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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沙长篇小说系列丨河岳英灵之《白居易》 第六章

第二卷 

第六章  此花开尽更无花

26

贞元十八年壬午(公元802年)。

整个夏天,白居易都在洛阳家中陪伴家人,他是母亲的一剂良药,眼瞅着母亲的疯症好转,恢复如常……面对可怜的母亲,他认识到自己私奔的错误,在心中暗自发下毒誓:以后再也不用任何极端手段来刺激她老人家了!

他帮弟弟复课,也为秋后的吏部拔选做点必要的准备。这段日子,每到夜间,睡梦之中,总感觉弟弟人还未睡,偷偷摸摸在写什么,等到他行前,行简拿出来一篇自创的传奇《李娃传》,是受元稹《莺莺传》启发写的。当此之时,传奇刚刚兴起,与正经诗文不可同日而语,不登大雅之堂,无法名垂青史,发表流传靠的是少男少女的秘密传抄,弟弟似乎对此挺上瘾,不但抄,而且著……他未像上次那样教训弟弟,一来弟弟已经大了,二来想起父亲的临终遗言,对幺儿的希望仅仅是活得快乐一点,关键是这两年私奔隐居的快乐生活让他对固有的价值观念有所松动,那就让弟弟快乐吧!

夏末,收到叔父白季康的来信,信中还夹寄了一张银票,阿叔一贯好脾气,这一回却在信中动了气,代兄严词训侄,斥其贪一己之欢而不顾其母,三十而未立不顾其家,浪得虚名而寸功未立……信中说得十分清楚:银票是赴长安参加吏部拔选的盘缠。

羞愧至极,什么都不说,他决定立刻上路。

临行前夕,他去了一趟圣善寺,专门拜访该寺住持凝公大师,也想求得大师的祝福,得抽上上签,凝公大师道:“此行一帆风顺、功成名就,此后多有凶险,要知进退。”居易得了启示,心中欢喜,当场口占一首:

辞章讽泳成千首,

心行归依向一乘,

坐倚绳床闲自念,

前生应是一诗僧。

然后,两人便从禅诗聊到禅理,凝公大师送白居易八个字:观、觉、定、慧、明、通、济、舍,嘱其以此禅修。居易感到眼前豁然开朗。

翌日一早,居易便上路了,在路上,他读完弟弟白行简所著之《李娃传》,惊叹弟弟的才情,丝毫不输于元稹,再读又不免惆怅起来:妓女李娃最终嫁入朱门,弟知兄心,弟弟是否以此小说在给自己打气呢!唉,他不免叹了口气,随口吟出初夏与湘灵分别后在返回洛阳途中写的一首诗:

生离别

食檗不易食梅难,

檗能苦兮梅能酸。

未如生别之为难,

苦在心兮酸在肝。

晨鸡再鸣残月没,

征马连嘶行人出。

回看骨肉哭一声,

梅酸檗苦甘如蜜。

黄河水白黄云秋,

行人河边相对愁。

天寒野旷何处宿,

棠梨叶战风飕飕。

生离别,生离别,

忧从中来无断绝。

忧极心劳血气衰,

未年三十生白发。

时间充裕,他有心绕道黄河北岸,游访冀县、滑县,他正处于李白一生都未实现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之时,可是他的心为什么快乐不起来呢?

                         27

初冬,长安,吏部拔选开始,由吏部侍郎郑珣瑜主持,先试“书判拔萃科”,这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考试,从该年冬一直考到次年春,分为十场进行,每场十道书判题,也就是说,考的是你对一百个实证案例的审判能力,择优录用。

首场考试前,所有考生都在吏部外的走廊上候着,得了相思病的白居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脸茫然地望向四周……这时候,有人站起来冲他叫道:“白居易!”

他一愣,双目空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崔……崔……”

“崔玄亮!”对方替他喊出来,“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咱俩可是同年!”

“没有,我在想别的事……崔玄亮,你去年也没考吗?”

“去年在家病了一场,你呢?为什么没考?”

“也……也病了……”

走廊上的其他考生一听是白居易,纷纷起身过来问候,走廊上一下热闹起来……

一位考生议论道:“今年拔选的人里,有两大名人,一个是白居易,一个是元稹……”

另外一个接话道:“元稹怎么可以和白居易相提并论?一个写的是男女私情传奇,一个写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正在这时,一位姗姗来迟的白衫儿悠然出现在走廊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居易对此人的第一印象是:貌比潘安!

只听旁边有人议论道:“好家伙,光靠这副皮囊得多得多少分啊!”——此话一点没错,国朝铨选制度的第一条标准便是:取其体貌丰伟。言辞、书法、文采只能分居二、三、四位。

此人的出现,可谓是:以貌夺人。他并非标准的体貌丰伟,说成是俊朗飘逸更恰当。

相貌出众的男女一般都自带傲气,此人也不例外,朝着走廊上的众人酷酷地一拱手,便找空位坐下来。稍坐片刻,又站起身来,冲着走廊上的这一众人朗声叫道:“请问:白居易来了没有?谁是白居易?”

白居易本能地站了起来,也酷酷地对其一拱手:“来了,是我。”

白衫儿竟然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学生见过老师,毫不夸张地说,我是读着您的诗长大的,这一圈人中的年少者哪个不是?”

“我是!”、“我也是!”在座者有人响应他。

“敢问尊姓大名。”白居易诚恳道。

“在下河南元稹。”白衫儿回答道。

白居易脱口而出:“《莺莺传》!”

元稹道:“不好意思!”

至此,本届选官考生中两大标志性的名人都到了,相认了,走廊上再度热闹起来……

“考场重地,禁止喧哗!”吏部工作人员跑来干预;“做好最后准备,考试马上开始!”

考试采用四人一组的方式进行,白居易和元稹都希望与对方分在一组,但却没有如愿,元稹后来,却被分到更早的一组,白居易早来,却被分到最后一组……

接近中午,等白居易考完出来,他发现走廊上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元稹一人,帅帅地坐在那里……

“你咋还不走?”白问元。

“我等你!”元回答,“初次见面,学生该请老师吃饭,刚好到中午饭点了,咱们去东市吃河南的羊肉烩面!”

“好啊,走吧!”白居易忽然感到很开心。

两人步出大明宫,打了一辆马的,便朝东市去了……

                         28

“敢问居易兄何字?”

“字乐天。你呢?”

“字微之。以后咱俩便以字相称了。”

“好的,微之!”

“微之乃洛阳人,文坛传说乐天兄乃新郑人,不过您这口音可不像咱中原人……”

“乐天祖籍太原,生于新郑,年少时随家迁居淮北,后来自己又游学江南到过长安,又回淮北,便有点南腔北调了……”

“也好,如此一来学说长安官话反倒容易些。不过,这个……羊肉烩面你还爱吃吧?”

“爱吃,当然爱吃,俺娘也是新郑人,到了淮北还爱做羊肉烩面呢,我对中原老家的肠胃记忆就是一碗香喷喷的羊肉烩面……”

两人在马的上聊着,转眼东市便到了,马的只能到达路口,两人便走进去,诗人超级敏感,白居易很快发现:在东市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老有女流朝着他俩转头、侧目、戳戳、点点,并马上意识到这与自己无关,皆因美男子元稹引起,白居易想起李白、崔宗之在江南、在长安引人争睹围观的传说,便说:“崔宗之被称作大唐第一美男子,究竟长啥样,乐天没见过,我想:也就是微之这个样子吧!”

“乐天这是以李白自比。”元稹说——又见诗人的敏感:“白居易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李白,元稹争取在诗上不像崔宗之被李白拉得那么远……”

说着话,来到一家河南羊肉烩面馆——俗话说,东市见九州,西市看世界,东市里汇聚着全国各地的特色美食,基本上都是当地人跑来开的,客居首都的外乡人想吃地道的家乡美食,来这里一准没错儿,贺知章活着时,就常来这里品尝越中美食。元稹貌似常来这里,与老板相熟地打着招呼,要了楼上的一个包间。

“元白初见,岂能无酒?”元稹道——他脱口而出“元白”,这个命名是历史性的:“小二,先上一坛清酒,两样小菜!”

待酒上来,“元白”互敬三杯,继续交谈——

“乐天,坊间传说兄是白起后人,可是?”

“确是,有家谱为证。”

“容微之敬一杯!哪个华夏男儿不敬重白起?不梦想成为白起?”

两人又干一杯。

“微之幼年丧父,母亲养大,虽出身寒微,但却并非没有来历:微之乃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四世孙……”

“微之原来是皇室血脉,难怪生成这样!”

白居易忽然变得不像白居易了,健谈而有趣,在此之前,只有在湘灵面前他会如此……

“元白”一见如故,如此投机,确实,他们有太多的共同点:出身名门望族,家道早已中落,担负着家族中兴的大任;都是少年天才,并且年少得志:白居易比元稹大7岁,白居易19岁名动京城,元稹15岁明经及第……现在他们沿各自的人生轨迹交会于长安,是应该擦出点火花来的!

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元稹,白居易因儿女情长而产生的颓丧之气一扫而光……

这顿午饭,吃成了晚饭,晚饭吃成了夜宵,两人才各自走散……

                           29

“乐天!乐天!”

次日晌午,白居易尚在驿站房间宿醉,便听得有人擂其门而疾呼之,一听便知是昨日所交新友元稹的洛阳口音,他依稀记得他们昨夜分手前约好的:第二天元稹过来找他,在他下榻的驿站再订一个房间,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天天在一起厮混了……

居易开门,放元稹进屋,待居易更衣、整理床铺之时,元稹得以窥见其枕边书——乃李阳冰所编李白诗文全集《草堂集》,拿起其中一卷来,随手翻了一翻,然后丢弃在榻上,然后,摇头晃脑咬文嚼字道:“余观其壮浪纵恣,摆去拘束,模写物象,及乐府歌诗,诚亦差肩于子美矣。”

闻听其言,居易未必全然同意,但却眼前豁然开朗,为之一亮,令其耳目一新的是元稹的姿态——当此之时,在诗国的天空里,李白就是白天的太阳,无人敢于置疑;杜甫连夜里的月亮都不是(月亮是王维),将此二人相提并论便已经够大胆的了,敢说前者不如后者(哪怕是在某一方面),白居易是首次听闻,而事实上,元稹确系“李不如杜”之说的千古第一人。

“乐天,我们打小被此人挤压得还不够吗?不论俺怎么做得好,俺娘都会说:比李白差得远!”元稹继续说道。

“俺也是呀,俺娘也是这么说俺的!”居易应和道。

“所以呀,只有彻底抛弃此人,我们才能真正站起来!”元稹将床榻上的一卷《草堂集》拿起来,又狠狠摔在床上。

居易不忍心再说自己偶像的不是,便换话题说:“微之,我有东西给你看。”

元稹说:“乐天,我也有东西给你看!”

居易拿出的是其胞弟白行简的传奇《李娃传》手稿——在昨日的酒桌上他已经向元稹隆重推荐过。

元稹拿出的是自己的诗作——他多么想得到帝国当下最红诗星白居易的承认:一大早便从宿醉中爬起,挑出五首,工工整整,誊抄一遍……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榻上,进入安静的阅读时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元稹先开腔:“乐天,你这弟弟可是个怪才、奇才,日后必成大器!我从传奇看到的是他的人生正途!不信咱们走着瞧,他将来混得会比你我好。”

“你是他偶像,我要在家信中把你的评价写上,激励他早日考到长安来!”居易道,“微之,你是个好诗人的料子,五首之中,我最爱这首——”

菊花

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居易逐字逐句分析了一番,真将此诗读透了,然后总结道:“不过,我感觉你的能量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以你的禀赋、才华、见识,当有一个属于你的时代,咱们一起来大干一场!”

“走!吃饭!肚子饥了!”元稹如打鸡血,高声叫道。

“走!今天该我做东,去西市,吃李白最爱的西域美食!”居易响应道。

“又是李白!咱们吃个饭也要吃在他的阴影中还要吃他的剩饭吗?”——元稹的逆反情绪在中唐学子中很有代表性……

等到这顿饭吃完,两人醉醺醺地回到驿站,还另开什么房呀,两人便合住在白居易的房间……

两个家境堪称贫寒的学子,岂能天天大吃大喝,到了这年年底,两人各自所带的盘缠眼看着就快要花光了……

回家过年是明智选择,而且两人的家都在东都洛阳,可以一路回去。

但是过年期间,公假只放半个月,于是过年前后的两场考试中间间隔也就只有半个月,往返一趟再加过年,时间上有点紧张,白居易便有点不想回:回去给家人不好交代……不就是没钱了吗?在哪搞点钱不结了!

写信问阿叔要,他是最没脸的;问长兄要?往常没问题,现如今情况有变:身为大龄青年的长兄终于结婚生子了,自身经济压力也不小……他不好意思开口要。

想啊想,他终于想起了什么……

居易一把拉起元稹,出了驿站;花最后几个子儿,打上马的,一路朝城中心地带去了……

马的穿城而过,最终停在全国最大的书肆(也是世界最大的)——长安书肆门前,两人下了车,直奔店中而去……

居易找到老板,以作者身份要求再次结算其诗集《草》的版税;老板见之,眉开眼笑,说《草》一直销得很好,既是畅销书,又是长销书,自打白居易前年考中进士之后,销得更好了,一张大银票开了出来,从数字上看,绝不仅仅可以过个好年……

“老板,我还带了两样东西,你要不要看一下?”白居易收好银票说。

“当然要看的啦!”老板笑逐颜开。

居易拿出元稹著《莺莺传》、白行简著《李娃传》两个手稿说:“今天我把元稹带来了,他现在就坐在你对面;白行简是我胞弟,人在洛阳家中,我可以代表他,这两个稿子,你要不要?”

老板立刻起身去与元稹握手,然后说:“这两个稿子我知道,年轻人都在传抄,问题在于都写得太短了,出不了单行本,合起来也出不了一册……这样吧,我先把稿子买下来,然后再去搜集些同题材的传奇,先编成一本集子再出。”

于是又开出了两张银票。

两人心满意足,心花怒放,不好意思再吃老板的饭了,口称有事便从书肆出来,元稹从袖口中拿出属于自己的那张银票,凑到嘴边亲了一口:“跟着白乐天,非但饿不死,还能过得好,哥俩好,过年喽!”

当此之时,满大街已经吹拂着新春的暖风,洋溢着过年的气息……

                       30

贞元十九年癸未(公元803年)。

阳春三月,大明宫吏部,跨年度进行的“书判拔萃科”考试发榜,白居易、元稹、崔玄亮、王起等八人榜上有名。

白居易、元稹被同时授予校书郎,九品上。

站在榜单和公示前,“元白”二人异口同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四十人参加考试,最终只录取了八名,录取率严重低于他们的预估,他们原本以为大家都是进士啦,只要不是表现太差,人人都可以过关当官。

这两位老资格的科场好手,为自己成功地又过了一关而感到庆幸,为自己的仕途已经开启而感到振奋,九品上,芝麻官,起点再低,康庄大道,已经开启!

与此榜同时发布的还有些官员任命的公示,其中有个名字引起了元白的注意和议论:

“刘禹锡任京兆府渭南县主簿……微之过来看,此榜的名字中,我只知道这一个。”

“刘禹锡……我也是呀!读过其名篇《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还有《浪淘沙·九曲黄河万里沙》: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是个好诗人啊!”

“没错,好诗人!”

当其时,站在他俩前面的一个背影转了过来,一张刀削斧砍般的黑黝黝的消瘦面孔呈现在二人眼前,此人一拱手道:“在下刘禹锡,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元稹失声道:“你……你就是刘禹锡?失敬!失敬!在下河南元稹。”

刘禹锡道:“元稹!我知道你,谁不知道《莺莺传》?这位是……”

白居易一拱手道:“在下太原白居易。”

这回抡到刘禹锡失声了:“你就是白……我小点声,以免惊扰他人,形成围观,天下谁人不知白居易?我生在荥阳,入籍洛阳,咱们都是中原老乡……”

三人又寒暄了一阵子,最后约定三天后在西市再聚。

回到驿站之后,“元白”开始着手做两件事,一件是出去看房子,就在大明宫附近看;一件是整理文稿、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花了一天时间,两人便在常乐里选定了一处已经破败的旧相府,一人租了一个角,虽破败,但可住,并且还讨得一个彩儿,这两位中小吏子弟有着同样的恶趣味,谁都不会嫌弃谁!

两人在这个下等驿站的房间里度过了跨年度的冬春,分别都积攒了一批诗文,可白居易还是让元稹乍舌,他根据此次考试的复习题和考题做成一篇重文《百道判》,真是什么都不浪费,什么都做成文章啊!元稹与其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乐天啊乐天,你一会儿说你是太原人,你一会儿说你是新郑人,你一会儿说你是符离人,你一会儿说你是山西人,你一会儿说你是河南人,你一会儿说你是淮北人,你一会儿说你是江南人……我看你还是最像山西人,九毛九,拨着算盘过日子,锱铢必较,把一切都算得太清太楚……我真是佩服!佩服!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元稹确乎是善于命名的,这真是为文作诗之道中的九毛九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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