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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郎中夜里去看病,发现对方不是人,逃跑已经来不及

明朝洪武年间,浙江出了一位名医叫张道臣,他医术高明,为人善良,碰到穷苦人看病,分文不取,有时候还要倒贴银子。要是碰到奸诈的富人看病就要价很高,这十里八乡的百姓,都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就他这么好的人,却碰到一桩怪事。

有天夜里三更时分,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就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老者,作揖说道,我家主人病重需要救治,还请先生随我前去,马车已备好。张道臣就说,稍等片刻,我去拿药箱,随后就来。说完转身就去拿药箱,不想那位老者也跟了进来,拿出一个布袋说,请先生把诊金收下。

张道臣就说,这个先不急,看病要紧。于是转身告别妻子,随后出发了,坐上马车后就问那老者,你家主人,在何处。那老者说道,离此不远,片刻功夫就到。说完闭目不理,张道臣坐在车里觉着奇怪,马车不颠簸,感觉速度飞快,像腾云驾雾似的,还听到耳边有风声,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马车停了。

那老者说,到了,请先生下车吧。张道臣下车一看,好一座气派的大宅院,周围灯火通明,街上小商小贩不少,客栈老板吆喝声都能听到,门庭若市。他心里就觉着奇怪,这方圆百里,我都清楚,有这么一个城市,我怎么不知道呢。

就听那老者说,先生别疑虑了,请随我来,我家主人会告诉你一切的。张道臣虽然怀疑,但也没往别处想,一直跟随那位老者来到一个大房间,就看见丫环,仆人来回跑个不停,都端着盆子,又听到有人呻吟,看似非常痛苦,那老者走到一个床榻前说,主人我已经把神医请来了。

就看见丫环把帐帘拉开,一个白须老人卧在床前,正在呻吟,摆了摆手,示意先生坐下看病,然后把脉,这先生只觉着脉象不稳,时有时无,不像人脉,倒像鬼脉。

又摸老者手臂冰凉,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就问是不是受伤所致。那白须老者说,头几日,出去探亲,被钝器所伤。

张道臣说,伤在何处。只听那白须老人说,在背上,然后转过身来,见老者背上有个伤口,好像钝器所致,就说,幸亏看得及时,再晚一天性命不保。然后开出几副药口服,又贴了药外敷的,一个时辰过后,那白须老人慢慢地坐了起来,说道,有劳了,现在好多了,先生真是神医啊。

张道臣说,这药外敷七次,那个口服七次,七日后必定好转。那白须老者说道,时候不早了,送先生回家歇息,改日再拜访。随后拿出百两白银给先生,先生说,太多了,一锭银子就够了,然后随那位老者坐着马车回来了。

这样过了十天,又是夜晚,那辆神秘的马车又来了,这次来了俩人,一个是那老者,一个年轻仆人,还送来一些礼物,又端出金银相送,那老者说道,这是我家主人感谢救命之恩,然后请随我去,有重要的事情相告,是关于先生的。

张道臣说,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这些银两太多了,我会把它买成药材,接济穷苦百姓,因为百姓病人多,又无钱看病,很是可怜啊。那老者说,我家主人正是要和先生商议此事啊。然后他们就一块去见那位白须老者。

片刻功夫就赶到了,只见大厅早已摆满宴席,那位白须老者和仆人出来相迎,口称,恩人,十分恭敬,张道臣赶忙说,老人家快请坐,不宜大动。随后落座就问,这座城市在哪里,为何我不知,还望实情相告。

那个白须老者哈哈一笑说,这里距先生家里相隔千里,先生又怎么会知道呢。张道臣听完大惊说,这究竟是哪里,你们是人还是鬼魅,千万不要加害于我,我家里还有老母需要我赡养呢。

只见那白须老者说道,恩公莫怕,实不相瞒,我们不是人,更不敢加害恩公,我叫白水寒,这个城叫往幽城,是阴人住的,你们那是白天,我们这里就是黑夜,时间是颠倒的。那天我出去游玩,无意间被一个道士所伤,我本无害人之意,那道士要拘捕我,以为我害人。我说明缘由,他才放了我,又久闻先生医术高明,所以才相请治病。

张道臣听完才放下心来,问道,不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呢?白水寒说,一来感谢恩公救命,二来告知你家后院埋有宝藏,三是先生不久大祸临头,特地告知。我这里有件宝物,只要带上它就会隐身,可以避祸,危难之时,我会相救,切记啊。

就这样张道臣被送了回来,一连几天不敢出门,在家胡思乱想,也不知道那白水寒说的是真是假。就拿出铲子去后院挖,挖到一米左右,出现一个石板,揭开,往下看有台阶,然后用灯笼一照,很多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宝藏,明晃晃的照的他睁不开眼,原来白水寒说的都是真话。

张道臣就想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我何不拿出来接济他们呢,不到几天功夫呢,这十里八乡的,都收到了接济。这个时候呢,又出现了一个案件,怎么回事呢,知府家发生失窃案,夜里来了贼人把财物洗劫一空,知府是个贪官,就四处派人缉拿。后来查到张道臣的头上,不由分说地抓了起来,痛打了一番,逼问其他同伙去哪了。

张道臣说,我是冤枉的,财物是我在后院挖的,知府不信就派人去他家挖,果真发现宝藏,比他丢得还多。他就说正是丢的那一批,全部充公,还叫张道臣说出同伙,张道臣说,真不是我偷的,我没同伙。

接着又把治病救人的事情说了一遍,白水寒,往幽城什么的,又说坐马车去千里之外,来回一顿饭的功夫。知府听完大怒,你竟敢如此戏弄本官,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然后重打八十大板,关入死牢。

这下张道臣可受罪了,因为有冤屈就在大牢里痛哭,这时候忽然想起那个隐身的宝物,拿出一看是个黑的链子,就带上了,马上看不见自己了,趁中午送饭的功夫跑出去了,到了晚上狱卒才发现人不见了,去他家里搜查也没有。

那个知府听说后,心里觉着蹊跷,就请来一个道士,那道士拿出一个纸人,念了口诀,纸人就飞了出去,然后叫人跟着,没多久那纸人在一棵树下不动了,衙役们拿出网一撒,就把张道臣抓住了,到了大堂又挨了顿毒打,知府就让他说出同伙,又把那个黑链子没收了。

到了晚上知府和道士正在吃饭,忽然间,刮起一阵大风,接着空中出现了一群鬼魅,张牙舞爪的,奔他们而来,那道士一看,念动真言。只见白水寒出现了说,你上回放过我,这回我放过你,我是来救恩人的。那道士说,你这妖物,上回放你一马,不想又来害人,今天非除去你不可。

白水寒说,这个知府鱼肉百姓,民脂民膏,要不是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百姓饿死呢,上天可怜,派出重任给张道臣,叫他济世救人,那批宝藏是上天赐予他的,叫他救人用的,可是偏偏被知府发现了,还冤枉好人,他家的失窃银两,早就找回来了,但是还是抓着张道臣不放,就是要拿他顶罪。

白水寒又说,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讨个公道,而且那个知府福德已尽了,果报来了,逃不脱的。那个道士听完后,如梦初醒,转身离去,只见白水寒拿出个旗子一摇。

就看平地见刮起一阵狂风,把知府家所有的东西都卷走了,那知府吓得大叫,不想摔倒了,随后又发生大火,一夜之间化为白地。

那张道臣早上见牢门大开,就和所有囚徒一起出来了,到了晚上才回到家,只听屋里欢声笑语,开门一看,那白水寒正在和家里人说笑。

看到张道臣进了屋,这才说,恩人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所有宝藏我已替你捐赠给穷苦人了,你我缘分已尽,我也该走了,恩人保重,说完就不见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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