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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买奶”集资上亿,综艺打榜究竟有多疯狂?

雷科技互联网组

编辑TSknight

5月4日,北京市广播电视局责令爱奇艺暂停《青春有你》第三季后续节目录制。

5月6日,爱奇艺官方正式就“倒奶视频”正式道歉,并关闭《青春有你3》所有助力通道。

5月7日,《青春有你3》节目赞助商蒙牛集团与蒙牛真果粒官微发布道歉声明,完全支持并积极配合爱奇艺及节目组的整改措施,确保妥善处理。

《青春有你3》,这档由爱奇艺主办的偶像综艺节目,以一种节目组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扬名全国,同时也迎来了自己的停播结局。

随着新华社、央视等媒体纷纷下场谴责,再一次引起了整个社会对于追星群体的关注,让人不禁深思:这种畸形的追星行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何为“奶票”和“打榜”?

为自己喜欢的偶像“打榜”(投票刷排名),在追星的圈子里是十分常见的事情,主要目的是展现偶像的粉丝群体实力,帮助偶像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曝光。而打榜的方式也十分多样,简单的就是前往相关平台、网站进行投票,复杂一点的则是需要一些前置条件,比如购买了相关专辑、商品等。


前者可以说是无成本的买卖,对于粉丝来说就是拼人数和拉关系,比如通过微信等社交软件分享投票链接拉票,或是购买水军进行投票,对于节目组来说则是一次免费的营销宣传。

后者则往往需要粉丝们掏出钱包为爱行动,同时也是最能够引起争议的应援行动,粉丝为了投票大量购入自己用不上的活动产品,一则造成了严重的浪费,二则助长了过度消费的乱象。所以,针对花钱应援的问题,其实在很早之前广电等相关部门就已经出台了相关的政策来禁止类似行为。


最开始的相关禁令主要针对在电视台上放映的综艺节目,但是随着爱奇艺等网络视听网站开始涉足综艺节目的制作,网络视听逐渐成为了一个监管的真空区。不过在2020年2月21日下发的《网络综艺节目内容审核标准细则》中,广电总局也明确规定了禁止在综艺节目中设置花钱买投票的环节。

但是,如果不是直接在节目中设置榜单,而是在其它平台设置应援渠道,并且将榜单改为“助力”“撑腰”等应援活动呢?在《青春有你3》的最终决赛日前爱奇艺就在多个平台开放了不同的应援渠道,而在各渠道的应援成绩将最终决定自己的偶像能否成为团队中的C位(团队核心)。

此次引起舆论谴责的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应援渠道,粉丝需要购买蒙牛的真果粒相关产品,然后扫描瓶盖内部的二维码,以此获得应援用的积分。除了在瓶盖中印刷了投票积分,整箱购买的粉丝还能够额外获得一张积分卡,用来兑换大量积分。


即使面对来自广电总局的质询,爱奇艺和蒙牛也可以称这是节目赞助的环节之一,粉丝并非是花钱应援,而是购买牛奶的同时获得了由赞助商赠送的助力资格。而且,其实自《快乐女声》时代开始,蒙牛已经在多个综艺节目中进行过类似的应援活动,而粉丝们也对此习以为常,将其称之为“奶票”。


甚至在经过了多年的发展后,现在的饭圈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应援产业线,比如有一款名为“桃叭”的APP就是为饭圈社交的平台。在“桃叭”中除了有讨论区、二手物品交易区等社交平台常见的版块外,还设置有专门的粉丝集资渠道以及应援渠道,在APP中粉丝可以为自己喜欢的偶像进行充值,充值所累积的资金将会用于对应偶像的应援活动。

(图片来源:知乎)

从网上流传的消息来看,蒙牛的《青春有你3》应援活动开启后,“桃叭”上的相关渠道就迅速聚集了上亿的应援资金,基本上就是为了购买投票用的牛奶饮品。单单一个APP就能聚拢如此庞大的资金,不禁让人感叹饭圈的疯狂以及粉丝经济市场的庞大,难怪蒙牛等企业愿意砸钱做综艺营销。


为什么“奶票”突然引起如此大的关注?

如果粉丝们都能够理性的看待最终结果,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购买产品并且不造成浪费的话,粉丝收获了应援的满足感,企业得到了销售额和知名度上升的回馈,其实倒也算得上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但是,想要粉丝们保持理性显然是一个奢望,特别是在群体效应的影响下,粉丝往往会被情绪引导而购买超出自己需求范围的物品。此次为了能够让自己支持的偶像成功出道,粉丝们大量购买蒙牛的真果粒牛奶,各大电商平台的相关产品直接销售一空,甚至在线下都出现了粉丝堵在批发商门口批量购买牛奶的现象。


而且,因为应援二维码印刷在瓶盖内部,所以想要投票就必须打开瓶盖,而真果粒作为奶制品在打开瓶盖后几乎无法保存,必须在12小时内饮用完毕。一瓶两瓶还好说,但是当数量来到几十、上百瓶的时候显然是喝不完的,如何处理这些已经开盖了的牛奶?

随着一则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大家都知道这些牛奶是如何处理的:在视频中一群人围绕在一个水渠旁边,身边丢弃着大量的真果粒牛奶包装箱和瓶子,不停的有人打开瓶子将其中的牛奶倒出,然后将瓶盖收集起来,整个水渠都被牛奶染成了白色,剩下的瓶子归废品收购商,瓶盖则成为了粉丝们的投票工具。


看着白色的水渠,不少人估计都和小雷一样,想到了曾经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一则案例:处于经济危机中的美国资本家宁愿将牛奶倒掉也不愿意将牛奶低价出售给穷人。现在,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里因为追星打榜而出现了类似的现象,无疑是极其的讽刺。

而且,中国刚刚完成了全民脱贫,为此牺牲了1600多位党员,现在却有人将几十元一箱且未过保质期的牛奶整箱丢弃,只为了取其中的瓶盖来应援,可以说是活生生演绎了一把现代版的“买椟还珠”,同时也是对扶贫工作的嘲讽。


错的究竟是谁?

既然“奶票”已经存在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被曝光或是引起关注呢?在整个事件中,错的到底是谁?

首先自然是因为“倒奶视频”的流传,大多数人恐怕都和小雷一样,无法接受把还没有过期且完好的牛奶如此浪费的倾倒进水渠中。虽然从个人角度来看,买家有权利随意处置自己购买的商品,但是从道德上来说这种行为显然是不对的。而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食品浪费法》实施后,如此行为甚至可能涉及违法。


那么错的倾倒牛奶只为瓶盖的粉丝?

其实在小雷查找此次事件的相关信息时,发现并非所有的粉丝都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获取瓶盖,有的粉丝群体在购买了牛奶后,转而将其赠送给部队等单位,并且留言希望能够在大家喝完后回收瓶盖,还有的赠送给环卫工人们,同样也是不错的处理方式。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些处理方式都远好于直接将其倾倒进水渠中,而且也有网友提议可以雇人在城市繁华地段摆摊免费赠送,条件就是现场开盖并且将瓶盖留下,牛奶则可以带走,我想对于大多数路人来说这个条件都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小雷认为,责任不能全部都由粉丝来背,诚然是粉丝对投票的热情和需求导致了此次事件的发生,但是蒙牛和爱奇艺显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没有在活动初期对粉丝进行引导、活动规划不完善等问题都是切实存在的,导致部分粉丝为了追求效率而造成了食物的极大浪费。


而且,根据小雷的了解,其实蒙牛在之前的类似活动中,投票权重更倾向于从包装箱中获得的积分卡,而非饮品上的二维码。但是也导致不少粉丝在购买了整箱牛奶后取出其中的积分卡,然后低价转卖牛奶,令蒙牛的其它牛奶饮品销量受到直接的冲击。

所以,在最新一次的活动中,包装箱内的积分卡权重大幅度下降,同时增加了瓶盖二维码的投票权重,导致粉丝们为了能够在活动时间内尽可能的进行投票而选择了最简单暴力的倒牛奶拿瓶盖的方案。


显然,蒙牛的活动设置不合理直接导致了本次事件的发生,虽然这可能只是个别粉丝和经销商的行为,但是却直接影响了吃瓜群众对于整个饭圈和综艺节目的看法,以至于“追星”“偶像”,在网络世界中甚至已经是成为了“贬义词”。

在看完了整个事件(疯狂吃瓜)后,小雷觉得这起荒唐事件的发生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预兆,只不过从平台到赞助商都没有对此产生警惕,直到事情的发生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急忙站出来进行弥补。


结语

如果真的要对此次事件进行一个责任划分,小雷觉得蒙牛、爱奇艺、粉丝群体基本上可以均分了这个黑锅,活动规则不合理、平台引导不足、粉丝群体的不理智共同导致了这一次的应援活动“火”出圈,而且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毫无疑问,追星作为日常娱乐的一部分是正规的、合法的,但是在追星的过程中一定要保持理性,而不是被资本、群体所影响,做出一些不符合道德的事情,否则也就违背了日常娱乐的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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