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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大案(下)

本文作者:谢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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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大案(上)

惊天大案(中)

五道沟村有个叫“迷糊”的光棍,真名叫啥没人知道了。迷糊是又馋又懒,整天睡不醒的样子,按理说迷糊的日子过得好不了,可人家过得有滋有味儿的,因为迷糊在十里八村是有名的杀猪匠。帮人家杀了猪,把血脖切下迷糊拿走就算杀猪工钱。迷糊的杀猪手艺不知道哪学来的,干净利落。迷糊杀猪是一人、一刀、一竿子了。他用竿子上的钩子勾住猪的下巴,一只手抓住竿子,用胳肢窝夹紧竿子,另一只手拿着杀猪刀,在猪的两前腿之间微微靠上的地方,一刀直插心脏,瞬间猪就一命呜呼了,剩下的活儿也是迷糊一个人干,因此供销社每年的杀猪活儿也都是包给迷糊。杀一只猪三块钱,一个杀猪季节下来也弄个百八十元,所以迷糊的日子过得不错,村里还有个相好的女人。


那时候能养猪给自己吃的人家不多,都是卖给供销社,换点现钱贴补家里用。

过大年的时候几家人合着杀一口猪,然后分肉过年。


村里谁都知道迷糊有把好杀猪刀,据说是从呼市郊区一个铁匠那买回来的。这把刀是迷糊的赚钱工具谁也不借,平时锁在凉房,藏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一天夜里刮起了白毛风,风卷着雪花,抽打着每户人家的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孙全德穿上老羊皮袄,顶风冒雪来到迷糊的凉房,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没用劲就把门撬开了。借着雪光,他摸索着,不大一会儿找到了那把杀猪刀,他把杀猪刀插到捆皮袄的带子上,修理好撬变形的门,把门关好。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夜中,肆虐山村的白毛风很快埋没了孙全德的脚印。

孙全德住家是里外间,杂物,做饭的柴火都放在外间,外间还有一个做饭的锅台,父子三人睡觉在里间。

回到外间屋,孙全德点着煤油灯,在微弱的灯光下又轻微地磨着杀猪刀。磨了两锅烟的工夫,全德撩起裤子露出腿上的汗毛,用刀顺着汗毛生长的方向,轻轻地一推,汗毛纷纷落下,刀磨得非常快。

孙全德抽了一锅烟后,又重新回到暖和的被窝躺下。他再次把已经仔细想好的方案认真想了一遍,他要做到仇人一家必须杀死,一个活口不留。他知道,他必须尽快行动,夜长梦多,迷糊的杀猪刀丢了,要是在村里咋呼开了,他的计划很可能就会露馅儿。

第二天深夜,孙全德带上杀猪刀,又拿上家里破旧的手电筒行动了。

俗话说“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孙全德恰恰遇到了这样的天气,迎着风雪他走进了夜幕中。

他来到苟兰华的东墙外,从旁边一家的后山墙外搬过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大石头,踩着石头一下就翻进了苟兰华的院子,摘下一片双扇门,又用杀猪刀拨开里面的门闩,走进苟兰华的屋子,屋子里竟无一人发觉。孙全德深呼了一口气,打开手电筒,照到睡在炕头的苟兰华,可能是手电筒光晃到苟兰华眼的关系,他睁开了眼,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一抹寒光顺着他的胸口唰得一下插入,他只感到浑身一凉,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孙全德把手电往边上一挪,照到苟兰华老婆的脸上,这个女人可能白天太累了,老公在她身边命送黄泉了,她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孙全德抽出插在苟兰华胸口的杀猪刀,苟兰华的血向箭一样射向屋顶。孙全德刀锋一转隔着被子一刀插入苟兰华老婆的胸口,这个女人哼了一声,抽搐了几下两腿一蹬,也追随苟兰华去了。


此时屋子的后炕还睡着苟兰华的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孙全德二话不说,一刀一个又利索地杀了两个孩子。


他转身回到苟兰华的身旁举起杀猪刀,割下他的头,提在手中走回自己的家,一路洒下血迹。


回到家里,他把苟兰华的头放在锅台上,把白天炒好的炸药放在外屋中间,安放好插上导火索的雷管,又把院子里早已准备好的碎石头码放在炸药上面,屋子中间像堆起一个坟头。


这时孙全德的爹被吵醒了:“全德你不睡觉在干啥?”“没事儿,爹你睡吧。”

孙全德点着烟锅,一锅接一锅地抽烟,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他在想他爹和他哥哥今后怎么过活,他闯下滔天大祸,他们肯定也活不了,会被贫下中农活活打死,谅止个被众人折磨死,还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的,不过要他们明白的死。

想到这儿,孙全德进里屋叫醒了爹和哥哥,对他们说:“大、哥,我杀了苟兰华和他老婆还有两个孙子,我是肯定活不了了,你们打算咋办啊?”


听说全德杀了苟兰华一家,孙二宝一下晕死过去了。全有还是那样的木讷一句话不说,全德掐着孙二宝的人中把他弄醒:“大,你打算怎么办啊?要死,我成全你们,活的希望恐怕是没有了,即使我不杀你们,村里的人也会把你们打死,到底咋弄,你们说话吧。”

“咋也是个死,我是早就活够了,你哥他死得太早了,我看还是你来吧,落到那些人手里更痛苦,全有你说呢?”

“大、兄弟,我不想死。”“儿子,你现在不死,一会儿死得更难受,我看你还是和我一块儿走吧。”

“大,我不死,我始终老老实实的,他们干啥打死我,是全德杀人,我又没杀。”

“哎,你个二个半,咱们家是地主,谁犯罪都要牵连进来,和我一起上路吧。”

“扑通”一下,全有跪在全德面前哭着说:“兄弟,我不死,别杀我。”

“全德,动手吧,先杀了全有。”

孙全德走到外屋提溜起苟兰华的头,扔到孙全有面前,孙全有一下吓死过去。

孙全德二话没说,手起刀落杀猪刀一下扎进孙全有的胸口。孙全有已经昏死过去,所以他没有一丝痛苦地走上了黄泉路。

孙全德拿起苟兰华的头扔到外屋地上,回来跪在孙二宝的面前:“大,儿子是大不孝,是罪人,没办法啊,他们欺人太甚了,我们再咋忍气吞声也活不下去了,我忍够了,也连累了你和哥,大,来世咱们托个好人家吧,大......”

孙全德把爹和哥的尸体,安放在炕上,盖好被子。

他自己坐在他们身边流着泪一锅接一锅地抽着小兰花,满屋臭烟缭绕,熏得人睁不开眼,孙全德在寂寞中等待他人生的最后时光。


天放晴,雪也停了,风也不刮了,难得的好天气。勤快的人家的烟囱开始冒烟了。不知道谁家的女人起得那么早,她出门一眼就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雪地。

“这是甚了,哪来的血啊?咋流下那么多的血啊,快出来瞭瞭哇。”

经这个女人这么一喊,大半个村里人都出来了。“呀呀,这是哪来的血?”顺着血迹他们先找到苟兰华家。

“苟书记,起来了吗?你家这是咋的啦?”说话的人边说边随手推开大门走进院子。“快进来,快进来呀,血是苟书记家流出来的。”


这时民兵队长根虎也进了院子,他推开众人说:“乡亲们不要都进去,看来这里是出了大事儿了,咱们要保护现场,我先进去看看。”说着根虎推开苟兰华的屋门走进去,连五秒钟也没有,根虎蹭地一下蹿出屋子摔倒在院子里,脸色凄惨,结结巴巴地说:“快,快给公社打电话报案,苟书记被杀死了,人头都没了。”


说话间,村里的人都知道苟书记被杀了。这是滔天大案,很快公社的公安特派员,和公社副社长骑着自行车来到苟兰华家。他们查勘了惨不忍睹的现场,又顺着血渍,来到孙全德家。公安刘特派员对公社李副社长说:“看来凶手就在这家,凶手肯定有凶器,大家不要靠近,赶快集合民兵,包围这家。”


不大工夫十多个民兵持枪包围了孙全德家,再加上村里的老乡够五六十人围看。


案情重大,公社马上报告县委和县公安局。县公安局指示:包围现场,不要靠近,等候县公安到来。快中午了一辆北京吉普后面跟着一辆军用卡车拉着十几个解放军来到五道沟村。他们先来到大队部,召开了紧急会议,听取了公社刘特派员的汇报。


汇报完,公安局长命令到:“疏散围观群众,武装部解放军俱荷枪实弹在院外包围,县公安有枪的同志配合村里的民兵进入凶手家,只要凶手有反抗当场击毙。”


“同志们,还要保护好自己,最好能抓活口,还要审讯阶级敌人,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县委副书记补充道。


按照计划,民兵队长根虎在前准备踢开门冲进去,刘特派员一把拉住根虎:“不要蛮干,先喊话,让他交出凶器。”


“孙二宝狗地主听好了,你立刻交出凶器,也许能减轻你的罪过,饶你不死。”

“哪有你这么喊话的,我来喊吧。”说着刘公安特派员走到孙二宝家窗前,声音不是很大地说:“孙二宝,你咋干这么糊涂的事儿?啥话不能去公社讲清楚呢,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这么大岁数,肯定不是你干的,把杀人的交出来,将功补过,不杀人的会从轻处理的,先把凶器扔出来。”


刘特派员喊了几遍屋里没人搭话。

就在这时听到院外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杀猪一样地嚎叫:“我的大啊,你死得惨啊,儿子来晚了,我要给你报仇。”

“我的儿啊,你咋死得这么惨,妈来给你报仇了。”

这一男一女是苟兰华的儿子和女儿,他们的孩子也被孙全德杀死了。伴着哭嚎声,两个人冲进孙全德院子,拼命往屋里冲。

“拦住他们,凶手有凶器!”刘特派员高声叫喊。

“让开些,让开些,我咱们看看。”说着贫协主席张贵宝来到屋前:“二宝兄弟,甚事儿不能好好说嘛,杀人这可是犯法的嘛,快把凶器交出来,跟我自首去,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张贵宝的话音未落,屋里扔出一把带血的杀猪刀。


“还有什么凶器?”“啥也没有了。”“你们都举起手出来。”“我大、我哥都死了,我也受伤了,站不起来了,你们进来吧。”


“给我枪,我必须亲自抓住罪犯,给我爹报仇。”苟兰华的儿子夺过身边民兵手里的枪打开刺刀带头冲进屋子。“让我也进去,我要亲自打死这个反革命份子给我儿子报仇。”苟兰华的女儿也跟着冲击屋子,民兵队长根虎、大队贫协张贵宝还有几个公安都冲进了屋子,小小的屋子挤满了人。


就在苟兰华的儿子端着刺刀刺向孙全德的时候,孙全德睁大眼睛看着刺刀刀尖,镇静地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

“呲呲”燃烧的导火索,惊醒了挤进屋里的人,他们惊恐地拼命往外跑。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轰”一声巨响,孙全德带着挤进屋子里的人随着炸药的能量与小屋子的屋顶一起飞上天空,空中不时落下残缺的肢体,院子里的人同时被炸倒一片,哭声、救命声响彻小山村。


事后县公安统计,此次事件共死亡一十九人,重伤三人,轻伤二十余人,轻伤的大多是在逃跑中踩伤的,大队书记苟兰华一家三代全部死亡。


此次事件最后定性为四类分子阶级报复杀人案,大队书记苟兰华的严重错误是造成事件的主要原因,因此上级领导决定不公开报道此次事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慢慢地忘记了这起曾经发生在乌兰察布的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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