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复杂性,决定了教师职业是所有工作中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
在中国教育的传统中,教师是有权力的,这种权力认知在时下教育民主的环境下已是不允许的。但有些教师还抱有这种粗浅的认知,仍然对学生或家长行使这样那样的权力,就不可避免会产生摩擦,这也是家校或师生矛盾上升的一个原因。
没有任何一种职业像教师一样被要求绝对克制情绪,而对任何人来说,保持情绪克制都是一种极其困难的挑战。有些职业带情绪工作可能不会对结果造成影响,但教师带情绪工作都不会有好效果,如果正好是在对学生施加教育行为,还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
教育的产出与结果应该是成正比的,但也不是绝对的,这就是大多数教师对'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反感的主要原因。'教'只是一种外因,只有在与内因产生共鸣时才有效。撇开学生这个接受教育的主体谈教育,是对教师的刁难,因为每个教师的教育时空都是有限的,教育手段也是有限的。
教师之难来自家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家长自己怎么对待孩子,也要求老师怎么对待他的孩子,如果老师做不到,家长就不干了。但要老师都揣摩、顺着家长的意愿并以此来进行施教,显然是不可能的。
社会对教师职业的内在性要求越来越高,但提供的保障系统却跟不上或者不完善,教师职业的风险也就被越推越高了。
许多人是不适合做教师的。做一个合格的、优秀的教师最重要的前提是真爱这个职业,真爱学生。而许多人做教师只是一种无奈的职业选择,或者带一肚子烦恼来,或者时刻准备逃出去。不要苛责教师没有奉献精神,要思考的是教师职业荣耀的吸引力哪去了。
教师职业的任务里面,包含着对孩子生命的某种重责,即安全第一。不管愿不愿意,这种契约是推不掉的。这是一个被校外的那些'观众'难以感受的,因为他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意愿。这种四土墙之内看不见的职责,是造成教师心累的一个主要原因,既是重任,又不被发现。教师工作是很难量化的,尤其这些看不见的付出。
教育其实是一个淘汰系统,不是一个推动人成长的系统。但现在我们一边固守着这个淘汰系统不放,比如各种国考,一边却又把它当做一个推动人成长的系统来用,难为的只有学校和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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