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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司马子如弥合高欢父子,王罴固守华州东魏撤军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62篇
大同元年(公元535年)正月初一,元宝炬在长安西郊正式登基,追尊父亲元愉为文景皇帝,母亲杨氏为皇后。
正月初二,元宝炬以宇文泰为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大行台,封安定王。宇文泰坚决推辞王爵与录尚书的职务,元宝炬就封他为安定公,另以斛斯椿为太保,广平王元赞为司徒。
正月初八,元宝炬立王妃乙弗氏为皇后,嫡长子元钦为太子。
乙弗氏,武威姑臧人,先祖本是吐谷浑酋长,归顺北魏后被任为定州刺史,封西平公。乙弗氏为人仁爱宽厚,勤俭节约,从不妒忌,深得元宝炬之心,敬爱有加,感情甚笃。
元诩在位后期,稽胡部落的刘蠡升自行称帝,改元神嘉,以云阳谷为根据地,经常侵扰北魏边境,被称为胡荒,百姓不堪其扰。
正月十五,高欢亲自讨伐刘蠡升,大破之。然而,当他返回晋阳休整时,家里竟出了一件狗血的事儿,差点没把他气死。
趁着高欢外出征战,年仅十四岁的高澄居然和他的小妾私通,被婢女所告,还有两个婢女为证。高欢大为光火,先打了高澄一百大棍,然后将其关押,娄妃也因此事被隔离,不许她与高欢相见。
元子攸被杀后,高欢将他的皇后尔朱氏纳为妾,两人非常恩爱,还生了一个儿子,名叫高浟,年已两岁,长得聪明伶俐。如今,高澄犯事失宠,高欢便想改立高浟为世子。高澄得知后,连忙向司马子如求救。
这一天,司马子如来到王府拜见高欢,假装不知道高澄偷腥失宠之事,请求见一见娄妃,高欢无奈之下将详细情况告诉了他。
司马子如表示深为理解高欢的愤怒,然后道:“我的那个不孝子消难啊,也和我的小妾私通,但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只能掩盖起来。”
听说老兄弟也有同样的遭遇,高欢立马从羞愤变成同情他,司马子如趁机道:“王妃是王爷的结发妻子,当初经常把娘家的财物拿给您。您在怀朔时被人毒打,背上没有一块好肉,王妃不分昼夜地侍侯您。后来,为了躲避葛荣,你们一同出走并州,生活贫困,王妃点燃马粪作饭,亲手为您制作靴子,这样的恩义怎可忘掉呢?你们夫妻恩爱,女儿嫁给皇帝,儿子继承大业,王妃的弟弟娄领军又功勋突出,情义怎可轻易动摇呢?女人就像小草,没有必要多么看重,何况婢女的话也没有必要去相信!”
一番话说得高欢愧疚不已,是啊,我老婆太不容易了,为了这点事就要和她断绝关系,是不是有点儿太狼心狗肺呢?心疼之余,他让司马子如重新调查此事。
司马子如立马去见高澄,斥责道:“身为男子汉,怎可因为害怕威严诬蔑自己呢!”暗示他翻供。随后,司马子如又教那两位婢女翻供,胁迫告状的婢女上吊自杀,然后向高欢报告道:“那些话果然都是无中生有。”
高欢听后非常高兴,派人去叫娄妃和高澄。娄妃远远看见高欢,便走一步叩一个头,高澄也是一边跪拜一边向前。就这样,父子之间、夫妻之间全都抱头痛哭,从此又和好如初。
消除隔阂后,高欢特意安排酒宴,对司马子如道:“成全我们父子的是司马子如呀!”赠给他一百三十斤黄金。
随后,东魏开始对西魏用兵,高欢派司马子如率大都督窦泰、太州刺史韩轨等人攻打潼关,宇文泰驻军霸上。
强攻潼关无果,司马子如与韩轨带兵返回,从蒲津夜渡黄河,攻打华州。当时,华州城还没有修筑完毕,筑城的云梯还倚在城墙外。
拂晓时分,东魏军攀着云梯突袭进城。华州刺史王罴尚未起床,听到动静后,顾不上穿衣服、包发髻,赤着双脚手持白色大棒,大叫着冲了出去,东魏军见到他后,惊慌退却。
王罴一直追逐到东门,部下渐渐集结,双方展开大战。王罴勇不可当,大破北魏军,司马子如人等人带兵撤退,西征戛然而止。
前面说到王罴固守荆州三年,让曹义宗无功而返,因功进封霸城县公。如今,他是怎么成为西魏大将的呢?个中经历还得补充一下。
中大通元年(公元529年),元颢在洛阳称帝,以王罴为左军大都督。不久,元颢兵败被杀,元子攸认为他曾接受元颢伪职,将其改为岐州刺史。当时,南秦州多次叛乱,元子攸让他代理南秦州的军政事务。
王罴到南秦州后,先将叛军首领收为心腹,然后将反叛者全部诛杀,再对对叛军首领道:“你的党羽全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命人将他斩首。从此,南秦州再也没有人造反,朝廷又让他掌管秦州军政。
后来,王罴改任泾州刺史,恰逢宇文泰四处征兵,要入京勤王。王罴当时尚未赴任,便去投奔宇文泰,被任为大都督,镇守华州。西魏建立后,王罴被任为仪同三司车骑大将军、华州刺史,又加封万年县伯
从王罴的经历来看,他是一个政治上没有野心的职业军人,只要给他一座城,他就能将其守得固若金汤,归顺宇文泰可能存在一定偶然因素。
对于王罴这样的人,宇文泰给予了足够的尊重,而王罴也始终未曾背叛西魏,犹如西魏东境的一尊门神,让高欢头疼不已。
西征无功而返后,高欢暂时停止行动,将主要精力放在稳定内部。
大同元年(公元535年)三月,高欢假装与刘蠡升订立和约,承诺将女儿嫁给他的太子。刘蠡升被其忽悠,毫无防备,高欢趁机大举来袭。
三月十五,刘蠡升被部将所杀,残部又拥立他的儿子南海王为帝。高欢再度出击,生擒南海王,俘虏皇后、藩王、公卿以下官员共四百余人,以及华、夷百姓五万余户。
平定胡荒,极大的提升了高欢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和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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