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桃花

■ 海神

二楼窗外，是院子里的桃树。灿早起，看到桃枝上的花蕾，还有正开放的几朵桃花，吟出“窗外桃花三两枝”的句子，灿的诗意和春天正含苞待放。

我醒得早，大概在每天5、6点。这个时候光线还微弱，街上的生活就开始了。汽车从老远开过，环卫车吊装垃圾，有人很响地拉起卷闸门，孩童上学，就象电影的背景声响，或远或近，或大或小。

小鸟就在窗外，几只鸟在叫唤，一起一伏的，呼朋唤友，也有窃窃私语的呢喃，还听得到鸟在树枝上跳跃的声响，间或有几声大点的鸣叫，鸟的声音从这头到那头，鸟是活跃的精灵，永远都是动的音符，特别是小鸟在树枝上的跳跃，有如在五线谱上的弹奏。这些都是我的听觉，这个时候还不是起床的时间，我窝在被子里静静地听着，懒懒地领悟一天的开始。

住在这栋房子是第17年的开头了。自从把大樟树变成小木墩之后，走近家门，门口没有了绿荫如盖，其实内心是有失落感的。因没地方放，大樟树的枝叶还堆积在墙边，桂花树过早的长满黑色的斑点，院子里的三大盆叶子花没能熬过年前的大雪，桂花树下的两蔸葛根也没有复苏的迹象。虽然春天在年前就来了，但我的院子还在观望。

春天还是催人的，我得把院子再整理一下。过年后，我把放在屋外的樟树的枝叶搬走了，将一直堆在绿化带里的枯枝败叶清理出来，还原出绿化带的土层。以前由于大樟树的强势，眼中只有一棵树，其实这片土中其它树木也有手臂粗了，很委屈的长不出，只能默默的长根部。去年长苦瓜藤的窗户下，我再浇上一次水，我特别记得对这里是有约定的。我觉得养花是季节性的，不要把花养成年份花，院子里的花已经败落，趁春天“换”然一新会更好。我把桂花树的一些枝叶做过减法后，枝子的嫩尖很快长出。树下的土总会有惊喜，灿在树下看到一根风信子草，鲜嫩的胖胖的，作为盆花放在客厅窗台，很快长大，这几天已开出六瓣的小花，红白相间，清香扑鼻。

桃树长到了二楼高，它冲出桂花树的树荫，长到院子门楼顶上，桃树的树干有碗口粗了，顺着墙斜着长。树身上每年都结有很多桃油疙瘩，油油的，软软的，落到地上，被雨水泡过会变得很松软，据说桃油是一种菜，但我没试过。前面几年，树上结满了桃子，黄色的，长不很大，不是那种水蜜的，是乡里很平常的那种。我发现这种桃子容易生虫子，鸟儿也喜欢啄食。我不去理它，每年都自生自落。在去年秋天，得到巷子口的黄桃特产，那种黄黄的，鲜嫩，不软不硬的桃子，赞叹不已。在偶然的时间里，我把院子里树上仅有的几个桃子打下后，尝了一口，正是巷子口黄桃特产的那种，大发感慨，口福就挂在院子里，我连鸟儿虫子的见识都没有啊。

院子里的春，在桃树上最先绽放。树枝上长满了青青的尖叶和细小的花苞。花苞一两厘米长，包得紧紧的，一个红色的铅笔头。花苞缀在桃枝上，是那种简洁和清爽的生命。桃枝上己有些许开放的花。起始的花是那种浅红的花，淡雅，不富贵，是乡村中的本色。灰汤东鹜山的桃花也是这种淡雅的花，我曾无知地说那种花太老土，不媚人，其实这是黄桃的内敛，它不以花媚人，它以果养人。

好好的珍惜吧。桃花开放时，正是咋暖还寒的时候，也是春雨连夜的时候，雨打桃花后会是满地的落英。桃花只有很短暂的花期，院子里黄桃树上的花苞和开放的花，给了院子春天走过的脚印。窗外桃花三两枝，它告诉我春天的迅疾脚步，告诉我黄桃满枝的夏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