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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收尸人采访实录

在西贡找个工作并不难,但命中注定让一些人坚守着一份“冷门”的工作,这份“冷门”的工作,悲伤多过于快乐:收尸人。

收尸,一个很特别的职业。收尸小组的任务是必须迅速到达现场,将不明身份者、意外死亡者、死因不明者的遗体带到指定地点,等待移交给有关部门。

下午4点多,电话响起,胡志明市城市环境有限公司收尸队队长杜清平收到了警方的通知。他挂断电话,示意兄弟们赶紧穿上制服,立即驱车前往平盛郡,要去打捞一具漂浮在河里的尸体。

身穿蓝色制服的收尸小队在想办法如何将尸体抬上岸,使其完好无损。凭队长的经验,杜清平猜测,河上漂浮的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将尸体打捞到岸上并不容易。

杜清平和他的队友们动作小心而有节奏,将尸体抬上担架,推入多功能车。车子开进平兴和,尸体一直停放在那里等待当局检查。

“我从河里捞了很多尸体。有些尸体很难带上岸,但经过多年的工作,我们已经逐渐熟练了,在打捞的过程中我们尽量动作轻柔。我们这么做,是希望倒霉的死者能够尸骨完整地得到转移,尽快回到他的家人身边”杜清平说道。

从事这项工作10多年,多次要穿越河流、溪流、森林去执行任务,杜清平说,收尸的职业不仅仅是一项普通的谋生工作,它需要从事这个工作的人必须勇敢一点,头脑冷静,内心炽热。

回想起刚入行的那会儿,家里人都害怕,邻居们也窃窃私语,但后来慢慢地以勤奋的工作态度,向他们展示了这是一份带来很多挑战和意义并存的工作。

“每次我们赶到现场,我们都试图快速完成任务。动作要精准,掌握分寸,任何动作都不要影响尸体的状态,这也是我们尊重死者的方式。”

除了头脑冷静,内心炽热,像我们这样的收尸人还总是需要保持一点敬畏之心,每次来到工作现场都首先为死者祈祷:“请允许我们这样做,我们带你回家!”。此外,动作必须非常温和,以免给死者的亲人带来额外的痛苦”杜清平说道。

当然,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难处。收尸这一职业的难点不仅在于需要克服心理障碍,还在于现场的许多突发情况。杜清平回忆起有一次他被当局叫去旧邑郡收尸。到达现场的时候,死者家属说什么也不同意让杜清平的团队收尸和带走。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收尸和运送遗体是我们的职责,但取走或留下遗体由当局决定,请不要生我们的气。

去收尸的次数多了,目睹了许多场面,我明白失去亲人的悲痛永远不会轻易能够治愈。“因此,我始终牢记,我必须认真善待命运多舛的人和他们的亲人,”杜清平说道。

谈及他的工作,收拾团队的队员之一,黎成辉说,从事这项工作已有 10 多年,刚开始工作时确实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收尸的次数多了以后也习惯了这份工作,恐惧也减轻了,一直工作到现在。

“每个人在疲倦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工作难处跟家人诉说。然而,我从来没有告诉我的家人关于我的工作,即使我要告诉他们,估计也没有人愿意听,因为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黎成辉接受采访时似乎有些失落的说。

黎成辉眼里含着泪水,望着远方,说道:“收尸这种事情,有许多时候遇到太多悲惨的死亡。记忆最深的大概是几年前在一片草地上,三个人自杀的故事。那天天很黑,我们和警察不得不把尸体发现现场的草割掉,才能找到三个人的尸体。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被箍住的皮带突然拴紧了!太悲催了!在工作中,我见证了太多悲惨的死亡!”

除了带走发生事故、原因不明、身份不明的人的尸体,收尸小队还负责定期接收医院里面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遗体、婴幼儿的遗体,可能是一周中的某一天,或者一个月内的某一天。

“每个人每有不一样的工作。我们这个工作是大家都有些害怕的,但是只有我们从事了这些工作,我们才知道这是很有意义的,所以我们从不犹豫。在踏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我们团队的兄弟们都有一种“死是一种解脱,是最后的尊严”的想法,因此,无论工作多么困难,我们希望像其他任何职业一样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死者可以体面地走”,杜清平说。

这是一篇译稿,翻译不对的请大家指正。原文请点击文末原文链接查看。

记者NGUYỄN CHÂU- NGUYỆT NHI说,为了了解收尸这个行业,拿到足够的采访内容来写文章,她们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敢来战胜恐惧。

记者说她本身就是胆小如鼠的人,一直以来看到别人受伤的伤口都会害怕,更别说直面一具冰冷的尸首。有一天,她走在路上刚好撞见一起交通事故。遗憾的是受伤的人当场死亡,那时候在现场看到收尸人冷静、敏捷、迅速地将死者抬上担架,抬上车快速离去。

那时候我就想,为什么他们敢从事这项工作,而且是每天都会接触尸体?几次出去采访,凑巧又在医院看到过几次收尸人。后来就萌生了要追随他们的脚步,做一次关于收尸这个行业的专访。

想到就去做,我联系了收尸小队。他们什么也没说,只问,“你确定吗?”,我说,“确定”。于是就有了这篇采访。

想要了解这份工作,手机需要保持24小时开机,什么时候电话响了就出发,就像收尸小队一样。有一天晚上11点有电话进来,有天是凌晨4点钟电话响起。确实,这个工作一点也不简单,在跟随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才发现之前的人生经历都不值一提。

当你在世的时候,生活里确实有很多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当死亡降临的时候,或许每个人都会想着回家。记不清是哪里听到的一句歌词说过,如果只能活最后一天,请让我回到家乡。

也许杜清平、黎成辉还有他们团队的其他成员,他们清楚家人亲人和家乡,对于一个离世的人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从事这份工作,希望尽早把死者送回家,这是一个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躺下的都愿意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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