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去的一分钟却是
苍白而沉默，它仿佛知道，
有那麽一些东西
谁失去了都会丧失生命。

by 里尔克

时光和我们之间

没有任何人

诗和诗人的日常，恐怕非现实想象所能描摹，在那些浮起的现实，没有消逝之前，灵感这个东西与你擦肩而过。《小于一》与《悲伤与理智》是布罗茨基两部重要的散文集，他的伟大让许多人喜欢不起来，但不包括我。

阅读诗歌散文与阅读文学，只是两件事类似的方面，所以用诗歌一样的语言谈论诗歌，基本上属于寂寞的。我们应该向远古的诗歌致敬，用这种语言方式给我们传递了与时间无关的东西，多么温柔的表达，布罗茨基选择只要一种方法连接无限。

粗鄙的世界，最难摆脱的庸常，莫过于为了生存几乎耗尽了力气。譬如我自己滞留于灶台前的时间，远远多于书桌前敲打的频率。无论是清晨的五、六点钟，还是中午十一、二点，抑或黄昏华灯初上，总要有人油腻殷勤的制造出热腾腾的饭菜，总是有人不惹尘埃。

同样的似水年华，就我周遭而言，优雅短暂的可有可无，既然来到这个羁旅，适应和逆来顺受的意味，都大差不离。诗人和评论家的布罗茨基，太自信的说读诗歌的人比不读诗歌难缠，这个词比坚韧贴切，我的理解如是。

“世事你看了百年还是三年，其实并无差异”，布罗茨基一半与一半的黑白人生里，实际上他的俄语腔调中，混合的美式英语更浓，可爱而雀跃的想象力，并不能代替回不了俄罗斯土地上的真实感受，诺奖类似感伤旅行中的一朵小花，祖国仍是荒诞的远方。

《悲伤与理智》可以视为诗人孤独道路上的精神写照，或许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文学本身，诗歌等等的文学样式，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我们坠入泥淖的速度，至少在魑魅魍魉弱肉强食的俗世，它给予了那些感情丰富的灵魂暂歇的可能。

所有缪斯的痕迹都很明显，譬如一个欢喜的姑娘，你所做的努力，并不是仅仅让她欢喜，而是获得她欢喜的反噬，两情相悦才是寂寞思考之外有趣的事情。或许散文家布罗茨基的笔下，诗歌同时呈现出思想和抒情上的远景，作为补偿，诗歌也可以是近处的房间、桌子、罐头、收音机、水壶等等的虚化。

理想的诗即是“思想的音乐”，这毋庸置疑。我不是诗人，甚至不是写作者，充其量是个有点焦灼的阅读者。一段时间内，我的阅读杂乱无章，上天入地，鸡飞狗跳，你可能想象不到彼时的平行生活，多么的绚烂，仍然吸引不了我的目光。

我的视力因此急剧下降，再也看不清面对面走来姑娘窈窕的身姿。我悸动的想起尼采说，“你在沙漏中不过是一粒微尘”，流亡者布罗茨基用疲惫与忙碌，掩盖自己的身份尴尬和窘迫，那些必须要生活下去的能力，无休无止。

文学的作用是语言，语言领先于阅读者的思想，布罗茨基说它能确定阅读者存在的时间，这样的存在感，无路如何，都像灵魂寻找肉体，以及肉体寻找灵魂之间的阴差阳错。

促使一个人写作和阅读的动机，也是欲望，蠢蠢欲动。相对不小心极易腐败的皮囊，我尝试着面对缓缓落下的音乐帷幕阖上双眼，渴望猜测那些戏剧中不甘寂寞的精灵，它们如何结束一幕戏，周而复始地度过漫漫长夜。

昨天和今天，荒诞的高度相似，对于重蹈覆辙的我们，非常清楚结束的意义，这些声音之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过是一个有点偏执诗人，悲伤多过欢乐的呓语。

绘画：Marius Borgea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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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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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去的一分钟却是苍白而沉默，它仿佛知道，有那麽一些东西谁失去了都会丧失生命。

那接下去的一分钟却是
苍白而沉默，它仿佛知道，
有那麽一些东西
谁失去了都会丧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