守候于厅堂门口或庙宇之前。在版纳的每一个角度,都有孔雀与大象的存在,洋溢着一种祥和的气氛。我感慨于孔雀大象与傣族这种亲密的关系。朋友告诉我,它们是傣族的吉祥物。这是我感受了汉族与傣族文化上的区别。汉族是以龙为图腾的,说实话,我总觉得龙的面目有些狰狞,打着封建皇权的深刻烙印。龙的居高临下令人压抑与窒息。而孔雀和大象,分明让人感到亲切与平等。在图腾面前,傣族人还保留人类应有的人格自尊,在共同的天空下,傣族人与孔雀共舞,与大象共处,达到了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这是一种怎样的美妙境界!     

  我的目光终于从版纳的自然风光上移开了。投注于这个散发出人文魅力的民族。    

 

   傣族是一个奇特的民族,已在这块得天独厚的土地上生活了上千年,并给这块土地赋予一个悦耳动听、富有诗意的名字——西双版纳。译成汉语,意为十二个坝子,十二个行政区。     

傣族像孔雀一样爱美,像大象一样爱水,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被美称为“水的民族”。他们临水而居,只选择那些风景最优美,土地最肥沃的地方生息繁衍,如同高贵的孔雀与大象,永远选择最丰美的水草而栖。流经西双版纳的澜沧江,满足了这个民族对水的渴望。    

  水,沉浸在傣族人物质与精神的双重生活中。在傣族世界,水不仅是生命之源,而且是一种精神载体。他们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水文化。充满了诱惑的泼水节,便是这种水文化的杰作。泼水节源于一个凄凉美丽的悲剧传说,故事的主人公是七位美丽的傣族少女。为了纪念七位少女,傣族人年年举行泼水节仪式,形成辞旧迎新的泼水节。他们用水泼去旧年的烦恼,又用水迎接新的生活。水美化了傣家的女子,美化了傣族的心灵。是水把傣家人洗得一尘不染,又是傣家人把水泼的五彩斑斓。水,成了傣族生命与文化里很特别的一部分。      

据说,傣族原称泰族。我有一天发现,“泰”字上部的字形恰似傣家竹楼造型,下部便是“水”了。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巧合。离开了水,傣族的文化该怎样书写呢?他们神话中的孔雀公主又用什么来梳洗她美丽的羽毛? 

 爱水的民族必定是非常美丽的,并能充分珍惜呵护这份生命的美丽。他们临河而居,房屋也是建筑美与实用性的巧妙结合。据傣族人自称,他们的屋顶造型是模仿诸葛亮的帽子。至于孔明的帽子是否当真如此,已无从考证,也无须考证了。一幢幢傣楼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临河的坝子上,掩映在竹木之中,说不清是诗是画。傣楼还体现了傣族人的聪明灵秀,楼分两层,一楼为杂物堆放或牲畜牧养之地,二楼为家人饮食起居之所。既避了热带湿风瘴气,又通风凉爽。傣族人十分爱好洁净,上楼前须脱鞋赤足方可入室。二楼屋角有一平台,或竹或木,为露天沐浴之所。傣族男女心底纯明,并不避讳赤身露体。即使男女同河游泳,依然谈笑自若,面无扭捏、心无杂念。不过,而今傣族的有些生活方式开始汉化了,上面所言的镜头已经不多见了。

 

  傣族少女的筒裙也十分迷人。这种筒裙大红大绿、色彩绚丽,与版纳的蓝天白云、青山绿野相映得非常和谐。筒裙款式大方,将傣族少女特有的苗条曲线展露得优美无比。这些傣家女身穿鲜艳的筒裙,脑后挽一圆圆的发髻,再漫不经心地别上一朵随手采来的野花,风姿绰约地穿行在闹市乡村、坝子丛林,倾倒多少外乡来客。或许,这些妙龄的傣家女,是想与版纳的孔雀争艳比美?或许,她们本来就是版纳的孔雀?     

   而大象,简直就是傣家后生的象征,或者换一种更为明确的说法:傣家的后生是大象的化身?傣家人心地善良、朴诚无欺,是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敦厚朴实的大象。是大象的天性熏陶了傣家人,还是善良的傣家人感化了大象?     

   傣家人心地善良待人亲和,说话轻言细语,目光沉静。一个傣族人和一个汉族人站在一起,从气质上很容易区别出来,汉族人在盛唐时代也曾拥有这样的气质与风度,惜乎今日荡然无存。傣族人这种气质的形成,除了民族自身的积淀与熏陶,还源于小乘佛教的千年濡染。傣族至今依然执着地信奉小乘佛教,保持一种传统习俗,每个男子成年前都要过一段僧侣生活,梯度出家,在寺庙呆上几年,然后再蓄发还俗。每个傣族寨子都有寺庙,随处可见身披黄色袈裟的小和尚剃着光头,趿着拖鞋,有的少年英俊,有的稚气未脱。寺庙也是一种特殊的学校,学习经文的过程也就是学习傣族文字的过程,人人经过佛教的洗礼,形成了特有的气质与精神。佛光照耀之下,傣族人聚族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宁静祥和的生活。在傣家寨子里,没有鸡鸣狗盗之徒,居心叵测之辈。日不上锁,夜不闭户,出远门只需在竹篱柴扉上拴一个活结,这是为了防止野兽登门入室。如今,外来人员逐渐增多,泥沙俱下,善良的傣族人心里开始有了一道门坎,门上也添了一把锁,透出一点内心的无奈与不安。作为版纳的客人,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版纳的傣家人能够坚守这块最后的净土。     

  西双版纳,孔雀与大象美丽的家园,一个美丽的民族生息的美丽沃土。第九次走进,又第九次告别的时候,傣族的文明让我难舍依依,心中充满留恋与感动,我于是在傣族的“黎明之城”——允景洪,郑重挑选了一尊母子象,带回远离版纳的地方。梦中,我又骑上了它,重回那花果飘香的橄榄坝,在泼水节水花与笑语的彩色世界里,与孔雀共舞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安元奎,男,1963年5月出生,土家族,贵州省思南县人,现为贵州省作协主席团成员,铜仁市作协主席,铜仁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授。先后在《山花》《海燕·都市美文》《西部散文家》《花溪》《人民教育》《贵州日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余篇,有散文入选《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西部散文精选》等选本。曾获贵州省第二届专业文艺奖文学类特等奖,第一届、第五届乌江文学奖,铜仁地区政府文艺奖一等奖等,著有散文集《河水煮河鱼》(贵州人民出社)、《行吟乌江》(团结出版社)、《二十四节气》(现代出版社)等。

朗诵者:崔廷洁(秦女),西安市人,文学爱好者。西双版纳:与孔雀大象共舞》的朗诵者。


主       编 :张   彦

执行主编 :槐自强     巨石

执行主编 :郭   旭      韩晓

主编问 :周海峰      苦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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