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腊八粥

本文作者：那些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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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腊八粥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吃的。

那里近似于高原的气候，使得体能处于高消耗状态，平时吃饭，喝的东西很少，最质朴的就是吃稍干点的东西，而且是高脂肪高淀粉的，就连炖菜也是最后收尽汤的。 因此腊八粥也做成很稠的粥。

一大早妈妈就起床开始把泡好的芸豆煮到炭火的锅里了，慢火咕嘟，似滚不滚。汤里再加上一点点碱粉，为的是让豆子更烂乎，颜色更鲜亮。整个忙碌的腊月就以这第一个粥香飘拂的“节日”拉开了序目。

等到锅里的豆子差不多煮熟的时候，妈妈把洗好去核的大枣放到锅里，接着下小米、大米、粟米、糯米四种米，再放一小点葡萄干和冰糖，就凑齐八宝了，少时家贫，做的八宝粥尽管只此一些市面上常见的东西，却依然香飘至今久而不散。

当听到隔壁男孩爬到他家鸡窝上大声叫着“快起床啊，太阳照到屁股上啦，再不起红眼啦！”这样的声音时，妈妈就笑盈盈地把热腾腾的八宝粥捧到炕桌上了。已放假的我披头散发地抓起筷子，刚挑起一块鼓起腮帮吹啊吹着，妈妈的大掌便轻轻地嗔怒地拍到头上了，“没大没小，快给你三奶奶和太太（爸爸的奶奶）送去，回来再吃。”

缩着脖子躲过假意的惩罚，张大嘴，原地跳着高拼命往外呵气，却舍不得吐出那口已经烫到舌头的甜粥。怎么也得过上三四口瘾才肯端起大碗，飞也似地冲出门给屋后的三奶奶家、屋前的太太家送粥去。

腊八，对于过去的小孩子来说，意义在于一顿香甜可口的粥。对于过去的大人来说，他们放下手里所有活，忙碌一顿最普通不过的粥，只为给孩子们一个期盼了一年的希望，只为欣赏孩子红红面颊的一抹笑靥。而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一个概念上的普通日子了。

女儿的记忆中不曾有过腊八粥，只有八宝粥，还是桂圆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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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来自于网络

该文作者1972年出生于内蒙古察右中旗，现定居于山东。

【本期幕后】

策划：王丹

编辑：王丹

校对：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