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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臧质生异心怂恿刘义宣,鲁爽提前动手内战再起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62篇
前面曾说过,臧质是刘义隆的表哥,算得上刘宋的外戚。他自命不凡,自诩一代英雄,刘劭弑父时,他就心怀异志。
臧质觉得,镇守荆州的刘义宣昏庸无能,容易受人控制。所以,他准备先拥戴刘义宣称帝,然后再推翻他,为自己铺路。
臧质本是刘义宣的表哥,到了江陵却自称名字去叩拜他,姿态摆得极低。刘义宣十分惊愕,臧质回答道:“事变之中,理应如此。”
到达新亭时,臧质又用同样的礼仪去叩拜刘义恭,并说道:“天下危机四伏,岌岌可危,礼仪也应跟平时不一样。”蛊惑之意明显。
事变发生前,刘骏奉命讨伐西阳蛮人,时任雍州刺史的臧质派柳元景率军与刘骏汇合,就此留在了刘骏的帐下。
等到刘劭弑父,天下群起而攻之,臧质打算拥戴刘义宣为皇帝,偷偷派人让柳元景率所部返回,柳元景却把他的密信呈报给了刘骏,并告诉送信人道:“臧将军一定不知道武陵王的大举,现在应当讨伐叛逆之人,不容许我撤退回师。”臧质因此对柳元景怀恨在心。
刘骏即位后,论功行赏,以柳元景为雍州刺史,已改任江州刺史的臧质担心柳元景成为荆州和江州的后患,建议刘骏应将柳元景留在朝廷。
元嘉三十年(公元453年)六月初七,刘骏收回前命,改任柳元景为护军将军,兼任石头城戍卫。由于柳元景任命的变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刘骏对朝廷内外的人事又重新做了安排。
六月三十,刘骏改封南谯王刘义宣为南郡王,改封随王刘诞为竟陵王,封刘义宣的次子宜阳侯刘恺为南谯王,刘义宣坚决推辞在朝中的职务,想要继续镇守荆州。
闰六月二十三,刘骏加授刘义宣湘州刺史,刘恺为宜阳县王,将佐以下一律加以赏赐,以竟陵王刘诞为扬州刺史。
此时,刘义宣镇守荆州已超过十年,财产丰富、兵力强盛。他自恃身份和实力,朝廷颁布的法令章程,只要他不同意,就不遵照执行。
和刘义宣一样,臧质自认立下大功,也视朝廷规定如无物,从建康前往江州就任时,他带了一千多艘船,船队前后相接有一百多里。
刘骏毕竟是皇帝,也想大权独揽显示威权,但臧质却把他当成少年君主来,有关行政、刑法和庆贺奖赏之类的事,一律自行决定。
到任后,臧质又擅自动用湓口和钩圻粮仓里的粮食,朝廷为此多次调查追问这件事,双方渐渐相互猜忌对立起来。
就在这时,刘骏干出了一件荒唐之事,竟然奸淫了刘义宣留在建康的所有女儿,刘义宣听说后,十分愤怒。
得知此事后,臧质派密使前去游说刘义宣道:“负不赏之功,挟震主之威,自古能保全者有几人?如今,万众归心于殿下,殿下的名声和信誉也已传播四方,如此机会不采取行动,就会被别人抢先。假如您命令徐遗宝、鲁爽驱使西北精锐驻长江,我率领九江的船只做前锋,就能让您得到半壁江山。然后,您可以率领八州之军缓缓向前推进,兵临建康,到那时,即使韩信、白起再生,也不能为建康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况且,少主失德,丑名路人尽知。沈庆之和柳元景等将领都是我的旧友,又有谁肯替少主尽心尽力呢?无法留住的是岁月,不可失去的是时机。我经常害怕白驹过隙,生命无常,无法施展才能和抱负。今日,我愿为您扫清前进中的障碍,成就大业,不愿临到死时才后悔莫及。”
刘义宣的心腹谘议参军蔡超和司马竺超民等人都希望得到更多的荣华富贵,也想依仗臧质成就大业,一起劝说刘义宣接受臧质的建议。
臧质的女儿是刘义宣的儿媳,刘义宣由此认为,臧质肯定不会有其他想法,遂采纳了臧质的建议。
臧质的儿子臧敦此时正担任黄门侍郎,刘骏派他去刘义宣那里办事,经过寻阳,臧质再次让臧敦前去游说、劝诱刘义宣。
在臧质的利诱以及内心欲望的驱使下,刘义宣终于下定决心干一票。
下定决心后,刘义宣开始寻找盟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豫州刺史鲁爽。于是,一场亘古未闻的奇葩闹剧上演了。
鲁爽出身将门世家,骁勇悍猛,善于冲锋陷阵,号称万人敌。而且,刘义宣和他一向交好,刘义宣很有信心能说服他。
孝建元年(公元454年)正月,刘义宣派密使把决定告诉了鲁爽和兖州刺史徐遗宝,约定在这年的秋季共同起兵。
使者到达寿阳时,正赶上鲁爽喝得酩酊大醉,听错了密使向他传达的意思,他二话不说,当天就起兵反叛,命令手下戴上黄色标志,偷偷缝制龙袍,然后登上高坛誓师,改元建平。随后,徐遗宝也率军向彭城进发。
鲁爽的弟弟鲁瑜此时正在建康,听到消息后,吓得赶紧逃走。
二月,得知鲁爽已经起兵,刘义宣一头雾水,大哥,现在还是春天啊,你着啥急呢?但事已至此,只好仓促起兵响应鲁爽。
鲁瑜的弟弟鲁弘是臧质的府佐,刘骏命令臧质逮捕鲁弘。臧质将刘骏派来的使节抓了起来,也硬着头皮起兵反叛。
起兵之后,刘义宣和臧质一起上表,宣称是受到奸臣的谗言陷害才起兵,扬言要杀了皇帝身边的邪恶之徒。
接着,刘义宣以鲁爽为征北将军,鲁爽把他所缝制的龙袍送到江陵,派征北府户曹向刘义宣公布各方临时任命,文告曰:“丞相刘,今补天子,名义宣;车骑臧,今补丞相,名质;平西朱,今补车骑将军,名修之。命令从到达之日起生效执行。”
看到这道奇葩的文告,刘义宣吓得直发呆,将鲁爽所送的东西全都留在竟陵,不准继续带着前进。
与此同时,臧质加授鲁弘为辅国将军,在大雷屯兵。刘义宣派谘议参军刘谌之率领一万士卒增援鲁弘,将司州刺史鲁秀召回,想让他做刘谌之的后继。
鲁秀到江陵觐见刘义宣,出来后不禁捶胸顿足道:“我哥哥害人不浅啊,我竟要和这种白痴一起造反,今年一定会失败!”
尽管鲁秀极不看好刘义宣,但刘义宣毕竟镇守荆州长达十年,财力雄厚,又有臧质、鲁爽、朱修之这样的宿将,刘骏信心全无,打算奉上皇帝法驾和器物迎接刘义宣。
竟陵王刘诞坚决反对,气愤道:“你怎么能把帝位这么轻易地让给他人呢?”刘骏这才作罢,开始认真的组织平叛,刘宋也重新进入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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