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身绕过女儿墙走了。斯蒂芬仍站在原来的位置上,透过平静的海面凝视着远处的岬角。海水和岬角现在已经变得模糊暗淡了。(景色变得暗淡的原因是因为)脉搏在眼睛里跳动,遮住了视线,(与此同时)他感到脸颊发热。
塔楼内部传来一阵喊声:
-你在上面吗,穆利根?
-“马上就来,”巴克·穆利根一边回答。
一边传身对斯蒂芬说:
-看看这个(被我们命名为)大海(的家伙)。它(那么什么闲情逸致去)关心所谓的冒犯不冒犯?把罗耀拉的那一套(耶稣会创始人罗耀拉,致力于维护教皇的尊严并对以路德和加尔文为代表的新教派采取毫不妥协的立场。)丢掉吧,金奇,下来。英国佬想要他的火腿肉早餐了。
当身子走到楼梯拐弯处时,他把头扭了回来,视线刚好与这一楼层的屋顶齐平,他说:
And no more turn aside and brood Upon love's bitter mystery For Fergus rules the brazen cars.
-“别整天(因为我的言语是冒犯你的母亲还是冒犯你这样的琐事)闷闷不乐,”他说。我(这样的客观存在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别成天嘀咕这件琐事了。
他的脑袋(从斯蒂芬的视线中)消失了,但楼梯口传来了踏着节拍的吟唱:
Who Goes with Fergus?——William Butle Yeats 谁与弗格斯同行 陈绍鹏 译 Who will go drive with Fergus now, 此刻谁会与弗格斯驾车同行, And pierce the deep wood's woven shade, 穿过树林编织的浓荫, And dance upon the level shore? 起舞于平坦的海滨? Young man, lift up your russet brow, 青年男子,将你的赤褐眉毛扬起, And lift your tender eyelids, maid, 少女,将你温柔的眼睑开启,
And brood on hopes and fear no more. 心怀憧憬,不再畏惧。 And no more turn aside and brood 不再躲避,忧虑 Upon love's bitter mystery; 爱情的苦涩奥秘; For Fergus rules the brazen cars, 与逍遥的弗格斯一起,掌管着车队(自由)飞驰, And rules the shadows of the wood, 掌管着森林树荫(自由)摇曳, And the white breast of the dim sea 掌管着沧海白浪(自由)翻腾 And all dishevelled wandering stars. 掌管着漫天星辰(自由)闪烁。
(Fergus弗格斯,是爱尔兰传说中的一位国王,诗歌讲述了他抛开世俗生活,回归自然的心境,劝诫年轻人放下烦恼,享受时光,追求宁静的精神世界。)
森林树荫悄悄地在宁静的清晨里游曳,从楼梯口移向正瞭望的大海。近岸和更远的地方,似镜的海水被匆匆赶来的晨光搅动的烟雾飘渺。朦胧的苍海白浪翻涌。踩踏着节拍,你来我往。(海天之间仿佛有)一只手正拨动着琴弦,把晨光与海浪糅合一起。在朦胧的潮水中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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