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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礼通考卷十一 ---- 读礼通考卷二十

读礼通考卷十一

丧期十一

齐衰三月

丧服寄公为所寓【注寓亦寄也为所寄之国君服】

丧服传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为所寓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注诸侯五月而葬而服齐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更服之既葬而除之 防失地之君者谓若诗式防黎侯寓于衞是也言与民同者以客在主国得主君之防故报主君与民同则民亦服之三月藏其服至葬又反服之既葬讫乃除也】

【雷次宗曰既来受其惠宜敬于所托故与众人同】

【敖继公曰经传不见诸侯相为服之礼是无服也寄公已失国则异于诸侯又寓于他邦之地则不可不为其君服然非臣也故但齐衰三月而与民同国君五月而此为之服者则止于三月以齐衰之轻者惟有此尔故不以其月为节也不特制为国君服者辟天子也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既除之特制之服也】

【郝敬曰案寄公为所寓之君服齐衰亦衰世之礼先王盛世何得有寄公】

晋书礼志丧服寄公为所寓齐衰三月新礼以今无此事除此一章挚虞以为周礼作乐于刑厝之时而着荒政十二礼备制待物不以时衰而除盛典世隆而阙衰教也曩者王司徒失守播越自称寄公是时天下又多此比皆礼之所及宜定新礼自如旧经诏従之

后世无

丧服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注妇人女子子在室及嫁归宗者也宗子继别之后百世不迁所谓大宗也 疏此经为宗子谓与大宗别髙祖之人皆三月也言丈夫妇人者谓同宗男子女子皆为大宗子并宗子母妻齐衰三月也】

【敖继公曰丈夫者男子之与大宗絶属者也妇人者谓絶属之女子子在室者及宗妇也丈夫妇人于宗子宗子之母妻若在嫂叔之列者则不服之盖亲者且无服踈者可知】

干学案敖氏之言非也族之男女皆为宗子及其母妻服岂有在嫂叔之列者独不为之服乎此盖以宗子论不以嫂叔论故服之无嫌也

丧服传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防传以丈夫妇人与宗子服絶而越大功小功与曽祖同怪其太重故发此问也祖谓别子为祖百世不迁之祖当祭之日同宗皆来陪位及助祭故云尊祖也尊祖故敬宗者是百世不迁之宗大宗者尊之统故同宗敬之尊祖之义者以宗子奉事别子之祖是尊祖之义也宗子母在则不为妻服者谓宗子父已卒宗子主其祭王制云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则母七十亦不与今宗子母在未年七十母自与祭母死宗人为之服宗子母七十已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人乃为宗子妻服也必为宗子母妻服者以宗子燕食族人于堂其母妻亦燕食族人之妇于房皆序以昭穆故族人为之服也】

【马融曰丈夫妇人谓一族男女皆为宗子母与妻】

【王肃曰此谓族人无复五属者反为其宗子服也】

【雷次宗曰言尊祖故敬宗明祖已没也无由施于尊者但敬宗以致尊祖之心】

【敖继公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祖者已之所自出也尊之重本也然其尊祖之诚无由自尽故于敬宗见之盖敬其为别子之后者乃所以尊别子也故曰敬宗者尊祖之义也此为宗子与其母妻服皆敬宗之事故传言之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谓族人于宗子之妻其服与否惟以其母之在不在为节则宗子之母虽老而妻代主家事若先其母而卒族人亦不为此服盖其母尚在故也此义与宗子不孤而死族人不以宗子服之者意实相类】

干学案内则云舅没则姑老盖父亡而适子代父为祭主则适子之妇即代姑为主妇矣何年七十八十之拘乎贾防之説可谓窒而迂矣特姑在而妇先没则妇统于姑族人不为其妇行服尔

记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注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也不孤谓父有废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孤为殇长殇中殇大功衰下殇小功衰皆如殇服而三月谓与宗子絶属者也亲谓在五属之内算数也月数如邦人者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大功衰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絶属者同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絶属者同防云孤为殇者谓无父未冠而死者也云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齐衰故长殇中殇皆在大功衰下殇在小功衰也云皆三月者以其衰虽降月本三月法一时不可更服故还依本三月也亲则月算如邦人者上三月是絶属者若在五属之内亲月数当依本亲为限如邦人也注云不孤不为殇服服之者以父在如周之道有适子无适孙以其父在有适子则不为适孙服同于庶孙明此本无服亦不为之服殇也成人服之齐衰期者谓宗子亲昆弟姑姊妹在室之等皆是也自大功亲已下尽小功亲以上成人月数虽依夲皆服齐衰者以其絶属者犹齐衰三月明亲者无问大功小功缌麻皆齐衰者也既皆齐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齐衰也至于小功亲已下殇与絶属同者以其成人小功至下殇即入三月是以与絶属者同皆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也云有缌麻之亲成人及殇皆与絶属同者以其絶属者为宗子齐衰三月缌麻亲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殇死皆与絶属者同也】

【敖继公曰此言宗子孤而为殇其服乃如是若不孤则族人之亲尽者不为服而有亲者则或降服或降而无服亦如邦人也】

干学案大功衰小功衰者盖成人宗子死族人服之用齐衰上文为宗子是也今宗子而殇则服当降一等宗子服止三月无可得而降故不降其月数但降其衰制不用齐衰而用大功之衰小功之衰也期仍三月服之常也衣用功衰服之变也 又案郑注谓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若是则期年之服矣本服止当九月而服以期年可乎又谓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若是则八月之服矣本服止当五月而服以八月可乎且古无八月之服此果出于何典乎愚谓此条原论殇服不必及于成人即欲为成人解则有大功亲者止当九月有小功亲者止当五月或者于九月五月之中而服齐衰三月余则受以夲服可也岂有大功而加至期年小功而加至八月之理乎

大传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公为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大夫之适者公子之宗道也【注公子不得宗君君命适昆弟为之宗使之宗之是公子之宗道也所宗者适则如大宗死为之齐衰九月其母则小君也为其妻齐衰三月无适而宗庶则如小宗死为之大功九月其母妻无服公子唯已而已则无所宗亦莫之宗 疏为齐衰九月者以君在厌降兄弟降一等故九月以其为大宗故齐衰与君同母故云其母则小君也为其妻齐衰三月者同丧宗子之妻也为大功九月其母妻无服者此则庶子为宗礼如小宗与寻常兄弟相为君在厌降一等故死为之大功九月母则庶母妻则兄弟之妻故无服也】

干学案此条大传之文本不言服制因郑注长言之故附于宗子之末以补仪礼之所未备云

【顾炎武日知録贾防谓母年未七十尚与祭非也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是以舅没则姑老明其不与祭矣虽老固尝为主祭之人而礼无二敬故为宗子之母服不为妻服】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俱无家礼有防典今律文亦无

丧服为旧君君之母妻【疏旧君旧蒙恩深虽退归田野不忘旧徳故服之也但谓旧君有二一则致仕一则待放未去此则致仕者也】

【敖继公曰君亦谓旧君也在国而云旧君者明其不见为臣也此服大夫士同之】

丧服传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注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恩深于民 疏此经上下臣为旧君有二故发问也云仕焉而已者以下为旧君是待放之臣此为致仕之臣也何以服齐衰三月者怪其旧服斩衰今服三月也言与民同者以夲义合今义已防故抑之使与民同也下文庶人为国君无小君是恩浅此为小君是防深于民也】

【雷次宗曰身既反昔服亦同民盖谦逺之情居身之道也然恩纪内结实异余人故爰及母妻也敖继公曰已犹止也郑氏以为致仕是也此尝仕矣今又在国其服宜异于民乃亦齐衰三月者盖不在其位则不宜服斩以同于见为臣者而臣于君又无期服故但齐衰三月而不嫌其与民同也然又为小君服则亦异于民矣】

【陈铨曰仕焉而已者致仕也】

左传哀公十二年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注讳娶同姓故谓之孟子若宋女】死不赴故不称夫人【注不称夫人故不言薨】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注反哭者夫人礼也以同姓故不成其夫人丧】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注孔子始老故与吊也絻丧冠也孔子以小君礼往吊季氏不服丧故去绖从主节制疏杜以孔子与吊明其已去臣位若其臣位则服小君之丧不得云与吊而已故云孔子始老始老者谓始致事也刘云案十六年仲尼卒哀公诔之子贡讥云生不能用则是哀公不用仲尼为臣也又世家及诸书无云仲尼仕于哀公杜焉得云孔子始老乎今知不然者以上十一年传称仲尼在卫鲁人以币召之是召之而来当以任用故冉有云子为国老待子而行后乃致事故孟子之丧而来与吊若哀公全不能用何须以币召之但哀公不用其言故云生不能用于传云上下理其符同刘以为不仕哀朝以规杜过非也丧服齐衰三月章曰为旧君君之母妻传曰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郑云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防深于民也是其服与民同不服臣为小君之服故与常吊也礼齐衰之丧始死而絻以至于成服絻以代吉冠故以絻为丧冠也孔子以季孙当服臣为小君之礼故以小君礼往吊季氏传言适季氏谓适季氏哭位故杜言往吊谓就其哭位也季孙既不服丧孔子不得服吊服故去绖从主节制也大夫之吊服弁绖郑云弁绖者如爵弁而素而加环绖大如缌之绖纒而不纠也曲礼云凡非吊防非见国君无不荅拜者郑云丧賔不荅拜不自賔客也礼拜无拜法而此言孔子放绖而拜者记言丧賔不荅拜谓丧主既拜賔賔不荅拜尔其出见主人成吊者先拜据此传文必有拜法记无其事记不具尔】

通典晋虞喜议云或问曰丧服经传为旧君谓仕焉而已者郑注曰仕焉而已谓老若废疾而致仕者也今致仕与废疾理同得否喜正之曰废疾沈沦防同人伍不论臣道齐衰三月可也老而致仕臣礼既全恩纪无替自应三年不得三月传言仕焉而已者谓既仕而去义同人伍尔 殷泉源问天子诸侯臣致仕服有同异范宣荅云夫礼制残缺天子之典多不全具唯国君之礼往往有之臣之致仕则为旧君齐衰三月天子之臣则亦然矣天子之与国君虽名号差异至于臣子奉之与王者无殊矣何以明之公羊传曰以诸侯逾年称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称即位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比例如此则臣服之制同矣穆帝崩前尚书郎曹躭等奔赴皆服齐衰治书侍御

史喻希表弹其失礼博士孔恢等议云礼无解职厌降之文今有去官从本官之品典律并愆轨训有违案躭等并以凡才荷蒙荣饰或濯缨清波不能仰遵王度自同隷人愆义违则亏黩王猷请以见事免躭等所覆除官曹躭上表自理曰臣闻居丧之礼贵贱不同礼臣为君斩衰仕焉而已为旧君齐衰爵禄既絶朝见既替盖以踈贱于亲贵故降其制也又国丧仪注居职者朝夕临去职者朔望临礼哭泣之节各称其服哭轻则服不得重据今去职之臣朔望哭宜为旧君服齐衰是以臣前率而行之不敢有加臣服齐衰哭临殿庭逾月厯旬外内监司莫之或讥及至梓宫将幸山陵诸官来赴服斩者多此皆意存于重而不原于制遂使亲踈贵贱无有等差曽参欲勿除父母之丧仲尼患其过制今去官者服在官者之服固为过制非圣哲所许而不推古今正礼难臣若难者有证臣对无据甘受违制

【黄干行曰案仪礼此大夫为旧君服有此三节何也先王制礼恩义而已臣子之仕于人国位至大夫荷爵禄之重蒙眷顾之隆其恩义可谓深矣故在位而君死则为之服斩防义重故也夫岂以其去位而遂忘之哉是以先王又制之为旧君反服之礼无非所以酌其防义之浅深而制为服之隆杀也是故仕焉而已者谓致仕而退归田里者则服齐衰三月防义存故也此君臣始终之最好者也其次则以道去君而犹未絶者谓始虽道合今以一事三谏不从待于郊得玦而去君臣之间虽防有顺逆然君之恩礼犹未絶尚归其宗庙使其宗族嵗时为之祭祀正孟子所谓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禄里居曲礼所谓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者也恩义尚存如此则安得而不为之服故齐衰三月恩义存故也此君臣之次也若其下者待放而去君遂收其宗庙不使为祭祀则是孟子所谓去之日遂收其田禄里居曲礼所谓爵禄无列于朝出入无诏于国者也恩义既絶如此则安得而为之服故此大夫无服唯其妻与长子尚存本国未去者服齐衰三月恩义絶故也此君臣之好不克终者也其下也】

宋书礼志魏世或为旧君服三年者至晋泰始四年以尚书何祯奏始依古典

南齐书礼志建元二年皇太子妃薨前宫臣疑所服左仆射王俭议礼记文王世子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且汉魏以来宫僚充备臣隷之节具体在三昔庾翼妻防王允滕谓府吏宜有小君之服况臣节之重耶宜依礼为旧君妻齐衰三月居官之身并合属假朝晡临哭悉系东宫今臣之未从官在逺者于居官之所属宁二日半仍行丧成服遣牋表不得奔赴从之【此条为旧君之妻顾炎武日知录与民同者为其君齐衰三月也不与民同者君之母妻民不服而尝仕者独为之服也古之卿大夫有见小君之礼如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穆姜出于房再拜是也而妻之爵服则又君夫人命之是以不容无服】

丧服庶人为国君【注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防庶人在官者谓府史胥徒经言庶人兼在官者言之云畿内之民亦如之者畿内千里専属天子故知为天子亦如诸侯之境内也】

【敖继公曰庶人此服夫妻同之非在官与在官非当家者则不服也畿内之民其服天子亦当如此乃不着之者则此经惟主为侯国而作益可见矣】

白虎通义礼庶人为国君服齐衰三月王者崩京师之民丧三月何民贱而王贵故三月而已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者则民始哭素服先葬三月成齐衰期月以成礼葬君也礼不下庶人所以为民制何礼不下庶人者尊卑制度也服者防从内故为之制也已上二条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注存外待放已去者 疏此大夫在外不言为本君服与不服者案杂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以其尊卑不敌若然其君尊卑敌乃反服旧君服则此大夫已去他国不言服者是其君尊卑不敌不反服者也是以直言其妻长子为旧国君注云在外待放已去者对上下文而知以其上传以为仕焉而已下传云而犹未絶此传云长子言未去明身是已去他国与本国絶者故郑云待放已去者也】

【敖继公曰此承庶人之下故但据其妻与长子言之云旧国君明妻子亦在外也大夫于旧君恩深故虽去国而于已服之外妻子又为之服也去国且若是则在国可知大夫在位与其长子俱为君服斩妻服期去位则皆为之齐衰三月而已又为君之母妻若去国则不服其母妻也士之异于此者长子无服若去国则夫妻亦不服之矣】

丧服传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注妻虽从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也春秋传曰大夫越境逆女非礼君臣有合离之义长子去可以无服 疏妻本从夫服君今夫已絶妻不合服而服之长子本为君斩者亦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从父而服之今父已絶于君亦当不服矣而皆服衰三月故发问也云大夫不外娶者解传与民同之意以古者不外娶是当国娶妇妇是当国之女今身与妻俱出他国大夫虽絶而妻归宗往来犹是本国之民春秋传者荘二十七年公羊传文君臣有离合之义者谓谏争从臣是有义则合三谏不从是无义则离子既随父故去可以无服也】

通典汉石渠礼议戴圣曰大夫在外者三谏不从而去君不絶其禄位使其适子奉其宗庙言长子者重长子也承宗庙宜以长子为文萧太傅曰长子者先祖之遗体也大夫在外不得亲祭故以重者为文宣帝制曰以在故言长子 晋贺循案郑注丧服云凡妻从夫降一等夫合三月则妻宜无服而犹三月者古者大夫不外娶其妻则本国之女也虽从夫而出妇人归宗往来犹民故从民服也长子有服谓未去者也循以为以道去君非罪之重其子尚可以留值君薨则服也戴逵谓郑注丧服不通何者妇人义无二尊故出嫁则降父而服夫何至为夫去国乃兼服二君乎若果宜两服则经记应见将谓大夫于君之母妻夲有齐斩之殊乃仕焉而已则俱在三月葢其义也郑昕荅曰案礼妻为周而长子三年今夫虽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犹宜周故言与民同则出国无服可知也所以别言之者明夫既去位妻便同于民尔崇氏问曰齐衰三月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君大夫去适他国便为其所适国君服于本国絶矣妻从夫当为后君服旧寕以为民乎以为宜与长子未去者同尔淳于睿荅若妻未去自若民也不为旧君也

【郝敬曰大夫奔他国携其妻子去妻尝为命妇去则与国人同其宗族在旧国其长子或不去则与民同去则无服】

干学案二郑戴崇四説立意不同而各有优劣则于理未顺逵则语言不详昕及崇氏二説相近而昕说更精至淳于氏谓妻若未去不为旧君则传明言长子未去何以云旧君乎此旧君之称盖因大夫已去国而言不为妻与长子立文也若夫郝氏之说谓大夫携其妻子去妻尝为命妇去则与国人同果尔则妻当从夫不为之服矣乃夫已不服而妻反服之何哉知其説之益支矣

杂记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注其君尊卑异也违犹去也去诸侯仕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为旧君服 疏去诸侯谓不便其君及辟仇也之往也已若本是诸侯臣如去往仕大夫此是自尊适卑若旧君死则此臣不反服谓今仕卑臣不可反服于前之尊君也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者此谓本是大夫臣今去仕诸侯此是自卑适尊若犹服卑君则为新君之耻也故亦不反服旧君也】

【刘敞曰此言违而仕者不反服旧君避新君也然则违而未仕者闻旧君之丧则反服尔春秋传所谓未臣焉有伐其国者反死之可也既臣焉而反死之则不可也郑云尊卑异不为服若去诸侯仕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为旧君服非也】

檀弓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馈焉曰献使焉曰寡君违而君薨弗为服也【注以其恩轻也违去也 防违谓三諌不从以礼去者若已有禄恩重者虽放出仕他国而所仕者敌则犹反服今此未得禄之臣唯在朝时乃服若放出他邦而故君薨所仕虽敌亦不反服也以其本无禄恩轻故也】

干学案礼于旧君之服有三其一仕焉而已身离朝宁者前章为旧君君之母妻是也其一以道去君身违宗国者次章为旧君是也其一臣谊已絶出居他邦或改事新主者后章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是也原臣之于君义当服斩乃不服斩而服齐甚至有不服者何也恩有浅深故服与不服有异也其仕焉而已者虽身犹在国较之居官食禄者其防已轻故降而服齐犹以君臣谊重故服君而并服其母妻也其以道去君者虽义犹未絶较之致仕家居者其恩更轻故但服其君而不服其母妻也其出居他邦者虽恩义已絶而妻子之居本国者不可以无服故妻与长子行服而其身则不服也康成解仕焉而已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解以道去君谓三谏不从待放于郊夫曰仕焉而已则凡解职去官者皆是也何独指年老废疾者乎曰以道去君则凡有故而去者皆是也何独指三谏不从者乎且既曰去国明谓身适他国矣而犹执为待放于郊何也果待放扵郊则身在本国犹本国之臣上章为旧君条足以槩之矣何为重出此旧君一条乎以此知上之为旧君者乃身留夲国之臣下之为旧君者乃身去本国之臣也郑注第二条旧君引曲礼爵禄有诏于朝二句不知曲礼上文明言去国三世则非在本国彰彰矣何得执为待放于郊乎或曰郑注大夫在外谓待放已去故此谓待放扵郊如子言二者皆已去国将何以别之曰去国则同而君防之絶与未絶则不同也何谓无别乎至晋人过泥郑注又执去官从故官之品之説谓老疾致仕及三谏去者与其他解职归者有异纷纷服斩服齐之说相寻无已则皆郑注有以啓之也愚谓礼之意盖谓凡致政而归不与朝列者与任职居官者不同皆不服斩而服齐故特别之为旧君也又何有解职而归与老疾致仕三谏去者之分别哉乃知去官从故官之品此后世之令不可以语周礼也至贾疏释大夫在外引杂记为证谓此尊卑不敌不反服者果尔则亦当有尊卑敌而反服者矣何以经文偏主不服为说乎知其説之不可通矣

【万斯同曰此条大夫既放其妻长子犹为旧国君服则上为旧君二条其妻与长子皆服齐衰三月可知也凡经文互见者皆当参考】

已上三条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继父不同居者【注尝同居今不同 防此则期章云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也但章皆有传唯庶人为国君及此继父不传者以其庶人已于寄公上下旧君释讫继父已于期章释讫是以皆不言也】

【敖继公曰为继父同居者期而为异居者不降一等为大功乃服此服者恩同于父不敢以卑服防之也继父于子同居异居皆不为服知不为服者二章无报文且齐衰三月不可用于卑者也】

【吕坤曰万物一本母百可也父可二乎伯父叔父仲父季父谓伯仲叔季于我父也一本而同行者也犹嫌于父而诸之外父外祖父同尊而异姓者也虽称曰父而外之父没矣可继乎母縁父有父不縁母有也仪礼有继父圣人名之乎谬矣设母三嫁三従将三继父乎终始不同居则无服无服而父之可乎曰当以何称曰从母所嫁曰姨夫姑所嫁曰姑夫尊我故因我而名之尔母之再嫁即称母夫厚矣亲不忘母尊不忘父不亦可乎】

【王志长曰愚案妇有二夫非礼也况子可父他人乎但妻穉夫死子防无亲若不开改嫁一途则转于沟壑而已柏舟之誓不可责之庸人也乃所适者能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嵗时使祀焉则若敖氏之不馁皆若人所赐故同居则期异居亦齐衰三月以报之非因母而及之也母嫁则与父絶祀不敢与矣岂有以母推防又服他人之礼哉】

通典唐圣厯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庆尝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防而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携以适人为后夫之鞠养及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不人间此例甚众至于服纪有何等差前代通儒若为议论坚荅曰仪礼丧服经继父同居齐衰周谓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货财为之筑宫庙嵗时使之祀焉者也郑曰大功之亲同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神不歆非族也以防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礼经之正説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大儒达礼更无异文唯传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制父也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以腼貌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命他宗本族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继嗣在生也实赖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驳不可为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爂之丧并制缌麻详诸经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携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笄緫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焉盖有继父之道也戴徳丧服记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説亦云女子子适人者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衰三月窃为折衷【方庆深善此答】

干学案徐氏五服集证此条分而为二一为继父先曽同居今不同居者谓父卒而母改嫁其子随母与继父同居后来不与同居一为继父虽同居两有大功之亲者引丧服小记曰有主后者为异居注云随母之子虽与继父同居而继父或有亲子及随母之子有兄弟及堂兄弟为主后也虽与同居亦为先同而后异义亦明晰

开元礼政和礼同书仪无家礼集礼防典今律文俱有

丧服曽祖父母【疏此经直云曽祖不言髙祖案下缌麻章郑注云族祖父者亦髙祖之孙则髙祖有服明矣是以此注亦兼曽髙而説也不言者见其同服故也】

【敖继公曰曾犹重也谓祖之上又有祖也】

丧服传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注正言小功者服之数尽于五则髙祖宜缌麻曽祖宜小功也据祖期则曽祖宜大功髙祖宜小功也髙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曽孙孙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防杀也 疏何以三月者怪其三月太轻齐衰又重故问也云小功兄弟之服者案下记传云凡小功以下为兄弟故云然也服之数尽于五自斩至缌是也云髙祖宜缌麻曽祖宜小功者据为父期而言故三年问云至亲以期断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是本为父期则为祖宜大功曽祖宜小功髙祖宜缌麻为父加隆三年则为祖宜期曽祖宜大功髙祖宜小功故云髙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此郑緫释传小功兄弟之服其中含有髙曽二祖而言之也云曽孙孙为之服同者曽祖中既兼有髙祖则曽孙孙各为之齐衰三月也云尊尊者既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故重其衰麻谓以义服六升衰九升冠此尊尊也云防杀者减五月为三月因曽髙于已非一体是恩杀也】

【王肃曰祖父周则曽祖大功而传以小功为説考服本以周为正父则倍之故再周祖亦加焉故服周曽祖防轻加所不及正当小功故传以小功言之尔传言小功者兄弟之服是据祖父而言也从祖祖父从祖父从祖昆弟此三者其亲皆从祖父而来也而已皆为之小功从祖昆弟固与已为兄弟之族而从祖父与已父为从父兄弟者也从祖祖父则与已祖父为兄弟故曰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祖父兄弟小功之服服祖父之尊者故曰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

【沈括曰予为丧服后传书成熙宁中欲重定五服勅而予预讨论雷郑之学阙谬固多其间髙祖孙一事尤为无义丧服但有曽祖齐衰三月曽孙缌麻三月而无髙祖孙服先儒皆以谓服同曽祖曽孙故不言可推而知或曰经之所不言则不服皆不然也曽重也由祖而上者皆曽祖也由孙而下者皆曽孙也虽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丧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曽孙而祭礼祝文无逺近皆曰曽孙礼所谓以五为九者谓旁亲之杀也上杀下杀至于九旁杀至于四而皆谓之族族昆弟父母族祖父母族曽祖父母过此则非其族也非其族则谓之无服惟正统不以族名则是无絶道也敖继公曰兄弟之服大功以下皆是也小功者据当为曽孙之本服言也曽祖本小功以其为兄弟之服不宜施于至尊故服以齐衰三月焉此其日月虽减于小功而衰麻之属实过于大功且専为尊者之服是以日月之多寡有所不计礼有似杀而实隆者此之谓与曽祖之父本服在缌麻若以此传义推之则亦当齐衰而经不言之者盖髙祖孙亦鲜有相及者也】

【王志长曰案五服论布斩衰三升繐衰四升半大功八升九升小功缌麻十升十一升由父三年而递遡之于上不能不渐减为期为数月故重其衰麻以明尊减其日月以为杀是矣但祖既齐衰期年曽祖不宜即减至三月三月已无可减郑氏不得已而云髙祖同服殊未安也敬标此疑以俟质焉】干学案传言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贾氏以小功以下为兄弟释之王肃以小功章从祖祖父从祖父从祖昆弟皆已与祖父之兄弟释之俱非也愚谓此所云小功者非指小功五月之期乃指小功衰裳之服也盖谓小功布衰裳之服乃兄弟之服不可以加至尊故不用小功之服而用齐衰之服也观传文三服字其义了然诸家不得其义而纷纭妄解吾无取焉

通典晋袁准正论案礼丧服云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自天子至于士一也祖周则曽祖大功髙祖小功而云三月者此通远祖之言也今有彭祖之夀无名之祖存焉尔雅有来孙云孙仍孙昆孙有相及者故也十代之祖在堂则不可以无服也郯子曰我髙祖少皥摰之立也非五代祖也蒯聩祷康叔自称曽孙非四代之祖孙然则髙逺也无名之祖希及之矣故不复分别而重言之也故三月以着逺祖之服齐衰以见髙祖以上之服逺祖尊故以重服服之防杀故减其月数故举三月则知其逺祖称曽髙其服同也儒者或以为髙祖无服五服之文而云无服乎族祖祖父缌麻而曽祖三月乎【顾炎武日知録礼记祭法言适子适孙适曽孙适孙适来孙左传王子虎盟诸侯亦曰及而孙无有老防孙之文见于记传者如此然宗庙之中并无此称诗维天之命骏惠我文王曽孙笃之郑氏笺曰曽犹重也自孙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称曽孙礼记郊特牲称曽孙某注谓诸侯事五庙也于曽祖已上称曽孙而已左传哀公二年卫太子祷文王称曽孙蒯聩晋书钟雅传元帝诏曰礼事宗庙自曽孙已下皆称曽孙义取于重孙可厯世共其名无所改也 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而不言曽祖父之父母非经文之脱漏也盖以是而推之矣凡人祖孙相见其得至于五世者鲜矣夀至八九十而后可以见曽孙之子百有余年而曽孙之子之子亦可以见矣人之夀以百年为限故服至五世而穷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曽祖矣经于曽祖已上不言者以是而推之也观于祭之称曽孙不论世数而知曽祖之名统上世而言之矣】

唐开元礼増齐衰三月宋以后因之

丧服大夫为宗子【防大夫尊降旁亲皆一等尊祖故敬宗是以大夫虽尊不降宗子宗子既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敖继公曰亦与宗子絶属者也前条云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大夫此服既如众人则命妇亦宜然也此但云大夫为宗子不云命妇又不云宗子之母妻各见其尊者尔】

丧服传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防以大夫于余亲皆降独不降宗子故并服而问】

【敖继公曰言不敢降则是宗子为士也絶属者且不降则有亲者亦服之如邦人可知矣】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旧君【注大夫待放未去者】

【敖继公曰此即在外之大夫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孟子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为旧君之义二説尽之】

丧服传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归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絶也【注以道去君谓三谏不从待放于郊未絶者言爵禄尚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妻子自若民也 防三谏不从在境待放得环则还得玦则去如此者谓之以道去君有罪放逐为非道去君爵禄有列谓待放大夫旧位仍在出入有诏于国者谓兄弟宗族犹存吉凶之事书信往来相告不絶引此文者证大夫去君归其宗庙诏使宗族祭祀为此大夫虽去犹为旧君服若然君不使归宗庙爵禄已絶则是得玦而去亦不服矣妻子自若民也者此郑还约上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也不言士者此主为待放未絶大夫有此法士虽有三谏不从出国之时案曲礼逾境素服乗髦马不蚤鬋不御妇人三月而后即向他国无待放之法是出国即不服旧君矣是以旧君唯有大夫也不言公卿及孤者诗云三事大夫则三公亦号大夫矣】

【马融曰大夫为旧君据不在列位不敢自比于留臣故自同于庶人也】

【雷次宗曰前经已有为旧君今复有此旧君传所以知前经是仕焉而已后经是待放未去者盖以兼服小君知防有浅深也仕焉而退君臣道足防义既施服及母妻今被放而去名义尽矣若君不能归其宗庙则但不为戎首而已以其犹复未絶故得同于庶人适足以反服于君不获及其亲也】

【敖继公曰云君埽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所谓犹未絶者此也】

【阎若璩曰大夫去君为一句归其宗庙为一句元本归或作埽敖氏遂解曰埽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恐未然】

干学案孙奭孟子疏引礼记云臣之去国君不埽其宗庙则为之服疑埽字不误传文脱一不字尔

檀弓穆公问于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注仕焉而已者穆公鲁哀公之曽孙】子思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队诸渊母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注言放逐之臣不服旧君也为兵主来攻伐曰戎首】

【胡铨曰楚鬬辛曰君讨臣谁敢雠之则臣无雠君之义服亦可也】

干学案仪礼旧君二条一则谓仕焉而已一则谓以道去君分明有去国在国之别郑康成之注亦如之乃此章之注前既言仕焉而已后言放逐之臣何其自相矛盾乎观母为戎首之语则是已去国之臣故附于此

孟子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王曰礼为旧君有服何如斯可为服矣【注仪礼曰以道去君而未絶者服齐衰三月王疑孟子之言太甚故以此礼为问】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今也为臣谏则不行言则不听膏泽不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搏执之又极之于其所往去之日遂收其田里此之谓寇雠寇雠何服之有【注为臣之时谏行言从徳泽加民若有他故不得不行譬如华元奔晋随防奔秦是也古之贤君遭此则使人导之出境又先至其所到之国言其贤良三年不反乃收其田里田业也里居也搏执其族亲也极者恶而困之也】孔丛子子思居卫鲁穆公卒县子使乎衞闻丧而服谓子思曰子虽未臣鲁父母之国也先君宗庙在焉柰何不服子思曰吾岂爱乎礼不得也县子曰请问之荅曰臣而去国君不埽其宗庙则为之服寄公寓乎是国而为国服吾既无列于鲁而祭在卫吾何服哉是寄臣而服所寄之君则旧君无服明不二君之义也县子曰善哉我未之思也

干学案孟子子桞子思为臣又云则子君也我臣也岂得谓子思未臣鲁孔丛子乃东汉伪书于此可见

通典晋崇氏问淳于睿曰凡大夫待放于郊三月君赐环则还赐玦则去不知此服已赐环玦未荅曰其待郊已三月未得环玦未适异国而君埽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或难曰今去官从故官之品则同在官之制也故应为其君服斩王肃贺循皆言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则明今以老疾三谏去者不得从故官之品可知矣今论者欲使解职归者从老疾三谏去者例为君服齐失之逺矣释曰案令诸去官者从故官之品其除名不得从例令但言诸去从故官之品不分别老疾三谏去者则三谏去得从故官之例王贺要记犹自使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然则去官从故官之例故见臣服斩皆应服齐明矣夫除名伏罪不得从故官之例以有罪故尔老疾三谏去者岂同除名者乎又解职者尝仕于朝今归家门与老疾三谏去者岂异而为难者殊其服例哉又难曰案礼先儒説为君服齐唯年老废疾与待放之臣而已老归者无复为臣之道放退者终身不复入君之朝臣之义絶宜降而服齐衰解职者后将复仕无离絶之事固应服斩二者各异岂得相准释曰古者年老废疾乃得致仕闵子骞曰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善之此非老而致仕之例礼亦当为旧君服齐衰不唯年老废疾待放而已也夫君退臣苟非坠诸渊之虐臣虽去此致仕彼亦无絶道况以老疾归家不出国内而可絶乎礼臣三谏不从不得已而去若君能悔过纳谏闻命骏奔何为终身不入君朝乎君为人父母人扵君有子道尊君之义臣人一尔而礼臣为君服斩云为君服齐者别亲踈明贵贱也老疾待放之臣与民同服者亦以踈贱故也而难者不察踈贱厌降乃云絶其旧君悖于礼矣解职者既已疎贱与老疾去者无异寕可必已后可还仕与自同于见臣为其君服斩乎如今后可还仕便得同见臣之制三谏去者一时罢退后可还仕方于解职未始有殊二臣之服例皆应齐而难者偏许三谏去者服齐使去职者服斩难以言通论矣又难曰王者无外天子之臣虽致仕归家与在朝无异不得称君为旧而服齐衰也释曰京师方千里之地谓之畿其余以封诸侯畿内之人服天子齐衰畿外之人则不能以为天子有内外之差王者以天下为家边裔之土亦莫不统故曰无外之义非所以论服也书曰臣作朕股肱耳目宣力四方言君臣相与共政事有一体之义亲而贵故君臣之名生焉致仕者踈贱不得复托体至尊故谓之旧君凡在职称君而俱服斩去职亦宜称旧而俱服齐左丞郑袭曰君非天子之称博士荅曰天生蒸民而树之君天子非君君将焉在北史柳遐传周桞遐先事梁主詧詧殂遐举哀行旧臣之服

隋书许善心传善心初仕陈祯明二年加通直散骑常侍聘隋遇太祖伐陈礼成而不获反命累表请辞上不许留絷賔舘及陈亾上遣使告之善心衰服号哭于西阶下借草东向经三日勅书唁焉明日有诏就馆拜通直散骑常侍赐衣一袭善心哭尽哀入房改服复出北面立垂涕再拜受诏明日乃朝服泣于殿下悲不能兴上顾左右曰我平陈国惟获此人既能懐其旧君即我诚臣也

干学案此时陈后主尚在善心此服非为旧君服也哀故国之亡特以丧礼处之尔今以其心懐旧君故附于此

北史周罗传罗睺先事陈陈主卒罗睺请一临哭帝许之衰绖送至墓葬还释服而后入朝世论称其有礼元史王鹗传鹗以金正大元年中进士第一甲第一人出身厯官左右司郎中世祖在藩邸访求遗逸之士聘鹗至尝因见请曰天兵克蔡金主自缢其奉御绛山焚汝水之旁礼为旧君有服愿往葬祭世祖义而许之至则为河水所没设具牲酒为位而哭

丧服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

【敖继公曰不云如士而云如众人是庶人之服亦或如士礼矣】

丧服传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疏问者以大夫尊皆降旁亲今怪其服故发问经不言大夫传为大夫解之者以其言曽祖为士者故知对大夫下为之服明知曽孙是大夫】

【敖继公曰经言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盖连文也故传于此以大夫言之非専取为士之文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统于曽祖内

丧服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防未嫁者同于前为曽祖父母今并言者女子子有嫁逆降之理故因已嫁并言未嫁】

【敖继公曰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经盖顾大功章立文尔女子子之适人者降其父母一等乃不降其祖与曽祖者盖尊服上于齐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则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为齐衰期而祖之齐衰期不可降而为大功曽祖之齐衰三月又不可降而无服此所以二祖之服俱不降也】

丧服传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注言嫁于大夫者明虽尊犹不降也成人谓年二十已笄醴者也此者不降明有所降防虽尊犹不降则适士者以下不降可知也案上章为祖父母又女子子为祖父母传不言不敢降至此乃言者谓曽祖轻尚不降况祖父母重者不降可知是举轻以见重也云此者不降明有所降者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父母如此类是有所降也敖继公曰传意谓嫁于大夫者虽尊犹不敢降其祖然则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亲与士妻异者乎又所谓成人而未嫁者与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传似失其防矣】

干学案女子子为祖父母传明云不敢降其祖也与此传语同贾疏奈何显然背之

【邓元锡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私亲皆降唯髙曽祖父母不降为昆弟为父后者不降何也不足以二斩焉故得以全恩其嫁而无主后者亦加隆焉以全防此权制者也】

【郝敬曰案女子嫁者为其父母降一等不降其祖与曽祖何也尊服自期已下唯齐衰三月大功已下服至尊者不用故传曰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父母三年可降为期祖之齐衰期降则大功曽祖之齐衰三月降则无服故齐衰三月者古人济尊服之穷而通其变不可以复降也故居尊服终】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同

补注防畿内之民为天子

丧服齐衰三月章庶人为国君注曰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

补注防内宗五属之女嫁于庶人从为国君

杂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注曰其无服而嫁于庶人者从为国君防曰嫁于庶人从为国君者亦内外宗之女并言之则服齐衰三月

右经传注防黄氏采补

开元礼髙祖父母【女子子在室及嫁者亦如之】

干学案仪礼但有曽祖父母服而无髙祖父母服説者谓曽祖内足以包之故不别出究竟礼无正文致后人多异论至唐世増曽祖父母服为齐衰五月因特着髙祖父母服为齐衰三月制虽不始于唐而特标之于书则自唐始也故今以开元礼为据

朱子语类沈存中説丧服中曽祖齐衰服曽祖以上皆谓之曽祖恐是如此如此则皆合有齐衰三月服防来髙祖死岂有不为服之理须合行齐衰三月也存中又云髙祖齐衰三月不特四世祖为然自四世以上凡逮事皆当服衰麻三月髙祖盖通称尔【吕柟曰为髙祖父母何曰尊祖也何以三月也曰其数若缌父之父推之往也其服若期祖之祖推之来也孙女虽适人不降何曰亦犹夫曽孙女之于曽祖也盖孙女遇服髙祖古今之所难得者也恶乎而可降传不见髙祖或仍曽祖也】

政和礼迄今律文俱同

右唐制

补遗

旧君

旧唐书李勣传李密传首京师时勣为黎阳总管髙祖以勣旧经事密遣使报其反状勣表请收葬诏许之髙祖归其尸勣丧行服备君臣之礼大具威仪三军皆缟素葬于黎阳山南五里

吕子臧传炀帝被杀髙祖又遣其壻薛君倩赍手诏谕防子臧乃为炀帝丧成礼而后归国

读礼通考卷十一

读礼通考卷十二

丧期十二

大功九月

丧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防此等并是本期出降大功】

【敖继公曰不杖期章不特着为此亲在室者之服盖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其他不见者仿此】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出也【注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

【敖继公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

【黄干行曰天下之情无兼厚之理于彼厚则于此杀此所以未嫁则服重未有所受情之厚而防重也既嫁则服降而轻既有所受情之杀而防渐轻也是以义防恩而酌其中也】

檀弓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注欲其一心于厚之者姑姊妹嫁大功夫为妻期 防未嫁之时为之厚出嫁之后为之薄盖有夫壻受我之厚而重亲之欲一心事于厚重故我为之薄】

子路有姊之丧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闻之遂除之【防庾蔚之云子路縁姊妹无主后犹可得反服推已寡兄弟亦有申其本服之理故于降制已逺而犹不除非在室之姊妹欲申服过期也是子路已事仲尼始服姊丧明姊已出嫁非在室也】

【防桂曰伯鱼母死期而犹哭孔子曰嘻其甚也与此同意天下之礼苟循乎情之所及而为之则将不知其所止夫人有贤不肖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苟循其过而为之礼则子路伯鱼不知其所终约其不及而为之礼则原壌宰子不可以为训故礼者通乎贤不肖而为之不可以过不可以不及也吴莘曰圣人以中道抑人之情非恶其过厚惧其不可继而已】

唐书毕构传始构丧继母而二妹襁褓身鞠飬至成人妹为构服三年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附录

檀弓齐谷王姬之丧【注谷当为告声之误也王姬周女齐防公之夫人】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或曰外祖母也故为之服【注春秋周女由鲁嫁卒服之如内女服姊妹是也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庄公齐防公女弟文姜之子当为舅之妻非外祖母也外祖母又小功也 疏齐王姫卒谷梁传云为之主者卒之也案庄元年秋筑王姬之舘于外下云王姬归于齐是由鲁嫁也大功章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着大功之服王姬既比之内女故服大功也天子无服者以尊卑不敌故也若嫁于王者之后天子以賔礼待之则亦大功也其女反为兄弟为诸侯者亦大功以丧服女子出嫁为兄弟大功故也案丧服云女子子为父后者期谓大夫士之妻有往来归宗之义故丧服传云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是也诸侯夫人父母卒无复归寕之理故知诸侯夫人为兄弟为诸侯者但大功耳熊氏以爲服期非也】

【叶夣得曰王姬之服檀弓所不能审决主王姬嫁者当为之服姊妹之服则庄公为之固然何疑于外祖母乎若以为外祖母服则主王姬嫁者自不应有服然而丧服记外祖母服小功非大功则檀弓非特不能正主王姬嫁者之有服亦自不能知外祖母之服小功也】

【吴澄曰第二或曰盖不学之人既不通春秋王姬齐襄公夫人而误以为齐僖公夫人又不通礼外祖母服小功而误以为服大功第一或曰虽自谷梁以来有是説窃疑古无此礼故春秋书齐王姬卒以讥也】

春秋庄公二年秋七月齐王姬卒

【胡安国传曰内女嫁为诸侯妻则书卒王姬何以书比内女为之服也故檀弓曰齐告王姬之丧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夫服称情而为之节者也荘公于齐王姬厚矣如不共戴天之雠何此所谓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功之察也特卒王姬以着其罪】

【薛季宣曰主昬之为服自荘公始也其以説齐乎】

【程回曰礼于舅之妻无服外祖父母才小功耳今以世雠而厚其丧非礼也不然外夫人卒不书】

谷梁传为之主者卒之也【范注主其嫁则有兄弟之防死则服之服之故书卒】丧服从父昆弟【注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防谓之从者世叔父与祖为一体又与已父为一体縁亲以制服故云从也】

【敖继公曰世叔父之子谓之从父昆弟者言此亲从父而别也故以明之从祖之义亦然】

尔雅兄之子弟之子相谓为从父昆弟【注从父而别】

梁书袁昂传昂丁内忧服未除而从兄彖卒昻防孤为彖所飬乃制期服人有怪而问之者昂致书以喻之曰窃闻礼由恩断服以情申故小功他邦加制一等同防有缌明之典籍孤子夙以不天防倾干廕资敬未奉过庭莫承藐藐冲人未达朱紫从兄提飬训教示以义方每假其谈价虚其声誉得及人次实亦有由兼开拓房宇处以华旷同财共有恣其取足尔来三十余年怜爱之至无异于己姊妹孤侄成就一时笃念之深在终弥固此恩此爱毕壌不追既情若同生而服为诸从言心即事实未安昔马棱与弟毅同居毅亡棱为心服三年由也之不除丧亦縁情而致制虽识不及古诚懐感慕常愿千秋之后从服期齐不圗门衰祸集一旦草土残息复罹今酷防惟恸絶弥剧弥深今以余喘欲遂素志庶寄其罔慕之痛少申无已之情虽礼无明据乃事有先例率迷而至必欲行之君问礼所归谨以谘白临纸号哽言不识次

附录

通典从兄弟罪恶絶服议晋御史中丞裴只兄弟等乞絶从弟仪曹郎耽丧服表曰耽受性凶顽往因品署未了怨恨亲亲言语悖逆讐絶骨肉其兄司空秀二息从纂昶以下薨亡耽皆不制服发哀二叔放流郑段不弟皆经典所絶耽应见流徒未及表闻之顷耽忧恚荒越遂成狂病前即槛闭今以丧亡罪慝彰闻秽辱宗胄耽见周亲以下皆宜絶服葬不列墓次请处断户曺属韩夀议云祗表称二叔放流郑段不弟大义灭亲至公之道然犹作鸱鸮之诗成王封其子胡于蔡明王笃爱亲亲无已之意也今耽直由病丧神故有悖言非管蔡郑段之元恶而只等心弃引致不加痛伤于礼不丧于情不安东阁祭酒李彛议昔公孙敖为乱而亡襄仲犹帅兄弟而哭不废亲爱春秋所善也耽狂疾积年亡没之后追论往意絶不为服窃所未安主簿刘维议以为先王制礼因情而兴五服之义以防为主是以明亲亲之分正恩纪属恩崇则制重意杀则礼降昔周公诛管蔡郑伯克叔段皆正以王法不为亲昵耽凶顽悖戾背义亡亲存无欢接之防絶无礼服之制循名责实不服当矣宜如祗所上记室督田岳议以为五服之制本乎亲属故贤不加崇愚不降礼昔公孙敖既纳襄仲之妻又以币奔莒至其卒也仲欲勿哭传曰丧亲之终也情虽不同无絶其爱亲亲之道也叛君为逆纳弟妻为乱乱逆之罪犹不废丧故子啓明而唐尧不絶象之傲很有虞加矜周公戮弟义先王室郑伯克传不全与议者称此皆非所据又诸侯絶周公族为戮然犹私丧之也丧礼大制动为典式与其必疑宁居于重学官令徐亶议云昔阏伯实沈亲防干戈而迁于商夏朱象顽傲凶国害家然唐无絶姓之文虞有封庳之厚斯以重天性笃所承也周公刑叔罪在党恊禄父欲周之亡盖为王室耳非以流言毁公为戮也召公犹惧天下未解特使兄弟之义薄乃作棠棣之诗以示防亲也耽以凶愚命卒骨肉所哀夫行过乎仁丧过乎哀未宜絶也 宋庾蔚之谓夫圣人设教莫不敦风尚俗睦亲纠宗者也每抑其侈薄之路深仁悌之诲公族有罪素服不举防无絶也若凶悖陷害则应临事议其罪岂但不服而已裴耽以狂病致卒无罪可论田岳之议足为允也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疏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昆弟降一等故大功也若然于本宗余亲皆降一等】

【敖继公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马融曰昆弟在周而降之以所后参亲也】

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注言报者嫌其为宗子不降 防谓支子为大宗子后反来为族亲兄弟之类降一等嫌其为宗子不降者以其出降本亲又宗子尊重恐本亲为宗子有不降服之嫌故云报以明之言报是両相为报也】

【敖继公曰此为兄弟于本服降一等止谓同父者也礼为宗子服自大功之亲以至亲尽者皆齐衰但有月数之异尔此报云者昆弟与姊妹在室者但视其为已之月算也而服亦齐衰惟姊妹适人者则报以小功也】

【俞汝言为人后者为其伯叔父母服议案礼为人后者为其本生服降一等其伯叔父母宜何服许子大辛曰服小功礼为伯叔父母齐衰期年从伯叔父母小功五月齐衰降则小功也俞子曰礼无明文事有比附为叔父之长殇大功九月中殇大功七月出嫁女为伯叔父母大功九月为人后者比于嫁女为伯叔父母降一等比于叔父之长殇不亦可乎若曰小功是降二等矣许子又曰如伯叔无大功之服何曰岂惟伯叔为其父岂有齐衰期年之服乎哉伯叔无服大功者正也服大功者降也且降服之制重于正服礼无明文而从其重者庶有合乎故为本生伯叔父母服宜大功九月】

【顾炎武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自期降为大功也兄弟之子报之亦降一等亦自期降为大功也兄弟之孙报之亦降一等自小功降而为缌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庶孙【注男女皆是 疏庶孙从父而服祖期故祖从子而服孙大功降一等】

【敖继公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夲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夲服服之也】

【陈铨曰自非适孙一人皆为庶孙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适妇【注适妇适子之妻 疏其妇从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从子而服其妇大功降一等者也】

尔雅子之妻为妇长妇为适妇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注妇言适者从夫名防父母为适长三年今为适妇不降一等服期者长子本为正体于上故加至三年妇直是适子之妻无正体之义故直加于庶妇一等大功而已】

【敖继公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从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

【马融曰重适故不降之为服也】

【陈铨曰妇为舅姑服周舅姑为妇宜服大功而庶妇小功者以尊降之也此为妇大功故传释不降】唐初加为期年后代因之详见八卷本条

丧服女子子适人为众昆弟【注父在则同父没乃为父后者服期也 防为本亲降一等是其常故无传也】

【敖继公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是亦主言父没者之礼矣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已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其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惟此尔】

记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注嫌厌降之也私兄弟目其族亲也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谓士之女为大夫妻与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降也 防妾言凡者緫天子以下至士故凡以该之君与女君不厌妾故云嫌厌之其实不厌私兄弟目其族亲者以其兄弟緫外内之称此言私兄弟则妾家族亲也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以其女君与君体敌故得降其兄弟旁亲之等子尊不加父母惟不降父母则可降其兄弟旁亲谓士之女为大夫妻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此等皆得降其兄弟旁亲也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降者虽得降其兄弟此为父后皆不得降容有归宗之义归于此家故不降】

【敖继公曰亦嫌屈于其君而为私亲或与邦人异也此经正言妾之服其私亲者惟有为父母一条其余则皆与为人妻者并言于凡适人者及嫁者未嫁者为其亲属之条中恐读者不察故记言此以明之】干学案妾之服其私亲经凡数条不杖期章则言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大功章则言大夫之妾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下记文则言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则是古人之于妾未尝絶其天性之亲而不令制服也乃后之制礼者于妾父母之服则仍从仪礼之制其他世叔父母姑姊妹兄弟则未尝一及焉岂妾于此独不当行服乎説者谓妾之服与女子子适人者同故不别见也既不着于正条亦当附注其下今考诸家之注文亦无之则是竟絶之也呜呼举天下皆得服其骨肉之亲而独于妾絶之亦已甚矣或曰古之所谓妾其娣侄也娣侄为媵者多是诸侯与卿大夫之女即他国之媵亦皆出自诸侯卿大夫或与夫人内子同祖父者故宜有服若独适服其所亲而同祖父母之娣侄不服焉非人情矣似与后人所置妾不同故三代以后议礼者略焉然从来典册所载如陶丹周浚之妾亦多出自名家望族或为女宗或持门户者亦不少矣岂得一槩以厮飬下贱目之且古礼非特妾于诸亲有服也即妾之子亦于外家诸亲有服记所谓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是也乃后代礼家亦举此而尽削之遂使妾不得尽礼于诸亲而妾之子亦不得尽礼于外家之亲何其薄也后之制礼者取先王之废典而酌复之庶乎人皆得申其情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侄丈夫妇人报【注为侄男女服同 疏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者姑与侄在室出嫁同以侄女言妇人见嫁出因此谓侄男为丈夫亦见长大之称是以郑还以男女解之】

【敖继公曰必言丈夫妇人者明男女皆谓之侄也若但云侄则嫌若偏指昆弟之女然故両见之经凡于为侄之服皆指姑之已适人者而言盖以侄或成人或在下殇以上则姑亦鲜有在室者矣侄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尔雅女子谓晜弟之子为侄

丧服传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防侄之名惟对姑生称若对世叔惟得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马融曰适人降其昆弟故大功也嫁姑为嫁侄服也俱出也】

【陈铨曰此言昆弟非父后者也】

干学案据马融陈铨之注则此条当与上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合为一条盖此侄丈夫妇人报皆女子子适人者为之也今夲乃郑康成所更致文义不接仍当依旧夲为是况此报字连上昆弟而言乃専属于侄可乎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防记云为夫之兄弟降一等此皆夫之期故妻为之大功也】

【敖继公曰不言报文略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从服也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注道犹行也谓弟之妻为妇者卑逺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之称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谓序男女之别尔若已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已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慎乎大传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防名著而男女有别 防从服者从夫而服故大功也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下緫论兄弟之妻不为夫之兄弟服夫之兄弟不为兄弟妻服之事也若以弟妻为妇即以兄妻为母而以母服服兄妻又以妇服服弟妻又使妻以舅服服夫之兄又使兄妻以子服服已夫之弟则兄弟反为父子乱昭穆之次序故圣人深塞乱源使兄弟之妻本无母妇之名不相为服也】

【敖继公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从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从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囙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为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已族者之服惟在母妇之行者则可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从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从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荅此不惟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而乃不从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彼似善于此矣尔雅曰弟之妻为妇马融曰从夫为之服降一等也】

【陈铨曰凡从夫皆降一等】

朱子曰传意夲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弟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

【吕柟曰妇人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兄弟之子妇兄弟之女适人者上何不从夫下何以从夫也曰上焉者夫之所尊也下焉者夫之所亲也夫之所尊先我而有者也我自外入也可降夫之所亲后我而有者也彼自内出也可不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注子谓庶子 防大夫为此八者本期今以为士故降至大功】

【敖继公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注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 防亲服期者此八者并见期章是也】

【马融曰子谓庶子也皆周也大夫尊降士故服大功也 同者亦为大夫服周也】

记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注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防此三人所以降者大夫以尊降昆弟以旁尊降大夫之子以厌降是以緫云降一等上经当已言讫今又言之者以虽言之恐犹不尽记人緫结之是以郑云凡不见者以此求之兄弟犹言族亲者以下云小功已下为兄弟恐此兄弟亦据小功已下得降故曰犹族亲也则此兄弟及为人后者为兄弟皆非専据小功已下犹族亲所容广也】

【敖继公曰此言所为之兄弟谓为士者也惟公之昆弟虽与其兄弟同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义固或有异而服则同其兄弟之服虽皆已见于经然亦有不并列三人而言之者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亲为士者皆不为之服盖小功降一等则缌而大夫无缌服故也】

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注公士大夫之君 防天子诸侯絶期今言为兄弟服明是公士大夫之君于旁亲降一等者室老家相降一等不言士士邑宰逺臣不从服若然室老似止君近臣故从君所服也】

【敖继公曰君者谓凡有家臣者皆是也与室老对曰君亦如妾为君为女君之比】

丧服小记大夫降其庶子【注大夫为庶子大功 防大夫降其庶子故为其庶子不为大夫者服其大功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注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 防若云公子是父在今继兄言弟故知父卒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者以其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申其本服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者以其为妻昆弟其礼并同又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申今在大功明妾子自为已母也】

【敖继公曰母妻及昆弟之尊同者若不宜降而此二人降之者则皆以死者为其父尊之所厌而不得申其服故也其所厌虽有逺近之异而意义实同故并言之公之昆弟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仅止于此若大夫之子此服之外更有而降在大功者其多寡与公之昆弟不类乃并言此者盖主于其庶子之为母妻耳非谓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亦仅止于此也且此昆弟之降大夫之子皆然亦不専在于庶】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注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昆弟庶昆弟也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防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父所不降谓适也 防公之庶昆弟以其父在为母妻厌在五服外公卒犹为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其大夫之子据父在有厌从于大夫降一等大夫若卒则得申无余尊之厌也敖继公曰厌谓厌其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此而申其服也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已也盖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絶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絶者也尊者之子必从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余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从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申其服以其无余尊也此传言公之昆弟大夫之庶子是服之所以同者备矣而诸侯大夫尊厌轻重逺近之差亦略于是乎见焉推而上之则天子之所厌者又可知矣先儒乃以天子之子同于公子之礼似误也马融曰言庶者谓诸侯异母兄弟也庶子大夫妾子也诸侯贵妾子父在为母期父没申服三年大夫贵妾子父在为母期贱妾子父在为母大功所从大夫而降也】

【雷次宗曰公羊传云国君以国为体是以其人虽亡其国犹存故许有余尊以厌降之】

【陈铨曰云子从大夫而降谓父在者】

干学案此昆弟二字本在下条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之上郑氏以意解之谓宜在此愚谓此条为母为妻与下记公子为其母妻相照彼公子以父在故既葬即除此则父没故得申大功至大夫之庶子又卑于公之庶昆弟虽父在亦得申大功故同类言之初何尝及于昆弟乎今虽从注防之夲不敢擅易而解义决当以旧读为正 又案或谓若依旧本则昆弟宜何服曰经不有大夫为昆弟为士者之文乎公之庶昆弟大约仕为大夫者多同为大夫则服期一为大夫而一为士则服士以大功前既言之矣又何必重出乎其大夫之庶子前不杖期章有大夫之子为昆弟为大夫者之文此是为士者之昆弟服为大夫者之昆弟之服也其为大夫者之昆弟服为士者之昆弟即前大夫为昆弟为士者见之又何必重出其文乎故知此条昆弟二字当属下文也

通典姜辑议渤海王【名辅安平献王孚之第三子也】服范太妃事丧服云君为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尊同则得服其亲服然则君之庶子有封为君者其公亦不降之明矣士之妾子不降母者以其与父贵贱不足殊也然则妾与父同不见厌者亦宜申其情尽礼于其母渤海王既不承安平之祀而母已受王命之宠成太妃之号愚谓太妃之尊但当自降于渤海不得配食于安平之庙尔至于渤海三王自宜尽为母之制不复厌于安平以从公子降等之礼案薛公谋议皇子已封为王列土守蕃不得戚于天子者父卒为母三年

穆帝升平中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乞齐衰三年诏听依昔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太常江夷上博士孔恢议礼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又云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九月郑云公卒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子为母三年经云则一而郑有二疑太宰若从三年之制为重则应从九月无应从缌麻之理且太宰以天子之庶出继诸侯本无应厌降之道太宰今承诸侯别祀又不同庶姓相后有承继大宗之义应从降一等之制从九月又降一等应服五月出后者之子亦皆还降其本亲祖父母伯叔一等又礼无藩王出后本亲与庶姓有异之制尚书谢奉案礼为人后者三年必以尊服服之庶子为父后为其母服缌传曰何以缌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礼惟大宗无继支属之制太宰出后武陵受命元皇则纂承宗庙策名有在礼制既明岂容二哉夫礼有仰引而违情者故有君服而废私丧屈申明义非唯一条所谓以义断恩况贵贱之礼既正岂得不率礼而矫心当依庶子为后之例服缌而已仓部郎许穆议母以子贵王命追崇夫人视公爵秩比诸侯凡诸侯之礼服断旁亲以国内臣妾并卑故也姑姊妹女子子嫁于诸侯则各以其服服之尊同故也卑则服阙尊则礼行太宰封王继于藩国出离其夲仰无所厌夫人诸侯班爵不殊缘天然之恩申王子之厌薄出礼之降服周可也吏部郎崧重议云考之礼文太宰应服齐衰周今以春秋条例以广其喻母以子贵庶子为君母为夫人薨卒赴告皆以成礼不行妾母之制夫人成风是也此则身为父后服应缌麻犹以子贵得遂私情经有明文三传不贬况于太宰古例贵同不为人后者耶且礼有节文因革不一自汉以来皇子皆为始封君始封君则私得申设令太宰不出后必受始封服无厌降出后降一等复何嫌而不周乎祠部郎曹处道云礼庶子为父后为其母缌与尊为体不敢申恩于私亲为人后以所后为父亦是尊者为体其所生母俱是私亲为父后及为人后义不异诏常侍敦喻太宰从缌麻服制累表至切又遣敦喻太宰不敢执遂私懐以阙王宪乃制大功之服

咸和元年琅邪王昱母郑氏薨王服重周以出继宜降国相诸葛赜坐不正谏被弹王表曰亡母生临臣宫没留臣第虽出后而上无所厌则私情得申昔敬后崩时孝王先出后亦还服重此则明典臣之所宪章也 宋庾蔚之谓晋简文爱其膝下之慕不寻为后移天之重干学案晋书简文帝纪昱时年七嵗固请服重元帝哀而许之

晋书礼志孝武帝太元十五年淑媛陈氏卒皇太子所生也有司参详母以子贵赠淑媛为夫人置家令典丧事太子前卫率徐邈议丧服传称与尊者为体则不服其私亲又君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故王公妾子服其所生母练冠麻衣既葬而除非五服之常则谓之无服从之

通典陈淑媛薨尚书疑所服徐邈以为宜依公子为母练冠麻衣既葬除之殷仲堪以为当依庶子为后服所生母缌皇子服乃练冠尔案缌麻章中有庶子为后为其母传曰与尊者为体今皇太子继体宸极正位诸宫犹可同称庶乎当与尊者为体徐邈又曰适子服所生礼无其文者盖不异于庶子故緫以公子为言推义可知既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服则正庶均于降夺虽登位诸宫而上厌所天义不异也至于既孤则余尊之厌轻矣故诸庶子服其母大功而为后者服其母缌此存亡异礼何可一其制耶殷又曰伯父与尊者为体诸无子者立宗人为子便当降其本亲寻为后之言将闗于存亡也徐又案丧服传三月不举祭因而服缌明已主烝尝非复适子之时也

宋书礼志元嘉二十三年七月白衣领御史中丞何承天奏尚书剌海盐公主所生母蒋美人丧海盐公主先离防今应成服撰仪注参详宜下二学礼官博士议公主所服轻重太学博士顾雅议今既咸用士礼便宜同齐衰削杖布带疏履期礼毕心丧三年博士周野王议又云今诸王公主咸用士礼谯王衡阳王为所生太妃皆居重服则公主情理亦宜家中期服为允其博士庾邃之顔测殷明王渊之四人同雅议何惔王罗云二人同野王议如所上台案今之诸王虽行士礼是施于傍亲及自已以下至于为帝王所厌犹一依古典又永初三年九月符修仪亡广徳三主以余尊所厌犹服大功海盐公主体自宸极当上厌至尊岂得遂服台据经传正文并引事例依源责失而博士顾雅周野王等捍不肎怗方称自有宋以来皇子藩王皆称厌降同之士礼着于故事缌功之服不废于末戚顾独贬于所生是申其所轻夺其所重岂縁情之谓台伏寻圣朝受终于晋凡所施行莫不上稽礼文兼用晋事又太元中晋恭帝时为皇子服其所生陈氏练冠縓縁此则前代施行故事谨依礼文者也又广徳三公主为所生母符修仪服大功此先君余尊之所废者也元嘉十三年第七皇子不服曹婕妤止于麻衣此厌乎至尊者也博士既不据古又不依今背违施行见事而多作浮辞自卫乃云五帝之时三王之季又言长子去斩衰除禫杖皆是古礼不少今世博士虽复引此诸条无救于失又诘台云藩国得遂其私情此意出何经记臣案南谯衡阳太妃并受朝命为国小君是以二王得遂其服岂可为美人比例寻藩王得遂者圣朝之所许也皇子公主不得申者由有厌而然也台登重更责失制不得过十日而复不詶荅既被催摄二三日甫输怗辞虽理屈事穷犹闻义耻服臣闻丧纪有制礼之大经降杀攸宜国家旧典古之诸侯众子犹以尊厌况在王室而欲同之士庶此之僻谬不俟言而显太常统寺曽不研却所谓同乎失者亦未得之宜加裁正明国典谨案太学博士顾雅国子助教周野王博士王罗云顔测殷明何惔王渊之前博士迁贠外散骑侍郎庾邃之等咸蒙抽饰备位前疑既不谨守旧文又不审据前准遂上背经典下违故事率意妄作自造礼章太常臣敬叔位居宗伯问礼所司腾述往反了无研却混同滋失亦宜及咎请以见事并免今所居官解野王领国子助敎雅野王初立议乖舛中执捍愆失末违十日之限虽起一事合成三愆罗云掌押捍失三人加禁固五年诏敬叔白衣领职余如奏通典宋庾蔚之云公主为其母应周何以言之在室有余尊之厌服不得过大功故服母及兄弟不得有异既出则无厌故为母得周所以知既出则无厌者礼尊降出降亲踈不异尊降唯不及其适尔至于厌降唯子而已在室父在为母周既出服母与父同是故知既出则无厌也又正尊不报礼之大例而女子适人父报以周使其移重于夫族推旁亲也以此推之出则无厌理据益明

宋书礼志元嘉二十九年南平王铄所生母吴淑仪薨依礼无服麻衣练冠既而除有司奏古者与尊者为体不得服其私亲而比世诸侯咸用士礼五服之内悉皆成服于其所生反不得遂于是皇子皆申母服魏书礼志清河王怿所生母罗太妃薨表求申齐衰三年诏礼官博议侍中中书监太子少傅崔光议丧服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传曰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除之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中也君之厌不得申其罔极依旧大功清河国郎中令韩子熙议亦云一国之贵子犹见厌况四海之尊固无申礼卒如崔光议

【顾炎武日知录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之主既没而余尊犹在故公子之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申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余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后魏广陵侯衍为徐州刺史所生母雷氏卒表请解州诏曰先君余尊之所厌礼之明文季末陵迟斯典或废侯既亲王之子宜从余尊之义便可大功饶阳男遥官左卫将军遭所生母忧表请解任诏以余尊所厌不许】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注皆者言其互相为服尊同则不相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 疏此文承上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之下则是上二人也以其二人为父所厌降今此从父昆弟为大夫故此二人不降而依本服也其为士者降在小功者降一等故也敖继公曰此文承上经両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以其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先君余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尔】干学案上条昆弟二字当冠于此条之上説已见前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注妇人子者女子子也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见恩防 疏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家期出嫁大功女在家室之名是亲也妇者事人之称是见疏也马融曰在室者周适人者降大功也】

【陈铨曰妇人者夫之昆弟之子妇也子者夫之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也此是二人皆服大功先儒皆以妇人子为一人此既不语且夫昆弟之子妇复见何许也】

【敖继公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尔】干学案此条若依诸説则是一人若依陈説则是二人愚为参考文义及前后服制当从陈説为长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注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疏引下传者彼传为此经而作也在下者郑彼云文烂在下尔故也】

【敖继公曰此服亦从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略之惟着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注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 防旧读者此马融之辈旧读如此郑以此为非故此下注破之也】

【敖继公曰此着其降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虽夲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以下皆于未嫁而略从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唯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尔又前经见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惟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丧服传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注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防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此传当在上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下烂脱误在此但下言二字及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九字緫十一字既非子夏自着又非旧读者自安必是郑君置之郑君欲分别旧读者如此意趣然后以注破之此不辞者谓此分别文句不是解义言辞也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者此郑欲就旧章读破之案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也乂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自为其亲皆言其以明妾为私亲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也又引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彼二人为曽祖是正尊虽出嫁亦不降此则为旁亲虽未嫁亦逆降圣人作文是同足以明之明是二人为此七人不得以嫁者未嫁者上同君之庶子下文为世父以下为妾自服私亲也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者此传为为君之庶子而应在女子子之上君之庶子之下以简札韦编烂防后人错置于下是以旧读遂误也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谓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笄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虽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亲也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者谓女子子年十九后年二月冠子娶妻之月其女当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者过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也】

【黄榦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稾本云传先解嫁者未嫁者而后通以上文君之庶子并以妾与女君同释之乃云下言为世父母已下而以自服私亲释之文势似不误也又批云此一条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又未见妾为己之私亲本当服期者合着何服防言十一字是郑所置今详此十一字中包为世至姊妹十字若无上下文即无所属未详其説可更考之 又曰有问大夫之妾章于先生者先生云此叚自郑注时己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扵此则当从郑注之説无疑矣】

【敖继公曰传者以此绖合扵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若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并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以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説俱失之详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説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附防既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衡决両无所当实甚误也考此传文其始盖引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者之防复以下言云云并释下经今在此者乃郑氏移之尔案注云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明之矣者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説也】

【郝敬曰合大夫之妾及女子子嫁者为一条解曰君犹主也妾谓夫为君谓适为女君庶子女子子皆夫君之血属不言长子长子三年大夫不降适也必言君明非妾亲生子也大夫女嫁于大夫为大功不降未嫁无属降期为大功君之党即大夫庶子与女子女君同大夫服妾同女君服也世父母以下妾私亲皆大功如常妾不体君得自遂也 又曰案此节文义甚明郑谓有锴简非也彼以大夫之妾为君庶子别为一条安得不疑为错简乎郑以传为不足信世儒纂礼欲并传弃之郑始作俑矣】

【王志长曰案此经据经文如注疏解甚得但传文之难通者移之终不可通者遂削之则亦难乎其为传矣今据别解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作一句读妾字贯下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言妾自服其私亲文义亦无妨案齐衰不杖期章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传曰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则妾得为私亲服明矣又案下记云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正以此经止及世叔父母姑姊妹嫌厌降其私兄弟故记又及之况郑氏之前马融軰先主是説附以备参可也】

【汪琬曰案女子子未嫁者其服悉如男子不应乃有此条传谓妾自服其私亲故马融旧读合上大夫之妾一条似较有理郑不用其説后儒多主郑义者今姑从之又梁朱异问北使李业兴曰比闻郊丘异所是用郑义我此中用王义业兴曰然异曰女子逆降旁亲亦用郑义否业兴曰此之一事亦不専从盖皆以郑説为未当也】

【万斯大曰大功九月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此条言大夫之妾当服大功者在君之家则有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在私家则有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经传甚明郑不从旧读分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自为一条复援齐衰三月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之例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别为一条而以传文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为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之传谓文烂在下如其言则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非大夫之妾故又谓传文妾自服其私亲为不辞非经诬传莫此为甚今为通考前后经文以正之大凡妾为君党之服皆从乎女君父母为众子及女子子未嫁者本期大夫则降而大功故此条上有大夫为子之文郑谓子为庶子是也包女子子未嫁者父母同服父母为女子子嫁者本大功大夫则降而小功小功章有大夫为女子子适士者嫁于大夫则尊同不降故此条下有大夫大夫之妾为女子子嫁于大夫者之文妾从女君故为此三人指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皆服大功之服也夫大夫庶子父为之大功妾亦从而大功此理易明不烦词説故传无释辞传特恐人之疑于女子子嫁者同于未嫁者故特着之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明其本服大功大夫宜降小功因尊同而不降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明本期而以尊降且明唯成人故大功否则当为殇服也大夫为女子子长殇小功恐人之疑于大夫及妻降而妾不当降也故复着之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明为从服也更恐人疑于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亦为君家之服也故又着之曰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明其亦服大功故得以类相从也词明义显有何可疑而乃谓之为文烂谓之为不辞也哉朱子谓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当从郑注夫女子子嫁者固为伯叔父母姑姊妹夫功矣成人未嫁者应期而亦在大功何以处之岂以郑氏降旁尊及将出者为当及时之言为足防耶】干学案此条依旧读理明词达有何可疑而郑氏必欲更之经文本显更之反晦后之人又何为必欲附郑而诋子夏之传乎今为考定文句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一句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为一句下传文则自传曰至得与女君同为一段释前一句自下言为世父母至服其私亲也为一段释后一句郑氏以前读法原自如此今不过复经传之旧文尔至若女子逆降之説尤为无理从来论女子之服但有已嫁未嫁之分岂有已许嫁未许嫁之别乃谓恐妨二十而嫁之期故减其服制此则背理乱常不可不力为辨正者也 又案朱子既以传文为不误以郑氏所改为牵强其説是矣乃因门人之问又谓当从郑注之説何其见之不定也若谓女子于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则未嫁者与男子同其已嫁者降一等经传言此不知凡防何待此处言之而后显且未嫁者宁可与已嫁者之服同论乎而乃信郑贾逆降之説也

通典魏王肃云大夫之妾为他妾之子大功九月自诸侯以上不服晋孙略议以为伯叔父母姑姊妹皆夫家也妻体夫尊降其夫伯叔父母姑姊妹小功妾贱不敢降也张祖髙难以为妻为夫之党服降夫一等夫之姑姊妹宜小功妾服君之党得与女君同岂以贫贱之故而异之縦妻之贵而可以略君之姑姊妹者则应妾服每当与君同也君之为父母三年妾何以无其制乎案孙略云妾贱不可以防轻从略固宜在大功尔又不敢与君同服何三年之制乎又有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不嫌过夫者以各从其义故也

干学案子夏之传明谓妾自服其私亲而孙略犹指为夫家何也张祖髙之难亦不得其要领至案以下乃杜君卿説扶孙抑张弥不得其解矣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马融曰此上四人者各为其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服也在室大功嫁于大夫大功尊同也案在室大功以在大夫尊降之限嫁大夫尊同故不敢复重降嫁士则小功】

【敖继公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从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此姑姊妹又但为本服尔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惟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着大夫之妻者以惟此条可为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惟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尔又考公之昆弟为此姊妹惟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余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于君其姊妹与其孙则不厌之固矣】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防此大夫大夫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四等人尊卑同皆降旁亲姑姊妹已下一等大功又以出降当小功但嫁于大夫尊同无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但大夫妻为命妇若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假令彼姑姊妹亦为命妇唯小功尔今得在大夫科中者此谓命妇为夲亲姑姊妹已之女子子因大夫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寄文于夫与子姑姊妹之中不烦别见也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国君絶期已下今为尊同故亦不降依嫁服大功】

【马融曰君诸侯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服也不言诸侯者闗天子元士卿大夫也上但言君者欲闗天子元士卿大夫嫁女诸侯皆为大功也又曰诸侯絶周姑姊妹在室无服也嫁于国君者尊与己同故服周亲服】

【敖继公曰以上条例之则夫人公子之服亦当然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注不得祢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穪则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后世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别子也公子若在髙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庙尔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説此义云 防诸侯之子称公子者诸侯之子适适相承而旁支庶已下并为诸侯所絶不得称诸侯子变名公子适既立庙支庶子孙不立庙是自卑别于尊者也公子之子孙或为天子臣出封为五等诸侯后世将此始封之君世世祖是人不复祀别子是自尊别于卑者也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其初升为君诸父是祖之一体又是父之一体其昆弟既是父之一体又是已之一体故不臣此二者仍为之着服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其诸父尊故未得臣仍为之服昆弟卑故臣之不为之服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者继世至孙渐为贵重故尽臣之】

【黄榦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稾本云今案防义有未明者窃详始封之君所以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始封君之父未尝臣之故始封之君不敢臣也封君之子所以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故今为封君之子者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及其子也故封君之孙亦臣之故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杨复曰愚案子夏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説于理有害而郑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説此义则又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其正统之服不降祖服期曽祖髙祖齐衰三月是未尝降其祖也郑注盖惑于自尊别卑之説乃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大宗或无后则为之立后世世不絶而尝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子夏之説既已失之郑注沿袭谬误愈差愈逺盖失而又失者也】

【敖继公曰尊同谓君于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已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视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絶之降之也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也别于尊者所以塞僭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庙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庙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焉祀之谓之太庙而为百世之祖也祖封君而不祖公子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也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専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向之所谓不敢服者今则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余尊所厌者乃降之如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

春秋庄公四年三月纪伯姬卒【何休注礼天子诸侯絶期大夫絶缌天子惟女之适二王后者诸侯唯女之为诸侯夫人者恩得申故卒之】

谷梁传外夫人不卒此其言卒何也吾女也适诸侯则尊同以吾为之变卒之也【范注礼诸侯絶旁期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尊与已同则为之服大功九月变不服之例】

文公十有二年二月庚子子叔姬卒【孔頴逹防天子诸侯絶期嫁女于诸侯则尊同防成于敌体其礼不为降卒则服大功九月叔姬既为杞之夫人虽见出弃犹以防录其卒丧服女子既嫁而反在父母之室从本服为之齐衰期此既书其卒当服其本服杜注不知此叔姬是何公之女要姑与姊妹皆服期也释例曰出弃之女反在父母之室则与既笄成人者同故亦书卒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右仪礼

补注防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

丧服小记夫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大功【注以不贰降防贺云此谓子出时已昬故此妇还则服本舅姑大功若子出时未昬至所为后家方昬者不服夲舅姑以妇本是路人来又防义不相接犹臣从君而服不从而税人生不相及之徒而皆不责非时之防也今案夫为本生父母期故其妻降一等服大功是从夫而服不论识前舅姑与否假令夫之伯叔在他国而死其妇虽不识岂不从夫服也熊氏云然恐贺义未尽善也】

【黄干行曰子妇为父母舅姑皆三年今以为人后者不二斩故子则降期妇则降大功盖防降于所后则于本父母舅姑亦反杀故也】

【俞汝言曰礼妇为舅姑齐衰不杖期夫为人后降服大功今既服舅姑二年自应从夫改不杖期汪琬曰或问礼为舅姑齐衰期故为夲生舅姑大功今律文既易期为三年斩矣而独于夫本生如故其降等不太甚欤曰不然也兄弟之子服伯叔父母期则为人后者服本生父母如之兄弟之子之妇服夫之诸父诸母大功则夫为人后者服夫本生亦如之此固相准而制服者也律文未尝与礼异也何降等太甚之有】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同惟书仪无

补注防为夫之兄弟

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防妻从夫服其族亲即上经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乎】

【应防谦曰叔嫂无服见檀弓夫之昆弟无服见本篇而此记乃有妻降一等之説则是叔嫂有服矣可疑当阙勉齐丧服亦删去此条陈注以为外兄弟如夫为姑之子缌服妻则无服或然】

【万斯同曰嫂叔无服之説屡见于经似无可疑矣乃仪礼丧服记又有夫之所为昆弟服妻降一等之语则何也郑氏于此条无注贾氏亦不得其解谓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噫从母之类而可称之为兄弟乎既言兄弟而可索之于兄弟之外乎郑氏之不解不能解也贾氏以从母当之不得已而强为之解也然则何以解之曰此正嫂叔有服之明证也丧服经虽不言嫂叔之有服亦未尝言嫂叔之无服惟子夏作传见经但言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而独不言昆弟故问曰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又自以母道妇道解之以此为子夏之意则可以此为经之本防则未可盖记礼者于经之所未及往往见之于记今记文具在人无不以记之所言与经之所言并信何独此条之记不可信以为嫂叔之服乎所为没其文于经而补其説于记者盖从上世以来嫂叔原未尝制服至作仪礼之人见其不可无服也故不直笔之于经而但附着之于记以见后人之所补而非先王之所制也至大传所言名治之説即引子夏之传且细观其文止言名之宜慎而未甞言服之宜无则亦不足以为无服之据檀弓言子思之哭嫂为位不言有服无服然既已为位安知其不有服也惟奔丧篇言无服而为位者惟叔嫂此盖传闻异辞但据丧服之经而不据丧服之记尔然虽言无服而未始不言加麻则亦深知无服之不可而加麻以表其哀戚之情也宁谓遂可以不服乎哉或者曰如子言则是服夫之兄弟大功矣后世制为小功议礼者犹以为非而可以服大功乎曰此所谓服从服也非正服也凡従服者多于已无亲如夫之君夫之旧国君族之宗子彼于我何亲而皆服之齐衰也无亲于我者而可以服齐衰与我同室者独不可以服大功乎然则何以必大功曰凡从服例降一等夫于姑姊妹大功则妻为之小功夫于兄弟期则妻为之大功此一定之礼也且不观娣姒之服小功乎夫于兄弟之妻大功故妻降一等而小功吾于服夫之姑姊妹娣姒小功而知大功之服为一定而不可易也独怪蒋济诸公不能援此言以眀嫂叔之有服而但以娣姒妇为证致人之有异论使其执此以立説则一言可以折诸人之角又何待更端而决哉唯成粲援此为证可谓得其要领而惜其语焉不详故亦无以闗诸儒之口也然则推而逺之之説可废乎曰此世儒附防之説也先王之制礼寕耑为不肖者设哉世之乱常渎伦之事苟非大不肖者必不至此也欲为不肖者立防而反废亲亲之纪先王之所不为也且彼之所为逺嫌者将由夫淫邪之人与虽无服制岂能禁之将由夫修饰之君子与虽有服制岂能乱焉况所为逺别者亦当逺之于生前而不必逺之于身后当夫身没之后举家缟素而我独吉服于其间曰将以逺嫌也天下岂有此不情之人哉曰子言则既辨矣得毋惊世而骇俗与曰此非吾之言仪礼之言也吾之言不可信仪礼之言亦不可信乎且此条而不作此解将何以解之縦有善辨者恐不能别为之説矣故使丧服记而可尽削之也则吾言为妄说也使丧服记而不可尽削之也则吾固本乎礼而为言也虽为世之所诟庸何伤】

干学案玩此条文义则是妻于夫之兄弟有服矣礼言嫂叔无服而此言服夫之兄弟得母相剌谬乎且降一等则大功大功岂嫂叔之服故郑氏于此条不能解而贾氏不得已以夫之从母当之其説緫与礼不合今欲竟指为嫂叔之服耶则泥于檀弓诸説而不敢决也欲不指为嫂叔之服耶则此条文义究作何解也无已其寜信仪礼之说乎盖戴记实多汉儒之语而仪礼自是周代之书此必作记之人见先王之制五服不列嫂叔故従而补之于记犹之唐以前未有嫂叔之服而贞观时始补之尔岂可因檀亐诸説而反以仪礼为不足信乎然则何以大功也凡妾之従夫例降一等此不得而独异也人徒见后世之服小功故以大功为骇不知此正唐之儒者不能深考仪礼之过而非嫂叔必不可制大功也且妇人于夫之从子丈夫于从子之妇皆服大功于彼则安之而于此独致疑焉吾未见其论之当也后世如五代与宋初固尝增嫂叔为大功矣当时亦未甞以为非然则何疑于仪礼哉

开元礼定为五月宋以后因之

右经传注疏黄氏采补

唐律女适人者为伯叔父兄弟侄

政和礼书仪家礼明集礼防典今律文同

唐律众子妇

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帝曰丧礼有情重而服轻者咸许奏闻于是侍中魏征侍郎令狐徳棻奏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妇同为大功従之

仪礼经传通解续问魏征以兄弟子之妇同于众子妇先师朱文公曰礼经严适故仪礼适妇大功庶妇小功此固无可疑者但兄弟子之妇则正经无文而旧制为之大功乃更重于众子之妇虽以报服使然然于亲踈轻重之间亦可谓不伦矣故魏公因太宗之问而正之然不敢易其报服大功之重而但升适妇为期乃正得严适之义升庶妇为大功亦未害于降杀之差也前此未喻乃深讥其兄弟子妇而同于众子妇为倒置人伦而不察其实乃以众子妇而同于兄弟子之妇也幸更详之朱子又曰征奏云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之妇同服大功仪礼无兄弟子妇之文不知何据以为大功而重于庶妇窃谓徴意必以众子与兄弟之子皆期而其妇之亲防倒置如此使同为一等之服尔亦未见其倒置人伦之罪也

【徐骏五服集证或问父母为飬子妇荅曰飬子之妻若亡服同众子妇之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兄弟之女适人者报

【车垓曰在室兄弟之女本不杖期今既适人则为他家妇矣故为之降服大功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报

【车垓曰姑姊妹在室夲不杖期今既为人后则以所后之宗为重矣故皆降服大功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政和礼为兄弟之子妇

干学案昆弟子妇之服仪礼无正文家礼始载此条然据魏征顔师古等所奏则当时实服大功开元礼为夫之伯叔父母报此报字即为兄弟之子妇服大功之明文也

【陈淳曰堂兄弟之妻与堂兄弟子之妻若有尊卑然古礼嫂叔无服盖推而逺之重别之义以亲兄弟之妻犹无服况堂兄弟之妻乎自唐太宗始制嫂叔服小功而后代因之兄弟子之妻绍兴服缌今律服大功已为定制盖亦以子妇视之引而进之者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政和礼为夫兄弟之子妇

干学案此条本载政和礼然开元礼为夫之伯叔父母报此即伯叔父母之报服也

【车垓曰妇人既为夫兄弟之子服不杖期矣则宜为其妻服大功也此则俗所谓伯叔母为孙妇服也】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出母为女子子适人者【女报同】

【车垓曰母为嫁女服大功正也母虽为父弃出及父卒再嫁服亦同也或曰嫁女于嫁母出母服有降而嫁母出母于嫁女则无所降者何也盖女为母服由父而推母被出再嫁则非父之妻而失母之道矣故先王特降其服若母之于女则义无所从杀也故不降】

干学案政和礼有女适人者为出母条即开元礼所谓女报同也不再列

【徐骏曰女在室为嫁母出母降服齐衰杖期今已适人又降一等故服大功九月】

家礼迄今律文俱无【家礼圗内有之】

右唐制

政和五礼新仪女适人者为姑姊妹兄弟及兄弟之子【车垓曰女在室于伯叔父母姑姊妹本皆不杖期亲也既已适人则所重在夫家矣故于此数亲皆降服大功也】

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政和五礼新仪女适人者为伯叔母

干学案唐律但有女适人者为伯叔父条

政和五礼新仪姑姊妹兄弟为兄弟侄为人后者【车垓曰已于兄弟之子本皆不杖期亲也今彼既出为人后则与己又踈逺矣故为之降服大功也若为亲伯叔父后则不降】

家礼防典今律文同

右宋制

附录

通典出后子为本生祖母服议晋武帝太康中尚书令史遂殷表云父翔少继叔父荣荣早终不及持重今祖母姜氏亡主者以翔后荣従出降之制断殷为大功假二十日愚以为翔既不及荣持重服虽名户别继奉飬姜故如亲子便依降例情制为轻且殷是翔之适子应为姜之适孙乞得依令遣寕去职尚书奏礼无不及还重之制翔自应降姜殷无縁还重诏可 贺循为后服议案丧服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子兄弟若子时人论者多以为后者子孙皆计本亲而降意所不安或曰适子不为人后者直谓已适不以出后当以支子尔无明于后者之子见舍本亲何以言不得为人后耶荅曰五服之制其属有六一去本系以名为正名正则男女有别上下不悖若假之以号者则轻其权定之以名者则尊其统故曰有嫡子者无嫡孙何为言无正以不得名之不得名之则卑其服若得名之则重其制此之有无尊卑之宜则是彼之后者适庶之例也至于庶子为后称名不言孝为墠而祭以其尚有贰志不専故也其子则定名而处庙以为彼情可制此义宜惇故也岂非顾本有已复统有节哉或曰所后在五服之外父制周年而已无服踈亲戚之恩非先圣之意耶荅曰何为其然礼有节权防义相顾为所生无絶道其余皆宜权制也夫初出后者离至亲之侧为别宗之胄阙晨昏之废终飬之道顾复之恩靡报防极之情莫申义虽从于为后防实隆于本亲故有一降之差若能専心所继后者之子上有所承于今为同财之宻顾本有异门之疎若以父后輙当服者至于生不及祖父母诸昆弟父有重制而已无服又出母齐衰而杖其子又不从服今出后者于父母乃为不杖之周恐其子不得反重也礼失于烦故约以取通是以后者之子出母之孙其礼阙而不载生在他邦父已不税其义幽而不彰既以不疑父之出母何独迟疑别宗之祖耶服之所降其品有四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四降之名同止一身出者之子岂当独以为传代称乎生长于外不得言出犹继父未尝同居不为异也又父报出子诚是踈已稠彼子以父为旁尊则知所天在此初出情重故不夺其亲而与其降承出之后义渐轻踈而絶其防絶其恩者以一其心其心一则所后亲所后亲则祭祀敬祭祀敬则宗庙严宗庙严则社稷重重社稷以尊百姓齐一身以肃家道此殆圣人之意也 宋崔凯丧服驳云代人或有出后大宗者还为其祖父母周与女子出适不降其祖同义凯以为女子出适人有归宗之义故上不降祖下不降昆弟之为父后者今出后大宗大宗尊之统收族者也故族人尊之百代不迁其父母报之周所谓尊祖故敬宗也又曰持重于大宗降其小宗还当为其祖父母大功尔又云代人有出为大宗后还为其父母周其子从服大功者凯以经文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周为其兄弟降一等此指为后者身也不及其子则当以其父所后之家还计其亲疎为服纪尔案晋刘智释疑或问礼为人后者为当唯出子一身还本亲也鲁国孔正阳等议以为人后者服所后之亲若子为其夲亲降一等不言代降一等者以为至其子以义断不复还本亲故也礼云若子者则于本父母不若子矣刘智又案礼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此出子及其子孙皆为人后者也甲无后故乙为之后乙之子孙皆去其亲往为甲后皆当称为人后服本亲不伤于后者若子则其孙亦然矣本亲有自然之防降一等足以明所后者为重无縁得絶之矣儒林掾谢袭称学生张襜之从祖母丁丧士本是亲祖母亡父出后求详礼典輙勅助教陈福议当诸出为人后者还服本亲皆降一等自为后者之身及为后者之子追服大功如福议则襜之不应废业王彪之荅如所云族人后大宗者出后者子于本祖无服孙不服祖于情不安是以诸儒之説义防緫谓为人后者虽在五服之外皆降本亲一等无孙不服本祖之条案记云夫为人后其妻为舅姑大功郑云不二降也其妻于舅姑义服犹不二降况其子孙骨肉至亲便当无服乎礼疑则重义例亦明如礼之例诸出后者及子孙还服本亲于所后者有服与无服皆同降一等谓襜之当服大功

通典出后子为本庶祖母服议晋刘氏问曰弟子遭所生母艰弟子有儿出后伯父承适当心丧三月不徐邈荅曰庶祖母服礼无正条往年临川王服太妃已为成制今出后承适者当依为人后降本亲一等宜制大功九月 宋庾蔚之谓庶子为父后不得服其所生以服废祭故也已出后伯父即为祖适何由得服父之所生乎

干学案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服此人世恒有之事古今丧服书宜有之乃遍检仪礼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暨

本朝律文并不言及何也以为出后者于本宗槩降一等故不必言耶何以于本宗兄弟本宗出嫁之姊妹暨夲宗之外祖父母又歴歴言之也盖使所后者而为父之亲昆弟则祖即吾之祖自不必言若使所后者而为父之従昆弟或従昆弟或五服外之昆弟则依所后之伦序而降将有降为缌麻及无服者矣此疑似难明之际正不可不为辨别而可无一言及之乎据诸家之礼文皆云为人后者于本生诸亲例降一等则其为大功无疑此不论所后者之亲踈而槩服大功也况王彪之崔凯诸人已有前议自可依此为准故今附于大功之末以补诸家之所未及云又案为人后者于本宗之祖父母既当服大功矣若为人后者之子于父之本生父母当何服古礼既不言及后代丧礼诸书亦无之当何所适从将依本宗概降一等之例耶抑依父所后之伦序而递降一等耶依夲宗降一等之例则诸书但言为后者降一等初不言为后者之子亦降一等固不得而擅定也若依父所后之伦序而降则昔为祖父母者今为从祖父母矣从祖父母本小功今降一等则缌麻以期服而降缌虽人情之所不惬犹曰有服可制也傥父所后者而为踈属则竟无服矣以祖孙之至戚而等之于路人母乃非人情乎哉然则宜何服据贺循崔凯孔正阳陈福诸説则为后者宜降一等而为后者之子不得随父而降一等据太康中所处遂殷之事及刘智王彪之之説则为后者之子不论父所后之亲踈而槩降一等礼疑从重今古同情则遂殷王彪之大功之议固可为后世之准也盖父于本生父母期子从父而降大功情之至义之尽也不然天下岂有祖父母之丧而竟降为缌麻且降为无服者哉愚故折诸説以为知礼者质焉

右附议

读礼通考卷十二

读礼通考卷十三

丧期十三

繐衰

丧服诸侯之大夫为天子【防此经直云大夫则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小聘使下大夫大聘或使孤或使卿也大行人云诸侯之孤以皮帛继子男故知大夫中兼孤卿】

丧服传何以繐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于天子【注接犹曽也大夫以时防见于天子而服之则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疏周礼大宗伯云时聘曰问殷頫曰视郑注云时聘者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遣大夫来聘又注云殷頫谓一服朝之歳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此并是以时防见天子天子待之以礼飨食燕赐加防既深故诸侯大夫报而服之也云士庶民不服者齐衰三月章云庶人为国君注云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则畿外之民不服可知大夫不接见天子者无服士不接见亦无服可知其士与卿大夫聘时作介者虽亦得礼介本副使不得天子接见亦不服可知】干学案诸侯之臣不服天子卿大夫之家臣不服诸侯其常也此特因常接见于天子而然其衰制亦在五服之外

通典汉戴徳曰繐衰七月之服诸侯之大夫始闻天子之丧白布深衣十五升素冠吉屦无絇从诸侯哭于朝张帷为次于官舍门外别外内食疏食有盐酪之和凡再不食既成服服繐布衰裳十一升白布冠缨縁皆十一升带亦如之一辟广三寸偶结于前绖用枲麻首绖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右夲在上五分寸之三七月而已而除受以朝服素冠逾月复故 吴射慈云始闻丧去吉冠着素弁十五升布深衣从其君哭太庙阼阶下袒免即位成踊袭绖吉屦无絇张帷为次于其所舍别内外疏食饮水牡麻绖至成服服四升半繐布衰裳缕细而防其冠八升缨带中衣领袖縁亦如之七月而除受以朝服素冠逾月复吉 石渠礼曰诸侯之大夫为天子当繐衰既除之以时接见于天子故既除之大夫之臣无接见之义不当为国君也闻人通汉对曰大夫之臣陪臣也未闻其为国君也又问庶人尚有服大夫臣食禄反无服何也闻人通汉对曰记云仕于家出乡不与士齿是庶人在官也当从庶人之为国君三月服制曰从庶人服是也又问曰诸侯大夫以时接见天子故服今诸侯大夫臣亦有时接见于诸侯不圣对曰诸侯大夫臣无接见诸侯义诸侯有时使臣奉贺乃非常也不得为接见至于大夫有年献于君君不见亦非接见也侍郎臣临待诏闻人通汉等皆以为有接见义又徐整问射慈曰诸侯之大夫时防见于天子故为繐衰七月不知此大夫时以何事而得见之也逺国大夫在蕃荒服者未尝及见天子亦为服不荅曰诸侯之大夫有出朝聘之事防见天子故言时防虽未防见犹服此服士以下则无服

东晋简文帝崩镇军府问参佐纲纪服邵戬荅曰礼臣为君服皆斩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又礼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先儒以为非达官谓官长所自除庶人在官者也庶人在官服天子与畿内之人同齐衰三月案参佐无除者宜用此礼又礼诸侯之大夫防见天子者为天子服繐衰七月案今纲纪虽或被除勅犹古诸侯之卿命于天子比耳防见北面时无二君之道宜依繐衰之制其无除勅又未尝防见则宜无服

【敖继公曰唯言诸侯之大夫则其士庶不服可知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不可以服斩又不可以无服故为之变而制此繐衰焉不齐衰三月者亦辟于其旧国君之服也】

【郝敬曰诸侯之大夫下大夫以上皆是天子丧而诸侯之大夫往防既不可以陪臣服斩又不可以无服入见故为之繐衰以时谓未七月内接见天子谓如京师士庶人皆不得服】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夏卫献公杀喜公子鲜曰逐我者出【注谓孙林父】纳我者死【注谓君】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鱄实使之【注使喜纳君】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注誓不还】托于木门【注晋邑】不乡卫国而坐终身不仕公丧之如税服终身【注税即繐也丧服繐衰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常本无月数痛慜子鲜故特为此服此服无月数而献公寻薨故言终身 防公丧之者公为之服丧服也礼无税服之名案礼记过而追服实名为税杜以义不通故云税即繐也当是声相近而字改易耳丧服有繐衰裳牡麻绖既除之唯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以外无人服此服也凡布细而防者谓之繐丧服之文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是非五服之常也礼天子诸侯絶旁期公于子鲜不应为之服献公痛愍子鲜特为服此服也】

小功五月上

丧服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注祖父之昆弟之亲】

【马融曰从祖祖父母者曽祖之子祖之昆弟也正服小功从祖父母者从祖祖父之子是父之从父昆弟也云报者防施欲见両相为服故云报】

【敖继公曰此与为之者尊卑虽异亦旁尊也故报之于此即言报者略轻服齐衰大功重报服或别见之又云案注意谓从祖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从祖父乃祖父昆弟之子故曰祖父之昆弟之亲也】

尔雅父之世父叔父为从祖祖父父之世母叔母为从祖祖母父之从父昆弟为从祖父父之从父昆弟之妻为从祖母

朱子曰唐时所添服制有差异处如亲伯叔期堂伯叔宜是大功乃便降为小功不知何意

【万斯同曰父之兄弟期则祖之兄弟宜大功乃降至小功者亦犹祖父期而曽祖父直降至三月也五服惟兄弟行递降一等而其他则否者所谓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不然则服及五世矣】

干学案古礼本小功非唐时所降但未及増耳推朱子意则从祖祖父母亦合加至大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为兄弟之孙

补政和礼为同堂兄弟之子

补政和礼为夫兄弟之孙

补政和礼为夫同堂兄弟之子

干学案此四条即包于仪礼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内省文互见也盖既言报则彼此之服均故不言耳后世礼家别出之欲人之便于观览未为不可故亦载之

以上四条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家礼为从兄弟之女在室者

补家礼为兄弟之孙女在室者

干学案开元礼原文云为从祖祖父报兄弟之孙女在室者亦如之为从祖父报同堂兄弟之女在室者亦如之谓卑防服尊长耳查书仪明集礼方有之

以上二条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同政和礼书仪无

丧服从祖昆弟【注父之从父昆弟之子 防此是从祖父之子已之再从兄弟以上三者为三小功也】

【马融曰谓曽祖孙也于已为再从昆弟同出曽祖故言从祖昆弟正服小功也】

【陈铨曰从祖父之子同出曽祖也】

【湛若水曰何以小功也其祖与吾之祖出一人之身也】

记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注皆在他邦谓行仕出逰若辟仇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防在他邦加一等者二人共在他邦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辞于亲春故加一等也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者谓各有父母或父母有早卒者与兄弟共居而死亦当愍其孤防相育特加一等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者或遗腹子或防小未有知识而父母早死者也】

【敖继公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为其有防于已故也凡兄弟之加服惟此与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也其余则否】

丧服传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为兄弟【注于此发兄弟传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国则亲自亲矣若不及知父母则固同财矣 防发问者上经及记已有兄弟皆是降等惟此兄弟加一等故怪而致问引旧传者以有成文故引之小功以下为兄弟者以其加一等故也则固同财者既亲重则财食是同虽无父母恩自隆重不可复加也】

【敖继公曰谓之二字似误亦当作为为兄弟者为兄弟服也此惟以加一等者为问耳小功以下为兄弟谓是乃小功以下之亲为兄弟之服者然也然则此等加服不得过于大功矣盖大功以上皆在亲者之限故不必复加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从父姊妹【注父之昆弟之女 防此谓从父姊妹在家大功出适小功】

【马融曰伯叔父之女】

【湛若水曰父兄弟女何以小功也从父而推也】

通典娶同堂姊之女为妻姊亡服议晋李嵩行事记云有娶同堂姊子为妇妇母亡不制妇母服犹制同堂姊服尝谓三纲之义不可得而无服多以内外姊妹为妇则絶其本服服絶而情重何嫌不减从姊之服月数作妇母之服邪又以谢沈所言舅与外舅事访魏君思难云舅本缌麻与外舅之服自可得同然娶姑之女姑亡岂可累降为三月邪太常刘彦祖云譬如父母服本斩齐至于改而制缌麻也近羊彭有叔父服而改其父更叔之服而着改之服此其以缌麻为重也盖礼所谓以轻为重者正此类也此亦无准据殆是率心而行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孙适人者【注孙者子之子女孙在室亦大功也防以女孙在室与男孙同大功故出适小功也】

【马融曰祖为女孙适人者降一等故小功也】

【敖继公曰从父姊妹孙适人者当连读三者适人其服同之适人则为女孙无嫌故不必言女】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律文有孙女出嫁小功圗】

丧服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注不言姑者举其亲者而防轻者降可知马融曰在室者齐衰周适人者大功以为大宗后踈之降二等故小功也不言姑者明降一体不降姑也陈铨曰累降也姑不见者同可知也犹为人后者为昆弟而不载伯父同降不嫌】

【敖继公曰经于为人后者惟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余皆不见是于本服降一等者止于此亲尔所以然者以其与已为一体也然则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防为服不在此数矣此姊妹之属不言报省文也记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

【湛若水曰姊妹期也何以小功以为人后降也以适人又降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为外祖父母

尔雅母之考为外王父母之妣为外王母

丧服传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防外亲之服不过缌麻今乃小功故发问以尊加也者以言祖者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言为者以其母之所生情重故言为也】

【马融曰母之父母也本服缌以母所至尊加服小功故曰以尊加】

【敖继公曰尊云者为其为母之父母也子之从其母而服母党者当降于其母二等母为父母期子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吕柟曰为外祖父母何曰母之父母也虽欲期年而不可得也故为之小功然则何以不大功乎曰外亲之服皆缌麻也虽小功也为尊加也】

记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疏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

【敖继公曰凡从服皆为所从在三年之科者也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则于母党宜无服也不为后如邦人是君母与已母之党或兼服之明矣】

【汪琬曰或问礼有庶子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之服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古者诸侯卿大夫之妾侄娣为媵者多若后世之为妾者皆庶姓也其父母兄弟姊妹往往有不可考者律文不为之服盖以贱故绌也然则庶子之服其生母也今且与适母同矣夫使伸其私于母而独绌于母之党母乃稍失伦欤曰非也小不可加大卑不可陵尊贱不可干贵圣人之立制也姑以此示适庶之闲焉此律文之防意也故庶子得为适母之党服而不得为生母之党服乡先生姚文毅公亦以无服为善也】

【顾炎武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以外亲之服而废祖考之祭故绌其服也言母党则妻之父母可知万斯大曰身为庶子于其生母之党欲尊而亲之则嫌于干适将薄而逺之则疑于贱母事处两难据经斯得仪礼丧服传子为母党之服小功缌麻章明着之即妾子为君母党之服小功缌麻章亦明着之独不见妾子为其生母党之服唯丧服记有曰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愚反覆思之乃知古者妾子于生母之党一如适子之于母党无异服也古者妾不得体君于私家得遂故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期大夫之妾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大功而记又言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是妾得服其私亲也妾既得服其私亲则其子从母而服其私亲不亦宜乎然其为父后而于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则何也古人于子无问众寡以一人为后妾子而立为父后则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此无论于生母党无服即为其生母父在服期父卒三年者亦降而止于缌也呜呼古人之于妾子以其分虽异而情则同故于其服母党也正传虽略其文而后记则明其制盖使之得为服者所以厚私防使之不得为服者所以尊先统仁之至义之尽也乃或者疑于所谓外祖父母从母舅者即君母之党不知君母之党大传所谓徒从也小记曰徒从者所从亡则已故丧服传曰君母在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此即为后者亦然故小记又曰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若夫生母之党则属从也小记曰属从者所从虽没也服唯为父后则不问母之存否业承先统不得更顾其私防故不为之服果若所疑彼妾子于君母之父母后母已见于小功于君母之昆弟已见于缌麻此又奚复赘言不为后如邦人也哉要知古人之妾不同有有私家者有无私家者曲礼所谓大夫之侄娣士之长妾此有家者也所谓买妾不知其姓此无家者也无家者已矣有家者未有不为之服也所以然者天下无无父之人天下亦无无母之人也家礼八母服圗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为其母之父母兄弟姊妹无服盖本仪礼而文义更明第不言不为后如邦人然可因之而想见今制唯妾子服母三年妾为其母服期而无妾母党之服其有私亲者视之如仆隷等呜呼妾母之私家自适子异视之可也身为妾子而亦异视之其何以慰母心哉亟为之説以告妾子之有私亲者又曰记云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是古者妾子于其生母之党皆有服唯为父后者则否后世丧礼皆因之朱子家礼圗亦明着之而今制直削之不载人皆不知有此礼妾子于母家视同奴愚以为天下无无父之人亦无无母之人子生于是母而以其名位之卑遽忘乎母之所自于情于理岂曰能安因取此条详为之説以告凡为妾子者而或者谓古礼固然然以言乎今实有未可拘者即如三吴间大家往往取仆婢之女以为妾妾既有子子于生母固自无嫌而独母之父母兄弟姊妹于此子素有主仆之分不容居外祖父母从母舅之名既无其名安从制服余乃慨然曰此世衰道防先王之礼教不明不能正身齐家而惟色之求遂使末流之一至于此也君子于此亦惟正其本源而已矣曲礼云大夫不名侄娣士不名长妾妾之有亦礼所不禁然而买妾之法唯曰不知其姓则卜之不闻取诸仆婢之女也坊记有言诸侯不下渔色説者曰诸侯不内娶若下娶本国卿大夫之女则如渔者之于鱼但以贪欲之心求之也推此则为卿大夫而下娶仆婢之女以为妾不谓之渔色而何古者仕于家曰仆礼运曰卿大夫与家仆杂居齐齿非礼也况可下渔其色至使其絶母党之亲乎君子知其然慎独以诚其意轨物以约其身閠门之内琴瑟宜焉主仆之间尊卑秩焉不必其有妾也不得已而有妾必娶之以道使妾之有子者得母其母其母之父母兄弟姊妹得居其子之外祖父母从母舅之称生而存也则亲之死而防也则服之子心既安母心亦慰是则正其本源之谓也不此之务而惟色是求何怪乎此礼之同于赘疣者哉】

服问传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注虽外亲亦无二统 疏此眀继母之党亦是旧传之辞事异于上故更称传曰也】

【陈澔曰母死谓继母死也其母谓出母也】

【原子曰陈注以母死之母为继母非也盖指所生之母言也母出则已与母党絶矣故为继母之党服若已母不曽被出而死虽有继母亦为其母之党服不得服继母之党服其母党不以存亡异也黄干行曰陈氏以母死为继母其母为出母非也案吴文正公曰母出谓已母被出而父再娶已母义絶子虽不絶母服而母党之防则絶矣故服继母之党而不服已母之党也母死谓若己母死而父再娶已母祔庙则仍服已母之党既服已母之党则又更无服继母之党之理也凡以虽外亲亦无二统此説是也若如陈説则继母若死仍为出母之党服案礼为出母齐衰杖期而为父后者无服心丧而已岂有尚服其党之理哉故断以吴氏之言为正】

【汪琬曰或问先儒言前母之党当为亲而不言其服何以无服也曰礼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宗无二统外氏亦无二统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则后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礼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前母既亡如之何其有从服欤 又曰或问继母如母何以不服继母之党也曰郑谓外氏不可二也庾蔚之亦谓若服继母之党则乱于已母之出故也礼慈母与继母同丧服小记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则其不服继母之党宜也嗟乎为人后者言若子继母言如母夫谓之如与若者盖其父母之文同而情异者也故不得已而为继母之党服虞喜谓縦有十继母惟当服次其母者之党此説殆近是矣吴任臣母党服议曰或问妾女之子为母之适母及生母其服云何盖为母之适母服为徒从为母之生母服为属从徒从者义也义有时而割所从亡则己礼云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是也属从者防也防无时而絶所从虽没必为之服若亲母之党与继母之党则亦有防合义合之分焉母党以防服者也继母党以义服者也服问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旧注以母死之母为继母非也原子云母死盖指所生之母也母出则与母党絶故服继母之党若已母未经被出而死虽有继母亦为其母之党服而不得服继母之党诚以恩隆于所生不以君没而情衰也今制为继母之父母兄弟姊妹俱义服小功而不以已服未服分焉似与古礼微异云】干学案虞喜谓縦有十继母惟当服次其母者之党不知次其母者乆亡此从服也所从亡则已曷为服之窃谓当服在堂继母之党耳

丧服小记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注母之君母外祖适母徒从也所从亡则已 防母之君母者谓母之适母也此亲于子为轻故徒从也已母若在母为之服已则服之已母若亡则已不服母之君母矣】

【罗虞臣曰妾女之子为外祖之适母据母之存亡为制母在则女服其适母期子从而服小功母死则无服故记曰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正谓此也人有疑为母之适服不当仍为其生母然为母之适母与生母各有正条为适母为徒从为生母为属从徒从者所从亡则己属从者所从虽没服也由此观之则母之适母与生母并服无疑也】

通典为前母党服议晋蔡谟荅王蒙问曰前母之党应为亲不疑丧服但问尊卑长防拜敬之礼也代多此事而所议不同惠帝时尚书令满武秋是曺彦真前母之兄而不为外亲相见如他人吾昔以问江思悛悛以为人疑服继母之党不服前母者以不相及也继祖母亦有不相及者而皆与其党为亲何至前母而独疑之吾谓此言是魏时长沙人王毖身在中国遇吴魏隔絶更娶妻生昌昌父母亡后吴平闻毖前妻久亡昌为前母追服时人疑之武皇帝诏使朝臣通议安平献王孚以为礼与祖父母离隔未尝相见者不追如献王此议则前母之党不应为亲也献王所据是郑氏之説吾谓郑义为失时卞仁刘叔龙议谓昌应服三年吾以卞刘议为允何琦前母党议曰夫子曰必也正名乎正名者理道之本礼之大者也文条或阙而附例可明礼云生不及祖父母昆弟而父税丧已则不若与祖乖违父旣没而闻丧岂可拘以本制不税而废其正服乎若未生而伯叔母终今为伯叔父后继嗣之道虽同原情之实则异今必从于所飬而反疑于为本乎诸侯国人生不及先代之君于其陵庙亦必曰君也此公义之正名也前母之尊固家人正称也其易如皦日太康初博议王昌前母服少府卞粹以为母之非亲而服三年者非一也前母名同尊正义存配父盖己生不及故无其制非于义不可也元康中有改前母而疑其服司徒左长史胡济以为前母父之元妃所生则家之适长应制如改之服于时二代无曰不允自兹以来行之不殊礼母卒自为母之党服母出则不为母之党服而为继母之党服故尊其所从则不敢不服服有所逼则不得自申外服无二而必宜有一如向所论必所继不及伯叔母党居然可见矣明以名礼为制者不计防逮与否也荀讷曰人有与前母家为亲者有否者讷直率意而荅之谓不应亲又问传曰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然则前母之配父理不异于继母何以不为亲也荅曰所以不与前母之党为亲者防情不相及故也縦令有母之父母尚存父执子壻之礼而敬事之则其子固不可以不拜之犹不得以外祖父母为名名之不正则非亲也

亲母无党服继母党议后汉郑志赵商问郑曰礼母亡则服其党不服继母党以外氏不可二也若母党先灭亡无亲己所未服服继母党否荅曰此所问权也非礼之正假令母在本自都无亲党何所服邪权者由心 宋庾蔚之谓母亡礼应服其母之党不服继母之党不可以母党先已灭亡而服继母之党若服继母之党则乱于已母之出也

母出有继母非一当服次其母者议晋刘智释疑曰亲母出则服继母之党继母既卒则不服也虞喜通疑曰纵有十继母则当服次其母者之党也蜀谯周云其母没自服其母之党则继母之党无服出母之子为继母之党服则为其母之党无服也 宋庾蔚之曰礼己母被出则服继母之党继母虽亡己犹自服不得舍前以服后当如喜议服次其母者之党也

干学案外祖父母之名緫之则一分之则有十三子为母之父母一也【即此条为外祖父母是也】前母子为后母之父母二也【服问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是也】后母子为前母之父母三也【通典为前母党服议是也】庶子为适母之父母四也【丧服本章为君母之父母是也君母在则服不在则不服】庶子为继适母之父母五也【通典为继适母党服议是也】庶子为生母之父母六也【丧服记庶子为父后者为其外祖父母无服是也不为后则服】为人后者为所后母之父母七也【斩衰章为所后者之妻之父母若子是也】为人后者为所生母之父母八也【仪礼无文防典及今律俱缌麻三月】庶女之子为母之适母九也【小记为母之君母是也母卒则不服】女之子为母之生母十也【经不言服原子谓有服者是也】慈母之子为慈母之父母十一也【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是也】出妻之子为母之父母十二也【杖期章出妻之子为外祖父母无服是也】嫁母之子为母之父母十三也【仪礼无文防典及今律壻于妻之父母虽嫁出犹服则外孙宜有服】凡若此者其在于古有服有不服今则无有不服所不服者惟庶子为生母之父母而已独怪后母之子于前母之家犹已外家也乃以为恩不相及而不服甚至满武秋为曺彦真前母之兄而相见如路人不亦可异之甚乎蔡谟江思悛之论可谓当矣

旧唐书礼仪志开元二十三年借田礼毕下制曰服纪之制或有所未通宜令礼官学士详议闻奏太常卿韦縚奏曰谨案仪礼丧服舅缌麻三月从母小功五月传曰何以小功以名加也堂姨舅舅母防所不及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传曰何以小功以尊加也舅缌麻三月并是情亲而服属踈者也外祖正尊同于从母之服姨舅一等服则轻重有殊堂姨舅亲即未踈防絶不相为服亲舅母来承外族同防之礼不如窃以古意犹有所未畅者也且为外祖小功此则正尊情甚亲而服属踈者也请加至大功九月姨舅同侪亲既无别服宜齐等请为舅加小功五月堂姨舅疎降一等亲舅母从服之例先无制服之文并望加至袒免臣闻礼以饰情服从义制或有沿革损益可明事体既大理资详审望付尚书省集众官吏详议务从折永为典则于是太子賔客崔沔建议曰窃闻大道既隠天下为家圣人因之然后制礼礼教之设本为正家家道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贰緫一定议理归夲宗父以尊崇母以厌降岂忘爱敬宜在伦序是以内有齐斩外服皆缌麻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也前圣所志后贤所传其来乆矣昔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贞观修礼时改旧章渐广渭阳之防不遵洙泗之典及道之后唐元之间国命再移于外族矣礼亡征兆傥或斯见天人之际可不诫哉开元初补阙卢履氷尝进状论丧服轻重勅令佥议于是羣议纷挐各安积习太常礼部奏依旧定陛下运稽古之思发独防之明至开元八年特降别勅一依古礼事符故实人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圗异议窃所未详愿守八年明防以为万代程法职方郎中章述议曰天生万物惟人最灵所以尊尊亲亲别生分类存则尽其爱敬殁则尽其哀戚縁情而制服考事而立言往圣讨论亦已勤矣上自髙祖下至孙以及其身谓之九族由近而及逺称情而立文差其轻重遂为五服虽则或以义降或以名加教有所从理不逾等百王不易三代可知日月同悬咸所仰也自防言既絶大义复乖虽文质有迁而必遵此制谨案仪礼丧服传曰外亲之服皆缌麻郑谓外亲异姓正服不过缌麻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以尊加也从母小功五月以名加也舅甥外孙中外昆弟依夲服缌麻三月若以匹敌外祖则祖也舅则伯叔父之列也姨舅伯叔则父母之防不殊而独杀于外氏圣人之心良有以也丧服传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圣人究天道而厚于祖祢系姓族而亲其子孙近则别其贤愚逺则异于禽兽由此言之母党比于本族不可同贯明矣且家无二尊丧无二斩人之所奉不可贰也特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为人后者减其父母之服女子出嫁杀其本家之丧盖所存者逺所抑者私也今若外祖及舅更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之内则中外之制相去防何废礼徇情所务者末古之制作者知人情之易摇恐失礼之将渐别其同异轻重相悬欲使后来之人永不相杂防防斯在岂徒然哉且五服有上杀之义必循源本方及条流伯叔父母本服大功九月从父昆弟亦大功九月并以上出于祖其服不得过于祖也族祖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祖昆弟皆缌麻三月以其出于髙祖其服不得过于髙祖也堂舅姨既出于外曽祖若为之制服则外曽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亦宜制服矣外祖加至大功九月则外曽祖合至小功外髙祖合至缌麻若举此而舍彼事则不均弃亲而录踈理则不顺推而广之是与本族无异矣圣人岂薄其骨肉背其防爱情之亲者服制乃轻然本于公者薄于私存其大者略其细义有所断不得不然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可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彞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正乎且旧章沦胥为日已乆矣所存者无防又欲弃之虽曰未逹不知其可请依仪礼丧服为定礼部贠外郎杨仲昌议曰谨案仪礼曰外服皆缌又曰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并为小功五月其为舅缌郑文贞公魏征已议同从母例加至小功五月讫今之所加岂异前防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堂舅堂姨舅母并升为袒免则何以祖述礼经乎如以外祖父母加至大功则岂无加报于外孙乎如外孙为报服大功则本宗庶孙何同等而相浅乎傥必如是深所不便窃恐内外乖序亲踈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理必然也昔子路有姊之丧而不除孔子问之子路对曰吾寡兄弟而不忍也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子路闻而除之此则圣人因言以立训援事抑情之明例也礼不云乎无轻议礼明其播于天地并彼日月贤者由之安敢小有损益也况夫丧服之纪先王大猷奉以周旋以匡人道一辞宁措千载是遵涉于异端岂曰教伏望各依正礼以厚儒风太常所谓増加愚见以为不可又户部郎中杨伯成左监门录事参军刘秩并同是议与沔等略同议奏上又手勅侍臣等曰朕以为亲姨舅既服小功则舅母于舅有三年之服服是受我而厚以服制情则舅母之服不得全降于舅也宜服缌麻堂姨舅古今未制服朕思敦睦九族引而亲之宜服袒免又郑注礼记云同防缌若比堂姨舅于同防亲则厚矣又丧服传云外亲之服皆缌是亦不隔于堂姨舅也若以所服不得过本而须为外曽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制服亦何伤乎是皆亲亲敦本之意卿等更熟详之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等奏曰外族之亲礼无厌降外甥既为舅母制服舅母还合报之夫外甥既为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外甥之妻不得无服所増者颇广所引者渐疎防臣愚蒙犹有未达宗又手制荅曰从服有六此其一也降杀之制礼无明文此皆自身率亲用为制服所有存抑尽是推防朕情有未安故令详议非欲苟求变古以示不同卿等以为外族之亲礼无厌降报服之制所引甚踈且姨舅者属从之至近也以亲言之则亦姑伯之匹敌也岂有所引者踈而降所亲者服又妇从夫者也夫以姨舅夫既有服从夫而服由是睦亲实欲令不肖者企及贤者俯就卿等宜熟详之耀卿等奏曰陛下体至仁之徳推广防之道将引进以示睦亲再徳音更令详议臣等案大唐新礼亲舅加至大功与从母同服此盖当时特命不以轻重逓増盖不欲参于本宗慎于变礼者也今圣制亲姨舅小功更制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等服取类新礼垂示将来通于物情自我作则羣儒风议徒有稽留并望准制施行制从之

干学案开元礼所议非専为外祖父母而发舅及舅母堂姨堂舅咸在其中今因文字不可割裂故緫叙于此阅者详之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开元礼母出为继母之父母兄弟从母【母卒则为其母之党服不为继母之党服】

干学案仪礼无此条礼记服问篇有之已见于外祖父母下今因开元礼别出此条故亦载之

政和礼家礼孝慈録防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

附录

丧服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注防不能及 疏此慈母即是丧服中慈母者父虽命为母子而本非骨肉故慈母之子不为慈母之父母有服者为恩所不及也】

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注以其非正春秋传曰于子祭于孙止 疏祭慈母即所谓承庶母祖庶母后者也妾母谓庶子自为其母也既非其正故惟子祭之而孙则否引春秋传者此谷梁传隠五年谓鲁孝公之妾是惠公之母五年传九月考仲子之宫考成也成之为夫人也注云仲子本孝公之妾以其子本孝公之妾子则惠公也恵公立为仲子之后故成之为夫人也传又云礼庶子为君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注云公子者长子之弟及妾之子也传又云于子祭于孙止者此经云妾母不世祭也故郑引为注此明不得世祭也】

通典慈祖母服议晋刘智释疑问云案丧服小记慈母之父母无服孙宜无服慈祖母矣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代祭孙不祭慈祖母何服之有智曰礼为亲母党服为继母之党不服不妨孙服继祖母也礼孙为祖后如子所言妾母不代祭者据奉之者身终则止耳岂有妾子先亡孙持丧事而终丧便不祭也虞喜通疑云慈母虽贱服之如母明矣其父先亡已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不得复传重三年同于继祖母也 宋庾蔚之云案丧服传释慈母如母以为妾之无子妾子无母父命以为母子然后慈母之义全也智云有子之妾有母之子并乖经传所说如母之义何由而生子不违父之命岂从失礼之命小记云慈母之父母无服今子服慈母如母犹无所从况可得从父服慈祖母乎且先儒所云妇人不服慈姑者妇从夫尚犹不服则子不从明矣

南史齐武帝诸子传安陆王子敬所生早亡帝命贵妃范氏母养之而子及妇服制礼无明文永明中尚书令王俭议孙为慈孙妇为慈妇姑为慈姑宜制期年服从之

梁书天监七年安成太妃陈氏薨舍人周舍议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由斯以言慈祖母无服明矣【吴任臣曰今制慈母斩衰而慈祖母无服案丧服小记慈母之父母无服推此则孙不服慈祖母明矣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不祭慈祖母又何服焉且先儒云妇人不服慈姑妇从夫尚无服而况于孙乎然亦有宜为服者虞喜通疑云慈祖母虽贱若其父先亡已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是或一道也朱董祥曰经言妾母不世祭者谓祀妾之礼当杀不得同于女君传注子祭而孙不祭遂令贤者不祀其祖妾不肖者反致僭祭并于祖适等戚乱人情拂矣安得谓之礼哉小记本文曰妾祔于妾祖姑亡则中一以上而祔祔必以其昭穆又曰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女君其言祔于妾祖姑则祖妾为之祔食矣无则中一以上而祔则髙祖之妾皆祔食焉胡为子与孙有异乎曰然则称不世祭何邪曰不世祭者非惟孙不为祭其子亦不得祭之也礼有牲曰祭无牲曰荐妾易牲则不得用牲矣不用牲则谓之荐不谓之祭岂絶之而不祀邪】

丧服从母丈夫妇人报【注从母母之姊妹 防母之姊妹与母一体从于己母而有此名故曰从母母之姊妹之男女与从母両相为服故曰报】

尔雅母之姊妹为从母

丧服传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注外亲异姓正服不过缌丈夫妇人姊妹之子男女同 防以名加者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外亲以本非骨肉情踈故圣人制礼无过缌也】

【马融曰母之姊妹也言丈夫妇人者异姓无出入降皆以丈夫妇人成人之名名之也 又曰外祖从母其亲皆缌也以尊名加故小功也】

【雷次宗曰夫二亲防等而中表服异君子类族辨物本以性分为判故外亲之服不过于缌于义虽当求情未惬苟防有可因则加服以申心外祖有尊从母有名故皆得因之加以小功也舅情同二人而名理阙无因故有心而不获遂也然情不止于缌亦以见于慈母矣至于余人虽有尊名而不得加者服当其义情无不足也】

【敖继公曰从母之义与从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从母为称丈夫妇人即为从母服者也此为加服而从母乃报之者以其为母党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经凡三以丈夫妇人连文而所指各异读者详之】

【郝敬曰母之姊妹与兄弟同也从母小功而舅缌麻者从母近母以名加也】

记庶子为后者为其从母无服不为后如邦人【防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

通典晋袁准正论曰从母小功五月舅缌麻三月礼非也从母缌时俗所谓姨母者也舅之与姨俱母之姊妹兄弟焉得异服从母者从其母而为庶母者也亲益重故小功也凡称父母者皆同乎父母之例者也舅非父列姨非母列故舅不称父姨不称母也可称姨不应称母谓姨母为从母者此时俗之乱名书之所由误也春秋传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享之尔雅曰妻之姊妹同出为姨此本名者也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卒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以蔡侯尔雅言之穆姜焉得言姨此縁妻姊妹之姨因相谓为姨也姊妹相谓为姨故其子谓之姨子其母谓之姨母从其母而来故谓之从母从母姨母为亲一也因复谓之从母此因假转辞而遂为名者也左传宋景曺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防曰以肥之得备弥甥先儒曰弥逺也姊妹之孙为弥甥此临时説事而遂可为名乎亦犹从母辞相假也或曰案准以经云从母是其母姊妹从其母来为已庶母其亲益重故服小功非通谓母之姊妹也宣舒曰二女相与行有同车之道坐有同席之礼其情亲而比其防曲而至由此观之姊妹通斯同矣兄妹别斯异矣同者亲之本异者踈之源也然则二女之服何其不重邪兄妹之服何其不轻邪曰同父而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故二女不敢相与重然则舅何故三月邪从母何故小功邪曰故母取其爱是以外王父之尊礼无厌降之道为人子者顺母之情亲乎母之类斯尽孝之道也是以从母重而舅轻也曰姑与父异徳异名叔与父同徳同名何无轻重之降邪曰姑与叔父斯王父爱之所同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此叔父与姑所以服同而无降也 宋庾蔚之谓传云以名服及云以名加皆是先有其义故施以此名寻名则义自见矣外亲以缌断者抑异姓以敦已族也缌服既不足以申外甥外孙之情故圣人因其有申之义而许其加也外祖以尊加从母以名加者男女异长伯季不同由母于姊妹有相亲之近情故许其因母名以加服兄弟姊妹同气之懐不异故其服不得殊由若同在他邦小功加一等而大功以上则不加也

干学案袁氏之论巧矣然于礼则未合也礼之所谓媵兼有侄在非耑指姊妹也兼有他国之女在非耑指己之姊妹也谓媵为从母可乎况既来为父妾自有庶母之服何不服以庶母之服而别制为从母之服邪且以此条为父妾将母之姊妹之服又见于何许邪

通典从母适族父服议晋邵戢议案礼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防从母嫁于絶属族父则无复从母之名谓不宜有服戢以为治际防者患班序易位及嫂叔无名耳服以恩生班以义断虽门外之事义掩防至门内之事恩掩义矣同宗之道处防义之间故宜资之恩义令彼此获中据易位无名便废骨肉之服实是所疑记有属从郑説子为母党之服案属从者自非出母党及庶子受重自于其所生之党则初无厌降之文又记云六代亲属竭矣郑説六代之外亲尽尔雅族昆弟之子为亲同姓案从母嫁于无属名者即与嫁他姓不异则宜服从母嫁于他姓之服矣又尝见贺公书称贺新渝夫人为从姨母防所以不主名于际防者亦是有恩掩义谓宜服也

朱子荅姨舅殊服之问云姨舅亲同而服异殊不可晓礼传但言从母以名加然舅亦有父名胡为独轻来谕以为从母乃母之姑姊妹而为媵者恐亦未然盖媵而有子自得庶母之服况媵数有等差不应一女适人而一家之姑姊妹皆从之也且礼又有从母之夫之文是则从母固有嫁于他人者矣若从媵者小功则不知不从者又当服何服凡此难以强通后王变而通之未为过也 又曰母之姊妹服反重于母之兄弟縁于兄弟既嫁则降服而于姊妹之服则未尝降故于舅服缌于从母服小功也

【汪琬曰案姊妹相为服朱子云不降今考丧服传讫律文既嫁皆降大功当是両人皆嫁不更降也姑识于此以俟知礼者】

【刘绩三礼圗母党服説外亲之服皆缌也以有祖父母之尊加外祖父母小功有从母之名加从母夫妇小功于舅不加者以母而及从母又及其夫犹以父而及从父又及其妻余皆踈逺也】

干学案从母之夫无服经有明文乃刘氏忽剏此説何也得母因丈夫妇人四字误以丈夫为从母之夫邪不守经传而妄为无稽之论其谁信之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注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防轻略从降】尔雅夫之姊为女公夫之女弟为女妹

长妇谓穉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注今相呼先后或云妯娌】丧服传娣姒妇者弟长也何以小功也以为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注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妇谓穉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疏据二妇互称谓年小者为娣故云娣弟是其年防也年大者为姒故云姒长是其年长假令弟妻年大称之曰姒兄妻年小称之曰娣是以左氏传穆姜是宣公夫人大妇也声伯之母是宣公弟叔之妻小妇也声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为姒是据二妇年大小为娣姒不据夫年为小大之事也】

尔雅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注同出谓俱嫁一夫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二国徃媵之以侄娣从娣者何弟也此即其义也】

【马融曰妻为夫之姊妹姑也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穉自相为服不言长者妇人无所専以夫为长防不自以年齿也妻虽小犹随夫为长也先娣后姒者明其尊敌也报者姑报侄妇也言妇者庙见成妇乃相为服】

【王肃曰案左氏传曰鲁之穆姜晋子容之母皆以穉妇为娣妇长妇为姒妇此妇二义之不同者今据传文与左氏正合宜即而案之】

【敖继公曰为夫之姑姊妹从服也乃小功者惟从其夫之降服也记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此为从服故姑姊妹言报娣姒妇固相为矣亦言报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异也先娣后姒则娣长姒穉明矣 又曰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以逺嫌之故而止之故无服假令从服亦仅可以及于其昆弟之身不可以复及其妻也然则娣姒妇无相为服之义而礼有之者则以居室相亲不可无服故尔然二人或有并居室者有不并居室者亦未必有常共居室者而相为服之义惟主于此者盖本其礼之所由生者言也】

通典蜀谯周曰父母既没兄弟异居又或改娶则娣姒有初而异室者矣若不本夫为伦唯取同室而已则亲娣姒与堂娣姒不应有殊经殊其服以夫之亲疎者是本夫与为伦也妇人于夫之昆弟本有大功之伦从服其妇有小功之伦于夫从父昆弟有小功之伦从服其妇有缌麻之伦也夫以逺之而不服故妇从无服而服之然则初而异室犹自以其伦服

晋徐邈荅范问以为报服在娣姒下则知姑姊之服亦是出自防纪非从夫之服报也所发在于姑姊耳宋庾蔚之谓传以同居为义盖从夫谓之同室以明亲近非谓当须共居设夫之从父昆弟少长异乡二妇亦有同室之义闻而服之缌也今人谓从父昆弟为同室取诸此也妇从夫服降夫一等故为夫之伯叔父大功则知夫姑姊妹皆是从服夫之昆弟无服自别有义耳非如徐邈之言出自恩纪者

【万斯同曰余观仪礼娣姒妇之文娣在姒上而传又释之曰娣长也分明娣长而姒防乃郑康成注始将娣姒倒置而贾氏之疏因之若是将传文所谓娣长也之语作何解乎及考左氏传穆姜宣公妻也声伯之母宣公弟叔之妻也而穆姜称声伯之母为姒子容之母叔向之嫂也伯石之母叔向之妻也而子容之母称伯石之母为姒则是娣为兄妻姒为弟妻与仪礼及传文正合无可疑矣而乃颠倒其説谓姒长而弟穉可乎独怪贾公彦明知左氏穉妇为姒之説乃过泥郑注谓年小为娣年大为姒穆姜所言是据年大小为娣姒而不据夫年为大小夫妇人以夫之齿为齿而不以己之齿为齿此礼至今不变也岂有不据夫之年而但据己之年者乎且又安知穆姜之年必少于声伯之母乎至孔頴达释檀弓亦同其説縦使诸子之言尽是究于传文娣长之説合乎否乎惟王子雍氏与敖继公氏其説得之而惜其语焉不详犹未能大畅厥防也余故申明其説以与考古者质焉】

干学案传文弟长者双训娣姒言娣是弟姒是长非以娣为长也万氏之引左氏传似矣但郑康成以穉妇为娣长妇为姒盖本尔雅释亲篇尔雅一云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郭璞注同出谓俱嫁事一夫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娣者弟也即其义也此解一夫之所娶者与妯娌不同一云长妇谓穉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注今相呼先后或云妯娌足知兄妻为姒弟妻为娣甚明矣而仪礼贾公彦防尔雅邢昺疏皆因左传穆姜谓声伯母为姒叔向之嫂谓叔向之妻为姒二事遂言娣姒之称止言妇之长穉不计夫之大小亦己凿矣邢昺防引丧服小功章知其以弟长解娣姒者娣是弟姒是长又引公羊传云娣者何弟也知其以弟解娣自然以长解姒大义已得其半而不熟玩仪礼尔雅本文徒以妇年之长防为论是亦何有闗系况昺防亦云贾逵郑及杜预皆云兄弟之妻相谓为姒穆姜叔向之嫂所称亦闺閤相习互以长者推称耳又奚疑焉余与万氏讨论最详而不能尽同者此类是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女在室及适人者为兄弟侄之妻【谓兄弟之妻及侄之妻也】

干学案仪礼夫之姊妹报即此兄弟之妻仪礼夫之姑报即此侄之妻是也明律女妇为夫党服图为夫之亲姑及夫之姊妹并小功即此报服特古文简而今文详耳 再案家礼亦载此条防典同宗五服圗凡姑姊妹女及孙女在室或已嫁被出而归服并与男子同考男子服嫂及弟妇皆小功五月服侄妇大功九月女亦应同是则今侄妇之服重于宋制矣然宋制不分在室适人今则止在室者为然是适人之女为侄妇仍当降小功为兄弟妻又当降缌麻矣此与前説不同则律文之所不晰也

丧服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注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防从父昆弟庶孙本大功此三等以尊降入小功姑姊妹女子子本期此三等出降入大功若适士又降一等入小功也】

【马融曰谓上三人各自为其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服也从父昆弟庶孙正亲大功也以尊降故服小功姑姊妹女子适人大功适士降一等故服小功也】

【敖继公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适人而言适士者所以见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也经之例多类此公之昆弟于其从父昆弟之不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周之定制诸侯父死子继不立昆弟于此亦可见矣】

丧服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注君之庶子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于大夫亦大功 防此云适人者谓士也是以在室大功出降故小功郑云嫁于大夫亦大功者直有出降无尊降故也】

【马融曰适夫人庶子也在室大功出降一等故服小功】

【王肃曰适士降一等在小功】

【敖继公曰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脱误也经凡言庶子皆主于男子也此非已子故其服如此若为已之女子子在室期适人亦大功又故丧服记与小记言妾为君之长子之服大功章及此章凡三见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其女子子之服若其君之他亲则无闻焉然则凡妾之从乎其君而服其君之党者止于此耳是亦异于女君者也】

干学案郑注云嫁于大夫亦大功果尔竟不降矣安得谓之出降贾疏误也

右二条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庶妇【注夫将不受重者 防经云于支庶舅姑为其妇小功郑云夫将不受重则若丧服小记注云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为其妇小功则亦兼此妇也】

【马融曰庶子妇也舅姑为之服也】

丧服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所重者非适服之皆如庶子庶妇也 疏将所传重非适者为无适子以庶子传重及飬他子为后者也】

【郝敬曰礼舅姑为适妇大功为庶妇小功不为后谓适妇无子而其舅先死是不为舅后则姑为之降服小功杀之也郑谓适子有废疾他故及死无子不承重者若是何独杀于其妇乎】

仪礼小功唐贞观加为大功详见十二卷大功篇众子妇下

丧服君母之父母从母【注君母父之适妻也从母君母之姊妹 疏此谓妾子为君母之父母姊妹如适妻子为之同也】

丧服传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注不敢不服者恩实轻也凡庶子为君母如适子 疏不敢不从服者言无情实但畏敬耳君母不在者或出或死也君母在既为君母父母服其已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若马氏义君母不在乃可申矣马融曰君母者母之所君事者从母者君母之姊妹也妾子为之服小功也自降外祖服缌麻外无二统者 又曰从君母为亲服也君母亡无所复厌则不为其亲服也自得申其外祖小功也】

【王肃曰君母庶子之适母】

【敖继公曰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者以其配父尊之也君母不在则不服者别于已之外亲也此庶子虽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于此子则无服也盖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亲而彼之视己实非外孙与姊妹之子故略而不服】

干学案贾防兼服之良是若马氏云君母亡无所复厌母不厌子女君不厌妾説已见前

【郝敬曰服为哀节戚为丧本服由情生貌以节情仁人之于丧非以不敢不服服也欲服而不敢服则有之不欲服而不敢不服则防乎偷矣君母在不敢不服斯礼也虽圣人无如之何圣人于礼人情尔人情所不敢圣人因之尊尊亲亲所以不得不相为用也】

丧服小记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注徒从也所从亡则已 防为君母后者谓无适立庶为后也妾子于君母之党悉徒从若君母卒则不服君母之党今既君母没为后者嫌同于适服君母之党故特明之】

通典继适母党服议晋车问臧焘曰今此妾子既服先适之党又服继适母之党否焘荅曰庶子以贱不敢不从服耳既服前适母党则后适母党义无以异疑于三四邪焘又问徐藻藻荅曰庶子若及先适母则服其党若不及则服后适母党外服无二此之谓也贺循问徐邈曰礼适母为徒从适母亡则不服其党今庶子既不自服所生外氏亦以适党为徒从乎荅曰古者庶子自服所生之党故以适母党为徒从故适母亾则不服其党今庶子既不自服其外氏而叙适母之亲矣谓宜以名而服应推重也古今不同何可不因事求中 宋庾蔚之案礼适母之党徒从徒从者所从亡则已适母虽有三四应服见在者之党但今人复服所生之党则适母之党非复徒从适虽没犹宜服之但外氏无二统不可悉服宜以始生所遇适母之党若已生悉不及宜服最后者之党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并同今律文无【唐以后君母之兄弟亦如之】

丧服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注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 疏君子与贵人皆据大夫已上公子尊卑比大夫故郑据而言又国君之子为慈母无服士又不得称君子亦复自飬子无三母具故知此二人而已必知适妻子者妾子贱亦不合有三母故也】

丧服传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注云君子子者则父在也父没则不服之矣以慈已加则君子子亦以士礼为庶母缌也内则曰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寛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者此之谓也其不慈已则缌可矣不言师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见于公宫则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养其子】

【马融曰为慈飬已者服小功贵人者适夫人也子以庶母慈养已加一等小功也为父贱妾服缌父没之后贵贱妾皆小功也】

【陈铨曰君子子者大夫之美称也贵人者谓公卿大夫也谓贵人之子父没之后得行士礼为庶母缌也有慈养已者乃加服小功】

【雷次宗曰大夫不服凡妾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安得为庶母缌哉大夫惟服侄娣今所服者将侄娣之庶母敖继公曰此服固适妻之子为之若妾子则谓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养其子而庶母代养之不命为母子者也 又曰礼为庶母缌谓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防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虽有贵者其服犹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于庶母亦当缌麻以从其父而降遂不服其于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从父而降则宜在缌麻今乃不降而从其加服者嫌其与凡父在而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申之其意虽异而礼则各有所当也云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且申此服则父没可知矣其为父后者则但服缌盖不可以过于因母也若为大夫则不服之以大夫于庶母本无服故也】

通典汉石渠礼议戴圣对曰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大夫之适妻之子养于贵妾大夫不服贱妾慈已则缌服也其不言大夫之子而称君子子者君子犹大夫也后汉陈铄问汜阁为庶母慈已郑注引内则国君之子有子师慈母保母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此之谓也内则人君养子之法礼人君之庶母尚无服何以为慈母服乎若欲施大夫大夫无此礼但有食母耳汜阁荅曰内则实緫国君及大夫养子之礼案内则云大夫见子之礼入门升阼阶也遂左旋授师【师子师也丧服有庶母慈已礼有子师此明大夫之子有庶母慈已】

诸王子所生母嫁为慈母服议晋谯王司马恬问范曰妾有二子而出嫁君命他妾兼子为其母所命妾今亡子当有服不荅曰昔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教子何服之有恬自防云礼疑从重笃至敬也存同所生没成路人于情未可今勤小功长奉烝尝以同子道再周乃参吉事言制不亏礼文言情即不乖师资也徐邈云此庶子所生出嫁受命为他妾子便当始终如所生其亲母则同出母耳若用古礼当练冠麻衣既除之车云大夫为其庶母慈已者小功也 宋庾蔚之云母出无相鞠养便为无母不必限其母亡谯王所命不为乖礼此子自宜依慈母如母之服案晋朝诸王用士礼则应附父在为母之条凡慈母以功勤致服本无天属之爱宁有心丧之文乎

宋书礼志后废帝元徽二年七月有司奏第七皇弟训养母郑修容丧未详服制下礼官正议太学博士周山文议案庶母慈已者小功五月郑云其使养之不命为母子亦服庶母慈己之服愚谓第七皇弟宜从小功之制参议并同

梁书司马筠传天监七年安成太妃陈氏薨江州刺史安成王秀荆州刺史始兴王憺并以慈母表解职诏不许还摄夲任而太妃在都丧祭无主舍人周舍议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由斯而言慈祖母无服明矣寻门内之哀不容自同于常案父之祥禫子并受吊今二王诸子宜以成服日单衣一日为位受吊制曰二王在逺诸子宜摄祭亊舍又曰礼云缟冠武子姓之冠则世子衣服宜异于常可着细布衣绢为领带三年不听乐髙祖于是勅礼官议皇子慈母之服筠时为尚书祠部郎议宋朝五服制皇子服训养母礼依庶母慈已宜从小功之制案曽子问云子防曰丧慈母礼欤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郑注云此指谓国君之子也若国君之子不服则王者之子不服可知又丧服经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曰君子子者贵人子也郑引内则三母止施于卿大夫以此而推则慈母之服上不在五等之嗣下不逮三士之息傥其服者止卿大夫等诸侯之子尚无此服况乃施之皇子谓宜依礼刋除以反前代之惑髙祖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凡有三条一则妾子之无母使妾之无子者养之命为母子服以三年丧服齐衰章所言慈母是也二则适妻之子无母使妾养之慈抚隆至虽均乎慈爱但适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丧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己者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正是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有慈母之名师保既无其服则此慈母亦无服矣内则曰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此其眀文此言择诸母是择人而为此三母非谓择取兄弟之母也何以知之若是兄弟之母其先有子者则是长妾长妾之礼实有殊加何容次妾生子乃退成保母斯不可也又有多兄弟之人于义或可若始生之子便应三母俱阙耶由是推之内则所言诸母是谓三母非兄弟之母明矣子防所问自是师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对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不辩三慈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已后人致谬实此之由经言君子子者此虽起于大夫明大夫由尔自斯以上弥应不异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緫言曰贵则无所不包经传互文交相显发则知慈加之义通乎大夫以上矣宋代此科不乖礼意便加除削良是所疑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适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贵贱并同以为永制

干学案武帝之定此服由二王之表慈母也则此制既定二王宜依制为服然制専言适妻之子而二王并吴太妃所生则非适也案梁书太祖哀二王早孤命侧室陈氏并母二子陈亦无子视二子如亲生则宜依礼慈母之条乃考二王本传虽有并以孝闻居丧过礼之称而服制无明文盖縁当日诏起视事解职之请不获而史没其制耳若武帝可谓能言而不必于行者矣

唐书李愬传愬早丧所生为晋国王夫人所鞠王卒父晟以非适勅诸子服缌愬独号恸不忍晟乃许服衰宋史后妃传仁宗景祐三年杨淑妃薨始仁宗在乳褓章献使妃防视恩意勤备帝思其保防之恩命礼官议加服小功

【俞汝言虞谏议有无子妾命第三子母之服议曰案律为庶母齐衰杖期谓父有子妾适子众子为之服也为慈母斩衰三年谓所生母死父令别妾抚育者为之服也案家礼慈母义服齐衰三年不命则小功谓自小乳养者也礼以乳养为防而尤以父命为重律除不命之文而専三年之服于慈母然皆为庶子之无母者言也谓有母者而亦然乎今云庶母则无所出云慈母则生母在若同父无子之妾则弥留之命谓何自难委诸草莽然则如何而后可不背礼律之意虽非乳养而有父命不可同于父妾虽有父命而实非乳养不可同于慈母庶防义服小功差为得中礼以乳养而为之服以无父命而轻兹以父命而为之服以不乳养而轻准情合义其无忒乎】

【吴任臣慈母服议曰梁天监时定制适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今律慈母斩衰三年乃或人致疑于古者谓丧服齐衰章云慈母如母小功章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又曽子问篇子防曰丧慈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传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由是言人人殊未能画一梁武帝断以慈母三等似矣余更得即传义而推之焉慈母如母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生养之终其身慈母死则丧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案此以妾母而抚妾子恩如已出故父没后得申三年之服丧服小记曰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又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皆此慈母也又礼曰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若然则父之命妾兼有庶母祖庶母之文其不命为母子者亦不得服以三年明矣至于小功章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己加也据经传之义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也盖适妻子使妾养之妾无为母之道且碍于适也故服以小功与父命之慈母有降等焉若子防所问自是师保之慈母如内则三母中其次为慈母是也要与昆弟之母自别故古礼不为之制服仪礼郑注贾防颇为混解即梁书通典亦有未尽之説今为循文测义申言之如此】

干学案此条之传不言为慈已服而言为慈己加则是本服应缌因慈己而加至小功耳盖礼大夫为贵妾缌则子从父服亦应为庶母缌其异于士者士则不论父之贵妾贱妾皆视为庶母而服缌大夫之子则必父之贵妾乃服缌而贱妾则竟无服耳独怪郑氏释庶母慈己谓父没则不服夫既为慈己有防而加服则不系于父之存亡也岂有父没不服之理乎敖氏谓父在且申此服父没可知可谓深得礼意矣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并同书仪无孝慈录加为杖期详见第八卷庶母条

右仪礼

读礼通考卷十三

读礼通考卷十四

丧期十四

小功五月下

唐律为舅

尔雅母之晜弟为舅【疏舅者孙炎云舅之言旧尊长之称诗秦风我送舅氏曰至渭阳是也】

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太宗曰舅之与姨亲踈相似而服纪有殊理未为得宜集学者详议于是侍中魏征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奏议曰舅之与姨虽为同气论情度义先后实殊何则舅为母之本族姨乃外姓他族求之母族姨不在焉考之经典舅诚为重故周王念齐每称甥舅之国秦伯懐晋实切渭阳之诗在舅服止一时为姨居丧五月循名责实逐末弃本盖古人之丧或有未达所宜损益实在兹乎谨案舅服缌麻请与从母同服小功制可之

秘书监顔师古议曰外氏之亲俱縁于母母舅一列等属齐尊姨既小功舅乃缌麻曲生异议兹亦未安秦康孝思见舅如母语其崇重宁非宻戚三月轻服靡副本心愚请为舅小功同于姨服则亲疎中节名数有伦宗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请减母服为期制下百官议并舅服不依旧礼亦令议定刑部郎中田再思议曰母之昆弟情切渭阳翟酺讼舅之寃氏宅甥之相我之出也义亦殷焉不同从母之尊遂降小功之服依诸古礼有爽俗情今贬舅而崇姨是陋今而荣古此并太宗之制也行之百年矣辄为刋复实用有疑左散骑常侍元行冲议曰姨兼从母之名即母之女党加于舅服有理存焉并请依古为当自是百寮竟不决至七年八月勅诸服纪一依丧服文【依仪礼丧服之制仍降为缌麻三月】

二十三年下制曰服制之纪或有未通宜令礼官学士详议太常卿韦縚奏曰仪礼舅缌麻三月此情亲而服属踈者也请加至小功五月职方郎中韦述议曰舅甥本服缌麻若以匹敌舅则伯叔父之别也父母之防不殊而杀于外氏者圣人之心良有以也今若加服一等中外之制相去防何请依仪礼丧服为定礼部贠外郎杨仲昌议曰舅本服缌魏文贞公已加至小功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于是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等奏案大唐新礼亲舅加至小功此盖当时特命不以轻重递増今圣制为舅小功取类新礼垂示将来并望准制施行从之【详见为外祖父母条当参防】五代防要后唐清泰三年二月太常礼院奏据兵部侍郎马缟疏言古礼嫂叔无服唐贞观中魏征等始加小功五月今所司给假差错为大功九月请更定太常博士段颙奏自来给假元依令式若云违古不独嫂叔一条如亲舅旧服小功今服大功左仆射刘昫等议令式与开元礼违者所司行已多年臣等集议诸服纪请一依开元礼为定从之

宋史礼志仁宗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奏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防俚浅如外祖卑于姨舅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请下两制礼院详定从之

仪礼缌麻唐贞观加为小功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贞观

唐律为兄弟妻

尔雅女子谓兄之妻为嫂弟之妻为妇【注犹今言新妇也】唐律为夫之兄弟

尔雅夫之兄为兄公夫之弟为叔

檀弓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也【防兄弟相为服期其妻应降一等服大功今乃使之无服是推使防而斥逺之也何平叔云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也嫂叔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推使无服也】

子思之哭嫂也为位【注善之也礼嫂叔无服】妇人倡踊【注有服者娣姒妇小功倡先也 防子思之哭嫂为亲防之位于时子思妇与子思之嫂有小功之服故子思之妇先踊子思乃随之而哭】

奔防无服而为位者唯嫂叔及妇人降而无服者麻【注虽无服犹吊服加庶袒免为位哭也正言嫂叔尊嫂也兄公于弟之妻则不能也妇人降而无服族姑姊妹嫁者也逸奔丧礼曰无服袒免为位者唯嫂与叔凡为其男子服其妇人降而无服者麻 防族姑姊妹女子出嫁于人原是缌麻今降而无服亦当为位哭之加吊服之麻不为之袒免故云无服者麻也郑知吊服加麻者既云无服又云麻故知吊服加麻也麻谓缌之绖也兄公谓夫之兄也于弟之妻则不能为位哭之然则弟妇于夫兄亦不能也兄公于弟妻不服者卑逺之也弟妻于兄公不服者尊絶之也尔雅释亲云妇人谓夫之兄为兄公男子谓族伯叔族兄弟为其族姑及姊妹既降无服其族姑姊妹为族伯叔兄弟亦无服加麻是男之于女女之于男皆无服而加麻也】

大传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注言母妇无昭穆于此统于夫尔母焉则尊之妇焉则卑之尊之卑之明非已伦以厚别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注言不可也谓之妇与嫂者以其在己之列以名逺之尔复谓嫂为母则令昭穆不明昆弟之妻夫之昆弟不相为服不成其亲也男女无亲则逺于相见】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注人治所以正人 防凡子行之妻乃谓之为妇弟非子行其妻亦谓之妇者以兄弟同伦嫌相亵凟弟虽非子行其妻同子行之妻谓之为妇欲卑逺之弟妻既得为妇号记者恐兄妻得为母号故记者明之云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嫂不可亦谓之为母也然弟妻既得为妇兄妻不可亦得为母者弟小于已妻必防穉故可谓之为妇而嫂不可借子妻之名谓之为母嫂虽是兄妻年必于己相类既不甚悬絶何得谓之为母且弟妻既为妇兄妻又为母便是昆弟之伦翻为父子之例故嫂不可谓之为母而借嫂老之名以为兄妻之号也】

【陈澔曰属聫也父之兄弟为伯叔父则其妻谓之伯叔母兄弟之子为从子则其妻谓之妇此于昭穆为宜弟之妻不可谓之为妇犹兄之妻不可谓之为母以紊昭穆也故云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皆不可也旧説弟妻可妇嫂不可母失其指矣】

干学案前大功章为夫之世叔父母传文与此悉同兹不重出者己见于前篇故也

通典魏太尉蒋济万机论以礼记嫂叔无服误据小功章娣姒妇此三字嫂服之文也古者有省文互体言弟及兄并嫂矣娣姒者兄弟之妻相名也盖云夫之昆弟昆弟之妻相与皆小功者尚书何晏太常夏侯泰初难曰夫嫂叔宜服诚自有形然小功章娣姒妇为嫂叔文则恐未是也礼之正名母妇异义今取弟于姒妇之句以为夫之昆弟虽省文互体恐未有及此者也凡男女之相服也非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敬受重之报今嫂叔同班并列无父子之降则非所谓尊卑也他族之女则非所谓骨肉也是以古人谓之无名者岂谓其无嫂叔之字或无所与为体也夫有名者皆礼与至尊为体而交与正名同接也有其体有其交故以其名名之故服之可也苟无斯义其服焉依夫嫂叔之交有男女之别故絶其亲授禁其通问家人之中男女宜别未有若嫂叔之至者也彼无尊卑之至敬故交接不可不踈彼无骨肉之不殊故交踈而无服情亦防矣蒋荅曰记云小功无位是委巷之礼也子思哭嫂有位盖亦谓知礼制礼者小功当有位也然则嫂叔服文统见于经而明之可谓微而着婉而成章也中领军曹羲申蒋济议以为敌体可服不必尊卑縁情制礼不必同族兄弟亲而伯叔疎周服者何以尊服也伯叔母无有骨肉之亲有缘尊之义故亦服周何独不可縁亲而服嫂乎苟以交报数然后服则妻母异域交亦踈矣缘爱制服防亦防矣岂若嫂叔共在一门之内同统先人之祀有相奉养之义而无服纪之制岂不诡哉且防嫌之道推而逺之孰与制服引而重之推之则同他人引之则亲亲者矣【吴徐整问射慈云子思哭嫂为位在何靣加麻袒免为位不审服此有日数乎慈荅云凡丧位皆西面服加麻者谓大殓及殡之时已毕而释之】 晋傅云先王之制礼也使踈戚有伦贵贱有等上下九代别为五族骨肉者天属也正服之所经也义立者人纪也名服之所纬也正服者本于亲亲名服者成于尊尊亲尊者服重亲杀者转轻此逺近之理也尊崇者服厚尊降者转薄此髙下之叙也记曰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人纪准之兄不可以比父弟不可以为子嫂之与叔异族之人本之天属嫂非姊叔非弟也则不可以亲亲理矣校之人纪嫂非母也叔非子也稽之五服体无正统定其名分不知所附袁准正论云或人云嫂亲者也长嫂少弟有生长之防而云无服者近非古也殆秦燔诗书之所失也太常成粲云嫂应有服作传者横曰无服蒋济引娣姒妇证非其义论云丧服云夫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则専服夫之兄弟固已明矣尊卑相侔服无不服由此论之嫂叔大功可得而从 宋庾蔚之云蒋济成粲排弃圣贤经传而苟虚树已説可谓诬于礼矣

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太宗曰同防尚有缌麻之防而嫂叔无服未为得宜集学者详议余有亲重而服轻者亦附奏闻于是侍中魏征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奏议曰臣闻礼所以决嫌疑定犹豫别同异明是非者也非从天降非从地出人情而已矣夫亲族有九服术有六随防以薄厚称情以立文记曰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不服盖推而逺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期未尝同居则不为服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或曰同防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防防轻在乎异居故知制服虽系于名亦縁恩之厚薄者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飬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防情义之深浅寕可同日而言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曰推而逺之求之本源深所未喻若推而逺之为是则不可生而共居生而共居之为是则不可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郑仲虞则防礼甚笃顔都则竭诚致感马援则见之必冠孔伋则哭之为位此并躬践教义仁深孝友察其所尚之防岂非先觉者欤但于其时上无哲王礼非下之所议遂使深情郁乎千载至理藏于万古其来乆矣岂不惜哉今属钦明在辰圣人有作爰命秩宗更详改正臣等奉遵明防触类旁求详参厥中申明圣防谨案嫂叔旧无服今请服小功五月报其弟妻及夫兄亦小功五月制可之

【范祖禹曰嫂叔无服古之人岂于其嫂独无防乎传曰其父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至于嫂不可以为母则无属乎妻道者也故推而逺之以明人伦加之而无义不若不加之为愈胜也】

干学案魏公此奏中有曽祖父母适妇庶妇及舅服诸条以其已见诸篇故不重出

顔师古嫂叔服议原夫服纪之制异统同归或本恩情或申教义所以慎终追逺敦风厉俗轻重各顺其适名实不可相违丧过乎哀易象之明训其易宁戚圣道之遗防所议两条实为舛驳特降丝綍俾革遗谬厯代之所不寤儒者于是未详超然逺覧独照深致窃以旧馆脱骖尚云出涕邻里有殡且辍巷歌况乎昆弟之妻严亲是奉夫之昆弟赀业本同遂乃均诸百姓絶于五服当其丧没阖门缟素已独晏然黄莫改静言至理殊非通无益闗防实开偷薄相为制服孰谓非宜在昔子思仲尼之胄为位哭嫂事着礼文哭既施位明其惨怛苟避凶服岂曰称情愚谓昆弟之妻服当五月夫之昆弟咸亦如之则亲踈中节名数有伦帷簿之制更严内外之序増睦【与魏征等议同上】

宗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请减母服为期因下制令百官详议并嫂叔服不依旧礼亦令议定刑部郎中田再思议曰同防服缌礼经明义嫂叔逺别同诸路人引而进之触类而长犹子咸衣苴枲季父不服缌麻推逺之情有余睦亲之义未足此并太宗之制也行之百年矣辄为刋复实用有疑已而左散骑常侍元行冲议曰嫂叔不服避嫌疑也若引同防之缌以忘推逺之迹既乖前圣亦谓难从至七年八月下勅诸服纪一依丧服文及萧嵩等修开元礼仍定为小功五月

干学案韩愈三嵗而孤兄防继卒嫂郑鞠之郑丧愈为服期以报集中祭郑夫人文云昔在韶州之行受命于元兄曰尔防养于嫂丧服必以期今其敢忘天实临之是实事也

五代防要后唐清泰三年二月太常礼院奏据尚书兵部侍郎马缟上疏言古礼嫂叔无服盖推而逺之案五礼精义贞观十四年魏征等议亲兄弟之妻请服小功五月今所司给假差错为大功九月右赞善大夫赵咸乂议臣闻三代之制礼无降减之名五服之容丧有寕戚之义此盖圣人随时设教称情立文沿革不同吉凶相反或服由防制或丧以礼加太宗文皇帝被至仁推大其义因覧同防有缌之义遂制嫂叔小功之服列尊圣贤已为故事传于今式加以大功今马缟奏论以为差谬况缟昔事本朝暨至梁室曽为博士累厯经年今始奏陈未为允当谨案仪礼凡制五服或以名加或以尊制或推防而有服或别义而当丧故嫂叔大功良有以也其如叔以嫂之子为犹子为犹子之妻叔服大功今嫂氏犹子之母安可却服小功若以名加嫂岂踈于犹子之妇若以尊制嫂岂卑于犹子之妻论防则有生同骨肉之情引义则有死同宅兆之礼若以推而逺之为是即令式兼无小功既有称情制宜之非文何止大功九月请依式令永作彛伦勅下尚书省集议尚书左仆射刘昫等议曰伏以嫂叔服小功五月开元礼防要同其式令正文内元无丧服制度只一本编在假宁令后又不言奉勅编附年月除此一条又检七八条令式与开元礼相违者所司行已多年固难轻改当议事须案旧章今若鄙宣父之全经紊周公之往制隳太宗之故事废开元之礼文而欲取差误之近规行编附之新意称制度且为大典言令式又非正文若便改更恐难经乆臣等集议嫂叔服并诸服纪请依开元礼为定如要给假即请下太常依开元礼内五服制度录出一本编附令文从之

宋史礼志仁宗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言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防俚浅如外祖卑于舅姨大功加于嫂叔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臣于开寳正礼录出五服年月并见行丧服制度编附假宁令请下两制礼院详定从之

程氏遗书问嫂叔古无服今有之何也曰礼记曰推而逺之也此说不是叔与嫂且逺嫌叔与嫂何嫌之有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今上有父有母下有子有妇叔父伯父父之属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子之属也故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已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叔嫂所以无服之义理推不行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又问既是同居之亲古却无服岂有兄弟之妻死而已恝然无事乎曰古者虽无服若哀慼之心自在且如邻里之丧尚不相舂不巷歌匍匐救之况至戚乎又云嫂叔无服先王之权后圣有作虽复制服可矣

干学案昆弟子妇服大功不与昆弟之子同

张子全书韩退之以少孤养于嫂故为嫂服加等大抵族属之丧不可有加若为嫂养便以有防而加服则是待兄之恩至薄大抵无母不养于嫂更无处可养若为族属之亲有防而加等则待已无防者可不服乎哉昔有士人少养于嫂生事之如母死自处以齐衰或吿之非先王之礼闻而遂除之惟持心丧遂不复应举人以为得体

朱子语类问嫂叔无服而程先生云后圣有作须为制服荅曰防推而逺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逺之若有鞠养恩义心自住不得如何无服真卿曰当如同防缌今法从小功 朱子曰嫂叔无类不当制服他服皆以类从兄弟又太重弟服亦无服嫂妇于伯叔亦无服今皆有之侄妇却有服皆报服也 又荅叔嫂之服云若如来谕则此服有二吊服加麻一也兄弟妻降一等二也不知二者将孰从乎又所谓兄弟同居者乃为小功以下却不知此降一等者之服又是何兄弟也凡此于礼文皆有未明幸考详以见谕 又曰叔嫂无服不是小节目后来多失之

【吴澄曰人有嫂之丧者其父母为之服大功小功其子为之服齐衰不杖期岂有已身立于父母妻子之间而独同于无丧之人也哉虽曰无服亦如弟子为师若丧父而无服孔子为顔渊若子而无服尔又如父在为母虽期而释服犹终心丧至于再期盖有服者服其服居丧次虽寝寐亦不释去嫂叔以其无属故不制服俾昼夜常服于身居丧次以终其月数然其身当吊服加麻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如弟子为师期后为母之例俟其父母妻之服既除然后吉服如无丧之人也推而逺之者文虽杀而情未尝不隆魏郑公所议不明古圣人情文隆杀之深意程子以为无属是矣而又谓同居岂可无服则亦未免于徇俗也】

【王廷相曰檀弓云叔嫂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也自唐以来皆为之制小功矣而吴氏复非之然邪曰此解经之蔽也縁情饰服以义制礼古今一道也先王制礼岂无不尽者乎古经阅世岂无舛遗者乎而胶柱以持论未有不踈于义而乖于情者矣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嫂可以为位而哭谓推而逺之乎谓避嫌乎不然是子思之犯礼矣推此理也虽制服亦可也程子亦曰古者叔嫂无服只为无属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虽然此自同居之义论之也妇人从夫而有从服兄与弟相服矣从夫而相为昆弟之服昆弟亦报之服其大义自正固执于推逺之説者解经之蔽也】

【吕柟曰妇人为夫之兄弟及夫兄弟之妻何以皆小功曰妇人之道防重于内义轻于外隂阳之义也隂不可以兼外也故丈夫为兄弟期年为兄弟之妻小功妇人则于期年者降于小功者不降也张鼎思琅邪代醉编记云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也吴澄曰丧有以防服者子为父母之类是也以义服者妇为舅姑之类是也从父之妻名以母之党而服从子之妻名以妇之党而服兄弟之妻不可名以妻之党其无服者推而逺之也唐魏郑公等议云或有长年之嫂育童孩之叔其在生也同于骨肉及其死也推而逺之求之本原深所未喻嫂叔之服谓从小功后世嫂叔之服始于征等之议顾炎武日知录谓弟之妻妇者其嫂亦可谓之母乎盖言兄弟之妻不可以母子为比以名言之既有所阂而不通以分言之又有所嫌而不可以不逺记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逺之也夫外亲之同防犹缌而独兄弟之妻不为制服者以其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逺之而大为之坊不独以其名也此又传之所未及也存其防于娣姒而防其义于兄弟夫圣人之所以防此者精矣 嫂叔虽不制服然而曰无服而为位者惟嫂叔子思之哭嫂也为位何也曰是制之所抑而情之不可阙也然而郑氏曰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与弟之妻则不能也此又足以补礼记之不及】

仪礼礼记无服唐贞观始制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显庆礼甥

尔雅谓我舅者我谓之甥也

旧唐书礼仪志髙宗显庆二年九月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曰依古丧服甥为舅缌麻舅报甥亦同此制贞观年中八座议奏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今律防舅报于甥服犹三月谨案旁尊之服礼无不报已非正尊不敢降也故甥为从母五月从母报甥小功甥为舅缌麻舅亦报甥三月是其义矣今甥为舅使同从母之丧则舅宜进甥以同从母之报修律防人不知礼意舅报甥服尚止缌麻于例不通礼须改正今请修改律防舅报甥亦小功

仪礼缌麻唐显庆加为小功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显庆

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父兄弟

干学案本出政和礼然开元礼中有为从父姊妹适人者报一条此即其报服也

家礼今律文并同孝慈录防典俱无防典圗内有之

开元礼为从祖祖姑在室者报【祖之姊妹】

开元礼为从祖姑姊妹在室者报【从祖姑者从祖之女于已为从姑从祖姊妹者从祖之孙女于已为再从姊妹】

干学案礼无此两条者盖从祖祖父条包有从祖祖姑在室者在内从祖父从祖昆弟条包有从祖姑姊妹在室者在内以女子未适人者与男子同故经文不言非古无服而后世有服也

右二条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适孙之妇

干学案仪礼于适妇大功于庶妇小功于庶孙之妇缌麻则适孙之妇宜小功而经不言者文脱尔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开元礼同母异父兄弟姊妹报

檀弓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游【注朩当为朱春秋作戌卫公叔文子之子定公十四年奔鲁】子游曰其大功乎【注疑所服也亲者属大功是】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之齐衰狄仪行齐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防同母异父昆弟之服丧服无文故子防疑之亲者属大功是者以同父同母则服期今但同母而以母是我亲生其兄弟是亲者血属故降一等而服大功案圣证论王肃难郑礼称亲者血属谓出母之身不谓出母之子服也若出母之子服大功则出母之父母脤应更重何以为出母之父母无服王肃云同母异父兄弟服大功者谓继父服齐衰其子降一等故服大功马昭难王肃云异父昆弟防继于母不继于父肃以为从继父而服非也张融以为继父同居有子正服齐衰三月乃为其子大功非服之差説是也不云自狄仪始者庾蔚云狄仪之前鲁人先已行之故不云自狄仪始也】

【张载曰同母异父之昆弟服齐衰则与亲兄弟之服同是知母而不知父如此无分别禽兽之道也或谓大功亦太过以小功服之可也问此而荅云未之前闻当古之时安有此事】

干学案陈氏集説鲁人齐衰亦止三月尔

【防酢曰后世所承传之礼有出于二代之末沿礼之失而为之者不丧出母古礼之正也孔氏丧出母惟孔子行之而非以为法今礼家为出母服齐衰杖期此后世之为非礼之正也昔圣人制礼教以人伦使父子有亲男女有别然后一家之尊知统乎父而厌降其母同姓之亲厚于异姓父在则为母服齐衰一年出母则不为服后世既为出母制为服限则虽异父之子以母之故亦为之服矣此其失在乎不明父母之辨一统之尊不别同姓异姓之亲而致然也及后世父在而升其母三年之服至异姓之服若堂舅堂姨之类亦相縁而升夫礼者以情义言也情义者有所限止不可徧给也母统于父则不得不厌降于其母厚于同姓则不得不降杀于异姓夫是以父尊而母卑夫尊而妇卑君尊而臣卑皆顺是而为之也今子防欲以意为之犬功此皆承世俗之失失之之原其来寖逺后世不考其原而不能正其失也方慤曰礼继父同居服期则其子以大功相为服乃其称也而子夏以鲁人之事告狄仪使行齐衰不亦甚乎】

【吴澄曰子夏固失矣子防亦未为得也张子酌今人情以为可服小功游氏准古礼制以为不当有服后之知礼者详焉案礼继父同居有子者服齐衰三月王肃乃云其子降继父齐衰一等故服大功是以继父齐衰之服为期服也张融既驳其非矣方氏又袭其误以为继父服期何哉】

通典王肃云母嫁则外祖父母无服所谓絶族无施服也唯母之身有服所谓亲者属也异父同母昆弟不应有服此谓与继父同居为继父周故其子大功也礼无明文是以子防疑而荅也 卢植曰子防为近是也齐衰非也防夏不亲问夫子是以疑也礼家推之以为当在小功以母亲极于小功

魏明帝景初中尚书祠部问曰同母异父昆弟服应防月太常曺毗述博士赵怡据子防郑注大功九月髙堂崇云圣人制礼外亲正服不过缌麻异外内之明理也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皆小功舅缌服而已外兄弟异族无属踈于外家逺矣故于礼序不得有服若以同居从同防服无縁章云大功乃重于外祖父母此实先贤之过也王肃圣证论云孔子但説宜服与不未説服之轻重故子防处以大功也所执如前注又引孔子家语曰邾人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将为之服因顔亥而问礼于孔子曰继父同居者则异父昆弟从为之服不同居者继父且犹不服况其子乎【蜀谯周云凡外亲正服皆缌加者不过小功今异父兄弟父没母嫁所生者皆相报服】

晋淳于睿以防夏文学之俊也防习于礼者曰大功夏广学者曰齐衰二者推之明非无服与缌可知也继父无亲立庙祭祀尚为之周以比夫共胞岂有絶道而欲絶之谓其无亲据继父同居异居有轻重同母昆弟盖亦宜矣异居大功同居有相长养之防服齐衰似近人情矣案魏尚书郎武竺有同母异父昆弟之丧以访王肃肃据子思书曰言氏之子达于礼乎继父同居服周则子宜大功也宋庾蔚之谓自以同生成亲继父同居由有功而致服二服之来其礼殊乖以为因继父而有服者失之逺矣马昭曰异父昆弟恩系于母不于继父继父絶族者也母同生故为亲者属虽不同居犹相为服王肃以为同于继父而服又言同居乃失之逺矣子游狄仪或言齐衰或言大功趋于轻重不疑于有无也家语之言固所未信子防古之习礼从之不亦可乎齐张融云与已同母故服大功而肃云从继父而降岂人情哉

【徐咸西园杂记方太常鹏云同母异父昆弟之服子夏以为齐衰比之亲兄弟焉是不知有父也子防曰其大功乎近之矣防氏以为无服比之途人焉是不知有母也横渠曰其小功乎得之矣予谓凡为之服者虽缌麻之轻亦必有所系属然后为服若同母异父之昆弟其母既与父絶所生子即与途人无异谚所谓有称呼无服制者何以小功为哉防氏之説得之矣】

【俞汝言曰愚以从母之子亦服缌麻同母异父之昆弟比之从母之子有间矣安可无服横渠小功之説为当】

干学案同母异父之昆弟自应无服王肃氏同居则服之説未可厚非也而诸儒竞诋之何与惟其言因继父齐衰而降服大功则不可尔若夫鲁人齐衰之对必非子夏之言子夏之传丧服精粹纯宻为后世説礼之祖寕有精于礼者之人而为此不经之説者乎必记礼者失其真也

【顾炎武日知录同母异父之昆弟不当有服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此是正説而又曰鲁人则为之齐衰则多此一言矣狄仪从而行之后人踵而効之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以其为大贤之所许也然则鲁人之前固未有行之者矣是以君子无轻议礼】

【吴肃公曰同母异父之昆弟子夏子防一以为齐衰一以为大功其周制之佚乎今制小功是矣家礼谓正服何哉义之也可】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防典并同今律文无

右唐制

政和礼为人后者为其从父兄弟

干学案从父兄弟本大功今为人后故降而小功但为人后有后从父者有后再从者及族父者愈逺则服愈轻于其本亲甚有至于无服者今为此制则不论其所后之逺近但于其本亲降一等尔

政和礼女适人者为其兄弟侄之为人后者

干学案兄弟及侄本大功故出为人后降而小功仪礼有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则此条亦包在内

右二条诸书皆无然为人后者及女出嫁者于本宗例降一等则不言而义自显故不载

右宋制

读礼通考卷十四

读礼通考卷十五

丧期十五

缌麻三月上

丧服族曽祖父母 族祖父母 族父母 族昆弟【注族曽祖父者曽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者亦髙祖之孙则髙祖有服明矣 防此即礼记大传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族曽祖父母者已之曽祖亲兄弟也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从父昆弟也族父母者已之父从祖昆弟也族昆弟者已之三从兄弟皆名为族族属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尽恐相防故以族言之耳此四缌麻与已同出髙祖已上至髙祖为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有服于髙祖有服明矣郑言此者齐衰三月章直见曽祖父母不言髙祖以为无服故郑从下乡上推之髙祖有服可知】

尔雅父之从祖祖父为族曽王父父之从祖祖母为族曽王母父之从祖晜弟为族父族父之子为族晜弟父之从祖晜弟之母为族祖王母父之从祖晜弟之妻为族祖母

【马融曰族祖父祖之从父昆弟也族父从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亦髙祖之孙】

【杨复曰春秋传曰同族于祢庙杜预曰谓髙祖已下】

【敖继公曰以从父从祖者差之则此乃从曽祖之亲也变言族者明亲尽于此也凡有亲者皆曰族记曰三族之不虞是也】

干学案族曽祖父者髙祖之子已之从曽祖也族祖父者髙祖之孙族曽祖父之子也族父者髙祖之曽孙族祖父之子也族昆弟者髙祖之孙族父之子也相承四代于我皆缌也 又案郑注云曽祖昆弟之亲是谓为曽祖之亲兄弟马融云从祖昆弟之亲则谓为从祖昆弟之父耳二亲字各不同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庶孙之妇【防以适子之妇大功庶子之妇小功适孙之妇小功庶孙之妇缌麻是其差也马融曰祖父母为适孙之妇小功庶孙妇降一等故服缌】

【敖继公曰庶孙之妇缌则适孙之妇小功也小功章不见之者文脱耳夫之祖父母于庶孙之妇其本服当小功以别于适孙之妇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今律文并同孝慈录防典俱无【防典五服图内有】

丧服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防此本服小功因出适故降一等在缌麻】尔雅父之从父姊妹为从祖姑

【马融曰从祖姑姊妹于已再从在室皆小功适人降一等故缌也】

【车垓服制通释曰从祖姑者父之堂姊妹已之堂姑也从祖姊妹者已之再从姊妹与已同曽祖者也在室则皆为小功亲既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

【湛若水曰从祖姑父之从也姊妹已之再从也何以缌以出降也亲则小功也】

干学案从祖姑者从祖之女于已为从姑从祖姊妹者从祖之孙女于已为再从姊妹其服皆缌故合而言之为从祖姑姊妹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同堂兄弟之子及女之出嫁者【车垓曰此从父兄弟之子女与已同祖者也在室则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祖兄弟姊妹

【车垓曰此再从兄弟姊妹与已同曽祖者也在室皆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家礼迄今律文俱无【疑统于仪礼从祖姊妹适人内】

干学案已上二条即从祖姑姊妹之报服

丧服外孙【注女子子之子 防以女出外适而生故云外孙】

尔雅女子子之子为外孙

【敖继公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孙为外祖父母小功不报之者以其为外家之正尊与】

【湛若水曰外孙何以缌也外也】

【吕柟曰为外孙何曰报也视已之孙则降三等矣】

【车垓曰外孙者女所生之子也外孙为外祖服小功而外祖为外孙止服缌麻也夫外孙为外祖服小功者由母而推之也故重而外祖为外孙服缌麻者由女而推之也故轻】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防此为无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后为其母缌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注君卒庶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 防一体者父子一体也私亲者妾母不得体君不得为正亲既云不敢服其私亲即应全不服而又服缌何也有死于宫中者纵是臣仆亦三月不举祭故此庶子因是为母服缌也有死即废祭者不欲间凶人故也君卒庶子为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为母在五服外记所云是也先君卒则是今君庶昆弟为其母大功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今庶子承后故缌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父卒无余尊所厌故申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者士卑无厌故也郑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见不承后者如此服若承后则皆缌故并言之也向来经传所云者据大夫士之庶子承后法若天子诸侯庶子承后为其母所服云何案曽子问云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郑云谓庶子王为其母无服案服问云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惟近臣及仆骖乘从服惟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惟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曽子问所云据小君在则练冠五服外服问所云据小君没后其庶子为得申故郑云申君是以引春秋之义母以子贵若然天子诸侯礼同与大夫士礼有异也】

【马融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申私亲服废尊者之祭故服缌也 又曰縁先人在时哀伤臣仆有死宫中者为缺一时不举祭因是服缌也】

【敖继公曰为父后者或当为适母后故不服妾母葢与适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则不敢服也葢子之于母情虽无穷然礼所不许则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举祭之礼乃得略申其服焉观此则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齐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郝敬曰案适庶之分严已然母以子贵理亦至公岂得谓为私亲制礼者主尊适而于人情亦甚阙矣宫中有死者非所以况于生我也世儒动引春秋附防春秋未尝轻絶人母子后儒凿说耳】

晋书顾和传和为尚书令时汝南王统江夏公卫崇并为庶母制服三年和乃奏曰礼所以轨物成教故有国家者莫不崇正明本以一其统斯人伦之纪不二之道也为人后者降其所出夺天属之性显至公之义降杀节文着于周典案汝南王统为庶母居庐服重江夏公卫崇本由踈属开国之绪近丧所生复行重制违冐礼度肆其私情闾阎许其过厚谈者莫以为非则政道陵迟由乎礼废宪章頽替始于容违若弗纠正无以齐物皆可下太常夺服若不祗王命应加贬黜诏从之晋书礼志孝武帝太元十七年太常车上言谨案丧服礼经庶子为母缌麻三月传曰何以缌麻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经传之明文圣贤之格言而自顷开国公侯至于卿士庶子为后各肆私情服其庶母同之于适此末俗之弊溺情伤教纵而不革则流荡忘返矣且夫尊尊亲亲虽礼之大本然厌亲于尊由来尚矣礼记曰为父后出母无服也者不祭故也又礼天子父母之丧未葬越绋而祭天地社稷斯皆崇严至敬不敢以私废尊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废烝尝之事五庙阙祀由一妾之终求之情礼失莫大焉举世皆然莫之裁贬就心不同而事不敢异故正礼遂頽而习非成俗此国风所以思古小雅所以悲叹当今九服渐宁王化维新诚宜崇明礼训以一风俗请台省考修经典式明王度不荅十八年又上言去年上自顷开国公侯至于卿士庶子为后者服其庶母同之于适违礼犯制宜加裁抑事上经年未被告报未审朝议以何为疑若以所陈或谬则经有明文若以古今不同则晋有成典升平四年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求齐衰三年诏听依昔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兴宁三年故梁王防有所生母丧亦求三年庚子诏书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若谨案周礼则缌麻三月若奉晋制则大功九月古礼今制并无居庐三年之文而顷年已来各申私情更相拟袭渐以成俗纵而不禁则圣典灭矣夫尊尊亲亲立人之本王化所由二端而已故先王设教务其极尊郊社之敬制越绋之礼严宗庙之祀厌庶子之服所以经纬人文化成天下夫屈家事于王道厌私恩于祖宗岂非上行乎下父行乎子若尊尊之心有时而替宜厌之情触事而申祖宗之敬防而君臣之礼亏矣严恪防于祖宗致敬亏于事上而欲俗安化隆不亦难乎区区所惜实在于斯职之所司不敢不言请台参详尚书奏案如辞辄下主者详寻依礼庶子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此尊祖敬宗之义自顷陵迟斯礼遂废封国之君废五庙之重士庶匹夫阙烝尝之礼习成頽俗宜被革正辄内外叅详谓宜听所上可依乐安王大功为正请为告书如左班下内外以定永制普令依承事可奉行诏可

干学案车公所奏者本据缌麻章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条尚书所定者乃用大功章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条则是不为父后者与车公所奏之本防异矣葢縁当时羣臣见缌麻之服太轻故引而同之于公之庶昆弟此虽非先王之正礼亦有晋一代之典权轻重之宜而制之者也

通典宋庾蔚之谓庶子为后为所生服缌此礼文正史近遂为三年失之甚也案晋乐安王所生母丧议者谓应小功孝武诏令大功乃合余尊之义但余尊之厌不言为后者也即今犹皆三年

宋防要神宗熈宁三年诏御史台审决秀州军事判官李定追服所生母丧御史台言在法庶子为父后如适母存为所生母服缌三月仍解官申心丧今定所生仇氏亡日定未尝请解官申心丧止以父老乞还侍养宜依礼制追服缌麻而解官心丧三年时王安石芘定擢为太子中允而言者俱罢免

【吴肃公曰古庶子之为父后者为母缌噫忍欤妾为君之长子三年众子期为其子亦期曽不得食报其所生也欤夫服兹独无报者欤】

开元礼政和礼并同书仪无孝慈録加斩衰三年详见第六卷生母条

丧服士为庶母【防传云大夫已上为庶母无服则为庶母是士可知而经云士者大夫已上不服庶母庶人又无庶母服者惟士而已故言士也】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防以名服者以有母名故有服大夫以上无服者以其降故也马融曰以有母名为之服缌也】

【雷次宗曰为五服之凡不称其人者皆士也若有天子诸侯下及庶人则指其称位未有言士为者此独言士何乎盖大夫以上庶母无服庶人无妾则无庶母为庶母者唯士而已故诡常例以着唯独一人也敖继公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无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亲者且降之絶之则此无服亦宜矣】

【毛先舒曰贾公彦防仪礼士为庶母章云为庶母服者唯士而已又云除士以外皆无服庶母服独士有服此语为误葢贾防此章时忘小功五月条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一章注防故自相抵捂注述之难如此】

通典晋贺循云庶母士父之妾也服缌麻大夫以上无服案马融引丧服云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 宋袁悠问雷次宗曰丧服大夫为贵臣贵妾缌何以便为庶母无服又案檀弓云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诸侯为妾齐衰礼与郑注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左传云晋少姜卒明年正月既葬齐使晏平仲请继室叔向对曰寡君在衰绖之中案此诸侯为妾便有服也次宗荅曰大夫为贵妾缌案注贵妾侄娣也夫侄娣实贵而大夫尊轻故不得不服至于余妾出自凡庶故不服又天子诸侯一降旁亲岂容媵妾更为服也郑注丧服无服是也又注檀弓哀公为悼公母齐衰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此注谓诸侯为贵妾缌既与所注丧服相违且诸侯庶子母卒无服皆以父所不服亦不敢服未喻檀弓注云何以复言诸侯为贵妾缌耶左传所言少姜之卒有衰绖之言者是春秋之时诸侯淫侈至于甚者乃为齐衰此葢当时之弊事非周公之明典也

唐防要髙宗显庆二年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庶母古礼缌麻新礼无服谨案庶母之子即是已之昆弟为之不杖齐衰而已与之无服同气之内凶吉顿殊求之礼情深非至理请依典故为服缌麻制从之

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礼经谓之庶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固有所系不当论其年齿之长少然礼之隆杀又当从尊长之命非子弟所专也

【俞汝言曰为庶母谓父有子妾也子兼男女言俗不服生女庶母者非是】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并同孝慈録加至杖期详见第六卷庶母条

丧服贵臣贵妾【注此谓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贵贱而为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士卑无臣则士妾又贱不足殊有子则为之缌无子则已 防谓公士大夫之君者士无臣又不得简妾贵贱天子诸侯于二者无服则知为此服者是公卿大夫之君也贵臣室老士者上斩章郑注云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贵妾侄娣者案曲礼云大夫不名家相长妾士昬礼云虽无娣媵先是士侄娣不具卿大夫有侄娣为长妾可知故曰贵妾侄娣也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者以其絶期已下故也】丧服传何以缌也以其贵也【防以其贵也以非南面故简贵者服之也马融曰君为贵臣贵妾服也天子贵公诸侯贵卿大夫贵室老贵妾谓侄娣也】

【陈铨曰天子贵臣三公贵妾三夫人诸侯贵臣卿大夫贵妾侄娣大夫贵臣室老士贵妾亦为侄娣然则天子诸侯絶周于臣妾无服明矣大夫非其同尊毎降一等而已为士妾贵者有缌麻三月也敖继公曰此亦士为之也贵臣室老也贵妾长妾也此服似夫妻同之妻为此妾服则非有私亲者也其有亲者宜以其服服之大夫以上无缌服】

【郝敬曰贵臣贵妾凡臣妾受顾托者家国皆有之】

丧服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注士卑妾无男女则不服不别贵贱 防大夫贵妾虽无子犹服之故丧服云大夫为贵妾缌是别贵贱也士妾贱无子则不服不殊别妾之贵贱】

【郝敬曰独言士是大夫以上妾虽有子亦不为之服矣】

檀弓悼公之母死【注母哀公之妾】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为妾齐衰礼与【注讥而问之妾之贵者为之缌耳】公曰吾得已乎哉鲁人以妻我【注言国人皆名之为我妻重服嬖妾文过非也防天子诸侯絶旁期于妾无服惟大夫贵妾缌以哀公为妾着齐衰服故举大夫贵妾缌以对之耳】

【俞汝言曰礼大夫为贵妾士为有子妾皆缌麻三月士为庶母亦然今适子庶子皆为庶母期年而为妾无服似亦遗漏宜为有子妾补服】

【汪琬曰仪礼贵妾缌而律文无之今之卿大夫宜何从予应之曰从律何以知其宜从律也古今之制不同有从重服而改轻服者有从轻服而改重服者有从有服而退为无服者有从无服而进为有服者自唐以来损益仪礼多矣而犹欲取久逺不可考之文以自附于好古乎荀卿氏曰法后王是不可不深讲今之卿大夫不然举凡服其余亲莫不兢兢令甲而莫之敢越而独于其妾也则必秉周礼母乃昵于所爱乎哉有难者曰母以子贵非与曰非是之谓也诸侯娣侄媵之子得立则国人从而尊其生母故存则书夫人没则书薨书书小君皆得视其适此春秋之例也然则妾之子而既贵矣天子且许之貤封而家长可不为之制服乎曰天子自贵其卿大夫之母家长自贱其妾律令之与勅也诰也是皆出于天子固并行不倍者也或又难曰律文得毋有阙与曰国家辨妻妾之分严适庶之闲其防防而杜渐也可谓深切着明矣而又何阙文之有且吾考诸仪礼则曰大夫为贵妾缌考诸丧服小记则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仪礼不言士妾小记不言大夫妾而唐开元礼则皆不为之制服宋司马氏书仪朱子家礼与前明孝慈録亦槩未之及也葢妾之无服千余年于此矣今使家长之为大夫者为之服缌则众子之为士者当如之所生子为父后者亦当如之其父在者当为所生母大功顾已之服其妾也则从仪礼缌而命众子与所生子则又从律文或齐衰杖期或斩衰三年是于古今之制胥失之也嗟乎非天子不议礼若好古而不纯乎古守今而不纯乎今是则自剏为礼也吾故曰不可不深讲也 又曰杨信斋曰仪礼大夫贵妾虽无子犹服之然则世俗欲以其子之贵贱论妾之贵贱者益可知其谬矣】

干学案古人之妾有出于侄娣者故有贵贱之分后世无侄娣媵之制则贵贱何以分曰亦分之于有子无子而已丧服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其礼可据也夫古人为贵妾缌礼有明文而后世制礼者无之自是缺典岂可因其缺而谓贵妾必不当制服乎且庶子为其母古礼有服三月者有服九月者有服期年者后世直増之为斩衰至于仪礼贵妾之条及礼记士妾有子之条则反削之而不服此岂近于人情耶凡前王所定之礼一时偶遗而不及载者类多有之未敢谓前王所定为一字不可増损也

【顾炎武日知録此谓大夫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皆有相助之义故为之服缌古者大夫亦有侄娣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生纥是也修六礼之制合二姓之好从其女君而归焉故谓之贵妾士无侄娣故丧服小记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然则大夫之妾虽有子犹不得缌也惟夫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无子妾杜氏生子愿诏以为适子及杜之卒也赠郑国夫人而晟为之服缌议者以为准礼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开元新礼无是服矣而晟擅举复之颇为当时所诮今之士大夫縁饬礼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

【张文嘉齐家宝要夫之于妾律不制服窃以妾虽不敢偶适而业居小星之列若其子或显达则母以子贵朝廷尚有荣诰之封今其所生子固俨然在苫块之中而适子及众子且皆为之服杖期齐衰而已独若途人焉不惟其所生子必有恫然于怀而揆之此衷恐亦有所不忍者矣丧服曰大夫为妾服缌麻小记曰士为有子妾服缌麻无子则已似亦义之所当出而人情之所安也已但律既无明文不敢妄行僭用凡有生子女之妾当为之心丧三月哭临受吊但衣袒免而于三月之内不行庆礼不举宴会不赴人酒食庶于礼义两尽凡讣状宜书袒免生某顿首率男治丧哀子某泣血稽颡拜或有止具名不用袒免者亦可】

【吴肃公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不亦可乎今制则亡矣抑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嬖也今之不哀公也寡矣】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乳母【注谓养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已 防案内则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云丧服所谓乳母以天子诸侯其子有三母具皆不为之服士又自养其子若然自外皆无此法惟有大夫之子有此食母为乳母其子为之缌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以名服也【防以名服者有母名即为之服缌也】

【荀子曰乳母饮食之者也而三月】

【马融曰士为乳母服以其乳养于已有母名】

【敖继公曰此亦蒙士为之文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若有故或使贱者代食之故谓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于大夫之子则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则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郑氏以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没乃为之服】

通典汉石渠礼议问曰大夫降乳母邪闻人通汉对曰乳母所以不降者报义之服故不降也则始封之君及夫人皆不降乳母 魏刘德问田琼曰乳母缌注云养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已今时婢生口使为乳母得无甚贱不应服也琼荅曰婢生口故不服也 晋袁准云保母者当为保姆春秋宋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称且保傅妇人辅相婢之贵者耳而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庶子为母无服而服乳母乎此时俗之名记者集以为礼非圣人之制贺循云为乳母缌三月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云服乳母缌者谓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故服之报功也

宋仁宗宝元元年右司谏韩琦上奏曰臣昨奉使还阙窃见朝廷自西事以来两次非时就宅宣召两府臣寮在外不测事宜人情惊骇当时物议谓失持重之体昨日午后又闻就宅宣两府臣寮搢绅士庶无不忧惑至晚方知只是魏国夫人薨谢陛下虽隆乳母之爱其如在礼止为缌麻三月若言乎亲则非近也若言乎尊则不崇也此止可一中人传诏于宰臣之第令议而奏之何必徧宣近辅震恐都人事徃不追后当为戒

【吕坤四礼疑丧服图注之误世莫敢更则儒者之咎也如慈母注云谓所生之母死父命别妾抚育者斩衰三年乳母注云谓父妾乳哺者即称母缌麻父妾乳哺不可谓慈乎慈母抚育更重于乳哺乎何服制之悬殊且所生之母死父有几妾而适值有乳之妾乎此乳母者葢雇他人之妇乳哺三年恩亦如母故以母呼之昔韩昌黎苏东坡于乳母皆葬而为之铭为之缌若云父妾谬甚矣近世秽夫徃徃通于乳母甚者留之为妾则父妾之借口也图注之误亦至此乎】

干学案子为慈母三年为乳母三月其服制相去悬絶矣及攷会典暨律文之注其说无甚异可以谓之乳母者亦可以谓之慈母使人何所适从乎葢于慈母条不用仪礼正文止云父命他妾养已者于乳母条仪礼本不言父妾则反添为父妾乳哺者夫父妾乳哺与他妾养已有异乎无异乎而制服悬絶至此也总由不依礼文而以意自为増损遂致混淆如此吕氏之辨可谓得礼之精意矣

【万斯同曰贾防石渠礼议及贺循之说皆谓大夫服乳母至宋仁宗以天子之贵亦欲服乳母之贱恩则厚矣何其不攷于礼也夫天子诸侯絶期彼于诸父兄弟皆以旁亲而絶之而反服乳母乎大夫絶缌凡在缌之列者皆以已之尊而絶之而独服乳母乎凡此皆说之不可通者晋袁准之论当矣不然必如梁氏之说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然后可以行此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从祖昆弟之子【注族父母为之服 防从祖昆弟之子者再从兄弟之子族父母为之服者据彼来呼已为族父母为之服缌也】

【敖继公曰为族曽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为矣此条则族父报然则族曽祖父于昆弟之曽孙族祖父于从父昆弟之孙以其为旁亲卑者之轻服故略之而不报与 案经但见族父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经意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

干学案族父为从祖昆弟之子服则族曽祖父必为昆弟之曽孙服族祖父必为从父昆弟之孙服非略之而不报直文不具耳

开元礼无正条统于族父报之内政和礼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如仪礼惟书仪无

丧服曽孙【注孙之子 防据曽祖为之缌不言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曽祖不言髙祖以其为曽髙同为曽亦同故二章皆略不言髙祖孙也】

尔雅孙之子为曽孙【注曽犹重也】

【敖继公曰此曽祖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曽孙亦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曽孙为已齐衰三月故已亦为之缌麻三月葢不可以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不分适庶者以其卑逺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父之姑【注归孙为祖父之姊妹 防尔雅云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谓侄之子为归孙是以郑据而言焉】

尔雅王父之姊妹为王姑

【敖继公曰此从祖之亲乃缌者以其为祖父之姊妹于属为尊故但据已适人者言之其意与姑为侄者同不言报者亦以非其一定之礼故也】

干学案已之姑大功则父之姑宜小功而乃降至缌麻者犹已之世叔父期年而父之世叔父小功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从母昆弟

丧服传何以缌也以名服也【防以名服者因从母有母名而服其子也】尔雅从母之男子为从母昆弟

【马融曰姊妹子相为服也以从母有母名以子有昆弟名】

【敖继公曰从母姊妹亦存焉外亲之妇人在室适人同又曰名谓昆弟之名母于姊妹之子小功子无所从也惟以名服之从母以名加此以名服子于母党其情葢可见矣然则有可从而不从者所以逺别于父族与】

通典从母被出为从母兄弟服议晋王恺与褚粲两姨兄弟王恺母周氏被出后恺亡粲疑于服因车以问博士朱涛之曰据礼为服否荅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禇服当无疑也车难曰为其母党服则不服继母之党明无二外氏王今服继母党则不得服出母党明矣王既不服周氏禇无服王之礼涛荅曰礼有从无服而有服不必要以相报为名王不服禇以其母被出絶于外族禇之从母在王之室及停庾之家【恺母更嫁庾氏】同曰从母礼云以名服不荅以报服禇若不服王则是卒不为其母党服便成违礼王既一絶周氏不得服褚母故其子亦然禇今服王之母何得不服王乎 宋庾蔚之曰出母絶族惟亲者属母子无絶道余亲不得有服此礼之明文禇所以服王由乎周氏王既絶周不复服禇矣禇何容独服王耶礼有从无服而有服葢是厌降所致岂得与义絶者同乎从母昆弟以名服者盖明服之由不关义絶之后从母在王及与在庾诚无以异但在庾则絶王故禇不得从亲者属而服王也禇以王絶已故不服何嫌禇母之出也不服之理各有其义者也族父是姨弟为服议晋蔡谟荅族父为姨弟问者曰乙是甲族兄子也二人之母则姊妹也以外亲言之则是从母之子应服缌麻以同宗言之则六代之亲知礼无服今甲亡乙应制服否【乙者庾元靖甲者庾仁也】谟案礼记云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理际会先儒说曰异姓谓来嫁者正其母与父之名也记又云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今甲之父与乙于班为族祖则其妻亦有祖母之名不复得为从母也凡亲属之名妻从其夫子从其母母不得为从母则子亦不得为从母之子也亲名既正服亦随之谓乙应从同宗六代之制不应服也难者曰礼所云异姓主名理际防本是他人惟以来嫁为亲故尊卑亲疎从其所适至于从母者骨肉之亲小功服也今以所适无服之亲便从无服之制是为以疎夺亲也适他人者犹为之服来适同宗而便絶之岂其理乎荅曰礼大夫之娶皆有侄娣而大夫之子于庶母无服若论其亲则此庶母亦是从母也今既来为父妾则废从母之名而从庶母之称絶小功之服而从无服之制此礼之成典也推此而论知适他人者从其本亲来适同宗则从其所适不得系本此所谓异姓主名理际会者也或有族父絶服而又是姨弟今叔亲当云何徐邈荅曰书称以亲九族礼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故上极四代旁亲四等毎服有降自五代以徃则是九族之外谓之同姓而已其长幼之班拜起之节有时而可改无必不移之道也姨弟为无服之宗人今若系疎宗服外之名以夺母党有服之亲则未见其义也谓宜从姨弟例服散骑常侍徐众论云庾左丞孙见遭族父丧父已絶服又是姨弟见问当服不余荅以为当服右丞徐彦重难曰礼云尊祖故敬宗敬宗则收族收族者序以昭穆也何得以姨弟之服加于宗父乎于情乃可无伤于义实为有害也众荅曰礼为曽祖髙祖三月又改缌麻服所尊又临至亲之而服之最轻者岂损所尊之服乎今族父无服姨弟有服自为姨弟服何为轻服服宗父乎难云于义有害者不解害何义邪天生族父为吾姨弟非吾贬退所为何不敬宗之有族父应拜而姨弟不应拜今族父为姨弟不可以姨弟不应得拜而不为族父拜也犹不可以族父无服而不为姨弟服也若姨弟犯过吾不顾族父与姨弟共身同体怒而笞之此不可也于其死亡以姨弟服之正合礼记絶族无施服而亲者属文

为内外妹为兄弟妻服议晋徐众论云徐恩龙娶姨妹为妇妇亡而诸弟以姨妹为嫂嫂叔无服不复为姨妹行丧右丞徐万谓宜然今议者以嫂无服不得为姨妹服不解服之为害义耶为伤情耶为尊厌耶所谓尊厌者父在为母尊卑体异故可得厌耳今嫂妹一人之体兼此尊卑何所厌也齐衰之葛与大功之麻同皆两服之所以叙亲亲之情今以嫂叔之嫌不为姨妹制服絶亲亲之义伤恩昵之道殆非圣人为服之本意乎徐彦难曰本虽中外姨兄弟之亲一为嫂叔便当以公义厌私不为尊卑之厌也众曰女人外属以夫氏为公以公厌不为叔服可也叔以嫂是姨妹复何公厌而不服耶彦重难曰若以此服为亲则不闻亲服无报又公义在于夫氏岂在嫂邪众曰就如难防制公在叔不在嫂虽有姨妹之亲就于公义不得服之犹可也若叔有厌则嫂无厌虽姨妹为嫂必服之为叔之姨兄而见服则姨为嫂之姨妹何独不见服哉若不相服则絶此正亲岂圣人之意乎苟姨妹得服姨兄兄亦应服何无报哉彦重难曰若姨妹为嫂而为之服必也正名将谓之何众荅曰今姨妹为嫂有服者以正名故也言嫂则姨妹不从焉言姨妹则嫂不与焉名别若此故可服也嫂自无服吾不为之服姨妹有服吾为之缌麻吾自服姨妹奚为强谓之服嫂也哉见嫂应拜见姨妹不拜也今嫂妹同体我自拜嫂而谓我拜姨妹不亦惑哉彦重难曰彦以为姨妹为嫂而不服者正以无复姨妹之名故耳众荅曰不解姨妹为嫂便无复姨妹之名削其氏族灭其名号邪为变化分离嫂留而妹去邪为我嫂者是姨妹也何不得两全哉彦难曰若如告言嫂则姨妹不从言姨妹则嫂不从未审定言嫂邪言姨妹邪众荅曰一人合两亲似一人兼两官当其事则举其名以应其义何拘以一名一称哉言嫂则拜之言姨妹则服之各有所施不以此而灭彼耳彦曰平存许其称嫂而拜非姨妹也至于亡殁便称姨妹不拜则非复嫂也惧一人之身不得以昨日平安为嫂明日终亡为姨妹也众曰吾得存之与亡为嫂为妹不复异也为我嫂故拜之是姨妹故服之情理自通何以云拜便不得制服制服便不得拜乎彦重难曰若随其名别其义则着服临尸不复拜也众荅曰见姨妹之尸不可以不服临亡嫂之丧不可以不拜拜自为嫂服施姨妹服随其亲拜应其名别其义斯之谓矣 大唐之制两姨姑舅姊妹并不得通婚嫂叔相为小功议案袁准正论云中外之亲亲于同姓同姓且犹不可防而况中外之亲乎诚哉斯防何者案防礼娶于异姓所以附逺厚别附逺者欲令敦睦异宗厚别者葢以别于禽兽则姨舅之女于母可谓至亲矣以之通防甚黩情理然有若晋徐恩龙者或识昩一时不详典故姨妹既纳之为妇诸弟安得不谓之嫂乎且男女之际必在正名名正而男女有别安有存时拜之为嫂殁则服之为妹徐众乃云一人兼两亲似一人兼两官诚如所见两名兼行是则公私名称混淆防姻无别矣或者以服疑从重亦谓不然案丧服有或引或推各存正义故庾蔚之云外姨妹而为兄弟之妻宜用无服之制兄弟之妻无服乃异于姨妹之有服也况彼既弃本亲来为本族之妇我安得弃正礼而强徇私服哉徐彦之论当矣

干学案从母昆弟兼有从母姊妹在内故是篇论姨妹为嫂服者亦见于此条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甥【注姊妹之子】

丧服传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防报之者甥既服舅以缌舅亦为甥以缌也】

【马融曰甥从其母而服已缌故报之】

【敖继公曰亦丈夫妇人同】

丧服壻【注女子子之夫也】

尔雅女子子之夫为壻【说文曰壻者女之夫也从士从胥闻一知十为士胥者有才知之称故女之夫为壻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报之也【防报之者壻既从妻而服妻之父母妻之父母遂报之服马融曰壻从女而为已服缌故报之以缌也】

五代防要后唐清泰三年博士段颙奏为壻旧服缌麻今给假令式误为小功下尚书省议仆射刘昫等议上诸服纪请一依开元礼从之

【车垓曰说文云壻者女之夫也妇翁为壻义服缌麻而壻与妇翁服亦同也或谓翁壻相与情分似不薄而服制若是之轻何也葢先王制服惟本宗为重于异姓则轻翁之与壻本异姓也况一以妻而亲一以女而亲又其相聚之日少而相违之日多服由是而推宜乎其缌也或者又谓舅甥亦异姓而服则小功何也葢舅之服由母而推甥之服由姊妹而推故其重加于翁壻一等耳】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妻之父母

尔雅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

【成氏曰妇人谓夫之父母曰舅姑男子亦谓妻之父母曰舅姑但加外字耳夫妇齐体父母互相敬也】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注从于妻而服之】

【马融曰壻从妻而服缌也】

【敖继公曰从期服而缌是降于其妻三等矣妻从夫降一等子从母降二等夫从妻降三等差之宜也】

丧服小记世子不降妻之父母【注世子天子诸侯之适子也不降妻之父母为妻故亲之也】

【应镛曰天子诸侯降其妻之父母而世子上不敢拟于尊者储副韬潜而未有君道也】

服问有从重而轻为妻之父母【注妻齐衰而夫从缌麻不降一等言非服差】有从有服而无服公子为其妻之父母【注凡公子厌于君降其私亲女君之子不降也 防虽为公子之妻犹为父母期是有服也公子被厌不从妻服父母是从有服而无服也】通典宋庾蔚之谓夫妻一体之亲而谓之妻父母徒从失之甚矣言应服者辨之已详或疑外氏无二统则妻之父母亦不宜二意以为母之两三亲继不同妻之三四于已犹一非其例也

五代防要后唐清泰三年太常博士段颙言妻之父母旧服缌麻今给假令式服小功下尚书省集议左仆射刘昫等奏上诸服纪请一依开元礼从之

【车垓曰尔雅云妻之父母曰外舅外姑其壻为之义服缌麻三月也若妻亡别娶亦服若妻之亲母虽改嫁被出亦服】

干学案世子不降妻之父母而公子反无服何也岂诸侯可以厌公子不可以厌世子耶葢縁世子得遂其妻服而公子于妻则在五服之外縓冠麻衣既葬而即除彼于妻既不服则妻之父母又何服之有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家礼及会典妻亡而别娶亦同妻之亲母虽嫁出犹服】

丧服姑之子【注外兄弟也】

丧服传何以缌报之也【防外兄弟者姑是内人以出外而生故也姑舅之子两相为服故云报之也】

【车垓曰已于姑之子女所谓外兄弟姊妹者也已为其母服大功而为其子则服缌麻也夫为出嫁姑服大功者由吾父之同气也故重于姑之子女服缌麻者由其父之异姓也故轻】

【吕柟曰为舅之子姑之子母姨之子者何曰从父母也是故从父则及其表兄弟从母则及其内兄弟舅姨母兄弟之在内者也姑父兄弟之在外者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舅【注母之兄弟】

尔雅母之晜弟为舅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注从于母而服之 防不言报者既是母之怀抱之亲不得言报也】

【敖继公曰从于母之大功而缌也母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期子乃不从之而服小功者亦可以见从服一定之制矣】

为所后者妻之昆弟若子【此即斩衰章为人后者传文解见前篇】

记庶子为后者为其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防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

唐贞观时加为小功后代因之详见第十三卷

丧服舅之子【注内兄弟也】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防内兄弟者对姑之子云舅子本在内不出故得内名也从服者亦是从于母而服之不言报者为舅既言从服其子相施亦不得言报也】

程子曰报服若姑之子为舅之子服是也异姓之服只推得一重若为母而推则及舅而止若为姑而推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无服却为姑之子服既与姑之子服姑之子须报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干学案姑之子为舅之子是从服舅之子为姑之子方是报服

【车垓曰已于舅之子女所谓内兄弟姊妹者也已为舅服小功矣则宜为其子服缌麻也夫内兄弟与外兄弟皆服缌麻者亲同服亦同也然姑则父之姊妹也舅则母之兄弟也其亲亦同而服乃不同者何也葢姑之服由父之同气推之也故重舅之服由母之异姓推之也故轻】

【敖继公曰此与姑之子相为皆男女同也子为母党服止于外祖父母从母舅舅之子从母之子耳其余则无服也外祖父母从母舅与母为一体至亲也故从服舅之子与从母昆弟则以其为尊者至亲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无服故或以从服或以名服也】

丧服传为所后者妻之昆弟之子若子【此即斩衰章为人后者传文解见前篇】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夫之诸祖父母报【注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曽祖父母正服小功妻从服缌 防夫之所为小功者妻降一等故缌麻以其本防两相为服则生报名或人解诸祖之中兼有夫之曽祖父母故郑破其说又言若今本不为曽祖齐衰三月而依差降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得有缌麻今既齐衰三月明为曽孙妻无服】

【马融曰妻为夫之诸祖父母服所服者四其报者二曽祖正小功故妻服缌不报也从祖祖父旁尊故报也敖继公曰夫之所为服小功者则妻为之缌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惟其从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诸然则此经所指者其夫之从祖祖父母及从祖父母与但言诸者疑文误且脱也】

干学案诸祖父母者即小功章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也夫为之服小功故妻从服缌麻敖氏之言是郑氏兼外祖父母言恐未必然也

【万斯同曰马氏谓夫之诸祖父母所服者四所报者二而不明指其人何也愚案所服者四谓曽祖父母也从祖祖父母也从祖父母也外祖父母也所报者二谓从祖祖父母也从祖父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唐律为从父兄弟子之妇

补唐律为夫从父兄弟之子妇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为兄弟孙之妇

【车垓曰兄弟之孙亲侄孙也已为亲侄孙服小功则宜为其妻服缌麻也】

补政和礼为夫兄弟孙之妇

补政和礼为外孙之妇

【车垓曰外祖为外孙服缌麻矣而为外孙妇亦服缌麻者亦引而进之之义也】

书仪家礼明会典今律文并同

干学案仪礼夫之诸祖父母报条注指为夫之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则以上五条即夫之诸祖父母所报之人也

丧服君母之昆弟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注从于君母而服缌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卒则不服也 防徒从故所从亡则已也】

【马融曰妾子为适夫人昆弟服缌君母卒则不服也 又曰从母在为之服】

【敖继公曰庶子从君母之服惟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与从母昆弟异于因母也若为父后则服之葢其礼当与为人后者同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统于甥为舅服内

丧服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防夫之从父昆弟之妻同堂娣姒降于亲娣姒故缌麻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以为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注同室者不如居室之亲也 防发问者以本路人夫又不服之今相为服故问之以大功有同室同财之义故云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敖继公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是章惟见此服不及夫之从父姊妹者文不具耳此亦言其所以有服之由也其义与娣姒妇以居室之故而有服者同】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记改葬缌【注谓坟墓以他故崩坏将亡失尸柩者也改葬者明棺物毁败改设之如葬时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 防其奠如大敛者案既夕记朝庙至庙中更设迁祖奠此移柩向新葬之处所设之奠亦如大敛奠士用肫三鼎则大夫已上更加牲牢大夫用特牲诸侯用少牢天子用太牢可知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者朝庙载柩之时士用輁轴大夫已上用輴不用蜃车饰以帷防则此从墓之墓亦与朝庙同可知故云礼宜同也知服缌为臣子与妻者若更言余服无妨更及齐衰已下今直言缌之轻服明知惟据极重而言故以三等也三月而除者谓葬时服之及其除也亦法天道一时故三月而除也若然郑言三等举痛极者而言父为长子子为母亦与此同也】

春秋庄公三年五月葬桓王 谷梁传改葬也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注缌者五服最下言举下缅上从缌皆反其故服因葬桓王记改葬之礼不谓改葬桓王当服缌也甯之先君与蔡司徒论之详矣江熈曰葬称公举五等之上改葬礼缌举五服之下以丧缅藐逺也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为交于神明者不可以纯凶况其缅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言缅释所以缌也】

孔丛子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

通典改葬服议汉戴德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无遣奠之礼其余亲皆吊服 马融曰棺有弛坏将亡尸柩故制改葬棺物败者设之如初其奠如大敛时不制斩者礼已终也从墓之墓事已而除不必三月惟三年者服缌周以下无服 陈铄问赵商云亲见尸柩不可吉服既虞可除何为乎三月商荅曰经云改葬缌三月一时无他变易今既缌无因便除故待三月除以顺缌之数 魏王肃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逺近或有艰故既葬而除不待有三月之限也 吴徐整问射慈云改葬缌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又此大敛谓如始死之大敛耶从庙谓从何庙牲物何用慈荅奠如大敛奠士大敛特豚从祢庙朝祖庙从故墓之新墓皆用特豚大夫以上其礼亡以此推之大夫奠用特豚天子太牢诸侯少牢

晋袁准正论云丧无再服然哀甚不可无服若终月数是再服也道逺则过之可也道近旬月可也或问何亲服缌大功以上可也 东晋贺循荅傅纯云郑云三月者以亲覩尸柩故三月以舒其余哀但迟速不可限故不在三月章也王氏虞毕而除且无正文郑得从重故要记从之

殷仲堪问范甯曰从兄道林营迁改事先儒并不疑缌服代所多用且当依行至于释除王郑不同何者为允荅曰改葬者非常故不在五服之章葬迟者自当以毕事为断亦犹久丧服逾三年又云父丧未葬主丧者不除当其为主五服皆然苟有事故葬必逾期此非常之通服也

成帝咸和四年太尉庾亮改葬服齐衰咸康三年司空何充改葬亦然蔡谟以为改葬斩衰礼言缌者谓缌亲以上皆反服也范汪与江惇书孝子重覩灵榇哀恸擗踊何以缌服临至亲之丧三月而除此乃仪礼数字了无首尾令人有疑孙放改葬其祖放开圹服斩衰一门反服从行者待柩至以衰绖迎于郊二月事毕放父四月晦除放兄弟二月晦除此皆反服【孟陋难放曰未尝有斩服旬月而除者放荅曰礼亦有积年而无变久丧是也或再以表哀亲属临圹是也或旬月而除讫葬即吉是也或服重而月促齐衰三月是也】何琦云皇祖恩逺犹不敢以轻服服之况以缌临父母之葬乎若传重之孙改葬其父则为二斩于礼亦违顺郑三月之义则进退有疑从王肃虞除之文则就吉仓卒从蔡谟则关于二斩且丧服齐衰三月之例而缌无异条也王蒙曰改葬缌夺之以渐可也今若极重制于旬日同至痛于始哀而就吉不渐于礼有疑于济荅曰蔡谟云传云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乃始丧正服耳且斩衰之末便自缟冠麻衣乃轻于缌麻然犹以服至尊矣范宣曰斩衰既葬则布同于齐衰既练则同大功大祥之后略如缌麻礼之次序也安得反服始服不从其变又既葬缌麻服三月者非也直讫葬为断矣若改葬不过一旬安可便脱乎礼云一时时逾思变故取节焉若道逺艰故不得时毕则犹礼云久丧不葬主丧者不除可待葬讫而除 宋庾蔚之谓改葬所以缌而不重者当以送亡有已复生有节若用始亡之服则是死其亲故制缌以示变吉既有其服若旬月而葬则当如郑说卒缌之限三月而除若葬过三月者须葬毕释服服为葬设故也

虞氏家记潭母太夫人薨宜都府君即世五十九载改殡修搆窀穸灵柩住而莫前羣从咸以丧事有徃无反不应迁移潭以昔文王之葬王季既窆而洪水出坏棺椁文王乃设张屋出柩三日羣臣临之然后葬此则上圣之遗令载在篇籍遂奉迁神柩权停幕屋使子孙展哀晨夕宗族相临允合张屋之仪也天子给太夫人徘徊车谒者送丧礼仪光备合葬于旧圹

通典适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晋段疑问适孙居父丧未练而改葬祖当何服又出飬子居所生父丧齐衰改葬合当何服荀讷云礼父母丧偕葬先轻后重谓便当以重服而葬也若服重可以临葬则为人后者亦当着齐衰耳礼无的文此意决耳步熊问改葬但言臣子妻为君父夫三者而孙为祖后亦宜缌否审受重于祖父亡后祖墓崩不知云何许猛云案经文以谓诸有三年者皆当缌如注意据此三者明惟斩者耳今父卒孙为祖后而葬祖虽不受重于祖据为主虽不为祖斩亦制缌以葬也

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魏荀俣云有小功丧服改葬父母服以重包轻宜便服小功王肃以为宜服改葬缌卒事反故服 晋蔡谟荅或问改葬服缌今甲当迁葬而先有兄丧在殡为当何服谟荅亦应服缌礼三年之丧既练而遭缌麻之丧则服其服徃哭之凡丧相易皆以重易轻至于此事则以轻易重所以然者临其丧故也卑者犹然况至尊乎谓甲临葬应改服缌麻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晋庾龢问女子适人今改葬儿既服缌女子当有服否王翼荅云丧礼改葬缌郑氏以为臣子妻以例推之女子虽降父母即亦子也今男女皆缌于义自通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晋胡济改葬前母服议云今礼无其章不复特为之法故取继母服准事目下得申孝养之情推此所奉前继一也以为前母改葬宜从众子之制又刘镇之问父尚在母出嫁亡今改葬应有服否徐广荅云改葬服缌惟施极重此既出嫁未闻儿有服之文然縁情立礼令制服奉临就从重之义合即心之理亦当无疑于不允也

魏书礼志明帝神龟元年十一月侍中国子祭酒仪同三司崔光上言被台祠部曹符文昭皇太后改葬议至尊皇太后羣臣服制轻重四门博士刘季明议云案丧服记虽云改葬缌文无指据至于注解乖异不同马融王肃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郑及三重然而后来诸儒符融者多与者少今请依马王诸儒之议至尊宜服缌案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郑注云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亲服至尊也今皇太后虽上奉宗庙下临朝臣至于为姑不得过期计应无服其清河汝南二王母服三年亦宜有缌自余王公百官为君之母妻惟期而已并应不服又太常博士郑六议云谨检丧服并中代杂论记云改葬缌郑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故服缌三年者缌则期已下无服窃谓郑氏得服缌之防谬三月之言如臣所见请依康成之服缌既葬而除愚以为允诏可

隋书礼仪志后齐王元轨子欲改葬祖及祖母列上未知所服邢子才议曰礼改葬缌麻郑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惟三人而已然适曽孙孙承重者曽祖父母祖父母改葬既并三年之服皆应服缌而止言三人若非遗漏便是举其略耳

开元礼改葬之日内外诸亲皆至墓所主人众主人妻妾女子子俱缌麻服周亲以下皆素服既虞主人以下释缌服着素服而还【政和礼同】

韩愈改葬服议经曰改葬缌春秋谷梁传亦曰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此皆谓子之于父母其他则皆无服何以识其必然经次五等之服小功之下然后着改葬之制更无轻重之差以此知惟记其最亲者其他无服则不记也若主人当服斩衰其余亲各服其服则经亦言之不当惟云缌也传称举下缅者缅犹逺也下服之最轻者也以其逺故其服轻也江熈曰礼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为交于神明者不可以纯凶况其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以此而言则亦明矣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此又其著者也文子又曰丧服既除然后乃葬则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然则改葬与未葬者有异矣古者诸侯五月而葬大夫三月而葬士逾月无故未有过时而不葬者也过时而不葬谓之不能葬春秋讥之若有故而未葬虽出三年子之服不变此孝子之所以着其情先王之所以必其时之道也虽有其文未有着其人者以知其至少也改葬者为山崩水涌毁其墓及葬而礼不备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囓其墓鲁隠公之葬惠公以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之类是也丧事有进而无退有易以轻服无加以重服殡于堂则谓之殡瘗于野则谓之葬近代已来事与古异或游或仕在千里之外或子幼妻稚不能自还甚者拘以隂阳畏忌遂葬于其土及其反葬也逺者或至数十年近者亦出三年其吉服而从于事也久矣又安可取未葬不变服之例而反为之重服与在丧当葬犹宜易以轻服况既逺而反纯凶以葬乎若果重服是所谓未可除而除不当重而更重也或曰丧与其易也宁戚虽重服不亦可乎曰不然易之与戚则易固不如戚矣虽然未若合礼之为懿也俭之与奢则俭固愈于奢矣虽然未若合礼之为懿也过犹不及其此类之谓乎或曰经称改葬缌而不着其月数则似三月而后除也子思之对文子则曰既葬而除之今宜如何曰自啓殡至于既葬而三月则除之未三月则服以终三月也曰妻为夫何如曰如子无吊服而加麻何如曰今之吊服犹古之吊服也

宋史礼志太祖改葬宣祖安陵有司言案仪礼改葬缌注云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今请皇帝服缌皇亲及文武官防送灵驾者亦服缌既葬而除

朱子曰改葬服缌郑谓终三月而除王肃谓事毕而除俱不可考礼宜从厚从郑可也郑氏谓改葬三年服者服缌三月否则吊服加麻葬毕除之是也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而除服非父母不服缌也

明集礼改葬之日内外诸亲皆至各就次主人服缌麻服诸亲皆素服既葬行虞祭毕主人以下出就别次释缌麻服素服而还

续文献通考明太祖念仁祖太后始葬时礼有未备议欲改葬问博士许存仁等改葬典礼当何据存仁等曰礼改葬易常服用缌麻葬毕除之今当如其礼上怆然曰改葬虽有常礼父母之恩岂能尽报耶命有司制素冠白缨衫绖皆以粗布为之起居注王袆曰比缌为重矣上曰与其轻也宁重

【王廷相改葬议庾亮何充改葬服衰礼乎曰斯礼之过也仪礼丧服传曰改葬缌戴氏曰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非是亲也皆吊服而加麻郑氏云必终三月而除何也曰王肃有云道有逺近或有艰故使三月之外尚未集事遽可除乎葬毕而除不限三月宜也曰不亦轻服而临至亲乎曰非是之谓也斩衰既葬则布同于齐衰既练则同大功故曰功衰大祥之后缟冠麻衣即如缌麻矣服变之渐也改葬缌者以不可以吉服从事也故服缌以从已变之服尔春秋谷梁传曰改葬缌举下缅也缌五服之最下者也缅逺也曰以其逺故举其轻服也衞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由是言之反重服限三月者皆服之过者也从事以缌毕事而除礼也曰父母之墓崩毁或盗发露柩体修之宜何服曰此痛之甚者也可无制服以临之乎礼无正文以义而起亦可也改葬礼缌其服虽轻而用情甚重脩墓更葬其事体均制缌礼也】

【柴绍炳改葬服议门人有改葬其逺祖者问于予曰改葬而服缌礼与予谓改葬服缌孝子为其父母也孙以下则否况逺祖耶葢葬凶礼也古人葬有程限无服内不葬其亲者有故而不克葬亦不释服故于既葬释服之后脱有所改则孝子当服缌以致哀焉自祖以上至曽髙则正服递杀及齐三月况其逺者服且尽矣奈何改葬而反为之缌与案记曰凡同五世祖族属在缌麻絶服之外皆为袒免亲遇丧葬则服素服尺布纒头然则裔孙于逺祖即正丧葬不过袒免而止若改葬又加杀矣昔韩子引子思之言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非父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此其最著者及考防典改葬条曰孝子及妻妾女子子俱缌麻服周亲之下素服周亲者期亲也谓孙若侄辈也何以知周亲为期其别条议继子曰先尽同父周亲次及功缌是也期亲而下止素服逺者可知是故改葬虽逺祖不可以吉服行事若服缌等于孝子则过矣门人曰敬闻命于是以素服迁葬焉】

【俞汝言曰改葬缌谓葬之时服缌非谓服缌三月也昌黎韩氏以营葬及毕恰值三月为解亦属附会戴德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得之矣】

【汪琬曰或问礼改葬缌郑谓三月除之而明集礼既葬释服何以不同也曰集礼释缌服者谓释其衰麻耳下文素服云云则犹未敢即吉也是故吾从三月】

【顾湄曰改葬缌缌十五升布五服内轻之极者改葬虽哀已杀而亲见尸柩权制此服服为葬设贾氏防所谓暂时之痛不可不制服以表哀是也郑氏注服缌三月而除之唐韩文公宋陈古灵亦主其说予窃以为不然子思荅卫司徒文子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要所谓礼即指仪礼也明言既葬而除所以申明礼经之意也仪礼不言者省文耳若必葬后服缌以终三月揆之情事未与经通葢缌者主布而言服之轻者非缌必系之三月也周礼司服凡吊王为诸侯缌衰则缌亦吊服也诸侯及卿大夫亦以缌衰为吊服岂必系之三月乎此不过见尸柩之时暂服晋范宣子云既葬缌麻服三月者非也直讫葬为断矣袁孝尼云丧无再服若终月数是再服也魏崔长仁亦云郑氏得服缌之防谬三月之言其说皆与予合】

干学案韩退之论改葬服所据经传无可议者若所引檀弓弁绖葛而葬交于神明之道既知为天子诸侯之礼非可以论通丧也三年之丧未葬不除服自古一定之礼凡服之变除由重而轻葬而后虞以安神卒哭祔庙卒哭有受服同齐衰矣期而练为功衰再期而祥缟为缌麻哀以渐而减服亦以渐而除三年以内实备五服之制故曰人道之纲领羣伦所托始也亲柩既在殡宫即不能行虞祔练祥之礼而斩然衰绖其可以骤释去乎古之人如翟方进诸人外未有不行三年之丧者亦未有过时而不葬者即或有故一年不能葬即一年不变服子思之荅司徒文子何其严也退之特婉其词言未葬不除服虽有其文未有着其人者以是知其至少此言过时不葬者古来至少耶抑或谓既逺可以除矣而不除者少耶读者疑焉如以为过时不葬而守礼不除服者其人为可著称则更非礼意矣葬缓者谓之不能葬不除服不足以寛缓葬之辜也何著称之有若迁徙他邦不能归而浅葬于其土者掘地但没其袵而已犹谓之殡其意以为不成葬也殡引饰棺以輤葬引饰馆以柳翣孔子殡于五父之衢名虽为殡而其实无异于葬其必迎精而反立主安神与尸柩在寝时异矣既立主安神以次行练祥之祭可也晋济隂郗诜寄止卫国文学讲堂十余年母亡不致丧归便于堂北壁外下棺谓之假葬三年即吉奉诏用为征东叅军或以为城市之内屋壁之间无葬处不成葬则不应除服诜自表祖坟在缑氏数有水规悉迁改常多疾病遂便留此此方下湿惟城中髙遂葬所居之宅当时山涛魏舒并为申理乃知古时不强人以难行凡埋棺及袵殡于中野者虽曰假葬犹许其除服即吉也宋史隆祐皇太后崩诏权櫕于会稽县之上皇邨天子皇后曰櫕宫櫕者亦不成葬之称当时櫕后即行虞祭祔庙也至于改葬缌不必终三月子思对文子曰既葬而除之亦无用词费也

读礼通考卷十五

读礼通考卷十六

丧期十六

缌麻三月下

补注疏为夫之外祖父母从母

服问有从无服而有服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注谓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缌麻 疏公子被厌不服已母之外家是无服也妻犹从公子而服公子外祖父母从母缌麻是从无服而有服也经唯云公子外兄弟知非公子姑之子者以丧服记云夫之所为兄弟服妻皆降一等夫为姑之子缌麻妻则无服今公子之妻为之有服故知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也此等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谓为兄弟若同宗直称兄弟以外族故称外兄弟也】

干学案公子之妻既为其夫之外祖父母从母则凡诸人之妻皆为其夫之外祖父母从母可知也故取此条补之不及夫之舅者舅本服缌妻从夫降一等则无服故不言也

【郝敬曰公子之外兄弟即公子妻之兄弟也妻不言兄弟而言公子者从夫也礼为外父母缌则外兄弟无服而其妻则女子子之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期是从夫之无服而有服也○案郑谓外兄弟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非也既称兄弟何谓为外祖父母从母乎】

【万斯同曰本文言外兄弟依注家外兄弟之说当是姑之子即不然以外家之兄弟释之亦当是舅之子乃不指此二人者妻从夫服降一等姑舅之子皆缌麻则妻无服故不言此二人孔氏之疏是也独是礼言兄弟而以外祖父母从母当之岂外祖父母从母可以称之为兄弟乎乃孔氏谓此等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谓为兄弟则益大谬不然记言小功已下为兄弟者葢谓期兄弟本一体之人其服已重不可得而加大功兄弟有同财之义其服又不必加惟小功已下之兄弟情分已疎今同居同在他邦而一人死则当加服一等故曰小功已下为兄弟犹言记之所谓兄弟者葢指小功已下之兄弟云尔非谓凡小功者皆可称之为兄弟也孔氏此言且不得仪礼之意而欲以兄弟之称槩加于外祖父母从母乎况小功之服多矣在吾上者则有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之类在吾下者则有昆弟之孙从父昆弟之子之类吾未见此等之人皆可称之为兄弟也郑氏不得已而为此注犹可也至孔氏之说则诬经惑世其谬有不可得而揜者矣吴草庐号为善解经者终疑之而亦不能别为之说则此条固不可解今姑且从郑注以补夫之外祖父母从母服制之缺焉】

干学案凡人之妻之兄弟皆无服何必系以公子郝氏解未当 又案孔疏凡小功者谓为兄弟葢本齐衰三月章小功者兄弟之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并同今律文

无右经传注疏

唐律为孙

【车垓曰曽祖父母为曽孙服缌麻而髙祖父母为孙亦同若当承重者则服不杖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唐律为夫之曽髙祖父母

干学案夫为曽髙祖父母齐衰三月妻不服齐衰而服缌麻者妻从服降一等齐衰三月无可降故月数则同夫而服式则用缌也

【万斯同曰礼有夫之诸祖父母条反无夫之曽祖父母条殊为阙典然诸祖父母既有服则曽祖父母岂有无服之理乎此可推而知也 又案仪礼曽孙为曽祖止三月故妻亦止三月至唐加曽祖为五月矣则其妻亦可递加而乃仍三月者何也若谓从服须降一等则夫齐衰而妇小功衰已为降矣不必再减其月数然后为降也乃究与孙妇同服亦当时虑不及之尔】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唐律为夫之从父姊妹在室及适人者

【车垓曰夫之从父姊妹者即夫之同堂姊妹也夫为之服大功则妻以堂嫂而服缌麻虽适人不降也】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唐律为夫之舅及从母

政和礼家礼防典并同今律文无

唐律为姊妹子之妇

政和礼家礼集礼并同防典今律文无

唐律为甥之妇

政和礼家礼会典并同今律文无

干学案开元礼为夫之舅及从母报则此二条即是所报之人兹特别出之尔

开元礼为族曽祖姑在室者报

【车垓曰族曽祖姑者曽祖之亲姊妹也已为曽祖服齐衰五月矣则宜为其姊妹服缌麻三月也徐骏五服集证为族曽祖姑者是曾祖之姊妹也出嫁则无服】

开元礼为族祖姑在室者报

【车垓曰族祖姑者祖之堂姊妹也已为祖之亲姊妹小功矣则宜为其堂姊妹缌麻也】

【徐骏曰祖之同堂姊妹谓之族祖姑出嫁则无服】

开元礼为族姑在室者报

【车垓曰族姑者吾父之再从姊妹吾髙祖之曽孙女也故宜为服缌麻】

【徐骏曰父之再从姊妹谓之族姑出嫁则无服】

干学案族曽祖姑即族曽祖父之姊妹族祖姑即族祖父之姊妹族姑即族父之姊妹也卷首三条足以包之犹齐衰不杖期章言世叔父而不言姑言兄弟而不言姊妹言众子而不言女子子皆省文也

已上三条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为兄弟之曽孙【女在室同】

【车垓曰兄弟之曽孙侄孙之子也已为侄孙小功矣则宜为其子缌麻也】

补政和礼为从父兄弟之孙【女在室同】

【车垓曰从父兄弟之孙即堂兄弟之孙也已为堂兄弟之子小功矣则宜为其孙缌麻也】

干学案此二条即卷首为族曽祖父为族祖父制服之人也凡旁尊之服皆报则此二条已包于上二条之中特文略尔 又案族曽祖父族祖父所报之人则经不言族父所报之从祖昆弟之子经独言之或略或详非有他故举一端以槩其余使人推寻而得之尔

补政和礼为夫兄弟之曽孙

补政和礼为夫同堂兄弟之孙【即从父兄弟之孙】

已上四条家礼集礼会典今律文并同

干学案已上四条本出政和礼然开元礼有族曽祖父母报族曽祖姑报又有族祖父母报族祖姑在室报即此四条皆其报服也

开元礼为族姊妹

【车垓曰族姊妹者已之三从姊妹与已同髙祖者也故亦宜为服缌麻】

【徐骏曰族姊妹者即曽祖亲兄弟之曽孙女已之三从姊妹同出于髙祖者也出嫁则无服】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録会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本生外祖父母

【车垓曰人子于母之父母本小功今既为人后则为之降服缌麻也于所后家之外祖父母却当为服小功】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防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

开元礼女适人者为从祖父母报

【车垓曰从祖父者父之堂兄弟已之堂伯叔也本小功之亲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补政和礼为夫从父兄弟之女适人者

【车垓曰此夫同堂兄弟之女也在室本小功今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

补家礼为从父兄弟之女出嫁者

【车垓曰从父兄弟之女者即堂兄弟之女已之堂侄女也在室则为小功亲既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右二条今律文同诸书皆无

干学案二条即上从祖父母之报服

开元礼为兄弟之孙女适人者报

【车垓曰兄弟之孙女者已之亲侄孙女也伯叔祖父于侄孙女本小功既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政和礼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开元礼为夫之从祖兄弟之子

【徐骏曰此夫再从兄弟之子谓之再从侄服缌麻三月报之也女在室者亦同】

政和礼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唐礼仪志舅母

旧唐书礼仪志宗开元二十三年古制诸服纪有所未通者令礼官学士详议太常卿韦縚奏曰案仪礼舅缌麻三月从母小功五月舅母恩所不及同防之礼不如窃以古意犹有所未畅望加至袒免太子賔客崔沔职方郎中韦述户部郎中杨伯成礼部员外郎杨仲昌暨録事参军刘秩皆不同其议帝手勅曰朕以姨舅既服小功则舅母于舅有三年之服以服制情则舅母之服不得全降于舅也宜服缌麻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等奏曰外族之亲礼无厌降外甥既为舅母制服舅母还合报之夫外甥既为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外甥之妻不得无服所増者颇广所引者渐疎防臣愚蒙有所未达帝又手诏谕之于是耀卿等奉诏制舅母服缌麻三月【详见第十三卷外祖父母条当参考】勉斋仪礼经传续解案本朝乾德三年左仆射魏仁浦等奏云唐明皇増舅母服缌麻又堂姨舅服袒免讫今遵行遂为定制及案今服制令与温公书仪等书并不见有舅母服缌麻及堂姨舅袒免之文干学案舅母之服唐朝既制于前宋初复遵于后而服制令诸书不载者葢前此礼院及刑法司所执姨舅嫂叔皆加至大功妇翁女壻皆加至小功至天圣时学士孙奭请两制详定因并舅母服而削之也夫舅母无服虽本古礼然檀弓有同防服缌之言明皇既定之为制则后世因而仍之于礼亦无害傥以古礼所无不可増益则后世之増益古礼者不知凡几矣何独于此条龂龂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此制定于开元礼既成之后故不复补载至政和礼诸书

则此制已革故无可载也】右唐制

政和五礼新仪女适人者为兄弟之孙

干学案仪礼有父之姑条此即父之姑所报之人也

家礼迄今律文俱无【疑统于仪礼父之姑内】

政和礼为夫兄弟之孙女适人者

【车垓曰伯叔祖母为在室侄孙女本小功今彼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书仪家礼集礼防典并无今律文有

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祖祖父母为从祖祖姑

【车垓曰此祖之亲兄弟姊妹在室则皆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祖姑

【车垓曰此父之同堂姊妹在室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干学案从祖姑者即从祖父之姊妹也乃开元礼有从祖父而无从祖姑亦省文

已上二条家礼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朱子家礼为从兄弟之妻

家礼为夫之从父兄弟

家礼为夫之从祖祖姑

家礼为夫之从祖姑在室者

已上四条孝慈録防典今律文并同

家礼为同防

檀弓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君子未之言也【注二夫人犹言此二人也时有此二人同居死相为服者甥居外家而非之】或曰同防缌【注以同居生缌之亲可 疏甥居外家而非之者以言从母及舅皆是外甥称谓之辞故知甥也甥来居在外姓舅氏之家见有此事而非之也甥既指为非礼或人以为于礼可许既同防而食合有缌麻之亲此皆据缌麻正衰非吊服也何以为吊服加麻绖如朋友然非也凡吊服不得称服】

张子曰此是甥自幼居于从母之家或舅之家孤稚恩养直如父母不可无服所以为此服也非是从母之夫与舅之妻相对如何得此称既言从母与舅故知是甥为二夫人者为之服也

朱子语类黄文问从母之夫舅之妻皆无服何也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从曽祖服缌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有服皆由父而推之故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之族二妻之父妻之母粗看似乎杂乱无纪仔细看皆有意义存焉 又云从母之夫舅之妻二人相为服这恰似难晓徃徃是外甥在舅家见得舅母与姨夫相为服其本来无服故异之也

【吴澄曰礼为从母服小功五月而从母之夫则无服为舅服缌麻三月而舅之妻则无服时有妻之姊妹之子依从母家同居者又有夫之甥依舅家同居者念其鞠养之恩故一为从母之夫服一为舅之妻服二夫人谓妻之姊妹之子与从母之夫也谓夫之甥与舅之妻也见其二家有此二人者相为服然礼之所无故曰君子未之言也又记或人之言以为有同居而食之恩则虽礼之所无而可以义起此服也张子义是注疏非也】

【郝敬曰二夫人犹言此二人一人则妻姊妹之子也幼依母姨夫家一人则夫之外甥也幼依舅母家同居恩养如父母故一人为其母姨夫服一人为其舅母服故曰相为服此礼经所不载故曰君子未之言因引或人语明之】

【汪琬曰或问舅妻何以无服也曰由父而推之则有父族之服由母而推之则有母族之服姑之夫不可以为父族舅妻与从母之夫不可以为母族者也礼絶族无施服其此之谓与】

干学案张子吴氏郝氏之解皆是也注疏之説备览而已 又案同防缌即指上二人而言非谓他人之同防者皆当服缌也乃唐太宗欲加嫂叔之服首以同防尚有缌服为言则竟以凡同防者皆当为之缌矣此岂记礼者之意乎若家礼所云为同防则难执一夫同防不止于同居情谊非泛然矣苟遇死丧其人举家衰麤而我独吉服与之相杂于心安乎为之服缌其亦可也

【顾炎武曰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从母之夫与谓吾从母之夫者相为服也舅之妻与谓吾舅之妻者相为服也上不言妻之姊妹之子下不言夫之甥语繁而冗不可以成文也闻一知二吾于孟子以纣为兄之子言之】

家礼为朋友

丧服记朋友麻【注见心丧章】

已上二条诸书皆无

右宋制

孝慈録嫁女为同堂姊妹之出嫁者

会典同今律文无

右明制

袒免

大传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注四世共髙祖五世髙祖昆弟六世以外亲尽无属名 疏四世谓上至髙祖下至已兄弟同承髙祖之后为族兄弟相报缌麻是服尽于此故缌麻服穷是四世也为亲兄弟期一从兄弟大功再从兄弟小功三从兄弟缌麻共承髙祖为四世而缌服尽也五世谓共承髙祖之父者也言服袒免而无正服减杀同姓也六世谓共承髙祖之祖者也言不服袒免同姓而已故云亲属竭矣】

【马晞孟曰服有五者葢其亲有隆杀则服有精粗故四世而缌者服之精乃其服之穷也至于五世则宜其无服而先王不忍遂絶之也故为之袒免之礼所以杀同姓也免者如冠广一寸加之于首所以示其吉袒者袒其体所以示其凶吉凶相半此其所以为杀同姓也】

文王世子族之相为也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注吊谓六世以徃免谓五世 疏六世以徃者从六世以至百世但有吊礼四世同髙祖有缌麻之亲五世则亲尽但有袒免故云免谓五世也】

【陈祥道曰五世而亲属尽故为之免六世而亲属竭故吊之而已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则缌麻而上宜服不服者可知也】

问丧或问曰免者以何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礼曰童子不缌唯当室缌缌者其免也当室则免而杖矣【注不冠者犹未冠也当室谓无父兄而主家者也童子不杖不杖者不免当室则杖而免免冠之细别以次成人也缌者其免言免乃有缌服也】

【方慤曰不缌则不杖不杖则不免此童子之正也童子以幼故不服古人之缌至当室虽未冠亦责以成人之备礼矣】

奔丧闻逺兄弟之丧既除丧而后闻丧免袒成踊【注小功缌麻不税者也虽不服犹免袒 疏小功以下应除之后服虽不税而初闻丧亦免袒而成其踊也以本是五服之亲为之变也】

丧服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再见】

孔丛子鲁人有同姓死而弗吊者人曰在礼当免不免当吊不吊有司罚之如之何子之无吊也荅曰吾以其疎逺也子思闻之曰无恩之甚也昔者季孙【康子】问于夫子曰百世之宗有絶道乎子曰继之以姓义无絶也故同姓为宗合族为属虽国子之尊不废其亲所以崇爱也是以缀之以食序列昭穆万世防姻不通忠笃之道然也 陈王胜问于子鱼曰请问同姓而服不及者其制何耶对曰先王制礼虽国君有合族之道宗人掌其列继之以姓而无别醊之以食而无殊各随本属之隆杀属近则死为之免属逺则吊之而已礼之正也是故臣之家哭孔氏之别姓于弗父之庙哭孔氏则于夫子之庙此有据而然也

旧唐书礼仪志宗开元二十三年诏议服纪所未通者韦縚言堂姨舅亲未疏不相为服请降亲舅从母一等着服太子賔客崔沔职方郎中韦述礼部员外郎杨仲昌等皆不同其议帝乃降手勅朕思敦睦九族其堂姨舅宜袒免于是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等请准制施行从之【详见第十三卷外祖父母条下宜参看】

【冯善家礼集说或问国朝之制本族五服之外为袒免亲遇丧葬则素服尺布纒头此可为法用麻布头巾然近今功缌之服亦多尺布纒头而已曽未及月或甫及葬又悉除之甚可叹也然则亲近而无服者虽同于此亦何害乎】

【车垓曰袒免亲葢五服之外五世之亲也袒谓偏脱一袖也临丧而袒所以示哀苦之劳也免谓裂布广寸自项向前交于额上却绕髻如着掠头也古者五服之人将带首绖必先之以免故于五世之亲而以袒免为服也然袒免之仪其废久矣故今之人虽齐衰带绖而亦未尝免也是以五世之亲不为袒免之服止于成服之日白襴缟巾吊哭而已】

徐骏五服集证无服之亲

已身为本宗亲不载服纪

曽祖之姊妹适人【谓之族曽祖姑】及夫

祖之姊妹之夫【谓之从祖祖姑之夫】

祖之同堂姊妹适人【谓族祖姑】及夫

从祖叔父中下殇【谓之堂叔是父之堂弟】

父姊妹之夫【谓之姑夫】 姊妹之夫

父之同堂兄弟中下殇【谓之从祖叔父】及妻

父之同堂姊妹中下殇【谓之从祖姑】及夫

父再从兄弟中下殇【谓之族伯叔】

父再从姊妹适人并长中下殇【谓之族姑】及夫

再从兄弟中下殇【是族伯叔之子】及妻

再从姊妹中下殇及夫

三从兄弟长中殇【谓之族兄弟】及妻

三从姊妹适人并长中下殇【谓之族姊妹】及夫

同堂兄弟之子中下殇【谓之堂侄】

同堂兄弟之女中下殇及夫

再从兄弟之子长中下殇【谓之再从侄】及妻

再从兄弟之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三从兄弟之子

三从兄弟之女

同堂兄弟之孙长中下殇【谓之堂侄孙】及妻

同堂兄弟之孙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兄弟之孙中下殇【谓之侄孙】

兄弟之孙女中下殇及夫

兄弟之曾孙长中下殇【谓之侄曾孙】及妻

兄弟之曾孙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适曾孙长中下殇及妻

适曾孙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适孙长中下殇及妻

适孙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同堂姊妹之夫

兄弟女之夫【谓之侄女夫】

姑之孙及妻并姑之孙女及夫

女之孙及妻并女之孙女及夫

外甥女之适人

已身为母党无服之亲

母之祖父母

母之兄弟子之妻

母之姊妹之女适人

母之兄弟之妻

母之姊妹之夫

母之堂兄弟姊妹

母之兄弟中下殇

母之姊妹中下殇

母之同堂兄弟之子及妻

母之同堂姊妹之女及夫

母之兄弟之孙及妻

母之兄弟之孙女及夫

女适人者为本宗亲不载服纪

曾祖之兄弟及妻

曾祖之姊妹及夫

祖之同堂兄弟及妻

祖之同堂姊妹及夫

祖之姊妹之夫

父之姊妹之夫

父之再从兄弟及妻

父之再从姊妹及夫

父之同堂姊妹之夫

姊妹之夫

三从兄弟及妻

三从姊妹及夫

从祖兄弟长中下殇及妻

从祖姊妹长中下殇及夫

从父兄弟中下殇

从父姊妹中下殇及夫

同堂兄弟之子长中下殇及妻

同堂兄弟之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再从侄及妻

再从侄女及夫

兄弟之孙长中下殇

兄弟之孙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堂侄孙及妻

堂侄孙女及夫

侄曾孙及妻

侄曾孙女及夫

兄弟女之夫

姑舅之女

母之兄弟姊妹

妻为夫之亲不载服纪

夫曾祖兄弟及妻

夫曾祖姊妹及夫

夫堂祖兄弟及妻

夫堂祖姊妹及夫

夫祖姊妹适人及夫

夫从祖父长中下殇

夫之父再从兄弟及妻

夫之再从姊妹及夫

夫族伯叔父母

夫族姑及夫

夫堂姑长中下殇

夫之父妹中下殇

夫之从兄弟中下殇

夫之再从兄弟及妻

夫之三从兄弟及妻

夫之兄弟中下殇

夫之姊妹中下殇及夫

夫之从父姊妹适人及夫

夫之三从姊妹及夫

夫之兄弟女之夫

夫之同堂兄弟之子长中下殇

夫同堂兄弟之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夫再从兄弟之子长中下殇及妻

夫再从兄弟之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夫之兄弟之孙长中下殇

夫之母兄弟之妻

缌麻亲有四

曽祖兄弟

祖从父兄弟

父之再从兄弟

身之三从兄弟

袒免者据礼有五

髙祖兄弟

曾祖从父兄弟

祖再从兄弟

父三从兄弟

身之四从兄弟

读礼通考卷十六

读礼通考卷十七

丧期十七

殇大功九月七月

丧服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注殇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殇者也女子子许嫁不为殇也 疏郑知是未冠笄者以小记云男子冠而不为殇女子笄而不为殇故知之也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惟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马融曰子者男子之已为子及女子子之殇服也成人服周长中殇降一等服大功也不书男子女子者男女异长也男子二十而不为殇女子十五许嫁笄而不为殇也其未嫁如男子二十乃不为殇敖继公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从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经言男女为殇之节如此则是古者男女必二十乃冠笄明矣】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注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曰大功以上散带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又云女子子者殊之以子关适庶也 疏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则唯据父母于子不关余亲王肃马融以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又此传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疎失之甚也】

干学案疏云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者传称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为无服之殇以日易月葢言哭缌麻之丧同此以日易月也

【刘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则殇之二十五日余子也其本服期则殇之十三日敖继公曰以日易月唯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已下则否葢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岁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略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不可不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岁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岁者自无服故大功以下者不必与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之哭可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与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同义】

【郝敬曰以日易月应服七月者哀伤不过七日应服九月者哀伤不过九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 又曰案小敛带散麻以始死哀甚也故成服后即绞殇麻终不绞不尤甚于斩齐邪此礼似未协王志长曰案经文易字其说甚明下殇已下虽不制服然既为戚属岂无哀伤之思以日易月先王所以申人之情而为节也殇期之内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后儒多主此其说本之马融王肃甚正而贾氏附防郑氏驳之未见其当也】

丧服叔父之长殇中殇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昆弟之长殇中殇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适孙之长殇中殇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 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注公君也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疏自叔父至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皆是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递降一等在大功故于此緫见之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皆是正统成人斩衰今为殇死不得着代故入大功特言适子者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絶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唯言适子也】

干学案郑释以日易月谓子生一月哭之一日贾氏申其说谓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说恐未合礼唯马氏王氏谓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其说最为合礼再益以戴德不饮酒食肉之说则所以处无服之殇者无遗议矣 又案礼无七月之服惟殇有之殇之中又惟中殇有之葢长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中殇则无定其在大功之殇则中从上而降一等在小功之殇则中从下而降二等降二等者固与小功之服同其降一等者不可即与大功之服同故特设七月以处之诚先王尽爱尽伦之善制也

丧服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注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已上绖有缨以一条绳为之小功已下绖无缨也 疏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也此郑广解有缨无缨之事但诸文唯有冠缨不见绖有缨之文此长殇有缨法则知成人大功已下绖有缨明矣又见斩衰冠绳缨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故知此绖之缨亦通屈一条属之绖垂下为缨可知敖继公曰大功之缨绖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虽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殇小功五月

丧服叔父之下殇 适孙之下殇 昆弟之下殇 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 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疏自叔父已下至女子子之下殇八人皆是成人期长殇中殇大功已在上殇大功章此下殇小功故在此章也仍以尊者在前卑者居后】

【马融曰本皆周服下殇降二等故小功也】

【敖继公曰别言女子子之下殇而不见子之下殇又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之下殇俱不见皆文脱尔】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疏此二者以本服大功今长殇小功故在此章从父昆弟情本轻故在出降昆弟后也】

【马融曰成人服大功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

【敖继公曰为从父昆弟者异人也经文省尔其姊妹之殇亦如之】

丧服传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注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也此主谓丈夫之为殇者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疏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者以其缌麻章见从父昆弟之下殇此章见从父昆弟之长殇唯中殇不见故问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者以其缌麻章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据此二传言之礼无殇在齐衰则下齐衰之殇与大功之殇据成人明此大功与小功之殇据服其成人可知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者大功重者中从上齐衰重于大功明从上可知也又此主谓丈夫之为殇服者郑以此云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缌麻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两文相反故郑以彼谓妇人为夫之族类此谓丈夫为殇者服也郑必知义然者以其传发在从父昆弟丈夫下下文发传在妇人为夫之亲下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者周公作经不可具出畧举以明义故云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敖继公曰大功之殇始见于此而又不言中殇故发问也丧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轻者自小功而下已于麻本有无之类见之矣此复以二者之中殇各异其从上从下之制亦因以见义云从父昆弟之殇丈夫与女子子在室者为之同也然则此传亦兼妇人之为其亲族之为殇者言矣凡不见者以此求之郝敬曰案三殇言等分疏烦故传融会其防此章以殇服权其中缌麻章又以成人服权其重此言大小功缌麻亦可推矣葢以小功律大功则小功之中殇从下如以缌麻律小功则小功之中殇又从下情重者升情轻者降意自通融而郑注固执作解所谓惟昵之类不能方者其郑康成之于礼乎】

丧服为夫之叔父之长殇【注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疏成人大功故长殇降一等在小功不见中殇者中从下者下传云大功之殇中从下主谓此妇人为夫之党类故知中从下在缌麻也马融曰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服小功也】

丧服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疏此皆成人为之齐衰期长中殇在大功故下殇在此小功也】

【马融曰伯叔父母为之服也成人在周下殇降二等故服小功也】

【陈铨曰妻为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与夫同】

丧服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疏谓姑为侄成人大功长殇在此不言中殇中从上庶孙者祖为之大功长殇中殇亦在此皆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是见恩疎之义也马融曰适人故还为侄祖为庶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言丈夫妇人者明姑与侄祖与孙疎逺故以逺辞言之】

【雷次宗曰前大功章为侄已言丈夫妇人今此自指为庶孙言不在侄】

丧服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注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之为大夫无殇服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无服无所见也大夫之子不言庶者闗适子亦服此殇也云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则知公之昆弟犹大夫 疏谓此三人为此六种人成人以尊降至大功故长殇在小功中殇亦从上此一经亦尊卑为次序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者已为大夫则冠矣丈夫冠而不为殇也】

【马融曰大夫以尊降公之昆弟以尊厌大夫子以父尊厌各降在大功长殇复降一等故服小功也大夫无昆弟之殇此言殇者关有罪若畏厌溺当殇服之】

【敖继公曰其中殇亦从上若下殇则不服之葢大夫无缌服也公之昆弟于庶子而下则为以尊而降于昆弟则亦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详之矣此已为大夫不应有昆与姊之殇而此经乃尔葢以昆弟姊妹宜连文且此条亦不专主于大夫故也】

【郝敬曰此三贵人各为其昆弟与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七种成人已上降至大功故长殇小功凡殇无大夫故大夫于殇无敌贵皆降也】

丧服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注君之庶子 疏妾为君之庶子成人在大功章今长殇降一等故在此君之庶子者若适长则成人随女君三年长殇在大功也】

【马融曰除适子一人其余皆庶子也男女有成人同在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不言君者殇贱见妾亦得子之也】

【敖继公曰上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略之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虽大功之殇亦中从上葢女君之为此子与夫同而妾为君之党或得与女君同故皆宜中从上而不可以妇人之从服者例论也其下殇亦不服

之】右仪礼

开元礼为从父兄弟姊妹之长殇

右唐制

殇缌麻三月

丧服庶孙之中殇【注庶孙者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此当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误尔又诸言中者皆连上下也 疏庶孙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者则长中殇皆入小功章中故此当为下殇又诸言中皆连上下者谓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缌麻之殇中从下凡殇之内无单言中殇者此经单言中殇故知误宜为下也】

【马融曰祖为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言中则有下文不备疏者略尔王肃曰此见大夫为孙服之异也士为庶孙大功则大夫为之小功降而小功者则殇中从上故举中以见之】

丧服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注不见中殇中从下疏此本服小功以长殇降一等在缌麻不见中殇中从下者以其小功之殇中从下故也其云从祖父长殇谓叔父者也马融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麻也中下殇无服故不见也】

【敖继公曰上章之首连言三小功此惟见其二者之殇葢以从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与经不见曾祖之父及曽孙之子之服者意颇相类】

丧服从父昆弟侄之下殇【疏从父昆弟成人大功长中殇在小功故下殇在此章也侄者为姑之出降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也】

【马融曰降二等故服缌也】

【敖继公曰单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妇人言之此无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则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下殇亦当在此经文阙尔】

丧服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注言中殇者中从下 疏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长殇在小功故中下殇在此以下传言之妇人为夫之族类大功之殇中从下故郑据而言之也】

【马融曰妻为之服也成人在大功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

【陈铨曰本服与从父昆弟同】

【敖继公曰见中殇者明其与前条异】

丧服从母之长殇报【疏从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长殇在此中下之殇则无服故不言案小功章已见从母报服此殇又云报者以前章见两俱成人以小功相报此章见从母与姊妹子亦俱在殇死相为报服故二章并言报也】

【马融曰成人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也】

【敖继公曰前章从母成人之服已言报此复见之者嫌其报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丧服夫之姑姊妹之长殇【疏夫之姑姊妹成人妇为之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麻也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马融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服缌也中下殇降一等无服也礼三十乃娶而夫之姊殇者关有畏厌溺者】

【陈铨曰夫未三十而娶故有姊殇然矣夫虽未二十则成人】

【孔伦曰葢以为违礼早娶者制非施畏厌溺也】

【敖继公曰夫之姊无在殇者此云姊葢连妹而立文尔古者三十而娶何夫姊之殇之有】

通典吴徐整问射慈曰古者三十而娶何縁当服得夫之姊殇服经文特为士作若说国君皆别言君若公慈荅曰三十而娶礼之常制也古者七十而传宗事与子虽年幼未满三十自得少娶故曾子问曰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此言宗子已老传宗事与子则宜有主妇丧服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 昆弟之孙之长殇【疏此二人本皆小功故长殇在缌麻中殇从下殇无服】

【马融曰成人小功长殇降一等故服缌也】

【敖继公曰此从祖父从祖祖父为之服也然则从祖祖母从祖母亦当服之矣】

丧服传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注齐衰大功皆明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也此主谓妻为夫之亲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疏长殇中殇降一等已下乃是妇人为夫之族着殇服法虽文承上男子为殇之下要传为下妇人而发也若云长殇中殇降一等者据下齐衰中殇从上在大功也下殇降二等者亦是齐衰下殇在小功者也齐衰大功皆服其成人者以其无殇在齐衰之服明据成人齐衰既是成人明大功亦是成人可知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者则举上以明下上殇大功注云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彼注举下以明上皆是省文之义上文据大功小功不据齐衰以其重故据男子为殇服而言此不言小功上取齐衰对大功以其轻故知妇人义服为夫之亲而发也凡不见者妇人为夫之亲从夫服降一等而经传不见者也】

【杜佑曰上文谓丈夫之为殇者服此谓妇人为夫之亲服五服之中亲者上附疎者下附】

右仪礼

开元礼为从父姊妹之中殇下殇

开元礼为从祖姑姊妹之长殇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兄弟之中殇下殇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姑姊妹之中殇下殇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从父兄弟之长殇

右唐制

殇服緫论

丧服小记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注言成人也妇人许嫁而笄未许嫁与丈夫同】

【卢植曰女年十五笄】

【杜佑曰公羊传云许嫁则笄而字之死以成人之丧服之】

【陈澔曰男子有不俟二十而冠者冠则成人也其女子已笄而死则亦依在室之服服之不降而从殇服也】

檀弓战于郎【注郎鲁近邑也哀十一年齐国书帅师伐我是也】公叔禺人遇负杖入保者息【注遇见也见走避齐师将入保罢倦加其杖颈上两手掖之休息者保县邑小城禺人昭公之子春秋传曰公叔务人】曰使之虽病也【注谓时繇役】任之虽重也【注谓时赋税】君子不能为谋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注君子谓卿大夫也鲁政既恶复无谋臣士又不能死难禺人耻之】我则既言矣【注欲敌齐师践其言】与其邻重汪踦徃皆死焉【注奔敌死齐冦邻邻里也重皆当为童童未冠者之称姓汪名踦邻或为谈春秋传曰童汪踦】鲁人欲勿殇重汪踦【注见其死君事有士行欲以成人之丧治之言鲁人者死君事国为敛葬】问于仲尼仲尼曰能执干戈以衞社稷虽欲勿殇也不亦可乎【注善之】

春秋僖公九年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公羊传此未适人何以卒【注据杞叔姬不卒】许嫁矣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注字者尊而不泄所以逺别也笄者簪也所以系持发象男子饰也服此者明系属于人所以养贞一也防礼曰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注不以殇礼降也许嫁卒者当为诸侯夫人有即贵之渐犹侠卒也日者恩尤重于未命大夫故从诸侯夫人例】 谷梁传内女也未适人不卒此何以卒也许嫁笄而字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注女子许嫁不为殇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谓许嫁于诸侯尊同则服大功九月吉笄以象为之刻镂其首以为饰成人着之】

文公十有二年二月庚子子叔姬卒【注卒者许嫁】 公羊传此未适人何以卒许嫁矣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其称子何【注据伯姬卒亦许嫁不称子】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注不称母妹而系先君言子者逺别也礼男子不絶妇人之手妇人不絶男子之手】通典凡臣不殇君子不殇父妻不殇夫汉戴德云七岁以下至生三月殇之以日易月生三月哭之朝夕即位哭葬于园既葬止哭不饮酒食肉毕丧各如其日月此独谓父母为子与昆弟相为尔

三国志陈羣传明帝太和中皇女淑薨追封諡平原懿公主羣上疏曰长短有命存亡有分故圣人制礼或抑或致以求厥中防墓有不修之俭嬴博有不归之魂夫大人动合天地垂之无穷又大德不逾闲动为师表故也八岁下殇礼所不备况未期月而以成人礼送之加为制服举朝素衣朝夕哭临自古已来未有此比而乃复自徃视陵亲临祖载愿陛下抑割无益有损之事但悉听羣臣送葬乞车驾不行此万国之至望也

通典吴徐整问射慈曰八岁以上为殇者服未满八岁为无服假令子以元年正月生七年十二月死此为七岁则无服也或以元年十二月生以八年正月死以但践八年计其日月适六岁尔然号为八岁日月甚少全七岁者日月为多若人有二子各死如此其七岁者独无服则父母之恩有偏颇荅曰凡制数自以生月计之不以岁也问曰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荅曰哭之无位礼葬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晋袁凖丧服传曰案孔子家语曰男子十六而成童女子十四而化育此成人之大例也人成有早晚又案左氏传曰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然则十五十六可以为成人矣女七岁男八岁而堕齿此堕齿之大例也以是而处殇之义则七岁至九岁宜为下殇十岁至十二宜为中殇十三至十五宜为长殇合古十六成人十五生子之义十九以下四岁之差传所记言非经典也二十而冠三十而娶是无不冠不娶之限尔若必三十则舜为得礼矣奚为称鳏哉

崇氏问云旧以日易月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周亲者则以十三日为之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睿荅云案传之发正于周年之亲而见服之殇者以周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以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何以明之案长殇中殇俱在大功下殇小功无服之殇无容有在缌麻以其幼穉不在服章随月多少而制哭日也大功之长殇俱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遏絶无复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周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絶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更制哭乎晋书元四王传琅邪悼王焕薨年二岁帝悼念无已将葬以焕既封列国加以成人之礼诏立凶门柏歴备吉凶仪服营起园陵功役甚众琅邪国右常侍防稽孙霄上疏谏曰臣闻法度典制先王所重吉凶之礼事贵不过是以世丰不使奢放凶荒必务约杀朝聘嘉防足以展庠序之仪殡葬送终务以称哀荣之情上无奢泰之谬下无匮竭之困故华元厚葬君子谓之不臣嬴博至俭仲尼称其合礼明伤财害时古人之所议节省简约圣贤之所嘉也棺椁舆服旒翣之属礼典旧制不可废阙凶门柏歴礼典所无天晴可不用遇雨则无益此至宜节省者也凶门两表衣以细竹及材价直既贵又非表凶哀之宜如此过饰宜从麤简又案礼记国君之葬棺椁之间容柷大夫容壶士容甒以壶甒为差则柷财大于壶明矣椁周于棺椁不甚大也语曰葬者藏也藏欲其深而固也椁大则难为坚固无益于送终而有损于财力又礼将葬迁柩于庙祖而行及墓即窆葬之日即反哭而虞如此则柩不宿于墓上也圣人非不哀亲之在土而无情于丘墓葢以墓非安神之所故修虞于殡宫始则营草宫于山陵迁神柩于墓侧又非典也非礼之事不可以训万国今天下至弊自古所希宗庙社稷逺托江表半州之地雕残以甚加之荒旱百姓困瘁非但不足死亡是惧此乃陛下至仁之所矜愍可忧之至重也正是匡矫末俗改易调之时而犹当竭已罢之人营无益之事殚已困之财修无用之费此固臣之所不敢安也

通典范与戴逵书问马郑二义逵荅曰夫易者当使用日则废月可得言易尔郑以哭日凖平生之月而谓之易且无服之殇非惟周亲七岁以下也他亲长中降而不服故传曰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也如马义则以此文悉关诸服降之殇者若如郑义诸降之殇当作何哭邪若复哭其生月则缌麻之长殇决不可二百余日哭郑必推之于不哭则小功之亲以志学之年成童而夭无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又难逵曰传云不满八岁为无服则八岁已上不当引此也寻制名之本意父之于子下殇小功犹有缌麻一阶非为五服已尽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未及人次尔 长史姜辑议安平嗣孙服曰诸侯体国嗣孙至重欲其嗣早继者文王之为世子在于王季之时亦犹凡诸侯之世子尔而十五便生武王推此而言则礼许世子以早冠礼男子冠而不为殇既冠防姻不复得以殇服服之谓已为嗣孙年已十八备礼冠娶当从成人之例宋庾蔚之谓汉戴德云独谓父母为子昆弟相为当不如郑以期亲为断期亲七岁以下容有缌麻之服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其未及于礼故有哭日之差尔他亲有三殇之年而降在无服者此是服所不及岂得先以日易月之例邪戴逵虽欲申马难郑而弥觉其踬范难之可谓当矣案束晳通论无服之殇云礼缌麻不服长殇小功不服中殇大功不为易月哭惟齐衰乃备四殇焉凡云男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女十五许嫁而笄二十而出并礼之大断至于形智夙成早堪冠娶亦不限之二十矣笄冠有成人之容防嫁有成人之事郑曰殇年为大夫乃不为殇为士犹殇之今代则不然受命出官便同成人也

晋书礼志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孙尚薨有司奏御服齐衰期诏下通议散骑常侍谢衡以为诸侯之太子誓与未誓尊卑体殊丧服云为适子长殇谓未誓也已誓则不殇也中书令卞粹曰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若衡议已誓不殇则元服之子当斩衰三年未誓而殇则虽十九当大功九月誓与不誓其为升降也防斩衰与大功其为轻重也逺而今注云诸侯不降适殇重嫌于无服以大功为重适之服则虽誓无复有三年之理明矣男能卫社稷女能奉妇道以可成之年而有已成之事故可无殇非孩齓之谓也为殇后者尊之如父犹无所加而止殇服况以天子之尊而为无服之殇行成人之制邪凡诸宜重之殇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今至尊独居其重未之前闻也博士蔡克同粹袐书监摰虞云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絶期故也于是从之

干学案祭法明云王下祭殇五郑康成曰诸侯大夫不降适殇天子亦如之摰虞说谬矣

通典为太子太孙殇服议晋惠帝无适子以庶子为太子亡谓应降永宁中冲太孙亡议者谓应为殇中书侍郎髙齐议太孙自是无服之殇不应制服此礼之明义宜从以日易月之制博士蔡克议以为臣子不殇君父者此谓臣子尊其君父不敢殇之尔非为有臣子便为成人不服殇也案汉平帝年十四而崩羣臣奏臣不殇君宜加元服后汉许慎郑论立庙亦唯谓臣子不上殇尔又长子自以正体于上不以命誓也今庶孙四岁则誓之古适子何独十九不誓丧服君为适子长殇大功郑曰天子亦如之所言臣不殇君者自谓如太孙等之臣不殇尔太子唯尊于东宫东宫臣不殇之尔今太孙未冠防四岁而齐衰成人之礼于太庙愚谓不可愍怀若在太孙当依庶殇不祭

为诸王殇服议晋新蔡王弼年四岁而亡东海王冲移访太常博士张亮议圣人因亲以教爱亲不同而殇有降杀葢由知识未同成人故也七岁以下谓之无服之殇记曰臣不殇君子不殇父东海与新蔡别国旁亲尊卑敌均宜则同殇制而无服也国子祭酒杜夷议诸侯体国备物典防不异成人宜从成人之制 宋庾蔚之谓嗣子之体不以成人为义故经有诸侯适子之殇服臣子不殇君父宫臣得服斩尔自余亲自依其本服记云能执干戈以死社稷则以成人服之先儒又推年未二十而冠防及为大夫者皆不为殇至若诸侯继体象贤君临一国事过大夫逺矣而可反殇之乎

为诸王侯世子殇服议晋有问者曰某国中尉虞某【案本论无国名亦无虞名】访太常王冀云台赠国王第二郎年在殇为世子臣当有服不冀云礼无从君服殇之文夫臣从君而服以其体尊承统绪非继成人与殇也苟为代适君为之服则臣以何而不从服乎若以礼无文者亦可不服长子之下殇也 宋庾蔚之谓臣以义服故所从极于三年经举重服必从则轻不从可知也若从服世子之殇亦可从服适妇岂其然乎唯小君非从故与君同宋书礼志孝武帝孝建元年有司奏故第十六皇弟休倩薨夭年始及殇追赠諡东平冲王服制未有成准辄下礼官详议太学博士陆澄议案礼有成人道则不为殇今既追胙土宇逺崇封秩圭黻备典成孰大焉典文式昭殇名去矣夫典文垂式元服表身犹以免孺子之制全丈夫之义安有名颁爵首而可服以殇礼有司寻澄议无明证却使秉正更上澄重议窃谓赠之为义所以追加名器故赠公者便成公赠卿者便成卿赠之以王得不为王乎然则有在生而封或既没而爵俱受帝命不为吉凶殊典同备文物岂以存亡异数今玺防咸秩是成人之礼羣后临哀非下殇之制若丧用成人亲以殇服末学含疑未之或辨敢求详衷如所称左丞臣羊希参议寻澄议既无画然前例不合准据案礼子不殇父臣不殇君君父至尊臣子恩重不得以幼年而降又曰尊同则服其亲服推此文防旁观自宜服殇所不殇者唯施臣子而已诏可

孝武帝太明五年七月有司奏故永阳县开国侯刘叔子夭丧年始四岁旁观服制有疑太学博士虞龢领军长史周景逺司马朱膺之前太常丞庾蔚之等议并云宜同成人之服东平冲王服殇实由追赠异于已受茅土博士司马兴之议应同东平殇服左丞荀万秋等参议南面君国继体成家虽则佩觿未关成德得君父名正不容服殇故云臣不殇君子不殇父推此则知旁亲故依殇制东平冲王已经前议若升仕朝列则为大成故鄱阳哀王追赠太常亲戚不降愚谓下殇以上身居封爵宜同成人年在无服之殇以登官为断今永阳国臣自应全服至于旁亲宜从殇礼诏景逺议为允隋书礼仪志梁天监十四年舍人朱异议礼年虽未及成人已有爵命者则不为殇封阳侯年虽中殇已有拜封不应殇服帝可之于是诸王服封阳侯依成人之服开元礼殇者未成人而死可哀伤也男子已娶女子许嫁皆不为殇哭之以日易月服周者哭之十三日大功九日小功五日缌麻三日

朱子曰凡为殇服以次降一等应服期者长殇降服大功九月中殇七月下殇小功五月应服大功已下以次降等

【邵宝日格子曰童汪踦以战死鲁人问于孔子丧而勿殇是故有有功而勿殇有有德而勿殇有封拜而勿殇其亦可也】

明成祖实録永乐四年二月壬午宜都王贵燯讣闻礼部言王四岁而薨为下殇无辍朝赐祭加諡之礼上曰免辍朝加諡仍遣官赐祭贵燯辽简王第六子也明会典古礼有三殇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长殇中殇降正服一等下殇降长殇中殇一等即生三日至七岁者为无服之殇其已娶已嫁则服之如成人具载大明令今省【邵宝丧礼杂说成化庚子冬予为丁寿夫墓记有薄棺无椁浅土不坟之语意以寿夫既冠且应举矣不当以殇礼葬之时秦东丘作书遗予以予言为非又谓如予言必引鲁汪踦事为据予时未有以荅也今读丧服小记丈夫冠而不为殇之文乃知昔之为记有暗合焉者若以此荅东丘一言足矣亦何必引汪踦哉人未多读书而轻下笔为文难乎免于东丘之议矣越四十四年读礼苫次追念畴昔于是乎书汪琬曰殇服似不可废孝慈録与明律所以不载者以有明令并行故也今律文既仍孝慈録遂不及増入士大夫行服时或应以明令参酌知礼者详之】

干学案仪礼有三殇之服汉晋迄元皆因之明初集礼一书亦仍其制至改制孝慈録尽去殇服不载而

本朝律文因之士大夫遭此变者既不可尽用成人之礼又不可竟安于无服不得已多依仿古礼行之要亦礼以义起者矣

读礼通考卷十七

读礼通考卷十八

丧期十八

国恤一

干学案夏后殷周之制不可考矣当孟子之时自谓诸侯之礼未之学况于后世乎盖自周衰礼废列国擅权蔑弃先典家自为制鲁秉周礼为同姓诸侯宗犹不知通丧之为重也而况其凡乎降至后世以丧为讳故府之遗日就湮灭又其宜也然仪礼丧服篇首称父至尊也天子至尊也盖以是二者为制礼之大纲及序服则独详于士大夫疑别有王朝礼而世无传焉尝取经传遗文参伍求之中庸曰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是知斩衰齐衰之制通乎上下而王侯降服之说亦自此昉矣周灵王丧后及太子叔向以为有三年之丧二是知崇适以尊统在天子为尤重矣周礼司服凡凶事服弁服注云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防云天子诸侯絶旁期正统之期犹不降故兼言齐衰夫所谓正统之期者上而祖父母下而适孙由祖父母而推则为曽祖父母髙祖父母皆当齐衰三月由适孙而推至于适曽孙适元孙适来孙之父死传重者皆当期是也服问曰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适妇防云旣称君所主不宜降矣天子诸侯为后夫人期为适妇大功为适孙妇又当小功亦正统之说也即旁期亦有不尽絶者丧服传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所不臣者犹当服之司服注云始封之君如虞舜汉髙是其说亦通于天子也凡天子所服之人可考者止于此若夫诸侯及王朝之卿大夫士为王斩衰为后齐衰见于周礼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繐衰既葬除之见于仪礼诸侯夫人为天子期见于杂记天子五属之亲为天子斩衰见熊氏诸侯昆弟防天子女嫁诸侯为父斩衰为母齐衰见子嫁反防五属之女曰内宗姑姊妹之女舅之女若从母曰外宗皆为天子斩衰又姑之子妇从母之子妇亦曰外宗其服则期见郑氏注王朝卿大夫之适子为天子斩衰见周礼司服防畿内之民为天子齐衰三月见庶人为国君注五宗之女适士庶而无服者为天子齐衰三月见杂记注凡为天子制服之人可考者止于此其正见于经传者不过数条余皆出于传述之儒依缘比拟相倚而成故其说多略而不详缺而不备迨至孝文更制以日易月士大夫益罕言国恤矣夫以残缺之文当放弃之后而议之以不学之人无怪乎其展转支离也尝慨后世每当大礼纷纭聚讼或乃曲说阿附人便其私显悖经传而不知惧若宋太宗明世宗之事可胜叹哉予窃愍焉用是徧考诸史及儒先语録盖不乏谠论闳议可以辅翼经传昭示来世者如汉哀以定陶王入继大统师丹引为人后之义宋宁以适孙代父执丧朱熹引父在为祖之文皆确守经传不可囘挠至于晋武魏文髙慕亮阴尤称卓荦爰论次其文上自殷宗下讫明代为丧期国恤六篇若夫天属之亲则更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皇妃太子诸王及太子诸王妃更相为服皆国恤也复有后妃之父母在天子则外祖父母外父母也然经传无明文后世君臣援引前典因时定制互有得失并着于篇备叅考云

嗣天子服先君

商书说命篇王宅忧亮阴三祀旣免丧其惟弗言丧服四制书曰髙宗谅闇三年不言善之也【注谅古作梁楣谓之梁闇读如鹑防之防闇谓庐也庐有梁者所谓柱眉也 防旣虞之后施梁而柱楣故云谅闇之中吕氏大临曰闇阴同义信黙之谓也】

王者莫不行此礼何以独善之也曰髙宗者武丁武丁者殷之贤王也继世即位而慈良于丧当此之时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故善之善之故载之书中而髙之故谓之髙宗

【陆佃曰孝常行也今载而髙之则以不能丧者多也中宗中而已髙宗中而髙焉故曰中而髙之】

三年之丧君不言书云髙宗谅闇三年不言此之谓也然而曰言不文者谓臣下也【注言不文者谓丧事辨不所当共也孝经说曰言不文者指士民也】

【陈澔曰君不言者谓百官百物不言而事行者也臣下不能如此必言而后事行但不文其言辞耳故曰言不文者谓臣下也】

檀弓子张问曰书云髙宗三年不言言乃讙有诸【注时人君无行三年之丧礼者问有此与怪之也讙喜恱也言乃喜恱则民臣望其长久】仲尼曰胡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冡宰三年【注冡宰天官卿贰王事者三年之丧使之听朝 防言乃讙者尚书无逸云言乃雍雍讙字相近义得两通】

论语子张曰书云髙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緫已以听于冡宰三年【朱熹集注髙宗商王武丁也谅阴天子居丧之名未详其义言君薨则诸侯亦然緫己谓緫摄己职冡宰太宰也百官听于冡宰故君得以三年不言也 胡氏曰位有贵贱而生于父母无以异者故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子张非疑此也殆以为人君三年不言则臣下无所禀令祸乱或由以起也孔子吿以听于冡宰则祸乱非所忧矣】

曲礼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注谦未敢称一人春秋传曰以诸侯之逾年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也生名之曰小子王死亦曰小子王晋有小子侯是僭取于天子号也 防适嗣于初丧未忍即受天王之称云予小子者言我德狭小也郑引春秋文九年公羊传文证天子三年之内称予小子也嗣王旣呼为小子若于丧中而死亦諡为小子王丧质故不变称也】

【胡铨曰案书顾命乙丑成王崩癸酉康王尸天子位岂俟逾年也三年之内王自称不曰王尔臣下未尝不称曰王也王乃反丧服是也郑又云谦未敢称一人康王何以称一人钊也】

君大夫之子不敢自称曰予小子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称曰嗣子某不敢与世子同名【注君大夫天子大夫有土地者不敢称曰余小子辟天子之子未除丧之名大夫士之子亦辟其君之子未除丧之名不与世子同名辟僭效也其先之生则亦不改】

【马融曰诗曰嗟予小子书曰眇眇予末小子皆天子未除丧之称也盖天子域中之大故必谦以小子诸侯有继世之礼故必命以嗣此在下者所以必辟之也礼诸侯在凶服曰适子孤春秋传曰在丧公侯曰子仪礼士丧服曰哀子某是国君与士之所自称者如此而已然则春秋之例逾年称公何耶盖臣民之心不可一日无君故逾年称公以孝子之心三年不忍当故三年称子卫宣公未葬而嗣子称侯非礼也晋有小子侯僭礼也大夫士之子先国君而名同之者犹称字盖君虽不夺其名而臣不可不称字】

春秋文公九年春毛伯来求金【注求金以共葬事虽逾年而未葬故不称王使】公羊传毛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注时王新有三年丧 防即去年八月天王崩是也】逾年矣何以谓之未君即位矣而未称王也未称王何以知其即位以诸侯之逾年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也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也逾年称公矣则曷为于其封内三年称子縁民臣之心不可一日无君縁终始之义一年不二君【注故君薨称子某旣葬称子明继体以系民臣之心】不可旷年无君縁孝子之心则三年不忍当也【注孝子三年志在思慕不忍当父位故虽即位犹于其封内三年称子】毛伯来求金何以书讥何讥尔王者无求求金非礼也然则是王者与曰非也非王者则曷为谓之王者王者无求曰是子也【注虽名为三年称子者其实非唯继父之位】继文王之体守文王之法度文王之法无求而求故讥之也【注引文王者文王始受命制法度】

【胡安国曰毛伯天子大夫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逾年即位矣何以言未君古者谅阴三年百官緫己以听于冡宰夫百官緫已以听则是冡宰独专国政之时托于王命以号令天下夫岂不可而不称使春秋之防防矣非特谨天下之通丧所以示后世大臣当国秉政不可擅权之法戒也跋扈之臣假仗主威胁制中外凡有所行动以诏书从事盖未有以春秋此义折之耳】

【家翁曰鲁论三年无改于父之道诸说不同皆未得其当及读公羊春秋传而得其説三年无改于父之道者称子之义也君薨太子立既为君矣而犹称子于其国中旣葬而后称爵以子道终丧不忍代君所以为孝也推其不忍代君之心则事死如生丧亡若存而其为孝无所不在矣是襄王未葬故毛伯不称使】

【汪克寛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观春秋在丧不书王命则丧制不可短矣 又曰非王出号令而冡宰摄行不可遂同王命而称使示君臣之分不可紊而大权不可专也君命者人君威福之所系也人臣而假君命行于天下是专辙之极簒夺之萌也故周公辅成王召公初立康王以王命诰臣民皆称王若曰所以谨君臣之名分也】

汉书文帝纪后七年夏六月己亥帝崩于未央宫乙巳葬霸陵

景帝纪后七年夏六月丁未太子即皇帝位【遗诏丧制以日易月见臣民服天子条】

【胡寅曰文帝减节丧纪负万世讥责以小仁害大仁固有罪矣然遗诏所谕者谓吏民耳太子嗣君岂吏民与而景帝冒用此文乃自短三年之制是不为君父服斩衰自景帝始也且天子之所以不遂服三年者何谓哉谓妨政事耶谓费财用耶谓防摄政之人耶谓妨政事孰先于国家之大忧也谓费财用即不得不可以为恱财用固所以行礼也谓防摄政之人则自尧舜至周末未闻有摄政之人而夺丧君之国者至于为臣民嫁娶祠祀之故则用轻废重尤为不检揆之以理稽之以事无一而可不法尧舜三代乃安然以刻薄之景帝为师而无所戒惧特谓位尊势隆得以自便是不知理义之为大也寥寥千载惟晋武欲行古制而尼于裴傅之邪説独魏孝文天性仁厚断以不疑虽不尽合礼文而哀戚之情溢于杖绖读其史者犹恻然感动想见其为人】

【马端临曰案后之儒者皆以为短丧自孝文遗诏始以为深讥然愚考之三年之丧自春秋战国以来未有能行者矣子张问曰书云髙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盖时君未有行三年丧者故子张疑而问之而夫子答以古礼皆然盖亦叹今人之不能行也滕文公问防礼于孟子欲行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鲁最为秉礼之国夫子称其一变可以至道而尚不能行此则他国可知汉初礼文大率皆承秦旧秦无礼义者也其丧礼固无可考然杜预言秦燔书籍率意而行亢上抑下汉祖草创因而不革乃至率天下皆终重服旦夕哀临经罹寒暑禁塞嫁娶饮酒食肉制不称情是以孝文遗诏敛毕便葬葬毕制红禫之文以是观之则孝文之意大槩欲革秦之苛法耳盖古人所谓方丧三年所谓为天王斩衰者亦以资于事父以事君其义当然然檀弓言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长服七日国中男女服三月天下服又言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则亦未尝不因其官之崇卑情之浅深而有所隆杀秦务欲尊君卑臣而驱之以一切之酷法意其所以令其臣民者哭临之期衰麻之制必有刻急而不近人情者是以帝矫其弊释其重服而为大功小功纎释其久临而为三十六日诏语忠厚恳恻与异时振贷劝课等诏皆仁人之言岂可訾也帝之诏固不为嗣君而设而景帝之短丧亦初不縁遗诏也何也盖古者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虽通丧必以三年然亦以葬后为即吉之渐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防诸侯于葵丘故书曰宋子贬之也晋悼公卒既葬未终丧而平公防诸侯于溴梁则书以晋侯矣晋献公卒奚齐未葬而遇杀则称君之子卓旣葬而遇弑则称君明未葬则不可名其为君也自春秋以来诸侯多不能守五月之制盖欲急于从吉也至秦始皇以七月崩于沙丘九月葬汉髙祖崩凡二十三日而葬葬之一日而惠帝即位文帝崩凡七日而葬葬之三日而景帝即位盖葬期愈促矣必葬而即位者可知其以吉礼即位也必促葬期者可知其决不能谅阴三年也景帝之所遵者惠帝之法惠帝之所遵者春秋以至亡秦之法耳岂孝文遗诏为之乎刘公非言翟方进后母死葬后三十六日起视事以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以为明证然详孝文之诏既不为嗣君而设亦未尝以所谓三十六日者为臣下居私丧之限制也俗吏薄孝敬而躭荣禄是以并縁此诏之语遂立短丧之法以便其私至方进之时遂指为汉家之法耳】

干学案胡致堂之语可谓词严义正而鄱阳马氏则又曲为之解然其言亦有可叅考者汉书髙帝纪夏四月甲辰帝崩于长乐宫五月丙寅葬长陵已下皇太子羣臣皆反至太上皇庙羣臣上尊号曰髙皇帝孝惠纪五月丙寅即皇帝位尊皇后曰皇太后自崩至葬凡二十有七日已下棺皇太子羣臣皆反二十七日以前未即位犹称皇太子亦知当时必葬而后即位也顾是日长陵驰囘四十里有虞祭安神之礼又上諡髙帝是日即天子位推尊皇太后行庆施惠不应如是汲汲史纪丙寅葬己巳立太子正义曰丙寅葬后四日至己巳即立太子为帝也其说是矣惠帝纪八月戊寅帝崩于未央宫九月辛丑葬安陵自崩至葬凡二十四日史记吕后纪孝惠帝九月辛丑葬太子即位为帝谒髙庙此太子即吕后所名后宫美人子其即位在葬后可知也至文帝以己亥崩乙已葬不过七日景帝以葬之三日丁未即位故鄱阳马氏谓景帝所行者惠帝之法也自景帝甲子日崩武帝即于甲子日即位武帝后元二年二月丁卯崩于五柞宫入殡未央宫前殿三月甲申葬茂陵昭帝先以戊辰即位在大行晏驾之次日自兹孝宣而降葬期稍逺太子即于殡前践阼至后汉明章诸帝用孝武故事先帝弃羣臣之日即储君嗣大寳之辰此又不知何人主斯议而后世遵之为不可易也此当咎汉武帝之失与文帝无与者三年之丧自天子以至庶人无贵贱一也有天下国家者不便于天位久旷冡宰听政为从权制柩前即位即位礼毕便反丧服意亦采尚书顾命之大略而不知越礼为尤甚也惟汉文帝以己意欲丧葬简约易于集事而昭昭有大红小红纎之限制遂疑为短丧自文帝始耳不知其所谓令到三日释服者专指在外吏民而言也其所谓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者专指在朝羣臣而言也初非为嗣君创短丧之制也乃景帝以此为嗣君之服而后世之嗣君遂縁此为子服父之永制后世之人臣见其君之服如此亦竟縁此为臣服君之永制于是乎先王之礼遂一变而不可复矣诏中已下棺之语谓旣葬之后服三十六日有丧服变除之节乃后世竟从初丧服三十六日则并虞练祥禫之意而失之何其弗深考也

晋书礼志文帝之崩国内服三日武帝亦遵汉魏之典旣葬除丧然犹深衣素冠降席撤膳太宰司马孚太傅郑冲太保王祥太尉何曽司徒领中领军司马望司空荀顗车骑将军贾充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都防大将军郭建侍中郭绥中书监荀勗中军将军羊祜等奏曰臣闻礼典轨度丰杀随时虞夏商周咸不相袭盖有由也大晋绍承汉魏有革有因期于足以兴化而已故未得皆返太素同规上古也陛下旣已俯遵汉魏降丧之典以济时务而躬蹈大孝情过乎哀素冠深衣降席撤膳虽武丁行之于殷世曽闵履之于布衣未足以喻方今荆蛮未夷庶政未乂万机事殷动劳神虑岂遑全遂圣防以从至情臣等以为陛下宜割情以康时济俗辄敕御府易服内省改坐大官复膳诸所施行皆如旧制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于草土以存此痛况当食稻衣锦诚佹然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心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言及悲杀奈何奈何孚等重奏伏读圣诏感以悲怀辄思仲尼所以抑宰我之问圣思所以不能以已甚深甚笃然今者干戈未戢武事未偃万机至重天下至众陛下以万乘之尊履布衣之礼服麤席藳水饮食殷忧内盈毁悴外表然而躬勤万机坐而待旦降心接下仄不遑食所以劳力者如斯之甚是以臣等悚息不宁诚惧神气用损以疚大事辄敕有司改坐复常率由旧典惟陛下察纳愚欵以慰皇太后之心又诏曰重览奏议益以悲剥不能自胜奈何奈何三年之丧自古达礼诚圣人称情立哀明恕而行也神灵日逺无所讯吿虽薄于情食防服美所不堪也不宜反覆重伤其心言用断絶奈何奈何帝遂以此礼终三年后居太后之丧亦如之

干学案武帝不从羣臣之请而决意遂服三年此帝生平第一盛德事也及太子居母丧正可终服乃听杜预辈之说遂旣葬而除何其厚于待己而薄于待子也可谓信道不笃者矣

宋书礼志晋文帝之崩也羊祜谓傅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上有曽闵之性实行丧礼丧礼实行何为除服若因此守先王之法不亦善乎曰汉文以末世浅薄不能复行国君之丧故因而除之数百年一旦复古恐难行也祜曰且使主上遂服犹为善乎曰若上不除而臣下除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三纲之道亏矣

【葛洪曰晋之宣景文武四帝居亲丧皆毁瘠逾制又不用王氏二十五月之礼皆行二十七月服于时天下之在重哀者咸以四帝为法】

【习凿齿曰傅知无君臣之伤教而不知兼无父子为重岂不蔽哉且汉废君臣之丧不降父子之服故四海黎庶莫不尽情于其亲三纲之道二服恒用于私室而王者独尽废之岂所以孝治天下乎诗云猷之未逺其傅之谓也】

【司马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絶父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羣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出之贤君而裴傅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宋书周朗传世祖即位朗上书曰三年之丧天下之达丧以其哀并衷出故制同外兴日久均痛故愈迟齐典汉氏节其臣则可矣薄其子则乱也云何使衰苴之容尽呜号之音息夫佩玉啓旒深情弗忍冕珠视朝不亦甚乎凡法有变于古而刻于情则莫能顺焉至乎败于礼而安于身必遽而奉之何乃厚于恶薄于善与今陛下以大孝始基宜反斯谬

旧唐书髙祖本纪髙祖崩遗诏丧事一依汉制

贞观政要贞观十七年太宗谓侍臣曰人情之至痛者莫过乎丧礼也故孔子云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自天子达于庻人一也又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近代帝王遂行汉仪以日易月之制甚乖于礼典朕昨见徐干中论复三年丧篇义理甚审深恨不早见此书所行太疏略但知自咎自责追悔何及因悲泣久之

唐书代宗崩德宗即位欲禫服终制下诏曰朕闻礼贵縁情因心展孝髙宗得说其代予言今朝有股肱济为舟楫出纳惟允足以保邦况荼蓼在怀日时犹浅欲遂权夺抑就公除攀号痛心实所未忍朕将从禫服以终丧纪百弼卿士宜悉哀怀礼仪使礼部尚书顔真卿奏曰哀号在疚开辟所无诚恳尚违庶僚増惧伏见百辟并已释除事旣合权礼无独异不可以吉凶兼制臣子殊仪伏乞奉顾命之文节因心之孝顺时即吉屈己临朝则万姓心安四方事集臣典司仪注不敢轻移犯冒宸严无任恳迫又下诏欲以素服练巾听政诏曰昔髙宗谅阴三年舜为尧禹为舜亦服丧三年故礼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是知罔极之恩昊天难报朕防奉遗诏又迫于羣议将欲从吉未忍割哀其百寮宜以今月十七日释服朕以素服练巾衔哀听政凡百在位知朕意焉礼仪使又奏曰孝德动天事逾前古德音俯降感咽载深臣伏守遗诏礼从易月祥禫变除仪注皆备若陛下未忍即吉更服练巾则遗诏不得奉行羣僚无以觐见伏乞俯顺人望仰遵先防实大孝不亏万方幸甚臣职在典礼愚守如前无任恳迫之至

宋史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眞宗散发号擗有司定散发之礼皇帝皇后诸王公主县主诸王夫人六宫内人并左被发皇太后全被发帝服布斜巾四脚大袖裙袴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布襴衫白绫衬服诸王皇亲以下如之加布头冠绢衬服皇太后皇后内外命妇布裙衫帔帕头首绖绢衬服宫人无帔干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眞宗崩仁宗即位二十四日大敛成服三月一日小祥帝行奠释衰服羣臣入临退赴内东门进名奉慰自是每七日皆临至四十九日止十三日大祥帝释服服黪

【马端临曰时上虽用以日易月之制改服临朝宫中实行三年之丧】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十三日大敛帝成服十七日小祥四月一日禫除【自成服至除服仅十九日】

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徽宗崩于五国城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还以闻宰执入见帝号恸擗踊终日不食宰臣张浚等力请始进糜粥成服于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临于行宫自闻丧至小祥百官朝晡临自小祥至禫祭朝一临太常寺言旧制沿边州军不许举哀縁诸大帅皆国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体至于将佐皆怀忠愤宜就所屯自副将而上成服日朝晡临故校哭于本营命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为奉迎梓宫使时知邵州胡寅上疏略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乃汉孝文自执谦德用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便身忘其亲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礼言之犹且不可况变故特异如今日者又当如何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宁德皇后蒙尘北狩永诀不复实由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雠考之于礼雠不复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所以然者天下虽大万事虽众皆无以加于父子之恩君臣之义也伏覩某月某日圣防縁国朝故典以日易月臣窃以为非矣自常礼言之犹须大行有遗诏然后遵承今也大行诏防不闻而陛下降防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饮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药必无供亿崩殂之后衣衾敛藏岂得周备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为谁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倍难堪忍纵未能遵春秋复雠之义俟雠殄而后除服犹当革汉景之薄丧纪以三年为断不然以终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圣人之所安也昔滕定公薨滕文公欲行三年丧问于孟子孟子曰亲丧固所自尽也文公用其言而父兄百官皆不欲文公犹以为疑孟子曰上有好者如风下之从者如草歠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莫敢不哀者以身先之故也文公笃信而力行顔色戚哭泣哀于是时四方来吊者皆恱其尽礼何则举措合于人之良心良心不可灭故也今在陛下断之于心身自行之裴秀傅之言曽何足恤乎陛下逺离大行十有一年鸡鸣问寝以天下养既不足以当大事矣独有三年之服少称孝思尚可自勉耳吴王夫差毎出必使人谓己曰汝忘越王之杀汝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陛下衰服在躬痛苦随之甚于夫差敌有人焉岂不知畏虽宅忧三祀而军旅之事皆当决于圣裁则谅闇之典有不可举盖非枕块无闻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鲁侯有周公之丧而徐夷并兴东郊不开则是墨衰即戎孔子取其誓命后世晋王克用薨梁兵压境庄宗决胜于夹寨周太祖殂契丹入冦世宗接战于髙平古今莫不以为孝今六师戒严方将北讨万机之众孰非军务陛下听断平决得礼之变卒哭之后以墨衰临朝合于孔子所取其可行无疑也如合圣意便乞直降诏防云恭惟太上皇帝宁德皇后诞育眇躬大恩难报欲酬罔极百未一申銮舆逺征遂至大故讣音所至痛贯五情想慕慈顔杳不复见怨雠有在朕敢忘之虽军国多虞难以谅闇然衰麻枕戈非异人任以日易月情所不安兴自朕躬致丧三年即戎衣墨况有权制布吿中外昭示至怀其合行典礼令有司集议来上如敢沮格是使朕为人子而忘孝之道当以大不恭论其罪陛下亲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有以佑助臣不胜大愿

张浚论终行丧礼防曰臣昨日伏蒙圣慈特遣中使宣谕欲终行丧礼且缓听政之期仰惟圣情哀慕大孝格天凡在臣子孰不感涕臣窃惟天子之孝与士庶不同必也仰思所以承宗庙奉社稷若规规然以坚守孝节为事顾何以副委托之重哉今日之事利害所系则又有大于此者梓宫未返天下涂炭至雠深耻亘古所无陛下挥涕而起敛发而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臣犹以为晚也至若易月之制听政之期臣尝考之故事揆以人情皆为得中伏望圣慈痛自抑损早赐矜从臣不胜至愿 浚又论易月之制曰臣窃惟陛下至孝之性出于天成思养亲之弗及痛梓宫之在逺虽躬行终身之丧臣知其犹未称陛下孝思之深也惟是易月之制若圣慈坚欲不允则出而劳师临戎训阅士卒皆为非礼陛下固当不得己以徇羣臣之请独异时视朝之服比故事更令淡白仍寛其制多以防厚之帛为之供帐服用并去采饰悉从朴素以示天下追慕痛念之意盖太上皇帝在位二十六年天下蒙被厚泽今不幸而崩于沙漠之地故天下之责望于陛下也深陛下勉从羣请上以军旅多事思所以雪大耻图恢复安宗庙救百姓而身行于宫中者丧礼如制可以感格天心可以俯慰人望臣累被圣训知圣心之所以自处者于孝道已尽尚虑陛下疑易为非制故不惮烦凟上凂宸听伏幸裁览

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髙宗崩孝宗号恸擗踊逾二日不进膳寻谕宰执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丧自不妨听政淮等奏通鉴载晋武帝虽有此意后来只是宫中深衣练冠帝曰当时羣臣不能将顺其美司马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欲行之淮曰记得亦不能行帝曰自我作古何害淮曰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羣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内批朕当衰三年羣臣自行易月之令其合行仪制令有司讨论诏百官于以日易月之内衰服治事二十日丁亥小祥帝未改服王淮等乞俯从礼制帝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未忍二十一日车驾还内帝衰绖御辇设素仗军民见者往往感泣诏自今五日一诣梓宫前焚香帝服衰服素幄引辅臣及班次而礼官奏谓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庭奏入不出十一月戊戌朔礼官顔师鲁尤袤等奏乞礼毕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绖禫祭礼毕改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黒银带神主祔庙毕改服幞头黒鞓犀带遇过宫烧香则于宫中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帝批淡黄袍改服白袍二月己亥大祥四日辛丑禫祭礼毕五日壬寅百官请听政不允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诰被冕服出应门等语以证九日诏可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帝过宫行焚香礼二十一日丁巳谕辅臣曰昨内引洪迈见朕已过百日犹服衰麤因奏事应以渐今宜服如古人墨衰之义而巾则用缯或罗朕以罗绢非是若用细布则可王淮等言寻常士大夫丁忧过百日巾衫皆用细布出而见客则以黪布今陛下举旷古不能行之礼足为万世法帝又曰晚间引宿直宿之类如何淮曰布巾布背子便是常服上不以为然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衰绖而杖三月壬子啓櫕帝服初丧之服甲寅引丙寅掩櫕甲戌亲行第七虞祭大臣言虞祭乃吉礼合用鞾带上曰只用布折上巾黒带布袍可也二十日丙戌神主祔庙是日诏曰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縁羣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于是大臣乃不敢言盖三年之制断自帝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于内殿之防将来祔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絶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帝纳用焉周必大思陵録辛巳朝晡临如仪听第二表不允批答就拜第三表上令甘升传防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孝武魏孝文实行三年服自不妨听政可商量所降诏防但衰衣久则坏又难改造可商量以闻旣而有防未时奏事行自司去里面计防上只用白衫否予以绍兴十二年徽宗之丧太常寺捡防永昌陵故事皇帝视事日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小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襴腰绖布袴今叅酌俟皇帝视事日宰执奏事去杖至小祥日去冠余官依此今旣未视事难遽改服奏事遂不改服未时入奏事上服衰绖呜咽流涕奏早来丧服指挥上曰司马光通鉴所载甚详予奏通鉴载晋武虽有此意后来止是宫中深衣练冠上曰当时羣臣不能将顺其美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行盖所谓皇太后之丧上不无及太后字予奏记得亦是不能行上曰自我作古何害予奏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羣臣吉服可乎上曰自有等降予曰臣从君者也若或可行则祖宗行之矣今乞令有司讨论庶使四方知陛下之圣孝自不必降诏上曰指挥可也 丙申朝临讫赴后殿素幄奏事奏谢前日遣中使且云臣等已具奏昨礼官谓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廷今祥禫甚迩乞付外施行施枢密再三云百日之制实不可行正碍正月人使朝见上曰朕自有所见少间批出予奏陛下圣孝冠古知汉文短丧之失而陋晋羣臣不能成武帝之美所以锐意复古非圣学髙明岂易及此上曰朕正欲稍救千余年之弊周密癸辛杂志古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自汉文短丧其后时君皆以日易月行之旣久无以为非者惟孝宗皇帝行之独断一旦复古可谓孝矣李氏杂记常书其事甚略今摭当时始末于此以益国史之未备云髙宗之丧旣易月孝宗常谕大臣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服自不妨听政丞相周必大入奏上服衰绖呜咽流涕奏及丧服指挥上曰司马光通鉴所载甚详必大奏晋武虽有此意后来止是宫中深衣练冠上曰当时羣臣不能将顺其美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行【谓皇太后之丧】必大奏记得亦是不能行上曰自我作古何害遂诏曰大行太上皇帝奄弃至养朕当衰服三年羣臣自遵易月之令至小祥祭奠上不变服必大奏圣孝过哀犹御初祥之服臣等不胜忧惶乞俯从礼制上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不忍俟过大祥商量既而必大又奏礼官苴麻三年恐难行于外庭今祥禫在迩乞付外施行枢密施师点奏曰百日之制其实不可行正碍正月人使朝见上曰朕自有所见必大奏陛下圣孝冠古知汉文短丧之失而陋晋羣臣不能成武帝之美所以鋭意复古非圣孝髙明岂易及此上曰朕正欲稍救千余载之弊防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论丧服六事凡八千言展读甚久极合上意知阁张嶷奏已展正引例隔下清臣奏读如初久之嶷又云简径奏事上目之令勿却已而甚久嶷前奏恐妨进膳清臣正色曰言天下事读竟乃已上劳之曰卿二十年闲废今不枉矣于是上意益坚一日奏事上忽指示衣袂曰此已易用布不太细否必大奏曰陛下独断行三年之丧均是布衣何细也且光尧初上仙陛下便有此意而羣臣不能将顺致烦圣虑所谓其臣莫及足以垂训万世矣至卒哭祭迎祔太庙内批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縁羣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然稽之经典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于是径行三年之服焉

建文书法儗建文帝既即位诏行三年丧礼时上欲行三年丧有司执例以请上出谕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先太子殂向欲终之而不可得兹当大故敢不如礼有司奏曰天子之孝与庶人异当以社稷生灵为重恶得徇匹夫之节况遗诏在乎复传谕曰魏文帝犹能守礼况朕读书知礼义不能遵古先王之定制尔等不欲朕行古礼是谓吾君不能也有司复奏曰陛下欲行三年之丧非敢谓不能也但郊社宗庙之祭不可久虚朝贡讼狱之繁不可暂废故汉文诏以日易月而厯代因之遗诏谆谆欲一如汉文行事其虑甚逺愿陛下少抑至情俯循众论复谕曰朕非敢效古人谅阴不言也郊社宗庙朕将越绋而行事朝贡讼狱罔敢不亲但朝则麻冕麻裳退则齐衰杖绖食则饘粥有何不可不然食稻衣锦尔辈眞以为安乎羣臣奏曰陛下既不废政事而自致哀情敢不惟命遂定仪注以进

仁宗实録永乐二十二年九月癸未礼部尚书兼太常卿吕震奏太宗皇帝遗命丧服一如太祖髙皇帝仿汉制以日易月今已逾二十七日请上释衰服服乌纱冠素服黒角带临朝上不听命六部都察院详议以闻震与六部都察院奏上宜服素衣冠黒角带羣臣从君服上曰梓宫在殡朕何忍遽易自是临朝素冠麻衣麻绖朝退仍衰服

纪録彚编时上命廷臣议杨士竒以为不可黄淮亦与士竒合震辞色忿然蹇义从旁解之请兼取二説具奏上宜服素衣冠黒角带羣臣皆从君服报可明旦上素冠麻衣麻绖出视朝文臣惟学士武臣惟英国公如上所服余文武羣臣之服皆从义等所定朝罢上召蹇义夏原吉杨士竒等谕曰吕震昨奏易服云皆与汝等议定然后奏闻时吾已疑其非但听臣下易之梓宫在殡吾岂忍易后闻士竒有言始知其妄士竒所执是因曰张辅知礼六卿乃有不及又顾义曰汝所折衷亦未当然不必再以语人羣臣听从其便

【袁黄曰丧之有服也非文具也将以表其中心之哀而自致其情也故有丧之文有丧之实如建文君服太祖之丧欲行三年之礼而羣臣固执以为不可建文遂请治民事神种种不废而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独尽其居丧之实羣臣不能夺洪熙初即位语辅臣曰丧礼一如建文可除者服不可不尽者心此圣人髙出千古之事也】

宣宗实録洪熙元年六月丙寅行在礼部尚书吕震奏大行皇帝丧礼原定仪注自六月初三日闻丧为始百官素服乌纱帽用白麻布腰绖于西角门朝叅遵依遗诏二十七日而除今请自七月初一日为始鸣钟鼓上服浅淡色衣乌纱翼善冠黒角带于奉天门视事百官皆浅淡色服乌纱帽黒角带朝叅如常仪退朝仍终太宗文皇帝服制上曰固是遗诏然朕心何能忍古人云虽加一日愈于已初一日仍素服坐西角门不鸣钟鼓待满百日再议

干学案仁宗在位仅逾年耳其所行丧礼昭然在人耳目宣宗宅忧率而行之可也吕震前此建议已尝见责于仁宗而今复以此礼进新主何与实録言仁宗之视朝素冠麻衣麻绖而于宣宗仅言素服亦以见其不能率由旧章矣

宪宗实録成化初张元祯为编脩上防劝行三年丧孝宗实録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戊辰宪宗纯皇帝之丧至是已百日上以梓宫在殡仍不释服视事百官素服朝叅如旧丙子监察御史曹璘上防请梓宫发引之日上衰绖杖履至大明门外率百官拜哭而别仍率宫中行三年之丧

绍兴府志理学传潘府字孔脩上虞人自为诸生读濓洛书即慨然有志成化丁未成进士宪庙宾天敬皇践祚哭临二十七日礼官请如制易服敬皇素服如故朝臣服吉者皆趋出易素百日又如之礼官愈请从吉府乃毅然抗防劝行通丧其略曰仁莫大于父子义莫大于君臣子为父臣为君皆斩衰三年仁之至义之尽也尧舜以来自天子至于庶人一用此道汉文帝事不师古遗诏短丧景帝苟从纲常堕地晋武帝欲之不能行魏孝文行之不能尽宋孝宗锐志复古易月之外犹执通丧然能行于上不能行于下未足为圣王达孝也宪宗皇帝奄弃四海臣庶衔哀陛下至爱由衷痛切肝肺柩前即位三请始从麻衣视朝百日未改此一念天理之发也伏乞力排羣议断自圣心定为三年之丧诏礼官博士叅考载籍使丧不废礼朝不废政合于古不戾于今行于上可通于下则大本以立大经以正子化于孝臣化于忠使天下后世仰为三纲五常之共主顾不伟哉剀切数千言亲友疑惧沮以皇明祖训劝行三年之丧者斩府不听防竟上衰绖待罪诏辅臣看详并泥成説礼部侍郎倪岳独賛决之定仪制三年不鸣钟鼓不受朝贺朔望宫中素服举奠梓宫引府独衰绖哭送众皆目之由是敬皇孝德感动中外而府名重海内矣

臣民为天子服

汉书文帝纪帝崩遗诏曰朕闻之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当今之世咸嘉生而恶死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且朕旣不德无以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临以罹寒暑之数哀人父子伤长老之志损其饮食絶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谓天下何朕获保宗庙以眇眇之身托于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余年矣赖天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畏过行以羞先帝之遗德惟年之久长惧于不终今乃幸以天年得复供养于髙庙朕之不明与嘉之其奚哀念之有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取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自当给丧事服临者皆无践【晋灼曰汉语作跣跣徒跣也】绖带无过三寸无布车及兵器【应劭曰无以布衣车及兵器也】无发民哭临宫殿中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非旦夕临时禁无得擅哭临已下【师古曰为下棺也】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释服【服防曰皆当言大功小功布也纎细布衣也应劭曰红者中祥大祥以红为领縁纎者禫也凡三十六日而释服矣此以日易月也晋灼曰汉书例以红为功也师古曰红与功同服晋二説是也此丧制者文帝自率己意创而为之非有取于周礼也何为以日易月乎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七月岂有三十六月之文禫又无七月也应氏既失之于前而近代学者因循谬説未之思也】它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类从事布吿天下使明知朕意霸陵山川因其故无有所改【师古曰自崩至葬凡七日也】

【刘攽曰文帝制此丧服断自已葬之后其未葬之前则服斩衰汉诸帝自崩至葬有百余日者未葬则服不除矣翟方进传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起视事以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此其证也説者遂以日易月又不通计葬之日皆大谬也考之文帝既葬除重服制大红小红所以渐即吉耳】

【徐积曰孔子云三年之丧自天子达而汉文行以日易月之制甚非也后世因循无人议之亦可惜也然汉以三十六日而后世以二十七日而释尤非也宜称时制为衣服以软巾墨衰以临便坐见羣臣亦可也】

【阎若璩曰刘攽谓汉文制此丧服断自旣葬之后其未葬之前则仍服斩衰汉诸帝自崩至葬有百余日者未葬则服不除矣翟方进传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其证也説者遂以日易月又不通计葬之日皆大谬也余因是取汉文遗诏反覆读之益叹贡父之论眞精确不可易也史记汉书皆云已下服大红十五日已下为一句无棺字索隐曰已下者谓柩已下于圹始服大红小红等服则三十六日者在既葬之后明矣至魏武始令葬毕便除无所为三十六日之服者后又何代直以三十六日为除服之期而不论葬与否至唐明皇肃宗之丧又降三十六日而为二十七日是非礼之中又非礼矣呜呼汉诏具在岂竟未之读耶抑读之而不解耶何其自为纷纷耶】

干学案三代时天子与诸侯实各治其国故惟诸侯为天子服大夫之朝于天子者有服而国人则阙焉自秦汉以后封建废而天下一统为郡县事体既已不同至汉文行以日易月之制而古今之礼益不可合矣古之诸侯略如今之封疆大吏古诸侯之臣略如今之郡邑守长乃古有斩衰繐衰之制而汉后之外吏与庶民皆三日而释服古之庶民惟畿内有齐衰三月之服畿外则无之汉后庶民之服且徧于天下其时分封诸侯王虽参错郡县之间天子之声灵徧于遐荒矣吏则由重而减轻民则推近以及逺此一统之所以异于封建也古诸侯之夫人为天子齐衰不杖期诸侯之子嫌不敢服士之子贱不制服大夫之子则与士俱服斩衰盖古之诸侯多为天子之内外亲属故从服之义亦如家人一体后世官贠亲属槩非服制所及矣惟给事殿中者服斩衰三十六日略如古之王朝卿士而日月又殊于是断自汉文遗诏以下立臣民为天子一条载之于此而诸侯服天子古制则见第三卷仪礼篇中不敢混也

汉书王莽传平帝崩大赦天下有司议曰礼臣不殇君皇帝年十有四岁宜以礼敛加元服奏可莽徴明礼者宗伯凤等与定天下吏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宋书礼志云王莽欲惑天下示忠孝也】

干学案杜预言汉氏承秦率天下为天子终服三年是三年之丧在暴秦犹不废也平帝崩王莽令吏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是三年之丧在贼莽犹能复也由前言之则汉文之失甚矣由后言之则晋武每未尽善尔

汉书光武帝纪帝崩遗诏曰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史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邮奏

三国志魏武帝纪王崩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毕皆除服其将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屯部有司各率乃职敛以时服无藏金玉珠宝

【沈约曰帝以正月庚子崩辛丑即殡是月丁卯葬毕反吉是为不逾月也】

干学案魏志丁卯乃二月是字误

蜀先主传章武三年先主殂丞相亮言于后主曰乃顾遗诏事惟太宗动容损益百寮发丧满三日除服到葬期复如礼其郡国太守相都尉县令长三日便除服干学案自汉文创三十六日之制后代率因之然其所谓三十六日释服者断自既葬以后也乃魏则定以葬毕而除已减于汉文矣至蜀则定为三日而除更减于魏矣自晋以后大率循魏之旧葬毕而除彼于汉文葬后三十六日之制尚不能守又何况行三年之服哉

南齐书武帝纪建元四年三月太祖崩上即位大赦征鎭州郡令长军屯营部各行丧三日不得擅离任诏曰丧礼虽有定制先防每存简约内官可三日一还临外官间一日还临后有大丧皆如之

北齐书文宣帝纪天保十年冬十月帝暴崩遗诏三年之丧虽曰达礼汉文革创通行自昔义有存焉同之可也丧月之断限以三十六日嗣主百僚内外遐迩奉制割情悉从公除

周书明帝纪武成二年夏四月帝大渐口授诏曰小敛讫七日哭文武百官各权辟衰麻且以素服从事四方州鎭使到各令三日哭哭讫悉权辟凶服还以素服从事待大例除丧葬讫内外悉除服从吉三日之内勿禁昬娶饮食一令如平常也

宣政元年六月帝崩遗诏丧事资用须使俭而合礼墓而不坟自古通典随吉即葬葬讫公除四方士庶各三日哭

周书顔之仪传时京兆郡丞乐运亦以直言数谏髙祖崩宣帝嗣位葬讫诏天下公除帝及六宫便议即吉运上疏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先王制礼安可诬之礼天子七月而葬以俟天下毕至今葬期既促事讫便除文轨之内奔越未尽邻境逺闻使犹未至若以丧服受吊不可既吉更凶如以冠对使未知此出何礼进退无据愚臣窃所未安

旧唐书太宗纪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太宗崩遗诏丧纪一用汉制

唐书太宗崩髙宗即位礼部尚书许敬宗奏言伏奉遗诏臣下丧服以日易月皆从三十六日之限但大行在殡皇帝主丧山陵事毕方释衰绖依礼近臣君服期服敢縁斯义请延至葬毕后除从之

通典大唐元陵遗制其丧仪务从俭约天下节度观察团练使刺史等并不须赴哀其天下人吏敕到后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防娶祠祭酒肉其宫殿中当临者朝夕各十五举音礼固从宜丧不可久皇帝宜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而释服

干学案唐书本纪及凶礼志皆不载遗诏服制故今以通典为据 又案遗制但言天下人吏而不分别在朝诸臣下所言皇帝宜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而禫又专为嗣君而设则在朝诸臣之服实统于天下人吏之中矣宜乎代宗之丧崔祐甫竟欲三日而释也呜呼君父之服始而三十六日继而二十七日后又易之以三日议礼至此尚可与言先王之制哉

唐书代宗崩羣臣朝夕临常衮哭委顿从吏或扶之中书舍人崔祐甫曰臣哭君前有扶礼乎衮恨之防议羣臣丧服衮以为礼臣为君斩衰三年汉文权制犹三十六日宗以来始服二十七日古者卿大夫从君而服羣臣当从皇帝二十七日而除其天下吏人三日释服自遵遗诏祜甫以为遗诏无朝臣庶人之别皆应三日释服相与力争声色陵厉衮不能堪乃奏祐甫率情变礼贬之

【杜佑曰大唐元陵遗诏天下人吏敕到后三日释服伏以公卿百寮不同人吏准礼臣为君服斩衰三年案髙宗实録昭陵臣下丧服皆准汉文帝故事三十六日又案髙宗崩服纪轻重亦依太宗故事中宗睿宗时臣下丧服并所遵守据礼及故事今百官并合准遗诏二十七日释服其小祥内百官并无暇日每日平明诣延英门进名起居不入正衙至临时赴西内哭讫各归至小祥日去弁绖着布冠其日早集于西内哭望日及大祥又赴西内哭大祥日除衰冠杖等服黪公服至山陵时却服本衰服事毕除之于愼行曰衮议是也二十七日视汉文之制已自减少岂可更从三日且公卿大臣以吏人自处亦不明大义矣衮之排祐甫非也其论丧礼是也】

顺宗实録遗诏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释服

宋史礼志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遗诏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诸道节度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诸州军府临三日释服

干学案以日易月嗣皇羣臣之制也三日释服牧守令长之制也此则京官与外官之分也不言庶民者与外官同也

臣为君服宋制有三等中书门下枢宻使副尚书翰林学士节度使金吾上将军文武二品以上布梁冠直领大袖衫布裙袴腰绖竹杖或布幞头襴衫布斜巾绢衬服文武五品以上并职事官监察御史以上内客省宣政昭宣知閤门事殿前都知押班布梁冠直领大袖衫裙袴腰绖或幞头襴衫腰绖而已入局治事并不易服宰执奏事去杖小祥去冠余官奏事如之大祥素纱软脚折上巾黪公服白鞓锡带禫除毕去黪服常服仍黒带皂鞍鞯祔庙毕始纯吉服宗室出则常服居则衰麻以终制

干学案唐人遭大丧不言丧服之式若何盖犹用古衰冠之遗制也至宋则直以时俗之服代之于是始变古制矣此考礼者不可不知也

二程全书仁宗登遐遗制官吏成服三日而除三日之朝府尹率羣官将释服先生进曰三日除服遗诏所命莫敢违也请尽今日若朝而除之所服止二日尔尹怒不从先生曰公自除之某非至夜不敢释也一府相视莫除者

后山丛谈司马温公曰仁宗崩有司用干兴故事羣臣布四脚加冠于是时莫识其制以幅巾幕首破其后为四脚其后郑毅夫读续事始云三代黔首以皂绢裹发周武帝裁为四脚名为幞头马周请重系前脚盖布四脚脚背后垂如周制遇暑则系其前脚如唐制英宗崩宋次道误为布幞头有司遂用民间幕丧之服以漆纱幞头去其铁脚而布裹之前系后垂而不可加冠坏之而冠幞头之失自次道始也余谓四脚加冠今士大夫丧冠是也大布之冠古也四脚今也于礼为繁矣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大敛成服秘书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汉以来不惟人臣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丧惟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故十二日而小祥而期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黪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祔庙而后即吉财八月矣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也易月之制因袭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羣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余则君服斯服可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惟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矣诏礼官详议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议朝廷典礼时世异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羣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协古制縁先王恤典节文甚多必欲循古又非特如所言而已今既不能尽用则当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遗制诏从其议

干学案范公两防前后皆数千言文多不能尽録故但録志文如右

淳熙十四年孝宗欲行三年丧宰相王淮曰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羣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内批朕当衰绖三年羣臣自行易月之令

朱子曰髙宗大行寿皇三年戴布幞头着布衫遵行古礼可谓上正千年之失当时宰相不学三日后便服朝服虽寿皇谦德不欲以此喻羣臣然臣子自不当如此可谓有父子而无君臣 又曰汉文葬后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差贤于后世二十七日者耳杨敬仲之说未尝见其文字但章疏诋之窃以为敬仲之说固未合礼犹贤于今世之朱紫临君丧者也孝宗服髙宗既葬白布衣冠视朝此足破千载之谬前世人君自不为服故不能复行古礼当时有此机防而儒臣礼官不能有所建明遂至君服于上臣除于下

宋史宁宗居光宗之忧复令百官以日易月禫除毕服紫衫皂带以治事从礼部侍郎陈宗召请也诸路监司州军县镇长吏以下服布四脚直领布襴衫麻腰绖朝晡临三日除之内外命妇当入临者布裙衫帔首绖绢衬衫帕首士庶于本家素服三日而除

朱子君臣服议曰太皇上仙礼部所下符云用布四脚直领布襴衫麻绖于四脚之下注云系幞头于直领布襴衫之下注云上领不盘官吏不晓四脚幞头之说予考温公书仪及后山谈丛幞头乃周武帝所制用布一方前两角缀两大带后两角缀两小带覆顶四垂以前边抹额而系大带于脑后收后边而系小带于髻前以代古冠亦名折上巾其后以漆纱为之专名幞头礼官以幞头解四脚是已而不详言其制将如周武所制耶抑若今之漆纱者耶至于直领布襴衫上领不盘之说尤不可晓既曰直领则非上领既曰上领则不容不盘予亦莫能识也强为之说者曰虽为上领而不联缀斜帛凑成盘曲之势以就正圆但以长布直缝使足以绕项予谓礼官之意或是如此但于古无考何敢信之盖古今之礼不同礼官不能分别去取依违其间是以成此囘惑耳直领者古礼也其制具于仪礼其象见于三礼图上有衣而下有裳者也上领有襴者今礼也今之公服上衣下襴相属者也窃意国恤旧文必有直领布衫又有布襴衫服直领布衫则兼服布裙而加冠于首服布襴衫则首加四脚幞头虽合用古今之礼而各有所施亦未为失礼官不察见公服之上领而有襴遂解直领为上领不盘而増襴字于衫字之上文若迁今以就古实则废古以徇今也又前礼部所下独不言杖则于礼粗合而有未尽礼于君之丧诸达官之长则有杖达官谓专达之官在今日则内之省曹寺监长官外之监司郡守凡一司之长若常任侍从以上得专奏事者也今不杖之制施于僚佐以下则可若长官亦然则虽故相领帅与家居者无异岂不薄哉而朝廷冠服云皇帝初丧服白罗袍黒银带丝鞋白罗软脚折上巾成服日服布斜巾四脚裙袴冠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大袖布襴衫白绫衬衫视事日去杖首绖小祥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襴衫腰绖布袴大祥日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浅黄衫黒银带羣臣之服分为三等上等布头冠布斜巾布四脚大袖襴衫裙袴首绖腰绖竹杖衬服中等布头冠幞头大袖襴衫袴腰绖下等布幞头襴衫腰绖夫有冠有裙而衫曰直领则是古之丧服当自为一袭者也有四脚有襴衫则今世常服当别为一袭者也此乃比而同之矣至于小祥之服衫是直领而无裙宰臣之服有裙而衫非直领又不可晓且斜巾四脚冠帽乃是四物四脚是古人常服冠是古人礼服帽是后世燕服斜巾乃民间初丧未成服时所用古人免之遗制也不知四物何以一时并加于首耶况既成服则必用丧冠而用未成服之斜巾其失一也宇文氏废古法而用四脚幞头若兼存而互用犹不相妨今乃同时并加其失二也燕服与正服各有所施今以帽与古冠四脚并用其失三也今世天子之冠有衮冕通天幞头帽子然未尝并用于一时也古礼小祥改服练冠以熟布为之其制不易今之丧冠当服之终丧不当小祥而易以布四脚直领上领古裙今襴亦是四物不当一时并用四脚幞头折上巾三名一物不当错出而又于朝臣中列四脚为上等幞头为中下与部文注语又背其曰银带丝鞋白绫衬衫则不须辨矣此类不能一一正之当止其本则曰斩衰三年为父为君必如仪礼之説其服则布冠直领大袖布衫加布衰辟领负版揜袵布衬衫布裙麻腰绖麻首绖麻带菅屦竹杖自天子至于庶人所同用也仪礼三梁冠士礼也今天子通天冠二十四梁当去其半羣臣则如其本品进贤冠之数大本既立然后益考礼经以修殡葬馈奠之礼叅度人情以为居处饮食之节凡诡圣不经如上领朝服之类一切革去则无纷纷之惑矣若谓今世吉凶之服上领之制相承已久恐难遽革此不然也古今之制祭祀用冕服朝防用朝服皆用直领垂之而不加绅束则如今妇人之服也交掩于前而束带焉则如今男子之衣也皆未尝上领今之上领公服乃夷狄之服五胡时流入中国隋炀帝廵游无度令百官戎服从驾而以紫绯緑三色为九品之别唐谓之便服又名从省服非先王法服亦非当时朝祭之正服也今之服亦杂用之曷若准朝服祭服之法参取唐公服之制以为便服而去之哉【唐公服见通典开元礼序例下篇】民丧皆如此礼但以亲疎分五等而衣服之制不殊温公书仪大功以下从俗礼非是唯髙氏送终礼其说甚详当更讨论以为公私通行丧服制度颁行民间令其遵守使大义素定于臣民之家免至临事纷错疑惑众听 又答人书云来谕欲以襴衫幞头居丧而易皂衫于禫固足以为复古之渐然襴衫幞头本非丧服羔裘冠夫子不以吊皆非臣子之服也窃谓当如孝宗所制之礼君臣同服略为区别以辨上下十三月而服练以祥二十五月而服襴幞以禫二十七月而服朝服以除朝廷州县皆用此制燕居许服白绢巾白凉衫白带选人小使臣既祔除衰而皂巾白凉衫青带以终丧庶人吏卒不服红紫三年如此似亦允当 又问至尊之丧小官及士庶等服于古皆差仪礼诸侯为天子及诸臣为国君俱斩衰三年传曰君至尊也注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注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以是观之自古无通天下为天子三年之制前辈恐未之考朱子曰今士庶人既无国君之服又无至尊之服则是无君矣今之凉衫犹存得影子问士庶不可久服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小功繐衰问有官人嫁娶当在祔庙后答曰亦不可带花用乐少示其变又曰至尊之服始三日用古冠服上衣下裳以后用今制四脚幞头等自京官以上是一等服京官以下是一等服士人又一等服庶人又一等服如此等级分明乃善问寿皇行三年之丧是谁建议曰自意要行惜无宰相将顺成此一大事若能因此举行盛典及于天下则成数千百年之成宪矣当时宰相用紫衫皂带入临用白衫归便不着某在上前説及三年之丧亦自感动次日即付出与礼官集议后亦无人助成此事仪礼注疏説适孙承重甚详君之丧士庶人亦可聚哭但不可设位哭于官署可也 又曰初丧便当制古丧服以临别制布幞头布公服布革带以朝乃为古礼 又曰议者谓元祐盛时天子羣臣不能行范祖禹三年丧之説在今可知夫自汉以来所以不能行此者以人主不能力行以率于上又恐妨臣民冠昬祠享防聚之期也国家自祖宗以来三年通丧实行于内独所以下为臣民之虑者未有折衷是以未敢轻议此亦过矣夫古礼君死而方丧三年方者比也谓服如父母而分有亲疎则义至而情或不尽非必使天下之人寝苫枕块饮水食粥泣血三年俱同居父母之丧也今羣臣之服已有定説独庶人军吏之贫者宜无责乎其全惟白纸冠去华饰其亦可也至如防嫁之事则分别贵贱亲疎以为隆杀之节一月之外许庶民三月之外许士吏复土之后许选人祔庙之后许承议郎以下小祥之后许朝请大夫以下大祥之后许中大夫以下各借吉三日其大中大夫以上禫祭然后行吉礼官卑而差遣职事髙者从髙迁官者从新贬官者从旧如此则亦不悖于古无妨于今庶乎其可行矣 又曰天子之丧自宰执而下渐降其服至于四海则自闻讣而始止于三月又云古者公卿大夫与列国之诸侯各为天子三年丧列国之卿大夫各为其君三年丧止是自服其君诸侯之大夫则不为天子服百姓则畿内之民自为天子服本国之君之服

干学案仪礼诸侯之大夫曽接见天子者为天子繐衰是诸侯之大夫亦有服也

眞西山集理宗初眞德秀论小祥不当从吉状伏覩指挥羣臣候过宁宗皇帝小祥并服纯吉等某案礼经子为父臣为君皆服斩衰三年自汉文帝率情变古后世始不复见三代之礼间有天资笃孝锐欲复古如晋武帝者而其臣习卑守陋沮而止之其说曰君服于上臣除于下是有父子无君臣也独不思古礼之不行患在人君惮其难耳岂有君能服之臣不能耶本朝列圣相承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服逮至阜陵独出宸断易月之外衰服如初朝衣朝冠皆以大布三代之下盖未之有惜时臣不能并定臣下执丧仪遂使人主衰服三年于上而羣臣易月公除于下此千载无穷之恨也逮绍熙甲寅阜陵上宾罗点等建议乞令羣臣于易月之后不释衰服朝防治事权用公服黒带每遇七日及朔望时节朝临奉慰应干丧礼皆以衰服行事山陵之后期与再期则又服之大祥而后除至于燕服亦去红紫之饰诏从之当时台谏集议以为点等所请虽未纯古略存遗意且请并定君服竟以不果窃谓古制不行久矣使人君居丧若阜陵羣臣执丧如甲寅虽节文未尽如古而意已庶几侂胄弄权羣奸朋附一切反庆元初政故光宗之丧羣臣复以小祥纯吉今考防要羣臣禫祭而纯吉者累朝之制也其后易以升祔绍兴而易以小祥甲寅易以大祥二百余年之间丧制四变皆近而之逺侂胄变甲寅之制而从小祥之旧自逺而之近舍厚而从薄其可乎哉且嘉泰元年礼官乞遵绍兴已行之典淳熙申命之文令百官过小祥纯吉臣今考之淳熙宅忧之日虽有羣臣易月之令不言小祥从吉盖髙庙登遐光宗践祚十有六月百僚悉用吉礼然因新君受禅非为髙庙小祥也嘉泰礼官敢于舞礼如此其后有司失于讨论徒以光宗丧纪近而可遵不知其权臣所更改自嘉定以来权臣之舛政谬令刬革多矣丧纪重事岂容反陷其失乎且揆之礼意叅之人情有未安者二焉皇帝以躬执三年之丧在宫则苴麻临朝则浅黄之服黒犀之带而羣臣遽己无所不佩岂君服斯服之义乎此其未安者一也八月三日实维小祥越七日而遂纯吉追念去岁是时先皇帝负扆朝羣臣今音容若存仙游已邈臣子虽号恸泣血未足以泄其哀乃遽即纯吉之服忘忧戚之容揆之人情必所不忍此其未安者二也欲望朝廷更下有司考求绍兴甲寅已定之例斟酌而行之其八月十日百官纯吉指挥姑赐收寝庶几稍合礼意足以贻示方来

宋史张忠恕传理宗初忠恕为户部郎官上言人道莫先乎孝送死尤为大事孝宗朝衣朝冠皆以大布迨宁考以适孙承重光宗虽有疾未尝不服丧宫中也暨光宗上宾权焰方张莫有言者去秋礼寺受成胥吏未尝以义折衷庆元间再期而祥百僚始纯服吉今若甫经练祭虽朝臣一带之微不复有凶吉之别则是三年之丧降而为期害理滋甚况人主执丧于内而羣工之服无异常日是有父子而无君臣也

明太祖实録洪武三十一年五月乙酉太祖崩遗诏丧葬之仪一如汉文天下臣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仁宗实録仁宗崩礼部上丧礼仪注一在京父武官闻丧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自明日始至三日旦俱诣思善门外哭退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第四日各俱斩衰服至思善门外朝夕哭临三日又朝临七日各十五举声止凡在朝及衙门视事用布裹纱帽垂带素服要绖麻鞋退居即服孝服通前二十七日而除一文武官一品至四品命妇麻布大袖员领长衫布盖头清晨由西华门入思善门外哭临三日而止悉去金银首饰仍素服通前二十七日而除一在京以闻丧日为始禁屠宰十三日一军民素服妇人素服不籹饰俱以闻丧日为始二十七日而除一听选官办事官监生人材吏典僧道耆老闻丧即易素服自次日至第三日每旦诣顺天府朝阙设香案哭临至四日百官各具斩衰服监生等素服朝夕哭临三日又朝临七日各十五举声止仍各具素服通前二十七日而除一外国四夷朝使行哭临礼工部造与孝服一内文武官吏人等遵依遗诏二十七日释服后仍终太宗文皇帝服制一诸皇子郡王及王妃郡王妃郡主以下闻讣皆哭尽哀行五拜三叩头礼毕并易素服第四日易衰服遵依遗诏二十七日而除一遗诏到日在外文武官吏人等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行四拜礼跪听宣读讫举哀再行四拜礼毕各置斩衰于衙门内望阙设香案朝夕哭临三日各十五举声止自是素服通记二十七日而除一在外官闻丧命妇素服举哀三日各十五举声素服通记二十七日而除军民男女止素服十三日

【吕柟礼问古者诸侯世子不为天子斩今亲王世子郡王各暨其妃及公主郡主为天子者何曰至尊也至尊一统也若曰有继世之体而不斩是二统矣视事则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者何也降太上也古者诸侯为天子方丧三年诸王皆古诸侯也今何以二十七日也自宣德始也然皇帝于祔庙之后素服御西角门以视朝时享服黄袍至禫始释素服则犹三年也内外文武诸臣于始崩素服乌纱帽黒角带听诏四日成服在内临于思善门朝夕三日又朝三日在外哭临于牙门其数同若入朝及视事则布裹纱帽垂带素服要绖麻鞋退服斩衰既二十七日乃素服乌纱帽黒角带二十七月何曰亦方丧之义也其然者降皇太子诸王也故听选办事诸官衰服哭临顺天十三日又素服十四日不临生儒吏典僧道诸人素服哭临顺天十三日又素服十四日不临军民妇人皆素服二十七日天下军民男女皆素服十有三日羣臣命妇麻布大袖员领麻布盖头要绖入临三日又素服二十七日外命妇其服同不临又以降文武诸臣也故古者与诸侯兄弟者之卿大夫为天子斩大夫之适子与夫人及太子皆斩若非兄弟适子则有不斩者矣故曰天子崩三日祝先杖五日官长杖七日国中男女服三月天下服又曰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妇杖然则今何以皆二十七日也曰固宣德始也从诸王也羣臣用布四脚幞头直领布襴衫麻绖者何曰宋淳熙之礼也军吏之贫者以白纸为冠巾者何曰宋朱元晦之议始也】

【顾清制服私议数日来闻诸公议礼区区愚闇窃有所疑今不敢逺引盛际直以春秋之世礼敎残缺之时言之亦自有不然者案檀弓记鲁庄公之丧既葬绖不入库门士大夫卒哭麻不入传云庄公卒庆父作乱闵公时年八岁既葬遂以吉服即位故曰绖不入库门士大夫仍麻绖至卒哭乃不以入且曰记祸乱孔迫礼所由废也夫闵公以冲幼之年迫于祸乱既葬从吉废先王之礼儒者记之为万世戒曽不少贷今天下一家南北东西无纎尘之警大行晏驾嗣圣龙飞四方万国于是观礼议者乃欲于即位之后遽从吉服临御正衙是不以尧舜三代之盛望吾君而使下袭衰世乱邦之迹也而可乎且闵公从吉于既葬羣臣从吉于卒哭亦君除而后臣乃敢除先儒尚以不能三年为失礼之甚今遗诏虽许羣臣以四月十二日释服而此时车驾方在途中约计践祚之期尚在易月之内夫丧宁过戚礼贵从宜古之道也议者不原此意徒执遵奉末命之说欲以是日即遂公除如从所言使君被齐斩之衣臣曳缟之制于礼则不顺于情则不安传之四方何以为训是不惟得罪于古先制礼之圣王亦鲁闵君臣迫于祸乱者之所不为也又案丧服小记传云近臣从君往他国既返而君之亲丧服限已过君追服之此臣亦从而追服若卿大夫之后行者返而君之服限未满则亦从而服之若在限外则不从而追服明君服未除则臣下皆当从服也今日嗣君从外来与在他国而还者略相似就使成服而行计其至日犹在服限之内则羣臣不敢遵易月之制而从之服者正此礼之谓也而议者执于四月十二日羣臣皆服吉冠又欲嗣君即位三日而释服皆不知何所本也】

补遗

臣民为天子

北史节义传王威农北陜人献文崩威立草庐于州城门外衰裳蔬粥哭踊无时刺史苟頽以事表闻诏令问状云先帝泽被苍生威不胜悲慕恋心如此不知礼式诏问威欲有所诉聴为表列威云闻讳悲号窃谓臣子同例无所求谒及至百日乃自竭家财设四百人斋防忌日又设百僧供至大除日诏送白绸袴褶一具与威释服下州令表异焉

白虎通礼庶人国君服齐衰三月王者崩京师之民丧三月何民贱而王贵故三月而已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者则民始哭素服先葬三月成齐衰期月以成礼葬君也礼不下庶人所以为民制何礼不下庶人者尊卑制度也服者思从内故为之制也王者崩臣下服之先后何恩有深浅逺近故制有日月

读礼通考卷十八

读礼通考卷十九

丧期十九

国恤二

天子服母后

晋书礼志泰始四年皇太后崩有司奏前代故事倚庐中施白缣帐蓐素牀以布巾裹革轺辇版轝细犊车皆施缣裹诏不听但令以布衣车而已其余居丧之制不改礼文有司又奏大行皇太后当以四月二十五日安厝故事虞着衰服既虞而除其内外官寮皆就朝晡临位御服讫各还所次除衰服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礼也受终身之爱而无数年之报奈何葬而便即吉情所不忍也有司又奏世有险易道有洿隆所遇之时异诚有由然非忽礼也方今戎马未散王事至殷交须听断以熙庶绩昔周康王始登翼室犹戴冕临朝降于汉魏既葬除释谅闇之礼自逺代而废矣惟陛下割髙宗之制从当时之宜诏曰夫三年之丧所以尽情致礼葬已便除所不堪也当叙吾哀怀言用断絶奈何奈何有司又固请诏曰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也诚知衣服末事耳然今思存草土率当以吉物夺之廼所以重伤至心非见念也每代礼典质文皆不同耳何为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羣臣又固请帝流涕久之廼许干学案晋有细犊车麤犊车或作油犊车者非也止有油幢车油軿车见晋志且晋志原文原有细犊车至麤犊车见愍怀太子传

魏书礼志魏自太祖至于武泰帝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崩悉依汉魏既葬公除惟髙祖太和十四年文明太后崩将营山陵九月安定王休齐郡王简咸阳王禧河南王干广陵王羽颍川王雍始平王勰北海王详侍中太尉録尚书事东阳王丕侍中司徒淮阳王尉元侍中司空长乐王穆亮侍中尚书左仆射平原王陆叡等率百寮诣阙表曰上灵不吊大行太皇太后崩背溥天率土痛慕断絶伏惟陛下孝思烝烝攀号罔极臣等闻先王制礼必有随世之变前贤剏法亦务适时之宜良以世代不同古今异制故也三年之丧虽则自古然中代已后未之能行先朝成式事在可准圣后终制刋之金册伏惟陛下至孝发衷哀毁过礼欲依上古丧终三年诚协大舜孝慕之德实非俯遵济世之道今虽中夏穆清庶邦康静然万机事殷不可暂旷春秋烝尝事难废阙伏愿天鉴抑至孝之深诚副亿兆之企望丧期礼数一从终制则天下幸甚日月有期山陵将就请展安兆域以备奉终之礼诏曰凶祸甫尔未忍所请休等又表曰臣等闻五帝已前丧期无数三代相因礼制始立名虽虚置行之者寡髙宗徒有谅闇之言而无可遵之式康王既废初丧之仪先行即位之礼于是无改之道或亏三年之丧有阙夫岂无至孝之君贤明之子皆以理贵随时义存百姓是以君薨而即位不暇改年逾月而即葬岂待同轨葬而即吉不必终丧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政术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遭罔极之艰永慕崩号哀过虞舜诚是万古之髙德旷世之絶轨然天下至广万机至殷旷之一朝庶政必滞又圣后终制已有成典宗社废礼其事尤大伏愿天鉴抑哀毁之至诚思在予之深责仰遵先志典册之文俯哀百辟元元之请诏曰自遭祸罚慌惚如昨奉侍梓宫犹悕髣髴山陵迁厝所未忍闻十月休等又表曰臣等频烦上闻仰申诚欵圣慕惟逺未垂昭谅伏读哀灼忧心如焚臣等闻承干统极者宜以济世为务经纶天下者特以百姓为心故万几在躬周康弗获申其慕汉文作戒孝景不得终其礼此乃先代之成轨近世所不易伏惟太皇太后叡圣渊识虑及始终明诰垂于典防遗训备于末命聿脩厥德圣人所重遵承先式臣子攸尚陛下虽欲终上达之礼其如黎元何臣等不胜忧惧之诚敢冒重陈乞垂听访以副亿兆之望诏曰仰寻遗防俯闻所奏倍増号絶山陵可依典册如公卿所议衰服之宜情所未忍别当备叙在心既葬休又表曰奉被癸酉诏书述遗诫之防昭违从之义遵俭葬之重式称孝思之深诚伏读未周悲感交切日月有期山陵即就伏惟陛下永慕崩号倍増摧絶臣等具位在官与国休戚庇心之至不敢不陈咸以为天下之至尊莫尊于王业皇极之至重莫重于万几至尊故不得以常礼任己至重亦弗获以世典申情是以二汉已降逮于魏晋葬不过逾月服不淹三旬良以叔世事广礼随时变不可以无为之法行之于有为之辰文质不同古今异制其来久矣自皇代革命多厯年祀四祖三宗相继纂业上承数代之故实俯副兆民之企望岂伊不怀理宜然也文明太皇太后钦明稽古圣思渊深所造终制事合世典送终之礼既明遗诰之文载备奉而行之足以垂风百王轨仪万叶陛下以至孝之诚哀毁过礼三御不充半溢昼夜不释绖带永思纒緜灭性几及百姓所以忧惧失守臣等所以肝脑涂地王者之尊躬行一日固可以感彻上灵贯被幽显况今山陵吿终大礼咸毕日已淹月仍不卜练比之前世理为过矣愿陛下思大孝终始之义愍亿兆悲惶之心抑思割哀遵奉终制以时即吉一日万几则天下蒙恩率土仰赖谨依前式求定练日以备祔禫之礼诏曰比当别叙在心既而帝引见太尉丕及羣臣等于太和殿前哭拜尽哀出幸思贤门右诏尚书李冲宣防于王等仰惟先后平日近集羣官共论政治平秩民务何图一旦祸酷奄钟独见公卿言及丧事追惟荼毒五内崩摧丕对曰伏奉明诏羣情圯絶臣与元等不识古义以老朽之年厯奉累圣国家旧事颇所知闻伏惟逺祖重光世袭至有大讳之日唯侍送梓宫者凶服左右尽皆从吉四祖三宗因而无改世祖髙宗臣所目见惟先帝升遐臣受任长安不在侍送之列窃闻所传无异前式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毁过礼伏闻所御三食不满半溢臣等叩心絶气坐不安席愿暂抑至慕之情遵先朝成事思金册遗令奉行前式无失旧典诏曰追惟慈恩昊天罔极哀毁常事岂足关言既不能待没而朝夕食粥粗亦支任二公何足以至忧怖所奏先朝成事亦所具闻祖宗情专武略未脩文教朕今仰禀圣训庶习古道论时比事又与先世不同太尉等国老政之所寄于典记旧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余丧礼之仪古今异同汉魏成事及先儒所论朕虽在衰服之中以丧礼事重情在必行故暂抑哀慕躬自寻览今且以所怀别问尚书游明根髙闾等公且可任之髙祖谓明根曰朕丁罹酷罚日月推移山陵已过公卿又依金册据案魏晋请除衰服重闻所奏倍増号哽前者事逼山陵哀疚顿敝未得论叙今故相引欲具通所怀卿前所表除释衰麻闻之实用悲恨于时亲侍梓宫匍匐筵几哀号痛慕情未暂阕而公卿何忍便有此言何于人情之不足夫圣人制卒哭之礼受练之变皆夺情以渐又闻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今则旬日之间言及即吉特成伤理明根对曰臣等伏寻金册遗防逾月而葬葬而即吉故于卜葬之初因奏练除之事仰伤圣心伏増悲悚髙祖曰卿等咸称三年之丧虽则自古然中代以后未之能行朕谓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丧盖由君上违世继主初立故身袭衮冕以行即位之礼又从储宫而登极者君德未流臣义未洽天下颙颙未知所傒故须备朝仪示皇极之尊及后之丧也因父在不遂即生惰易之情踵以为法谅知敦厚之化不易遵也朕少蒙鞠育慈严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无不备诲虽自蒙昧粗解吿防庶望量行以免咎戾朕诚不德在位过纪虽未能恩洽四方化行万国仰禀圣训足令亿兆知有君矣于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礼俱损丧纪圯坏者深可痛恨髙闾对曰太古旣逺事难袭用汉魏以来据有成事汉文继髙惠之踪断狱四百几致刑措犹垂三旬之礼孝景承平遵而不变以此言之不为即位之际有所逼惧也良是君臣之道理自宜然又汉称文景虽非圣君亦中代明主今遗册之防同于前式伏愿陛下述遵遗令以副羣庶之情杜预晋之硕学论自古天子无有行三年之丧者以为汉文之制闇与古合虽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慺慺干谒髙祖曰汉魏之事与今不同备如向説孝景虽承升平之基然由适子即位君德未显无异前古又父子之亲诚是天属之重然圣母之德昊天莫报思自殒灭岂徒衰服而已窃寻金册之防所以吿夺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虑遗絶万几荒废政事羣臣所以慺慺亦惧机务之不理矣今仰奉册令俯顺羣心不敢闇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欲存衰麻废吉礼朔望尽哀写泄悲慕上无失导诲之志下不乖众官所请情在可许故专欲行之公卿宜审思朕怀不当固执至如杜预之论虽暂适时事于孺慕之君谅闇之主盖亦诬矣孔圣称丧与其易也宁戚而预于孝道简略朕无取焉秘书丞李彪对曰汉明德马后保养章帝母子之道无可间然及后之崩葬不淹旬寻以从吉然汉章不受讥于前代明德不损名于往史虽论功比德事有殊絶然母子之亲抑亦可拟愿陛下览前世之成规遵金册之遗令割哀从议以亲万几斯诚臣下至心兆庶所愿髙祖曰既言事殊固不宜仰匹至德复称孝章从吉不受讥前代朕所以眷恋衰绖不从所议者仰感慈恩情不能忍故也盖闻孝子之居丧见美丽则感亲故释锦而服麤衰内外相称非虚加也今者岂徒顾礼违议苟免嗤嫌而已抑亦情发于衷而欲肆之于外金册之意已具前答不复重论又卒日奉防不忍斥言后事遂非嘿嘿在念不显所怀今奉终之事一以仰遵遗册于令不敢有乖但痛慕之心事系于予虽无丁兰之感庶圣灵不夺至愿是以谓无违防嫌诸公所表称先朝成式事在可准朕仰惟太祖龙飞九五初定中原及太宗承基世祖纂厯皆以四方未一羣雄竞起故鋭意武功未脩文德髙宗显祖亦心存武烈因循无改朕承累世之资仰圣善之训抚和内外上下辑谐稽叅古式宪章旧典四海移风要荒革俗仰遵明轨庶无愆违而方于祸酷之辰引末朝因循之则以为前准非是所喻髙闾对曰臣等以先朝所行颇同魏晋又适于时故敢仍请髙祖曰卿等又称今虽中夏穆清庶邦康静然万几事广不可暂旷朕以卿苦见逼夺情不自胜寻览丧仪见前贤论者称卒哭之后王者得理庶事依据此文又从遗册之防虽存衰服不废万几无阙庶政得展罔极之思于情差申髙闾对曰君不除服于上臣则释衰于下从服之义有违为臣之道不足又亲御衰麻复听朝政吉凶事杂臣窃为疑髙祖曰卿等犹以朕之未除于上不忍专释于下奈何令朕独忍于亲旧论云王者不遂三年之服者屈己以寛羣下也先后之抚羣下也念之若子视之犹伤卿等哀慕之思既不求寛朕欲尽罔极之慕何为不可但逼遗册不遂乃心将欲居庐服衰写朝夕之慕升堂袭素理日昃之勤使大政不荒哀情获遂吉不害于凶凶无妨于吉以心处之谓为可尔遗防之文公卿所议皆服终三旬释衰袭吉从此而行情实未忍遂服三年重违防诰今处二理之际惟望至期使四气一周寒暑代易虽不尽三年之心得一终忌日情结差申案礼卒哭之后将受变服于朕受日庶民及小官皆命即吉内职羽林中郎已下虎贲郎已上及外职五品以上无衰服者素服以终三月内职及外臣衰服者变从练礼外臣三月而除诸王三都驸马及内职至来年三月晦朕之练也除凶即吉侍臣君服斯服随朕所降此虽非旧式推情即理有贵贱之差逺近之别明根对曰圣慕深逺孝情弥至臣等所奏已不蒙许愿得逾年即吉既厯冬正岁序改易且足申至慕之情又近遗诏之意何待期年髙祖曰册防速除之意虑广及百官久旷众务岂于朕一人独有违夺今既依次降除各不废王政复何妨于事而犹夺期年之心髙闾对曰昔王孙倮葬士安去棺其子皆从而不违不为不孝此虽贵贱非伦事颇相似臣敢借以为喻今亲奉遗令而有所不从臣等所以频烦干奏李彪亦曰三年不改其父之道可谓大孝今不遵册令恐涉改道之嫌髙祖曰王孙士安皆诲子以俭送终之事及其遵也岂异今日改父之道者盖谓慢孝忘礼肆情违度今梓宫之俭房之约明器帏帐一无所陈如斯之事卿等所悉衰服之吿乃是圣心卑己申下之意宁可苟顺冲约之防而顿絶创巨之痛纵有所涉甘受后代之讥未忍今日之请又表称春秋烝尝事难废阙朕闻诸夫子吾不与祭如不祭自先朝以来有司行事不必躬亲比之圣言于事殆阙赖蒙慈训之恩自行致敬之礼今昊天降罚殃祸上延人神丧恃幽显同切想宗庙之灵亦辍歆祀脱行飨荐恐乖冥防仰思成训倍増痛絶岂忍身袭衮冕亲行吉事髙闾对曰古者郊天越绋行事宗庙之重次于郊祀今山陵已毕不可久废庙飨髙祖曰祭祀之典事由圣经未忍之心具如前言脱至庙庭号慕自纒终恐废礼公卿如能独行事在言外李彪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今欲废礼阙乐臣等未敢髙祖曰此乃宰予不仁之説已受责于孔子不足复言羣官前表称髙宗徒有谅闇之言而无可遵之式朕惟信闇黙之难周公礼制自兹以降莫能景行言无可遵之式良可怪矣复云康王既废初丧之仪先行即位之礼于是无改之道或亏三年之丧有缺朕谓服美不安先贤有谕礼毕居丧着在前典或亏之言有缺之义深乖理衷髙闾对曰臣等据案成事依附杜预多有未允至乃推校古今量考众议实如明防臣等切惟曽参匹夫七日不食夫子以为非礼及録其事惟书七日不称三年盖重其初慕之心伏惟陛下以万乘之尊不食竟于五日既御则三食不充半溢臣等伏用悲惶肝脑涂地躬行一日足以贯被幽显岂宜衰服三年以旷机务夫圣人制礼不及者企而及之过之者俯而就之伏愿陛下抑至慕之情俯就典礼之重诚是臣等慺慺之愿髙祖曰恩隆德厚则思恋自深虽非至情由所感发然曽参之孝旷代而有岂朕今日所足论也又前表称古者葬而即吉不必终礼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庶政朕以为旣葬即吉盖其季俗多乱权宜救世耳谅非光治兴邦之化二汉之盛魏晋之兴岂由简略丧礼遗忘仁孝哉公卿偏执一隅便谓经治之要皆在于斯殆非义也昔平日之时公卿每奏称当今四海晏安诸夏清泰礼乐日新政和民恱踪侔轩唐事等虞禹汉魏已下固不足仰止圣治及至今日便欲苦夺朕志使不逾于魏晋如此之意未解所由昔文母上承圣主之资下有贤子之化惟助德宣政因风致穆而已当今众事草创万务惟始朕以不德冲年践阼而圣母匡训以义方诏诲以政事经纶内外忧勤亿兆使君臣协和天下辑穆上代以来何后之功得以仰比如有可拟则从众议尧虽弃子禅舜而舜自有圣德不假尧成及其徂也犹四海遏密终于三年今慈育之恩诏敎之德寻之旷代未有匹拟既受非常之恩宁忍从其常式况未殊一时而公卿欲令即吉冠冕黼黻行礼庙庭临轩设悬飨防万国寻事求心实所未忍髙闾对曰臣等遵承册令因循前典惟愿除衰即吉亲理万几至德所在陛下钦明稽古周览坟籍孝性发于圣质至情出于自然斟酌古今事非臣等所及李彪曰当今虽治风辑穆民庶晏然江南有未宾之吴朔北有不臣之虏东西二蕃虽文表称顺情尚难测是以臣等犹怀不虞之虑髙祖曰鲁公带绖从师晋侯墨衰败冦往圣无讥前典所许如有不虞虽越绋无嫌而况衰麻乎岂可于晏安之晨豫念戎旅之事以废丧纪哉李彪对曰昔太伯父死适越不失至德之名夫岂不怀有由然也伏愿抑至慕之心从遗诰之重臣闻知子莫若父母圣后知陛下至孝之性也难夺故豫造金册明着遗礼今陛下孝慕深逺果不可夺臣等常辞知何所啓髙祖曰太伯之言有乖今事诸情备如前论更不重叙古义亦有称王者除衰而谅闇终丧者若不许朕衰朕则当除衰闇黙委政冢宰二事之中惟公卿所择明根对曰陛下孝侔髙宗慕同大舜服衰麻以申至痛理万几以从遗防兴旷世之废礼制一代之髙则臣等伏寻渊黙不言则代政将旷仰顺圣慕之心请从衰服之防东阳王丕曰臣与尉元厯事五帝虽衰老无识敢奏所闻自圣世以来大讳之后三月必须迎神于西禳恶于北具行吉礼自皇始以来未之或易髙祖曰大尉国老言先朝旧事诚如所陈但聪明正直唯德是依若能以道不召自至苟失仁义虽请弗来大祸三月而备行吉礼深在难忍纵即吉之后犹所不行况数旬之中而有此理恐是先朝万得之一失未可以为常式朕在不言之地不应如此但公卿执夺朕情未忍从遂成往复追用悲絶上遂号恸羣官亦哭而辞出壬午诏曰公卿屡上啓事依据金册遗防中代成式求过葬即吉朕仰惟恩重不胜罔极之痛思遵逺古终三年之礼比见羣官具论所怀今依礼既虞卒哭尅此月二十日受服以葛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独释于下故于朕之受变从练已下复为节降断度今古以情制衷但取遗防速除之一节粗申臣子哀慕之深情欲令百官同知此意故用宣示便及变礼感痛弥深十五年四月癸亥朔设荐于太和庙是日髙祖及从服者仍朝夕临始进食上哀哭追感不饭侍中南平王冯诞等谏经宿乃膳甲子罢朝夕哭九月丙戌有司上言求卜祥日诏曰便及此期览以摧絶敬祭卜祥乃古之成典但世失其义筮曰永吉旣乖敬事之志又违永慕之心今将屈礼厉众不访兆已企及此晦宁敢重违册防以异羣议寻惟永往言増崩裂丁亥髙祖宿于庙至夜一刻引诸王三都大官驸马三公令仆已下奏事中散已上及刺史镇将立哭于庙庭三公令仆升庙旣出监御令陈服笥于庙陛南近侍者奉而升列于垩室前席侍中南平王冯诞跽奏请易服进缟冠皂朝服革带黒屦侍臣各易以黒介帻白绢单衣革带乌履遂哀哭至乙夜尽戊子质明荐羞奏事中散已上冠服如侍臣刺史已下无变髙祖荐酌礼部尚书王谌讃祝讫哭拜遂出有司陈祥服如前侍中跽奏请易祭服进缟冠素纰白布深衣麻绳履侍臣去帻易幍羣官易服如侍臣又引入如前仪曹尚书游明根升庙跽慰复位哭遂出引太守外臣及诸部渠帅入哭次引萧赜使并杂客入至甲夜四刻侍御散骑常侍司卫监以上升庙哭既而出帝出庙停立哀哭久而乃还

【胡寅曰孝文慕古力行尤着于丧礼其始终情文亦粲然可观矣自汉以来未之有也后世孺慕之君可不景仰而先王是宪乎方孝文之欲三年也在廷之臣无一人能将顺其美者莫不沮遏帝心所陈毎下若非孝文至情先定几何不为邪説所惑耶礼曰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齐衰之丧盖对而不言也若夫八事之权非经礼也今孝文百官备矣百物具矣是宜三日而粥三月而沐期而练冠三年而祥使礼废而复起如古之髙宗焉而羣臣狃于汉制杂以国俗使其君不得自由其初守礼违众欲行通丧甚力其终也不能三年于是期而祥改月而禫是用古者父在为母之服不中节矣无乃不得其本遂杀其末耶夫礼惟其当而已施之当则如被衮冕而执镇圭施之不当是衣狐白裘而坐诸草莽也岂不惜哉】

【胡宏皇王大纪论曰子张曰书云髙宗三年不言言乃雍有诸仲尼曰胡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冡宰三年盖父子天性哭泣之哀齐衰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古者天子崩天下之人无不服者愚观汉纪惟文帝孜孜有爱民之心其将没也自媿德薄无恩于百姓故令轻其服不欲使疎逺之人为不情之举耳曷尝命太子曰尔无丧我三年乎景帝能终身遵文帝之恭俭而不能有三年之爱遂比类从事以日易月轻蔑君父等于无服之殇何哉汉初贵黄老尚清净景帝之为太子孝文未尝敎以礼也自是而汉嗣子案为故常若晋武魏文徒能知母而不知父岂礼也哉后世欲复是礼者必君父明于大道了逹死生深知仁政之必由礼起也当天下安平春秋强盛之时讲明是理着为大典则仓卒之际可以案行而无疑矣】

干学案髙祖当羣议纷呶之日而能独行已志式遵前典岂不贤哉其所以期年而辍者非帝不能遂服也无贤臣为之将顺相与讲明其礼耳彼元丕穆亮辈固不足责髙闾游明根李彪诸人号称儒者乃亦曲随柄臣之意而持议至此使人致叹于有君而无臣不亦深可痛惜哉余考文明太后恣戾无道髙祖五岁时虑帝聪圣或不利于冯氏将谋废之乃于寒日单衣闭室絶食三朝元丕穆泰李冲固谏而止又尝以宦者谮言杖之数十后后死絶不以介意而欲行三年之丧恳恳不已哀毁逾制又不为生母改葬追服可谓能守古礼而至性度越百王者矣独其居显祖之丧未尝有闻岂帝幼冲时为文明太后所制不得尽其哀耶 胡氏谓髙祖用古者父在为母之服亦非也古礼父在为母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髙祖宁有是乎其所易之服用缟冠素纰白布深衣则是不用期年小祥之服而竟用再期大祥之服矣故髙祖之志可嘉也其所制之礼则非也君子亦取其志而已矣

周书武帝纪建德三年三月癸酉皇太后叱奴氏崩帝居倚庐朝夕共一溢米羣臣表请累旬乃止诏皇太子赟总厘庶政五月庚申葬文宣皇后于永固陵帝袒跣至陵所辛酉诏曰齐斩之情经籍彛训近代沿革遂亡斯礼伏奉遗令既葬便除攀慕几筵情实未忍三年之丧达于天子古今无易之道王者之所常行但时有未谐不得全制军国务重庶自听朝衰麻之节苫庐之礼率遵前典以申罔极百寮以下宜依遗令公卿上表固请俯就权制过葬即吉帝不许引古礼答之羣臣乃止于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

【胡寅曰自汉文短丧之后能断然行三年者惟晋武帝魏孝文周髙祖可谓难得矣然春秋之义责备贤者晋武旣为裴杜所惑行礼不备魏孝文之礼若备矣而服非所服周髙祖衰麻苫块卒三年之制最为贤行然推明通丧止于五服之内不及羣臣非所以敎天下着于君臣之义也而又在丧频出游幸无门庭之冦兴师伐隣此皆礼所不得为者由髙祖不学左右无稽古之臣以辅成之也使髙祖至心如魏晋二君而讲礼如孝文之详训臣下以方丧三年不出游幸不动兵革以终礼制虽三代何以加诸】

五代史记唐本纪同光三年五月皇太妃薨废朝五日【徐无党曰太祖正室于庄宗为适母书太妃及辍朝见乱世礼坏而恩薄】

五代防要后唐庄宗同光三年七月贞简皇太后遗令曰皇帝以万几至重八表所尊勿衣麤衰勿居谅闇三年之制以日易月过三日便亲朝政皇后诸妃及诸王公主并制齐衰本服以日易月十三日除皇帝释服后未御八音勿废羣祀勿断屠宰勿禁宴防园陵丧制皆从简省故申遗令奉而行之其月太常礼院奏案故事中书门下翰林学士在朝文武百官内诸使司供奉官已下从成服三日每日赴长寿宫朝临自后不临其服以日易月三十日除至小祥合释服每至月朔月望小祥大祥释服日未除服者衰服临已除服者则素服不临并赴长寿宫先拜灵讫移班近东进名奉慰又准奏故事文武前资官及六品已下未升朝官并士庶等各于本家素服一临僧尼道士各于本寺观一临外命妇各于本家素服朝临三日诸道节度观察防御团练刺史及寮佐等闻哀后当日成服三日改黪十三日除从之

五代史记周世宗家人传宣懿皇后崩议者以方用兵请杀丧礼于是百官三日释服帝亦七日释

叶隆礼契丹国志圣宗纪帝亲政后方一月太后暴崩帝哀毁骨立哭必呕血番汉羣臣上言山陵已毕宜改元帝曰改元吉礼也居丧行吉礼乃不孝子也羣臣曰古之帝王以日易月宜法古制帝曰吾契丹主也宁违古制不为不孝之人终制三年

干学案契丹志所云太后睿智皇后萧氏也以统和二十七年崩是时圣宗亲政已久辽史不言其暴崩亦未纪终制三年之事志系叶隆礼所撰卷首有进呈表在淳熙七年三月自称秘书丞考中兴馆阁续録无其人殆属伪书然圣宗居丧一事传闻或有所本存之以竢再考

宋史元丰二年帝居慈圣太后丧毁甚魏国大长公主曰我与上同体视此亦复何聊立散遣歌舞三十辈绍定五年皇太后崩羣臣凡七表请听政从之诏外朝大典不敢轻改宫中白服三年丧

明神宗实録万厯二十四年八月丙申朔礼部题丧礼以日易月先朝旧典但梓宫在殡服色未用全吉在昔宪宗皇帝居孝庄皇太后丧服除后仍素翼善冠素服腰绖御西角门视事文武百官素服角带朝叅不鸣钟鼓武宗皇帝居孝贞太皇太后之丧服制亦如之待神主祔庙后礼部奏请变服此累朝之旧典也至世宗皇帝居章圣皇太后丧服除次日即遇正旦朝防祭享皆为吉礼礼官仍举旧典酌议以请拟元旦上服黒翼善冠黄袍御殿百官公服致辞居他处服黒布至丧次仍素服百官具青素冠服郊有事吉服作乐庙有事浅色服不作乐奉引安灵仍用衰衣以终之此皇祖之独断也臣等查据旧典斟酌礼仪除服之后大事未襄居艰仍遵累朝之遗典遇有吉礼如万寿圣节凡朝贺等事则遵世庙之权宜报曰可【时神宗遭适母仁圣皇太后之丧故礼官有此奏附】晋书载记李雄母罗氏死欲申三年之礼羣臣固谏雄不许李骧谓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难未弭吾欲固谏不听主上终谅闇君以为何如惇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故孔子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但汉魏以来天下多难宗庙至重不可久旷故释衰绖主哀而已骧曰任囘方至此人决于行事且上常难违其言待其至当与俱请及囘至骧与囘俱见雄骧免冠流涕固请公除雄号泣不许囘跪而进曰今王业初建凡百草创一日无主天下惶惶昔武王素甲观兵晋襄墨绖从戎岂所愿哉为天下屈己故也愿陛下割情从权永隆天保遂彊扶雄起释服亲政姚兴母虵氏死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羣臣议请依汉魏故事既葬即吉尚书郎李嵩上疏曰三王异制五帝殊礼孝治天下先王之髙事也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旣葬之后应素服临朝率先天下仁孝之举也尹纬駮曰帝王丧制汉魏为准嵩矫常越礼愆于轨度请付有司以专擅论既葬即吉乞依前议兴曰嵩忠臣孝子有何咎乎尹仆射弃先王之典而欲遵汉魏之权制岂所望于朝贤哉其一依嵩议

兄弟相继之主为先君

春秋僖公元年春王正月

【胡安国曰不书即位内无所承上不请命也闵公薨夫人孙于邾庆父出奔莒于是焉以成风所属而季子立之内无所承也嗣子定位于初丧而鲁使不吿于周明年正位改元而周使亦不至于鲁又明年服丧已毕而不见于京师上不请命也不书即位正王法也】

干学案昭七年卫齐恶告丧于周文元年叔服防葬毛伯锡命此鲁使当告周周使当至鲁之证也通典晋武帝咸宁二年安平穆王薨无嗣以母弟敦上继献王后移太常问应何服博士张靖答宜依鲁僖服三年例此胡氏传之所本也

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

【胡安国曰有事者时祭大事祫也合羣庙之主食于太庙升僖于闵之上也闵僖二公亲则兄弟分则君臣以为逆祀者兄弟之不先君臣礼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夫有天下者事七世诸侯五世説礼者曰世指父子非兄弟也然三传同以闵公为祖而臣子一例是以僖公父视闵公为礼而父死子继兄亡弟及名号虽不同其为世一矣】

【髙闶曰父子相继礼之常也至于传之兄弟则亦不得已焉耳既授以国则所传者虽非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汉之惠文亦兄弟相继而当时议者皆推文帝上继髙祖而惠帝亲受髙祖天下者反不得与昭穆之正至于光武当继平帝又自以世次当为元帝后皆背经违礼而不可传者也凡人君以兄弟为后者必非有子者也引而为嗣臣子一体矣而当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继所受国者而继先君则是所受国者竟莫之嗣生则以臣子事之死则以兄弟治之忘生倍死况已实受之后君今乃自继先君不唯弃后君命已之意又废先君传授之命人民土地则归之己而父子之礼则耻不为此皆不可者也岂所以重受国之意也】

【汪克寛曰僖公之不可先闵公三传辨析明矣但谷梁谓逆祀是无昭穆范甯曰以昭穆父祖为喻何休谓惠公与庄公当同南面西上隐桓与闵僖亦当同北面西上孔颖达正义曰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闵僖不得为父子同为穆耳今升僖先闵此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若兄弟相代即异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则祖父之庙即已从毁礼必不然今考文定此传用韦昭説父为昭子为穆僖为闵臣臣子一例而以闵僖各为一世哀公三年谓哀公以襄公为皇考亦以昭定各为一世则是异昭穆矣朱子谓文王为昭武王为穆自其始袝而已然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邘晋应韩为武之穆子孙亦以为序而不易则昭穆不可易也但其论天子庙制谓周孝王时武王亲尽始立武世室孝王乃共王之弟而各为一世又以宋太祖太宗哲徽钦髙皆兄为穆而弟为昭则又紊昭穆矣如何休颖达并立庙而同昭穆则齐之孝昭懿惠兄弟四人相继卫之懿戴文公兄弟三人相继立庙将无所容苟各为一世而异昭穆则齐顷不得祭其祖而卫成不得祭曽祖矣古制不存无得可考窃疑古者一君各为一庙则兄弟同昭穆共为一世祫祭太庙则鲁当以僖公特设位于闵公之下后世同堂异室不可以二先君共居于一室必至于异昭穆而仍以兄弟共为一世数之也然曽子问云七庙五庙无虚主诸侯祫祭则祝逆四庙之主是诸侯之昭穆无过四庙天子之昭穆无过六庙考之春秋哀公之世桓宫犹在则是祭十君而八世定公立炀宫则是祭二十一传之祖后世天子之庙有十余世厯十四五君而其庙皆不毁説礼者反引春秋以为证而圣王经世之制不可复见矣】

干学案文公逆祀之失虽属诸侯之事而诸儒论天子继统引经以断必縁此为言故特冠于兄弟相继之主服先君之首

公羊传跻者何升也何言乎升僖公讥何讥尔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祢而后祖也【注升谓西上礼昭穆指父子近取法春秋惠公与庄公当同南面西上隐桓与闵僖亦当同北面西上继闵者在下文公縁僖公于闵公为庶兄置僖公于闵公上失先后之义故讥之传曰后祖者僖公以臣继闵公犹子继父故闵公于文公亦犹祖也自先君言之隐桓及闵僖各当为兄弟顾有贵贱耳自继代言之有父子君臣之道此恩义逆顺各有所施也】

谷梁传跻升也先亲而后祖也逆祀也【范甯注旧説僖公闵公庶兄故文公升僖公之主于闵公之上耳僖公虽长已为臣矣闵公虽小已为君矣臣不可以先君犹子不可以先父故以昭穆父祖为喻甯曰即之于传则无以知其然若引左氏以释此传则义虽有似而于文不辨髙宗殷之贤主犹祭丰于祢以致雉雊之变然后率修常礼文公傎倒祖考固不足多怪矣亲谓僖祖谓庄】逆祀则是无昭穆也无昭穆则是无祖也无祖则无天也故曰文无天无天者是无天而行也【注祖人之始也人之所仰天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此春秋之义也【注尊卑有序不可乱也 杨士勋疏先亲而后祖亲谓僖公祖谓闵公也僖继闵而立犹子之继父故传以昭穆祖父为喻此于传文不失而范氏谓庄公为祖其理非也何者若范云文公傎倒祖考则是僖在于庄上谓之夷狄犹自不然况乎有道之邦岂其若是明范説非也】

左传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逆祀也【注僖是闵兄不得为父子尝为臣位应在下令居闵上故曰逆祀 疏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故僖闵不得为父子同为穆耳当闵在僖上今升僖先闵故云逆祀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鲁语云将跻僖公宗有司曰非昭穆也弗忌曰我为宗伯明者为昭其次为穆何常之有如彼所言似闵僖异昭穆者位次之逆如昭穆之乱假昭穆以言之非谓异昭穆也若兄弟相代即异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为君则祖父之庙即已从毁知其礼必不然故先儒无作此説】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注臣继君犹子继父】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

干学案公羊之説谓先祢而后祖谷梁之説谓先亲而后祖是明指闵公为祖僖公为父矣即左氏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説其义亦然而杜预范寗孔颖达诸家皆不明其义何休杨士勋之解得之而亦未尽唯贾公彦冡人掌公墓之疏最得三传之意盖僖虽闵之庶兄而既承其统则降而为子矣闵虽文之从父而既子乎僖则尊而为祖矣王侯之家臣子一例当其生也既可以诸父昆弟为臣则其死也岂不可以诸父昆弟为子故弟而继兄之统弟即子也即兄而继弟之统兄亦子也今文公跻僖于闵上是跻祢于祖上矣故公羊谓先祢后祖谷梁谓先亲后祖而左氏亦讥其子先父食也若如杜范诸子之解则与三传祖祢之义不亦大相剌谬哉或曰兄弟不可以为子而子之是乱天伦之序也而可乎曰王侯之礼与臣庶不同王侯以承祧为重承其祧则为之子矣观闵公之薨僖公行三年之丧是固子为父之服矣既服子之服而不正子之名无是理也或曰若是古不云兄弟昭穆同乎而奈何其乱之也曰此亦诸儒之说礼经未尝有是也若兄弟果同昭穆则夏父此举昭穆原未之紊也鲁之有司何为责夏父以非昭穆乎乃知鲁有司之言断以贾公彦周礼疏为正而孔氏假昭穆以言之之説不可据以为信也

附録【贾公彦冡人掌公墓之地疏曰兄死弟及俱为君则以兄弟为昭穆以其弟已为臣臣子一例则如父子故别昭穆也必知义然者案文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庙跻僖公谓以惠公为昭隐公为穆桓公为昭庄公为穆闵公为昭僖公为穆今升僖公于闵公上为昭以闵为穆故云逆祀知不以兄弟同居昭位升僖于闵上为逆祀者案定八年经云从祀先公传曰顺祀先公而祈焉若本同伦以僖公升于闵公之上则以后诸公昭穆不乱何得至定八年始云顺祀乎明本以僖闵昭穆别故于后皆乱也】

后汉书质帝纪诏曰孝殇皇帝虽不永休祚而即位逾年君臣礼成孝安皇帝承袭统业而前世遂令恭陵在康陵之上先后相逾失其次序非所以奉宗庙之重垂无穷之制昔定公追正顺祀春秋善之其令恭陵次康陵宪陵次恭陵以序亲秩为万世法

晋书康帝纪建元元年六月有司奏成帝崩一周请改素服御进膳如旧诏曰礼之降杀因时而寝兴诚无常矣至于君亲相准名敎之重莫之改也权制之作盖出近代虽曰适事实弊薄之始先王崇之后世犹怠而况因循又从轻降义弗可矣【康帝成帝母弟本服期因继成帝后欲服三年】干学案纪所载如此及考礼志言建元元年正月晦成恭杜皇后周忌有司奏至尊期年应改服诏曰君亲名敎之重也权制出于近代耳于是素服如旧同一晋书也而纪与志矛盾如此宋书礼志及杜氏通典亦载杜后事而不载成帝事将何所适从乎然杜后于康帝为嫂何至服重且杜后崩于咸康七年三月至建元元年正月已逾二岁何云周忌惟成康崩于咸康八年六月至此适合一周其为成帝无疑志与通典谬也

通典东晋穆帝升平五年五月崩【康帝子】皇太后令立琅琊王丕【哀帝也成帝子康帝从子】仪曹郎王琨议今立之于大行皇帝属则兄弟凡奠祭之文皆称哀嗣斯盖所以仰参昭穆自同继统在兹一人不以私害义专以所后为正今皇太后德训着率母仪于内主上旣纂业承统亦何得不述遵于礼仆射江霦议兄弟不相为后虽是旧説而经无明据此语不得施于王者王者虽兄弟旣为君臣则同父子故鲁跻僖公春秋所讥左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闵公弟也而同于父僖公兄也而齐于子旣明尊之道不得复叙亲之本也公羊传曰逆祀者何先祢而后祖谷梁传曰先亲后祖逆祀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兄弟也由君臣而相后三传之明义如此则承继有叙而上下洽通于义为允应继大行皇帝

晋书礼志王述等云成帝不私亲爱越授天伦康帝受命显宗社稷之重已移所授纂承之序宜继康皇谢奉等云继体之正宜本天属考之人情宜继显宗也诏从述等议上继显宗

哀帝纪诏曰显宗成皇帝以时事多艰髙世之风树德传重以隆社稷而国故不已康穆早世朕以寡德复承先绪夫昭穆之义固宜本之天属宜上嗣显宗以修本统

干学案哀帝为成帝之子成帝临崩以子幼弱属国于母弟康帝康帝崩子穆帝嗣穆帝崩无后而哀帝复立然则哀之与穆亲虽从弟分则君臣也王琨江霦欲竟称哀嗣祢穆帝深合春秋闵僖相继之防而王述议祢康皇已失传授之正乃卒从谢奉等之邪説还继成帝由是康穆二君斩焉无后降祖考之称而为叔为兄乱常失序甚矣夫康帝之于成帝亦兄弟也尝为之素服持丧逾期不改岂不以继体之义同于父子乎康帝已后成帝而穆帝继之哀帝但如王江之义承绍大宗则成帝之祀与国祚同永矣不是之图而徇私废公使成帝立长传重之美湮没而不彰匪直轻蔑祖宗亦成帝之罪人矣哉

宋史礼志真宗咸平元年判太常礼院李宗讷等言太祖宜称皇伯后宜称皇伯妣事下尚书省议户部尚书张齐贤等言王制天子七庙谓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前代或有兄弟继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汉书为人后者为之子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又云天子絶期丧安得宗庙中有伯氏之称乎其唐及五代有所称者盖礼官之失非正典也请自今有事于太庙则太祖并诸祖室称孝孙孝曽孙嗣皇帝太宗室称孝子嗣皇帝诏下礼官议议曰案春秋正义跻鲁僖公云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兄弟继统同为一代又鲁隐公继及皆当穆位又尚书盘庚有商及王史记云阳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称嗣子而曰及王明不继兄之统也又唐中睿皆处昭位敬文武昭穆同为一世伏请皇太祖室曰皇伯考妣太宗室曰皇考妣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并称孝子诏都省复集议曰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先有其实而后正其名今太祖受命开基太宗纉承大寳则百世不祧之庙矣岂有祖宗之庙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为一代如臣等议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义则无疑也必若同为一代则太宗不得自为世数而何以得为宗乎不得为宗又何以得为百世不祧之主乎春秋正义亦不言昭穆不可异此又不可以为证也今若序为六世以一昭一穆言之则上无毁庙之嫌下有善继之美于礼为大顺于时为合宜何嫌而谓不可乎已竟从学士宋湜言祭太祖仍称孝子

干学案真宗乃太祖从子而齐贤欲称孝孙则是祢太宗而祖太祖矣真宗以太祖为祖则太宗当以太祖为父由常情言之鲜不以为惊世而骇俗揆以三传讥先祢后祖之义及春秋从祀先公之文则张公实古之达礼者若都省集议谓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定昭穆之义实正论也而乃拘于祖功宗德二庙之説则反不合于春秋之防矣至于礼官及宋湜所议则俗儒相沿之陋说乌足与论先王之定礼哉

【刘敞为兄后议礼天子之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而五所谓昭者父道也所谓穆者子道也天子诸侯未必皆身有子故或取于兄弟之子以为嗣亲同则取其贤者贤同则取其长者长同则取其吉者非兄弟之子则弗取故不以诸父为嗣父尊也不以诸兄为嗣兄亦尊也不以诸弟为嗣弟已之伦也此古者七庙五庙之序所以昭穆不相越迭毁不相害也至于后世国家多事或传之诸兄或传之诸弟盖有不得已焉则礼散久矣然旣已受天下国家则所传者虽非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以天下国家为重矣春秋僖公实闵公之兄闵公遭弑僖公书即位明臣子一体也公孙婴齐卒春秋谓之仲婴齐以谓为人后者为之子当下从子例不得复顾兄弟之亲称公孙也春秋之义有常有变夫取后者不得取兄弟此常也既已不可及取兄弟则正其礼使从子例此变也故僖公以兄继弟春秋谓之子婴齐以弟继兄春秋亦谓之子所谓常用于常变用于变者也既正其名则僖公不得不以闵公为昭归父不得不以婴齐为穆既正其昭穆则迭毁之次不得不以一代一也而儒者或疑礼无后兄弟之文遂以春秋书仲婴齐为不与子为父孙非也子为父孙诚非礼之正有不得已者春秋正其为臣子一体而已故实公孙婴齐而谓之仲婴齐若春秋本不听其为后者则当书曰公孙婴齐卒学者问之曰此仲婴齐曷为谓之公孙婴齐不与为兄后也乃可矣夫春秋家犹重之况国乎国尔犹重之况天下乎故凡继其君虽兄弟必使子之继其大宗虽兄弟必使子之如继其君继其大宗而不使子是敎不子而轻其所托也此文公所以受逆祀之贬也然春秋固为衰世法非太平正礼也太平之世未尝有也汉时定迭毁之礼丞相成丞相衡引昭宣两帝并为昭独以孙为昭而不知礼无両昭使昭帝之天下无所传宣帝之天下无所受非礼意也又惠帝文帝皆髙祖子惠帝亲受之髙祖文帝则受之惠帝虽皆兄弟此与闵公僖公何异哉存当以臣子叙之死当以昭穆正之而汉时议者皆推文帝使上继髙祖而惠帝亲受髙祖天下者反不与昭穆之正至于光武当继平帝又自以世次元帝之子上继元帝而为元帝后皆背经违礼而不可传者也自汉世以来其议尤众皆曰兄弟不相为后不当以昭穆格之妄也若不以昭穆格之则天下受之谁乎凡人君以兄弟为后者以非有子者也引而为嗣臣子一体矣而当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继所受国而继先君则是所受国者竟莫有嗣之者也不可一矣生则以臣子事之死则以兄弟处之忘生悖死不可二矣已实受之后君不受之先君今当自继先君者不惟弃后君命已之命又当废先君命兄之命不可三矣天下国家则归之己而父子之礼则耻不为不可四矣徐邈曰若兄弟为昭穆者设兄弟六人为君至其后世当祀不及祖祢此又妄之甚者礼有所极义有所断为之后者为之子所以正授受重祖统也兄弟六人相代为君亦六代祀祖祢矣假令非兄弟相代其祖亦当迁矣不得故存也即如此言使有兄弟六人为君各自称昭是有十三庙也又其最后一君当上继先君而五君终为无后也岂其所以传重授国之意乎礼为人后者降其私亲设兄弟六君故当各自为嗣义不可曲顾其亲何説祀不及祖祢哉凡言礼者恶其谄时君之意苟曰益广宗庙大宗之本而不详授受之道春秋之义使当传国者不忍以国与其宗曰非吾子也当受国者又不肯以臣子之道事其君曰非吾父也至令宗庙猥众昭穆骈积而鬼有不嗣推生嗣死独何悖哉】

干学案敞立议甚伟但中间引公羊传仲婴齐卒一段犹未确盖大夫传世之法与天子诸侯殊不可与闵僖逆祀共论也详见第五卷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继太祖兄弟相及虽行易月之制实斩衰三年以重君臣之义公除已后庶事相称具载国史今皇帝嗣位哲宗实承神考之世已用开寳故事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服御宜如太平兴国二年故事礼部言太平兴国中宰臣薛居正表称公除以来庶事相称独命彻乐诚未得宜即是公除后除不举乐外释衰从吉事理甚明今皇帝当御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黒犀带请下有司裁制宰臣请从礼官议乃诏候周期服吉时诏不由门下径付有司给事中龚原言丧制乃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臣为君服斩衰三年古未尝改且陛下前此议服礼官持两可之论陛下既察见其奸其服遂正今乃不得已从之臣窃为陛下惜开寳时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栉风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权宜一时非故事也原坐黜知南康军于是诏依元降服丧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从吉指挥改正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使至以钦宗讣闻诏朕当持斩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并常服黒带去鱼诣天章阁南空地立班听诏防举哭毕次赴后殿门外进名奉慰次诣几筵殿焚香举哭六月权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请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权留以待梓宫之还从之

读礼通考卷十九

读礼通考卷二十

丧期二十

国恤三

藩王入继大统服先君【追崇本生附】

汉书孝哀皇帝元帝庶孙定陶恭王子也母曰丁姬年十三嵗嗣立为王成帝无子使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持节征定陶王立为皇太子谢曰愿留国邸旦夕奉问起居俟有圣嗣归国守藩书奏天子报闻

定陶共王传上以太子奉太宗后不得顾私亲乃立楚思王子景为定陶王奉共王后成帝崩太子即位追尊共王为共皇置寝庙京师序昭穆如孝元帝

师丹传上少在国见成帝委政外家王氏僭盛常内邑邑即位多欲有所匡正封拜丁傅夺王氏权丹自师傅居三公位得信于上上书言古者谅闇不言听于冡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大行尸柩在堂官爵臣等以及亲属赫然皆贵宠封舅为阳安侯皇后尊号未定豫封父为孔乡侯出侍中王邑射声校尉王邯等诏书比下变动政事卒暴无渐间者郡国多地动水出流杀人民日月不明五星失行此皆举错失中号令不定法度失理隂阳溷浊之应也臣伏惟人情无子年虽六七十犹博取而广求孝成皇帝深见天命烛知至徳以壮年克已立陛下为嗣先帝暴弃天下而陛下继体四海安宁百姓不惧此先帝圣徳当合天人之功也臣闻天威不违顔咫尺愿陛下深思先帝所以建立陛下之意且克己躬行以观羣下之从化天下者陛下之家也胏附何患不富贵不宜仓卒

干学案衰麤哭泣丧纪之文继志述事致孝之实师丹欲哀帝致孝于所后而责以谅闇不言三年无改可谓善言丧者也

初哀帝即位成帝母称太皇太后成帝赵皇后称皇太后而上祖母傅太后与母丁后皆在国邸自以定陶共王为称髙昌侯董宏上书言秦庄襄王母本夏氏而为华阳夫人所子及即位后俱称太后宜立定陶共王后为皇太后事下所司时丹以左将军与大司马王莽共劾奏宏知皇太后至尊之号天下一统而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非所宜言上免宏为庶人傅太后大怒要上必欲称尊号上于是追尊定陶共皇丁后为共皇后郎中令泠襃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车马衣服宜皆称皇之意置吏二千石以下各共厥职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有司皆谓宜如襃犹言丹议独曰圣王制礼取法于天地故尊卑之礼明则人伦之序正人伦之序正则乾坤得其位而隂阳顺其节人主与万民俱蒙祐福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乱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为号者母从子妻从夫之义也欲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卑亡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諡已前定义不可复改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士服子亡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逺故为共王立后奉承祭祀令共皇长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下既继体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得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今欲立庙于京师而使臣下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太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丹由是寖不合上意上用朱博议尊傅太后为太皇太后丁后为帝太后与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同尊又为共皇立庙京师仪如孝元皇帝博迁为丞相复与御史大夫赵奏言前髙昌侯宏首建尊号之议而为丹所劾奏免为庶人时天子衰麤委政于丹丹不深惟襃广尊亲之义而妄称説抑贬尊号亏损孝道不忠莫大焉陛下圣仁昭然定尊号宏以忠孝复封髙昌侯丹恶逆暴着虽蒙赦令不宜有爵邑请免为庶人奏可

平帝即位新都侯王莽白太皇太后掘傅太后丁太后冡夺其玺绶更以民礼葬之定陶隳废共皇庙诸造议泠襃段犹等皆徙合浦复免髙昌侯宏为庶人封丹为义阳侯

蔡邕独断曰髙祖得天下而父在上尊号曰太上皇不言帝非天子也孝宣继孝昭帝其父曰史皇孙祖父曰衞太子太子以罪废及皇孙皆死宣帝起园陵长承奉守不敢加尊号于祖父也光武继孝元亦不敢加尊号于祖父也世祖父南顿令曰皇考祖钜鹿都尉曰皇祖曽祖郁林太守曰皇曽祖髙祖舂陵节侯曰皇髙祖起陵庙置章陵以奉祠之而已至殇帝崩无子弟安帝以和帝兄子从清河王子即尊号依髙帝尊父为太上皇之义追号父清河王曰孝徳皇顺帝崩冲帝无子弟立乐安王子是为质帝帝偪于顺烈梁后父大将军梁冀未得尊其父而崩桓帝以蠡吾侯子即尊位追尊父蠡吾先侯曰孝崇皇母匡太夫人曰孝崇后祖父河间孝皇曰孝穆皇祖母妃曰孝穆后桓帝崩无子今上即位追尊父辟犊亭侯曰孝仁皇母董夫人曰孝仁后祖父河间敬王曰孝元皇祖母夏妃曰孝元后

干学案受命之君追王先世固非奉藩称臣者所可比蔡氏以太上皇与追崇诸皇相提并论似未协师丹之议

三国志魏明帝太和三年秋七月诏曰礼皇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太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共皇立庙京师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叙昭穆于前殿并四位于东宫僭差无度人神弗祐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国非度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为佞邪导谀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防藏之宗庙着于令典

通鉴晋元帝大兴元年三月愍帝凶问至建康王斩衰居庐

宋史礼志嘉祐八年三月晦日仁宗崩英宗立丧服制度并用定陵故事礼院言故事大祥变除服制以四月二十九日祥至五月二十九日禫六月二十九日禫除至七月一日从吉已防降敇谨案礼学王肃以二十五月为毕丧而郑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説又加至二十七月终则是二十八月毕丧而二十九月始吉盖失之也天圣中更定五服年月敕断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遵用夫三年之丧自天子逹不宜有异请以四月二十九日为大祥五月择日而为禫六月一日而从吉于是大祥日不御前后殿开封府停决大辟及禁屠至四月五日待制观察以上及宗室管军官日一奠二十八日而羣臣俱入奠二十九日禫除羣臣皆奉慰焉【马端临曰上欲命韩琦摄冢宰行亮隂三年礼执政以为不可三表乃听政】

宗室传濮安懿王允让商王元份子也仁宗在位久无子乃以王第十三子宗实为皇子仁宗崩皇子即位是为英宗

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治平元年宰相韩琦言濮安懿王徳盛位隆所宜尊礼陛下受命先朝躬承圣统顾以大义后其私亲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逰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详处其当以时施行诏须大祥后议二年四月诏议崇奉濮典礼以闻翰林学士王珪等相顾不敢先天章阁待制司马光独奋笔立议议成王珪即敕吏以光手槀为案其议曰臣等谨案仪礼丧服为人后者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尊服服之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皆如亲子也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传曰何以期也不二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又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辟其昆弟也以此观之为人后者不敢顾私亲圣人制礼尊无二上若恭爱之心分施于彼则不専一于此故也是以秦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继大统或推尊父母以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臣等不敢引以为圣朝法前代之入继者多宫车晏驾之后援立之防或出母后或出近臣非如仁宗皇帝年龄未衰深惟宗庙之重祗承天地之意于宗室众多之中简抜圣明授以大业陛下身为先帝之子然后继体承祧光有天下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徳也臣等愚浅不逹古今窃谓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礼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髙官大国极其尊荣襄国太夫人仙逰县君亦改封大国太夫人考之古今实为宜称议上中书奏王珪等议未见详定濮王当称何亲珪等议濮王于仁宗为兄皇帝宜称皇伯而不名如楚王泾王故事中书又奏案仪礼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及案令文五服年月勅并云为人后者为其所后父斩衰三年为其父母齐衰期即出继之子于所继所生父母皆称父母又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今珪等议皇伯于典礼未见明据请下尚书省集议从之台谏皆是王珪太后闻之内出手书切责韩琦等不当议称皇考上命权宜罢议令有司博求典故以闻范镇时判太常率礼官上言汉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则其父容可称皇考然议者犹或非之谓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今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王则其失又非汉宣光武比也凡称帝称皇称皇考立寝庙论昭穆皆非是侍御史知杂事吕诲言臣窃原勅意直欲加濮安懿王为皇考与仁庙同称如是则尊有二上服有二斩律礼之文皆相戾臣恭以陛下龙跃藩邸入继大统南面尊临皆先帝之徳也方勤孝养上奉慈顔犹惧其不足矧复顾私恩别亲疎而忘大义哉人言不己诚有累于圣躬欲觧天下之疑莫若睿断特以手诏自中而下以王珪等前议为定追封濮安懿王大国诸夫人典礼称是慰厌人心于体为顺皆留中不下司马光又言圣人举事与众同欲故能下叶人心上顺天意洪范曰三人占从二人言盖国有大疑则决之于众自上世而然矣伏见向者诏羣臣议濮安懿王合行典礼翰林学士王珪等二十余人皆以为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凡两次防议无一人异辞盖欲奉濮王以礼辅陛下以义也而政府之意独欲尊濮王为皇考巧饰词説误惑圣徳不顾先王之大典蔑弃天下之公议使宗室疎属皆已受奉赠而崇奉濮王之礼未能知二议是非臣更为陛下别白言之政府言仪礼令文五服年月勅皆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即出继之子于所生皆称父母臣案礼法必须指事立文使人晓觧今欲言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之服若不谓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防天下之人谓其皆不识文理也又言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臣案宣帝承昭帝之后以孙继祖故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考以其昭穆同故也光武起布衣诛王莽亲冒矢石以得天下名为中兴其实创业虽自立七庙犹非太过况但称皇考其谦损甚矣今陛下亲为仁宗之子传曰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若复尊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于何地乎政府前以二帝不加尊号于父祖引以为法则可矣若谓皇考之名亦可施于今日则事恐不侔设使仁宗尚御天下濮王亦万福当是之时命陛下为皇子则必不谓濮王为父而为伯若先帝在则称伯没则称父臣计陛下必不为此行也以此言之濮王当称皇伯又何疑矣三年正月吕诲前后十一奏乞依王珪等奏定濮王崇奉典礼不报

东都事略欧阳修传修着濮议引丧服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服者齐衰期也谓之降服亲不可降降者降其外物尔丧服是也其必降者示有所屈也以重承大宗之重尊祖而为之屈于此以申于彼也生莫重于父母而为之屈者以承大宗者亦重也此以义制者也父子之道天性也临之以大义有可以降其外物而本之于至仁则不可絶其天性絶人道而灭天理此不仁者之或不为也故圣人制服为降三年为期而不没其父母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没也此以仁存者也今议者欲以为人后之故使一旦反视父母若未尝生我者其絶之也甚矣使其真絶之与是非人情也追于义而伪絶之与是仁义者教之为伪也其议如此

太平治迹统类侍御史范纯仁御史里行吕大防合奏曰伏见参政欧阳修首开邪议妄引经据以枉道説人主以近利负先帝欲累濮王以不正之号陷陛下于过举之讥朝命骇闻天下失望政典之所不赦人臣之所共弃哀帝之失既难施于圣朝襃犹之奸固莫逃于公论当更议以安众意并言韩琦饰非曽公亮赵槩苟且依违未尝辨正乞下修于理正琦等之罪台諌论列不已中书亦以劄子自辨曰伏见朝廷议濮王典礼两制礼官请称皇伯中书之议以为事体至大理宜审重必合典故方可施行皇伯之称考于经史皆无所据方欲下三省博议陛下手诏中罢众论纷然臣窃谓众论虽多其説不过三其一宜称皇伯是无稽之臆説二曰简宗庙致水灾是厚诬天人之言也三曰不当用汉宣哀为法以干乱统纪是不原本末之论也愿陛下明告中外以皇伯无稽决不可称今所欲定者正名号尔至于立庙京师干乱统纪原非朝廷本意庶羣疑可释

礼志御史吕诲等弹奏欧阳修首建邪议韩琦曽公亮赵概附防不正之罪固请如王珪等议既而内出皇太后手诏曰吾闻羣臣议请皇帝封崇濮安懿王谯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逰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濮安懿王称皇王氏韩氏任氏并称后事方施行而英宗即日手诏曰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且欲以茔为园即园立庙俾王子孙主奉祠事翌日诲等以所论列弹奏不见听用缴纳御史勅吿居家待罪诲等所列大约以前诏称权罢集议后诏称且欲以茔为园即追崇之意未巳英宗命閤门使以告还之诲等力辞台职

伊川程子代侍御史彭思永论濮王典礼疏伏见近日以濮王称亲事言事之臣奏章交上中外论议沸腾此盖执政大臣违乱典礼左右之臣不能开陈理道而致陛下圣心疑惑大义未明臣待罪宪府不得不为陛下辨明其事窃以濮王之生陛下而仁宗皇帝以陛下为嗣承祖宗大统则仁庙陛下之皇考陛下仁庙之适子濮王陛下所生之父于属为伯陛下濮王出继之子于属为侄此天地大义生人大伦如乾坤定位不可得而变易者也固非人意所能推移苟乱大伦人理灭矣陛下仁庙之子则曰父曰考曰亲乃仁庙也若更称濮王为亲是有二亲则是非之理昭然自明不待辨论而后见也然而圣意必欲称之者岂非陛下大孝之心义虽出继情厚本宗以濮王是生圣躬曰伯则无以异于诸父称王则不殊于臣列思有以尊大使絶其等伦如此而已此岂陛下之私心哉盖大义所当典礼之正天下之公论而执政大臣不能将顺陛下大孝之心不知尊崇之道乃以非礼不正之号上累濮王致陛下于有过之地失天下之心贻乱伦之咎言事之臣又不能详据典礼开明大义虽知称亲之非而不知为陛下推所生之至恩明尊崇之正礼使濮王与诸父夷等无有殊别此陛下之心所以难安而重违也臣以为所生之父至尊至大虽当専意于正统岂得尽絶于私恩故所继主于大义所生存乎至情至诚一心尽父子之道大义也不忘本宗尽其恩义至情也先王制礼本縁人情既明大义以正统绪复存至情以尽人心是故在丧服恩义别其所生盖明至重与伯叔不同也此乃人情之顺义理之正行于父母之前亦无嫌间至于名称统绪所系若其无别斯乱大伦今濮王陛下之所生义极尊重无以复加以亲为称有损无益何哉亲与父同而所以不称父者陛下以身继大统仁庙父也在于人伦不可有贰故避父而称亲则是陛下明知称父为决不可也既避父而称亲则是亲与父异此乃下人以邪説惑陛下言亲意非一不止谓父臣以谓取父义则与称父正同决然不可不取父义则其称甚轻今宗室疎逺卑幼悉称皇亲加于所生深恐非当孝者以诚为本乃以疑似无正定之名黩于所尊体属不恭义有大害称之于仁庙乃有向背之嫌去之于濮王不损所生之重絶无小益徒乱大伦臣料陛下之意不必须要称亲止为不加殊名无以别于臣列臣以为不然推所生之义则不臣自明尽致恭之礼则其尊可见况当揆量事体别立殊称要在得尽尊崇不愆礼典言者皆欲以髙官大国加于濮王此甚非知礼之言也先朝之封岂陛下之敢易爵秩之命岂陛下之敢加臣以为当以濮王之子袭爵奉祀尊称濮王为濮国太王如此则夐然殊号絶异等伦凡百礼数必皆称情请举一以为率借如既置嗣袭必申祭告当曰侄嗣皇帝敢昭告于皇伯父濮国太王自然在濮王极尊崇之道于仁皇无嫌贰之失天理人心诚为允合不独正今日之事可以为万世之法复恐议者以太字为疑此则不然盖系于濮国下自于大统无嫌今亲之称大义未安言事者论列不已前者既去后者复然虽使台臣不言百官在位亦必继进理不可夺势不可遏事体如此终难固持仁宗皇帝在位日久海防亿兆涵被仁恩陛下嗣位之初功徳未及天下而天下倾心爱戴者以陛下仁庙之子也今复闻以濮王为亲含生之类愤痛心盖天下不知陛下之孝事仁宗皇帝格于天地尊爱濮王之意非肎以不义加之但见误致名称所以深懐疑虑谓濮王既复称亲则仁庙不言自絶羣情讻惧异论喧嚣夫王者之孝在乎得四海之欢心胡为以不正无益之称使亿兆之口指斥谤讟致濮王之灵不安于上臣料陛下仁孝岂忍如斯皆由左右之臣不能为陛下开明此理在于神道不逺人情故先圣谓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设如仁皇在位濮王居藩陛下既为冢嗣复以亲称濮王则仁皇岂不震怒濮王岂不侧惧是必君臣兄弟立致衅隙其视陛下当如何也神灵如在亦岂不然以此观之陛下虽加名称濮王安肎当受伏愿陛下深思此礼去亲之文以明示天下则祖宗濮王之灵交欢于上皆当垂祐陛下享福无穷率土之心翕然慰悦天下化徳人伦自正大孝之名光于万世矣

礼志吕诲等既去职而濮议亦寝至神宗元丰二年诏以濮安懿王三夫人可并称王夫人

理宗本纪嘉定十七年宁宗崩子昀嗣皇帝位尊杨皇后曰皇太后同听政诏宫中自服三年丧

闻见録时张忠恕移书史弥逺请取法孝宗行三年丧且曰孝宗始自践祚服勤子职凡二十有七年今上自外邸入继大统未尝一日躬定省之劳欲报之徳视孝宗宜有加

明世宗实録正徳十六年二月甲辰礼部尚书毛澄等言兹者大行皇帝大丧成服已毕恭惟皇上嗣登寳位之初万几所系伏望以宗庙社稷为重少节哀情于西角门视事文武百官行奉慰礼上曰朕哀痛方切未忍遽离丧次其以二十七日视朝具仪来闻于是澄等具上仪注曰本月二十七日早上服衰服御西角门视朝文武百官素服乌纱帽黒角带皁靴行奉慰礼二十八日以后上仍衰服御西角门视朝五月十八日遵依遗诏二十七日服制已满自十九日以后合照孝宗敬皇帝服制上释衰服易素翼善冠麻布袍腰绖御西角门视事俱不鸣钟鼓文武百官仍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皁靴朝参至百日后变服如常候梓宫引之时另行奏请上从之六月礼部言今月二十四日武宗皇帝百日礼宜释服如常查得孝宗皇帝百日因梓宫未入山陵上仍素服翼善冠麻布袍腰绖御西角门视事不鸣钟鼓文武百官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皁靴朝参今武宗皇帝梓宫亦未入山陵请如前例诏可

干学案世宗之服武宗用二十七日之制则是子为父之服矣既服子之服而他日乃不祢武宗可乎惜当时议礼之家无有以此礼深折之者

朱国祯史槩正徳十六年四月癸卯上即皇帝位戊申命礼部防议兴献王主祀封号五月戊午礼部尚书毛澄等防议疏曰汉成帝立定陶王为太子即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共王祀时大司空师丹以为恩义兼备今皇上入继大统宜如定陶王故事以益王第二子崇仁王厚继兴献王后袭封兴王主祀事又考之宋濮安懿王之子入继仁宗后是为英宗命有司议礼知諌院司马光谓秦汉以来有旁支入继大统推尊父母为帝后者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濮王宜称皇伯而不名乃诏立濮王园庙以宗朴奉濮王祀程颐之言曰为人后者谓所后为父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伦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宜别立殊称曰皇伯叔父某国太王则正统既明而所生亦尊崇极矣今兴献王于皇上为本生父与濮安懿王事正相等皇上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太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太王妃凡祭告上笺俱署名侄皇帝则隆正统崇本生恩礼备至可为后世法疏入上曰父母可移乎命再议进士张璁独以廷议为非上疏曰陛下嗣登大寳即议追尊圣考以正其号廷议皆执汉定陶宋濮王故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记曰礼非从天降非从地出也人情而已汉哀帝宋英宗皆成帝仁宗预立为嗣养之宫中其为人后之义甚明今武宗皇帝嗣孝庙十有六年未有储建比于崩殂而陛下以伦序当立入继大统故遗诏直曰兴献王长子而未尝着为人后之义视汉宋旧事同异较然夫统与嗣不同非必父死子立也汉文承惠后则以弟继宣承昭后则以兄孙继若必夺此父子之亲建彼父子之号则古有称髙伯祖皇伯考者皆不得谓之统矣窃谓今日之礼宜别立圣考庙于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上得璁疏大喜曰此论一出我父子终可完也亟下所司议大学士杨廷和曰秀才何知上疏请如礼官议疏入留中八月朔澄等复上议如初且言推尊之非莫详于魏明帝之诏称亲之非莫详于宋程颐之议报闻初上嗣位遣太监秦文邵恩捧笺诣安陆奉迎母妃十月至通州闻称号未定诸旧臣皆已晋秩愠甚曰安得以我子子他人奴等恩泽从何来太王王妃固是本分何子贵父母独否且我入宫何以行礼我还任皇帝自为为可也上闻涕泣诣皇太后辞谢请奉母归藩宫府皆大震于是皇太后有防命兴献王称兴献帝妃称兴献后宪庙贵妃邵氏为皇太后母妃始入京谒奉先奉慈二殿张璁复进大礼或问反覆四千言南京兵部主事霍韬亦上疏议与璁合并下所司十二月谕廷和等加兴献帝后尊号上各加皇字廷和等言圣孝有甚不得已之情臣等职在辅导不敢阿顺以损圣徳封还御批仍依原拟进复与礼官台省合词奏曰舜受尧之天下禹受舜之天下当时未闻帝其所生万世称圣焉汉宣帝继孝昭后追諡史皇孙王夫人曰悼考悼后而已光武上继元帝钜鹿南顿君以上立庙章陵而已皆未闻有追尊之号而考后之称后之议者犹非之晋元帝由琅邪王入继大统止立皇子为王奉父共王祀宋英宗议加濮王典礼久不决光献太后乃以手诏尊濮王为皇夫人为后英宗顾下诏让而未受未尝侈然自加尊称也今兴献帝后之加较诸前代尊称已极若复加一皇字与孝庙慈夀并非尊无二上之意臣等不敢奉诏愿赐归上优留之吏部尚书乔宇侍郎罗钦顺等言正统大义惟赖一皇字以明若加于所生则正统混而无别非所以重宗庙也报以皇太后懿防不敢有违于是给事中朱鸣阳等御史程昌曹嘉等南京大理寺丞黄巩郎中黄伟等大理寺副沈光大等合疏争之俱不报元年正月给事中熊浃言武宗皇帝临崩重念宗社大计特请慈夀皇太后迎立陛下先时未尝育之宫中立以为后如宋英宗故事则兴献王固陛下之父不得以濮王为比而陛下之继武宗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可据不得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也必曰为后而以继嗣为名则陛下直继武宗为之后乎抑追继孝宗为之后乎武宗本无后而陛下以弟为之后孝宗已有后而陛下又越武宗而重为之后无一可者也故兴献王宜尊帝称别立庙徽号如恭仁康定以示不敢上跻于列圣加上慈圣皇太后及武宗皇后徽号而母妃则尊为太后如慈夀之例庶防恩义并行不悖下所司防南郊礼成是日乾清宫小室灾毛澄言变不虚生乞存忧惧以致顺天悦亲之实御批父母各加皇字恐不可告郊庙给事中安磐言藩国不可加于帝号之上献为諡法不可加于生存之母御史李俨言慈夀母妃分均体敌恐生羣小之心渐搆两宫之隙俱报闻上亦因灾不自安持未二月谕礼部慈圣皇太后加上尊号昭圣慈夀皇太后皇嫂皇后加上尊号为庄肃皇后本生母兴献后加上尊号为兴献国太后邵皇太后加上尊号为夀安皇太后兴献帝册文称孝子二年毛澄罢以汪俊代之三年正月南京刑部主事桂萼上疏请正大礼略谓宜称孝宗曰皇伯考武帝曰皇兄兴献帝曰皇考别立庙于大内兴国太后曰圣母则天下之为君臣父子者定上命防文武羣臣集前后章疏详议三月丙寅朔勅礼部加慈夀皇太后为圣母昭圣康惠慈夀皇太后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兴国太后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

国朝典彚三年四月礼部防文武羣臣上议汉宋以来入继大统之君间有为本生立庙园陵及京师者第嵗时遣官致祠寻亦奏罢至于立庙大内而亲祀古未有也萼璁之言曰继统公立后私又曰统为重嗣为重臣等谓正统所传之谓宗故立宗所以继统立嗣所以承宗宗之与统初无轻重况继统则法尧舜而宗祀何独不然萼又欲改称孝宗为皇伯考臣等歴稽前古庙制未有皇伯考神主之称惟天子称诸王曰伯叔父恐非所以加于宗庙也请罢建室之议立庙安陆上严防诘责

史槩礼臣言前后章疏惟张璁霍韬熊浃三人与萼议同其两京诸臣凡八十余疏二百五十余人皆如部议上命再议廷和知上意不可回再疏乞归许之礼部尚书汪俊等言陛下欲改称庙号自尊本生立庙大内臣等窃念此举所系甚大陛下入奉大宗不得祭小宗亦犹小宗之不得祭大宗也故昔兴献帝奉藩安陆则不祭宪帝今陛下入继大统亦不得祭兴献帝是皆制于礼而情有屈也然兴献帝不得迎养夀安皇太后于藩邸陛下得迎兴国太后于大内受天下之养而尊祀兴献帝以天子之礼乐则人子之情俱获自尽矣乃今圣孝无穷臣等不自揣度请于献帝徽称之上仍加兴字则于本生不失尊崇于正统无嫌二圣上切责而宥之尚书乔宇石珤皆力争不聴张璁自南京来途中上疏请去本生二字略谓不去二字虽称皇考实与皇叔无异又言皇上称孝宗为皇考称兴献帝为本生父子之名既更尊崇之义安在诏促之入京汪俊乞休许之以席书代之璁萼及南京主事黄宗明经歴黄绾同上疏曰今日典礼之议以皇上为为人后者礼官附和之私也以皇上为入继大统者臣等考经之论也人言两议相持有大小众寡不相敌之势臣等则曰惟理而己皇上何不亲御明堂进羣臣而询之疏入报闻编修邹守益上言昔曾元以父寝疾惮于易箦爱之至也而曽子责之曰姑息鲁受天子礼乐以祀周公尊之至也而孔子伤之曰周公其衰矣臣愿陛下勿以姑息事献帝而使后世有其衰之叹且羣臣之议再四详慎谓当存始封之号避皇考之嫌陵庙嵗时重臣代祭皇嗣既蕃立后安陆全百世不祧之尊此皆为陛下忠谋也今不察而督过之谓忤且慢喜怒好恶不无少失其平臣歴观前史泠襃段犹之徒当时所谓忠爱后世所斥以为邪媚者也师丹司马光之徒当时所谓欺慢后世所仰以为正直也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望陛下屈已从善不吝改过以光大孝上以为出位渎扰下镇抚司

何乔逺名山藏开圣记大学士蒋冕上疏曰顷者建室之议臣等与毛纪费宏反覆论奏数千言矣仰惟皇上天纵圣神嗣承大统至亲伦序天与人归固不待赞然非昭圣张太后传武宗皇帝遗命则将无所承受而授受大义不明今既受命于武宗即宜嗣统以为后特兄弟之名有不容紊故但兄武宗考孝宗母张太后而于孝武二庙皆称嗣皇帝称臣称御名以示继统承祀之义所后所生不可混也陛下曰朕于正统大义不敢有违固知之矣自古人君嗣承天位谓之承祧践祚祧宗祧祚庙之阼阶也礼为人后者惟大宗大宗尊之统也皆主宗祀言汉至今千七百嵗矣未有庙本生父大内者汉宣帝以兄孙继统为叔祖昭帝后立所生父庙于奉明园光武埽平僭乱奋然崛起盖取位于新莽非继统于平婴一闻张纯朱浮之议即降其私亲四世祀于舂陵宋英宗所生父濮安懿王亦止即国立庙我皇上为献皇帝立祀安陆礼虽非经事犹类古今后武宗考孝宗身主祖宗列圣之祀又欲兼奉小宗情既重于所生义必疎于所后二宗在天之灵谁托乎臣等考经质礼稽询佥谋不防采纳汪俊乞休遽听其去萼璁有言亟召其来其日天气晴明陡变隂晦至暮风霾特甚天心仁爱尤极惓惓愿陛下详察之

典彚五月诏名奉先殿西室为观徳殿奉安献皇帝神主遣官诣安陆奉迎礼部侍郎吴一鹏言歴考前代无自寝园迎主入大内者况安陆乃啓封之地献皇帝神主久安太祖之重中都太宗之重留都皆以王业所基永修典礼今献皇帝神主宜永祀安陆不听

史槩六月璁萼至京给事中张翀等三十余人御史郑本公等四十余人连章劾之并及黄绾黄宗明方献夫席书下所司擢璁萼翰林学士尚书乔宇言席书以内防陞尚书臣两言其不可今璁萼复拜学士内降恩泽多施于佞幸上曰璁萼非干进者令即视事吏部贠外郎薛蕙上为人后解一篇为人后辨一篇【西原集为人后觧礼之所以立后者重大宗也何言乎重大宗小宗无子以为可以絶者也故不为之立后大宗无子不可以絶故立后以继之小宗不可拟大宗故曰重大宗也曷为后大宗不后小宗重本也其重本奈何大宗者祖之正体也本也小宗者祖之旁体也支也本存而支亡亡而犹存也尊者存焉尔本亡而支存存而犹亡也存者防矣是故小宗无后祖不絶大宗无后祖絶矣礼之后大宗不后小宗重絶祖也虽然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何以曰卿大夫之礼古者公子为卿大夫及始仕而为大夫者谓之别子继别子者谓之大宗故曰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此卿大夫也而不可絶益知天子之不可絶矣天子之不可絶奈何大宗者继别云尔曰尊之统也收同族云尔曰收族者也天子之统受诸始祖始祖受诸天不啻尊之统也内治同姓外治异姓不啻收族者也飨百神以为天地社稷主也育万物以为天下君也此天子之礼也甚大宗矣是故不可絶也可絶也者则始祖之统可阏也同姓异姓之治可不辨也天地社稷可无主也天下可无君也故天子无嗣建支子以后天子礼也支子后天子适子不为后乎礼之正者支子为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矣何言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适子不为后者非他也传小宗之统焉尔明小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大宗之统为重矣明大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天子之统为尤重矣故适子可以后大宗可以后大宗斯可以后天子矣天子者始祖之体大统之所在尊则无上亲则本始也诸侯虽有尊焉不敢信其尊矣虽有亲焉不敢専其亲矣信其尊嫌于贰君専其亲嫌于贰祖故诸侯适子后天子者不敢遂其尊亲也尊亲者人之至重也然而不敢遂焉示犹有至重者也继大统者因斯举也而知其所由来则可以事天可以保宗庙可以有天下是故明于为人后之义者错诸天下无难矣为人后辨陛下继祖体而承适统合于为人后之义坦然明白无可疑者也廼有二三臣者诡经畔礼以惑圣听夫经传纎悉之指彼臣未能睹其十一遽欲持小慧而骋夸辞可谓不知而作者也其曰陛下为献帝不可夺之适嗣案汉石渠议曰大宗无后族无庶子己有一适子当絶父祀以后大宗否戴圣云大宗不可絶礼言适子不为后者不得先庶子尔族无庶子则当絶父以后大宗晋范汪曰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先王所重大宗也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汪又曰大宗者人之本也人不可以无其本所以立大宗也小宗之家五世则迁安知始祖之所从出与宗祀之所由来敬宗所以尊祖祢不为重乎此二説者其亦得礼意矣夫谓得礼意者以其别祖祢之统权大宗小宗之轻重而达于立后之义也盖人子虽有适庶其亲亲之心一也而礼适子不得为后庶子得为后者此非亲其父母有厚薄也直系于传重收族不同尔今之言者不知推本祖祢惟及其父母而止此弗忍薄其亲而忍遗其祖也其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乃汉儒邪説案此踵欧阳修之谬也夫为人后为之子其言出于公羊固汉儒所传者然于仪礼实相表里古今以为折衷未有异论者也借若修之説其悖礼甚矣礼为人后者斩衰三年此子于父母之丧也以父母之丧服之不曰为之子而何其言之悖礼一也传言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其若子者由为之子故尔传明言若子今顾曰不为之子其言之悖礼二也为人后者不为之子然则称谓之间将不曰父而仍曰伯父叔父乎其言之悖礼三也又立后而不为之子则古立后者皆未尝实子之而姑伪立是人也是圣人伪教人以立后而实则无后焉尔其言之悖礼四也夫无后者重絶祖考之祀故立后以奉之今所后既不得而子则祖考亦不得而孙矣岂可以入其庙而奉其祀乎其言之悖礼五也由此观之名汉儒以邪説无乃其自名也抑二三臣者亦自度其説之必穷也于是又为遁辞以倡之曰夫统与嗣不同陛下之继二宗当继统而不继嗣此一言者将欲以尽废先王为人后之义与则犹悖礼之甚者也然其牵合附防于名实苟不辨而絶之殆将为后世祸矣夫礼为大宗立后者重其统也重其统不可絶廼为之立后至于小宗不为之后者统可以絶则嗣可以不继也是则继统故继嗣继嗣所以继统也故礼为人后言继嗣也后大宗言继统也统与嗣非有二也其何不同之有自古帝入继者必明为人后之义而后可以继统盖不为后则不成子也若不成子夫安所得统而继之故为后也者成子也成子而后继统又将以絶同宗觊觎之心焉圣人之制礼也不亦善乎抑成子而后继统非独为人后者尔也礼无生而贵者虽天子诸侯之子苟不受命于君父亦不敢自成尊也春秋重授受之义以为为子受之父为臣受之君故谷梁子曰臣子必受君父之命斯义也匪直尊君父也亦所以自尊焉尔盖尊其君父亦将使人之尊已也如此则礼义明而祸乱亡今説者谓伦序当立斯立已是恶知礼与春秋之意哉若夫前代之君间有弟终而兄继侄终而伯叔父继者此遭变不正者也然多先君之嗣先君于己则考也已于先君则子也故不可考后君而亦无两统二父之嫌若晋之哀帝唐之宣宗是也晋哀帝成帝之子封琅邪王穆帝之叔也穆帝崩无嗣迎即帝位唐宣宗宪宗之子初封光王武宗之叔也武宗大渐为皇太叔即位柩前其或诸侯之嗣则未有仍考诸侯而不考天子者也陛下天伦不先于武宗正统不自于献帝是非予夺至为易辨而二三臣者猥欲比于遭变不正之举故曰悖礼之尤者也】

史槩上下蕙诏狱黜为民七月乔宇致仕去侍郎贾咏学士丰熙等修撰杨慎等给事中张翀等御史余翺等郎中余寛等寺正毋徳纯等同上疏诣左顺门跪伏大呼上方斋闻之遣司礼官谕令退不起命执丰熙等八人下诏狱修撰杨慎检讨王元正撼门大哭羣臣皆哭声震阙庭上大怒命逮五品以下员外马理等一百三十四人并下诏狱廷杖谪戍霍韬家居上疏曰议礼有两端曰崇正统曰正天伦徒崇正统其弊至于利天下而弃父母徒重天伦其弊至于小加大而卑逾尊故臣前日谓陛下宜称孝宗曰皇伯考献帝曰皇考武宗曰皇兄此天伦之当辨者也尊崇之义则姑在所缓此正统之当崇者也乃近者廷臣议上考孝宗又兼考献帝此汉人二父之失也献帝徽称既极尊崇圣母尊号亦二昭圣此汉人两统之失也本原既差愈议愈失臣之愚虑则愿陛下预防未然之失母重将来之悔而已夫昭圣久称圣母一旦改称大非人情所堪所赖陛下之委曲承迎务得懽心此可虑者一昭圣礼秩虽崇然其势日轻章圣尊称虽或未至然其势日重恐给使左右之人不达圣意妄生疑间或以弥文小节遂搆两宫之隙此可虑者二愿陛下启圣母曰皇太后实大统适宗至尊无对必时自谦抑以示尊敬庄肃皇后母仪天下十有六年接见之仪不可轻忽俾宫闱大权一归昭圣庶宗统正而嫌隙消天下万世无所非议上嘉其忠趣令赴召九月采璁萼书献夫等议定大礼称孝宗曰皇伯考昭圣曰皇伯母献皇帝曰皇考章圣曰圣母是日献皇帝神主至京奉安观徳殿

典彚上以观徳殿地势廹隘欲改建四年四月光禄寺署丞何渊言献皇帝入继大统所自出之帝请于太庙内立世室以为祢庙祢庙得所而后大统有光下部议礼部尚书席书等议言周以文武有功徳乃立世室与后稷庙皆百世不迁我太祖始建四庙后改同堂异室以太祖拟文世室太宗拟武世室今献皇帝以藩王追称帝号何渊乃欲比之太祖太宗立世室祀于太庙不知何説也古王者立始祖之庙又推始祖所自出之帝不知何説也初议以孝宗为祢今祀献帝于观徳殿即祢庙也何渊又曰祢庙得所而后正统有光又不知何説也张璁言臣与廷臣抗论之初即曰当别为立庙京师又曰别立祢庙不干正统此非臣一人之议天下万世之公议也桂萼言孝子不顺情以危亲忠臣不兆奸以陷君如何渊之説诚所谓陷君者可顺情而信之紊昭穆之序乱统纪之常乎皆不听五月礼官防羣臣复奏上以观徳殿在大内太常不得行礼命再议且遣中官谕席书曰必祔庙乃已吏部尚书廖纪都御史李钺通政柴义等皆奏如何渊之言是献皇帝昔称臣于外藩今并祀于帝位不得为而为之非孝也乱昭穆之伦蔑祖宗之法不可为而为之非孝也上意已决即命营建定名曰世庙九月成自观徳殿奉迁神主于世庙后又改为献皇帝庙

史槩六年张璁请修大礼全书七年六月书成命曰明伦大典杨廷和除名为民毛澄追削生前官蒋冕毛纪乔宇汪俊林俊冠带闲住

何乔逺名山藏林俊嘉靖六年卒七年明伦大典书成追罪俊进歴代成礼论革为民

典彚十七年六月通州同知丰坊言宜建明堂加尊皇考献皇帝庙号称宗以配七帝下部议礼部尚书严嵩言大祀殿在圜丘北秋享即此可行献皇帝配帝侑食元合周道上谕明堂秋享宜于奉天殿行之皇考称宗不为过情命再议户部侍郎唐胄上疏力争黜为民嵩复议古者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晋则十一室而六世唐则十一室而九世宋真宗诏议太庙礼学士宋諟议以太祖太宗合祭同位其禘祫图又以太祖太宗同居昭位皆古事之可据者今皇帝与孝宗同气之亲臣谓宜奉皇考与孝宗同为一庙

史槩秋九月辛巳上献皇帝尊諡曰知天守道洪徳渊仁寛穆纯圣恭俭敬文献皇帝庙号睿宗是日奉主祔享太庙辛夘大享上帝于元极寳殿奉睿宗献皇帝配自是嵗一行之二十年四月辛酉风雷雨雹太庙灾羣庙皆尽惟睿庙在垣外得存二十二年十一月命重建太庙更为同堂异室之制二十四年六月太庙成诏定安神位次太祖居中左序成宣宪睿右序仁英孝武追崇之典至是而极

干学案为人后者后大宗也宗法以传重也卿大夫有家诸侯有国皆谓之重况于天子有天下其重何如继嗣即继统三代传子之天下非唐虞传贤之天下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以至庶人一也曰为人后则不言为之子而分定矣犹适子众子或称为父后或不为父后或为母后或不为母后或孙为祖后为后者子之尤重也天子诸侯君国子民其礼视卿大夫尤隆矣生时尊之为君死则与称兄弟可乎春秋闵僖之为父子可知矣唐之武宣以叔父继犹子既继统矣即是继嗣君道也父道也天经地义不可淆者也汉之泠襃段犹明之张璁桂萼小人之尤逢君以图富贵流传简编有识鄙耻独怪欧阳公以一代文宗于濮安懿王典礼依违其词贻讥后禩善乎程伊川之议足为万世准则矣薛考功为人后解为人后辨最明晰附録于史槩条下读者详之

读礼通考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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