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花儿开

■ 海神

在花苗刚长出的第二天，猛然间的暴雨，给了丫丫们第一次见面礼。因为雨大，我无法开门，隔着门担心狂风暴雨中的绿色嫩芽。幸亏雨下得不久，也许是苗小，也许是风雨是横着扫过，丫丫们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或许是我自已太脆弱了，有过一些多余的担忧吧。
    丫丫们很快地生长，这种生长有着集体的节奏。因为是同时期发芽，它们也就是按照同一节奏生长。每天看着土中的绿色齐刷刷的上升，并且是整体的上升，真的象操场上活跃跃的孩子，每一个都是生机勃勃的。花苗们一天比一天浓密，一天比一天长高，今年花苗们堆集起的绿色，给了墙外浓郁的春天。
    土中长出的苗紧紧挤在一起，很嫩很细长，这个集体中有三种不同的苗。一种是针状叶子的苗，长得最快，一直是苗丛中的高个子，另一种是大叶子的那种，先是两片叶，胖胖的“丫丫”，接着又长出两片叶，四片叶子成“十”字对称，它以大个子的稳重成为花苗中的底层。还有一种叶子细而窄，象艾蒿叶子样的苗，夹在绿色中，要细心时才能分辨出。三种苗按照不同层次生长。

五月，立夏的前后，花苗开出了第一朵花，是长得最快的针状叶子的苗开的，很小的八片花瓣的花朵，白色的花瓣浸染着淡淡的红色边沿。之后，每天都有花儿盛开。有深红的，有浅红的，有白色的，花儿在绿色的花苗顶上竞放。
    在洒花籽时没问是什么花种，既然是花，就有花开的时侯，花开了就知道是什么花种子。用手机照一张开花的照片，用“形色”软件识别，“形色”告诉我这种小花叫“秋英”，菊花科，很平常的花，就是我们在公园里看到的花圃中大片的开很细碎的花朵。它是一种成片花，不是盆栽的，是我们想象中“花海”的那种。
    在五月中旬，我的墙根下也成为“花海”了。花丛有半米高了，三种花苗竞相上升，先是碎叶小杆，长高，开红色或白色的花，后是象艾草一样的那种，长高，开黄色的花，接着大叶子的花苗，长高，开多层花瓣重叠的花。这个时候是花草丛丛，很多的深红，浅红，纯白，大黄的花们，这些细碎的花朵，在阳光下尽情地开放。有时也可看到几只白色的蝴蝶在花丛中飞动，那种花中的精灵，在花朵间的翩舞，带给了花们相互的气息。花中的花心是黄色的，是很多四方形的小盒子，一层一层展开后，铺出手指大小的花蕊，这是蝴蝶最爱。花儿与蝴蝶本就是天生的风景，这种风景在房子的墙根下，花儿开了，心花也就开了。

除了墙外的“花海”，灿在院子里有她的小花园，叶子花树今年重新长出了嫩叶，很快就绿叶满枝，紫色的米兰在院子里自成风景，一楼客厅里有两盆吊兰，由我负责打理，生机勃勃的。房子后面五十米就是玉潭公园，那里每个季节都是繁花似锦。

但是，看花与种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第一次种花，有着孩童的好奇，更有着对孩子的关爱。当花籽发芽，头上伸出两片嫩嫩的叶子的时候，我把它们唤作“丫丫”，当它们在墙下和桂花树下的土中齐刷刷的长出，我把它们看作学校里站满操场的孩子。

种花有一种期盼，种花有一日看三遍的牵挂。早上去上班，那些花儿在南风中摇曳，象是很多小手挥动的“再见”，引得我一步三回头，也挥动自己的手，作出回应。下班回来，一眼就看到自已屋边的“花海”，会增添更多的欣喜，花儿的笑脸，花儿的招手，花儿的摇曳，让我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