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红色的荷花,已凋谢过半,幽香也渐渐消散,舟上的华美竹席带着秋的凉意。轻轻解开长长的罗裙,换上便装,独自一人登上画船。仰望天空,那白云舒卷处,谁会寄来相思的书信?雁群排成“一”或“人”字飞回来时,月光已经洒满了西楼。
落花只顾自己飘零,水流只顾自己流淌,却不管人的相思之苦。同样都处在相思之中,却只能在两地各自愁闷。这样的相思之情,没有办法去消除,刚从眉头消失,却又不知何时来到了心头。
红藕:红色的荷花。
玉簟:似玉的精美竹席。
兰舟:这里指小船。
锦书:苏惠曾织《璇玑图诗》锦,寄其夫,纵横反复,皆可读。泛为书信的美称。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彼此都在思念对方,可又不能互相倾诉,只好各在一方独自愁闷着。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眉上愁云刚消,心里又愁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上阕是说,红色的荷花,已凋谢过半,幽香也渐渐消散,舟上的华美竹席带着秋的凉意。轻轻解开长长的罗裙,换上便装,独自一人登上画船。仰望天空,那白云舒卷处,谁会寄来相思的书信?雁群排成“一”或“人”字飞回来时,月光已经洒满了西楼。这是写“相思之高贵”。“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下阕是说,落花只顾自己飘零,水流只顾自己流淌。同样都处在相思之中,却只能在两地各自愁闷。这样的相思之情,没有办法去消除,刚从眉头消失,却又不知何时到了心头。这是写“相思之情深”。“红藕香残”,言写作地点,“玉簟秋”言写作时间。为何要“轻解罗裳”呢?一则为了出行方便,就像登山要换登山服,游泳要换泳衣一样,泛舟湖上也需要穿相适的衣裳。这也体现了宋代贵族的一种仪式感;二则,因为“罗裳”太长了,不适合扁舟活动;三则,则是为了营造一种高贵感。因为“相思”,在词人心中也是一种高贵的存在。为何读这首词时,大家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这首词非常高贵,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高贵。“荷花”不说“荷花”,而用“红藕”;“凉席”不说“凉席”,而说“玉簟”;连“罗裳”都是“轻解”,连小船都是“兰舟”。通过这些词,你就能看出这种高贵是深入骨髓的。而“相思”这两个字,绝对配得上这样的高贵。上兰舟的时间是在白天,因为可以看得见白云、大雁。而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雁字”二字。何为“雁字”?“雁字”,即指成群飞行且排成“一”或“人”字的大雁。可谓是对白居易诗句,“雁点青天字一行”的写意。但这里最重要的不是排成“一”或“人”字,而是在于大雁可以成群,而词人不能与爱人相伴,这就呼应了前面一个“独”字。云中是谁寄来了锦书,大概是大雁吧!“月满西楼”四字,则更加绝妙,它点出词人仰望天空,思念恋人时间之久,感情之浓,寂寞之深。“花自飘零水自流”,言美好时光的流逝,而恋人却不能在身边,所谓,“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花只顾自己飘零,水只顾自己流淌,浑然不觉得我的愁苦相思之情。后面的千古名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主题,便脱口而出了。“此情”,即言相思之情;“无计可消除”,言牵挂之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一上一下之间,已然将这种相思表达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言“相思”,深情若此,高贵若此,绝妙若此,堪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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