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汇昆：妈妈圆了“奶奶梦”

妈妈圆了“奶奶梦”

文/金汇昆

十一年后，我又为妈妈认真地写文章了。一番番时光的风雨之后，她如愿做了奶奶。如今，在她怀里的芊芊越来越灵敏，每当我们视频说话时，芊芊都认真地听着。奶奶说到芊芊的话题时，芊芊就会转过头，看看奶奶。

那一刻，他们祖孙二人，可以说是深情对视。对于妈妈来说，什么是幸福？这个对视已经诠释的十分完美。生活可以美好的如梦境一般，比如，我们当下的生活。一切都是匆匆，在没有明显喜感的同时，痛感也踪迹全无了。

忆起那时（我读大学时）写妈妈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小事，比如帮妈妈做点家务，比如在雨夜陪妈妈听雨。听雨的经历给我的印象很深，暑假，季夏，深夜，窗外是朦胧的夜色，我和妈妈聊着大学里的生活。窗外是一棵梧桐树，雨打在梧桐树上，为听雨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如今，那棵梧桐树已经不见了。妈妈虽然没有梧桐树变化大，但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太太了。

想起往事，最感慨的就是时光如飞。于是，眼下的生活就更如同梦境。好像，我还是当初的大学生；好像，我并没有做好成年的准备。然而，我已经是一个爸爸了，妈妈成了奶奶。这个事实过于突然，以至于当初的期盼显得有点儿可笑。

“芊芊，叫姥姥，叫姥姥。”在和妈妈视频聊天时，妈妈的发小逗着芊芊，让芊芊叫妈妈姥姥。

妈妈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称谓错了。

“不对，不对，不能叫姥姥，得叫奶奶。”妈妈的发小随即改口道。

对于之后的可笑画面，我可以完整地补脑。这个事情从侧面道出一个现实，妈妈等着当奶奶，等了很多年。她的发小很早就当了奶奶，她却很早就当了姥姥。等待久了，她已经把姥姥这个身份融化进了自己的生命中。不过，不仅是妈妈，爸爸也是。一不留神，他也会弄错身份，让芊芊叫他姥爷，然后再改口说叫爷爷。这个是最温柔的可笑事，因为这个错误完全是源自真实的内心深处，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等这个错误被发现，当事人只有莞尔。

“这个妮儿越来越能了，会和我藏猫猫。还会听我的指挥，我让她蹬腿，她就蹬腿。还会认真地看着我，观察我每天的变化，有时候她的反应可不像一个五个多月的小孩儿，可像个大妮儿。”视频时，妈妈笑着说。

“孩子最可爱的时候，就是她依恋大人的时候，越大，芊芊越粘人。”我也笑着说。

妈妈圆了她的“奶奶梦”，她和孙女在一起的画面，既温馨，又神秘，更感人。

榷山

辛丑正月（02.20）

于湖城湖畔

【作者简介】

金汇昆，笔名江一，1988年生，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硕士，青年作家，诗人，现为河北衡水中学教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水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作品有《渡缘》《桃花坞雨》《艺术里的童颜》《美的唤醒》《情境之门》等。教育与写作理念：师德是知与行的合一，信仰中文，写作育人，让灵魂的启蒙不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