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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煲了两小时电话粥,没想到
 
 
微信战友群的雪球滚到了58人,但却没有老班副李金福。
通过新近入群的樊爱民才得知李金福的电话号码,并得知他拒绝智能手机。
而樊爱民也是前不久由我的七零年老班副李谊江拖入群中的。
遗憾的是,一直没有他的照片,不,应该说暂时还没有。
记忆里的他,和其他战友一样鲜明、深刻。
他也是个城市兵,老爸是桂林市工人电影院经理【据我所知,我们连的兵家庭关系必须是根正苗红,大大小小都是干部家庭出身,除我之外】。七一年的兵。
中等个,精廋精瘦,留着淡淡的小八字胡。笑起来,眼睛咪咪的,长相嘛,用现代语言,帅----除了我以外,我们连的兵绝大多数都比较帅。他,刘桂标、樊爱民三个桂林兵记得眉毛都比较黑,那两位还有酒窝。
李金福的内务整理得不错,的确良军装上衣缀着白色衬领,帽檐喜欢窝窝的。我们都拿到军人服务社将那层硬质塑胶壳取出而代之以布料,这样的军帽帽檐窝起来很派。
只是他的军人姿势却不怎么帅。走路头微低,腰也通常不挺,走路有点外八字。
这是我从通信集训队毕业回到连队下到班里他给我的印象。
那时,我们班长是七零年广西北海籍老兵庞能闯,班副也是七零年老兵李谊江。庞、李走后,吴子明、李金福接任。我们班七一年兵还有天津肖永贺、四川廖世明、湖南石作玉,让李金福而不是其他人当副班长,说明连里对他是重视的。
他有个特点,时不时用战友的家乡话和人家动不动来几句,语言可塑性比较强。即使是开玩笑,那眼睛也总是笑眯眯的,貌似总也睁不大。记得他最喜欢和廖世明开玩笑-因为这位四川富顺县的兵也喜好开玩笑,而且无论怎么练,那口四川腔浓得不行,弄得考核时一般人都害怕和他组队而影响成绩。
李金福由于来自电影爱好者家庭,他对这方面兴趣比较浓,而这,也是我喜欢的。两个人经常讨论相关电影知识、资料什么的。
他还喜欢音乐、吹口琴、识谱----和我对路。
说起吹口琴,我们班有传统,最早是班副李谊江,后来班里老兵貌似都有一把。说来也巧,我入伍时带的马桶包【七十年代兵那是比较时髦的】里就带着一只国光重音口琴。
我们都喜欢集邮。
他吸烟上瘾,我比他好,起码也戒过几百次吧。
 
微信网页版上看见樊爱民@我,你们班副李金福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急忙打开,果然,还三次!连忙顺来电号码发了一条赔罪短信过去。再看自己,一直静音,当然是我的错咯。
没出去散步,用二妹子的电信手机拨通里他。
对方一开口就用了一句长沙国骂引起我哈哈大笑------不是他还是谁呢?
我说你这桂林话怎么听也不是你,改用部队普通话吧!
没想到熬当年的举动可以说恶劣影响了他后半生——在我们无线电连,喜欢熬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而讨厌他的大有人在,至少我就想过,这人的干部是怎么提上去的?还最终把他提拔到了决定战士政治生命的指导员位置?那年我们离队的老兵就放言,他要是来带队,就揍他!结果找了个借口回阳江探亲才了事。
回地方后,李金福也是曲曲折折。但这个伤害是严重地损害了他。
虽然在部队他是个不算拔尖的普普通通兵,但回到地方,却又是部队生活深深的烙印与熔炼帮助他顺变自强。
那些爱好没有放下,而且颇有心得,尤其是离队后居然开始写日记并坚持了下来。多不容易啊!他说,这是深受我写日记的良好习惯影响所致。我呢,当然坚持着,不同是自2005年后基本上都写在电脑上了。
那么抽烟,居然没什么老年病,视力还很棒!睡眠少,精神足。单手还可以做俯卧撑!我的个乖乖,单手我绝对偏倒。在连队,他的身体素质不咋地呀?
跟我一样,恋旧,部队时期的用品他也保存着。军装、帽徽、领章、腰带、背包带···
他还有很多战友的老照片,还在搜集战友们的资料,提议明年要参加战友聚会,感叹时不我待,见一次少一次啰。
他和我一样,晚婚晚育,都是30多岁。还都是生的女儿。不过,他当了四年的外公了,我还预备着。
他比我更宅,只去了本省的北海。
我们的电话粥煲了两个小时,直到手机没电才匆匆挂断。
他告诉我,当从樊爱民那里得知我的信息时眼眶都湿润了。战友情,够深。
 
别的都好,许多方面要向他学习。
就是拒绝智能手机必须改。也许家人改不了他,我这个战友有可能说动他——当然是在我们有朝一日见面之后。
也许,将其他放一放,和我的二妹子一起去趟桂林看看我的老班副,顺便游一游喀斯特地貌的桂林山水岂不妙哉!
 
 
 
 
 
 
 
 
 
 
 
 
 
 
 
 
 
 

怎么样,这小子帅吧?

煲电话粥的那一刻,还没有他的照片。

昨天同是桂林兵的战友樊爱民将金福的女儿拉入了战友群,才一口气上传了16张她老爸的老照片。整理后补充到这里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从一九七六年分别,失联四十一年,从青葱岁月到暮云夕阳,够漫长的。

期间趁当调度员之机,随车去过桂林两次都没有找到过他。

改开后红色年代的一切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行政区划到单位街道连同每一个鲜活的人都被涂抹得不成样子,失联也就毫不奇怪。

感谢我们的老连长欧阳祖佑建立了战友群,尽可能的把大家又凝聚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无线连。

当年的战友,有的去了,有的残了,有的傻了,全都老了。值得庆幸的是,无论外在怎么变,同在一口行军锅里舀过热盐水结下的战友情还是热腾腾的、青悠悠的---没人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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