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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人讲坛」对《伤寒论》8,9条的几点理解
原创2022-07-08 23:55·方解伤寒

来,我们看第八条,我们要翻到后面这个条文八的注解,我们要把条文八的注解看一下。

八、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伤寒来苏集》条文8的注释文

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旧说伤寒日传一经,六日至厥阴,七日再传太阳,八日再传阳明,谓之再经,自此说行,而仲景之堂无门可入矣,夫仲景未尝有日传一经之说,亦未有传至三阴而尚头痛者,曰头痛者,是未离太阳可知,日行则与传不同,曰其经,是指本经而非他经矣,发于阳者七日愈,是七日乃太阳一经行尽之期,不是六经传变之日,岐伯曰,七日太阳病衰,头痛少愈,有明证也,故不曰,传足阳明,而曰欲再作经,是太阳过经不解,复病阳明而为并病也,针足阳明之交,截其传路,使邪气不得入阳明之经,则太阳之余邪亦散,非归并阳明,使不犯少阳之谓也。本论传经之说,惟见于此,盖阳明经起于鼻额旁,纳太阳之脉,故有传经之义,目疼鼻干,是其症也,若脚挛急,便非太阳传经矣,阳明经出大指端内侧,太阳经出小指端外侧,络不相连接,十二经脉,足传手,手传足,阳传阴,阴传阳,与伤寒之六经先阳后阴,先太后少之次第迥别,不知太阳传六经,阳明传少阳之说何据乎,细审仲景转属转系,并病合病诸条,传经之妄,不辨自明矣。”

我为什么要把柯韵伯的东西做出来?柯韵伯他的学术主张是什么?

第一,他反对“六经是经络”,就是六经非经络,明白吧?他反对,绝对反对,这是他第一个学术特征。

第二个,他解释伤寒,他还反对传经,就是“一日传一经”这种伤寒六经的传经他很反对。

他的思想有两个反对,一个是反对“六经是经络”,第二个反对是“六经是传经”的。但是第八条的原文,这第八条明显是打他脸的条文,对不对?这第八条恰恰是六经是经络,六经是传经的明证,是不是?所以这个不是挡着他老人家的一块大石头吗?他的路走着走着就踢到一个大石头。而且这是张仲景自己说的对不对?所以他看到第八条,你们看到没有?

他就是这样,他反对六经属于经络,反对六经是传经的,但是也仅仅是竭力去解释,里面强词夺理进行解释是经络的问题,是不是?最后不得不弱弱的提一下,“我虽然反对六经是经络,六经会传经,但是前文里面我反对的(观点),都是对的,只仅仅这一条(不对),就这条不好,要是没有这第八条的话,我的学术主张就是无敌的。”你看看,我把柯韵伯的话,我白话一下,是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的是不是这样?

实际上是什么?实际上他要是看到传到日本的康平本的时候,他就会拍大腿,“我就说嘛,人家就是追文。”人家这是一个追文,也就是不是正式源头。(有人问:“第八条全部都是追文?方师答:“对”。编者注:宋本第4、5、6的一部分、7、8、9、10条,在康平本都以原文降两格的形式出现)

第八条是追文,为什么是追文?而且它是不符合逻辑的,原理在这里。正因为第八条的出现,还为后世的一个伤寒“传手不传足(口误,当为'传足不传手’,下同)”(提供依据),知道吧?我们经常说伤寒“传足不传手”,实际上伤寒的“传手”和“传足”之说,原理就是在第八条。我们在研究这第八条的时候,还有很有意思的东西要进行考据。

《金匮要略》有一句话,第一篇的第二段,“见肝之病,知肝传脾”,有没有?“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见肝之病,知肝传脾”跟第八条说“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立意类似)是不是?好,就有一个调皮捣蛋的人用一个注文,把千古的人全部给戳死。

这个注文很有意思。你看,你不是说“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对不对?跟“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同出一辙,大家都没有看到里面的逻辑漏洞。如果这个条文是张仲景写的,那我感觉像调皮捣蛋的后世的学者注解,就颇有意思。他就问,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它阳明到底有病没病?你就一刀真给他捅下去。捅下去,那阳明要是被你捅坏了咋办?有没有道理?你说你“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人家阳明有没有问题?有问题能捅没问题也能捅?它捅了以后就真的“经不传”。

我们看到第八条是说,未见阳明之证而针之,可乎?行不行?显然第八条这个在这方面从治疗上面(讲),不妥。

接着我们翻到第九条,“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你们觉得这个条文有没有道理?有一些人居然根据这个写了一个张仲景的时间观念、时间医学,六经欲解时的这种时间医学、空间医学。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有一个粗浅的常理,一下子我们就能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这个东西没有意义,怎么讲?

按你这个讲法,“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阳阴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六经照此而推。如果能成立,也就是说你阳明病、太阳病欲解是在这个时辰,那下面的话,每一经的欲解时应该都是一个时辰,对不对?有三个时辰。按照你这么去套弄的话,如果成立了,果然能成立。

那这个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伤寒六经的诊断,须臾之间就可学会。但是又何必我们在伤寒的诊断上面穷年累月地去研究?第一,非仙,作为医生他不是仙。

疾病的欲解时,考之中外诸病,是中医西医也好,决定它什么时候愈合的因素非常多。决定你一个疾病在哪一个时辰的愈合因素多不多?非常多,你用药的恰当,他自己的体质、行为,疾病的性质,疾病的损害程度,都是决定这个疾病愈合的最后的时间,对不对?而且有一些疾病的愈合并不是以时辰来弄的,是以年来计算,以日来计算,绝对不是以这个时辰来做计算。

因此,这种注家应该是什么?叫我们来看,应该是当时的内经家以“天人相应”来作为这种取解,后世的一种《内经》哲学的思想,以“天人相应”来作为取解,以这种准时、以这种方式来弄,很机械,符合不符合临床事实?不符合。至今也没有见到哪个人用这个条文应用成功。这个并非追文,在各个版本当中,我们见到了,并非追文。

因此,我们今天总结,我们从(第)一学到第九条我们就明白了最有价值的是什么?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后面一直到第九条,四到第九条,这些完全属一些架设的、无效的空洞。而明明从第一条到第三,就够用了,已经能代表这些当中所说的,能用了。当我们把第四条到第九条,我们把它画一个框给它移出来之后,我们直接给它接上去,怎么样?直接把它接到后面的,直接接上去就是桂枝汤证,是不是?如果是这么接的话,你们觉得从文理上是不是通顺了?一下子就好读了,非常通顺了,逻辑原理就像一个人的手笔,是不是?

我们的版本就是参照各种版本,只要有疑问的版本,是追文、准原文,还有各式各样的版本,我们都存疑,存疑的东西我们把它放到一边去。我们力图让它整个程序看起来就非常的清楚。

这样子,我们整个《伤寒论》就明白了。第一,先确定是风寒的外因,然后第二个,确定他的体质。这个体质有一些绝对不能说以虚和实,它有兼病有并病,也就是说这个是正常人,但是有一些人素体就不太正常,他也会在这个人群当中,也会出现这种问题。

比如说有一些人他就有颈椎病,颈椎病的话,感受风寒的时候,颈椎就容易会项背强几几是吧?会僵硬。我们看它很简单,我就给你开一个葛根汤,跟着葛根汤就出现了。类似这样子,明白没有?

而有些没有颈椎病的人,我们发现有一些人,他平素没有颈椎病,他也会得这种病,也会项背强几几,骨骼发达的人也会,颈椎病也会。还有一种什么问题也会?妇科病人。一些女性她长期的,比如说月经不调了,或者是有痛经的历史的,她很奇怪,着凉以后很容易落枕,我们就给她开葛根汤。开了葛根汤以后,我原来是这么开的,我后来想想看,说不定这个葛根汤还有张仲景想不到的东西。

但是用颈椎病真正它真是颈椎病,不是风寒就是颈椎病,脖子酸了,你拿葛根汤来对付它,效果又不好。有没错?但是我们临床当中除了有颈椎病历史的人有这样的问题,还有就是有一些月经很混乱的,内分泌很失调的人她也会如此,颇为不解。后来我在临床用的话,我就经常把葛根汤用在妇科病上。葛根汤应该作为妇科病的二哥(编者注:大哥是四物汤)。

我们今天有一个病号,女的,复诊了两次。小辛(医馆的一位医生),你看到了,所以我今天为什么(要讲这个),其实这个不是属于今天的课程,我讲就是讲给你听的。她的乳腺有结节,有结块,月经就失调。整个乳房都很胀硬,然后用了葛根汤以后,几次以后好了,基本上OK了,脸色也好,为什么?因为我这个想法。因为葛根汤针对的人是比较强壮的,但作为一个妇女当中,她最强壮的地方,产生疾病的最强壮的两个地方,是这里(胸部),还有这里(臀部),是不是肉很多?然后硬邦邦的,也能用,都套进去。在妇科的乳腺病当中,葛根汤的效果(很好)。

因为我以前跟你们讲过,我其实都是用小柴胡汤加什么桃核承气汤,或者是加什么汤,是不是?因为这个是藏一招,其实最好用的就是葛根汤加桂枝茯苓丸。

正因为我们明白了,《伤寒论》的诊断,立足于内因。也就是内因的因素,在诊断上应该占大部分,这样子,明白了吧?这些合方以后你是这样,我们这个合方是死的,只要来的就是按照这样用下去就有效果。因为我这些方案,辛博士他这几天帮我抄处方,所以你们会发现我用的处方多不多?就那两三个,加来变去,变来加去。治的病都是很难的,都是一些大症,难剃头的都踢给我。那(效果)基本上还是满意的吧?

我们今天的课就讲到第九条了。再接下去,我们就要开始讲处方的应用,一步一步来。我先给大家透一个问题,比如说我们讲到麻黄的时候,然后我们每一味药的应用都是怎么?我是通过考据,比如说麻黄汤的应用,甚至考据到死人,这以后一个一个来,很有意思,好不好?我们就今天这个课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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