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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北周气势汹汹兵临洛阳,北齐同仇敌忾大破强敌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658篇
天嘉五年(公元564年)十月初十,宇文邕授给宇文护斧钺。十月十三,又亲自到沙苑劳军。
率军抵达潼关后,宇文护派柱国尉迟迥领十万精兵为前锋,向洛阳进发,大将军权景宣率山南之兵向悬瓠进发,少师杨檦出轵关。
十一月,宇文护进屯弘农。此时,尉迟迥已经包围了洛阳,雍州牧、齐公宇文宪、同州刺史达奚武、泾州总管王雄驻军在邙山。
杨檦镇守北周东境二十多年,屡次和北齐作战,战无不胜,对北齐渐生轻视之意。这一次,杨檦出轵关后独自领兵深入,又不设防。
十一月二十,北齐太尉娄睿突然领兵杀到,大败杨檦,杨檦就此向北齐投降。决战尚未开启,先损一员大将,北周的这次东征透着一丝诡异。
与此同时,权景宣率军围困悬瓠。十二月,北齐豫州道行台、豫州刺史、太原王高士良、永州刺史萧世怡一起献城投降了北周。
权景宣命开府郭彦镇守豫州,谢彻镇守永州,把高士良、萧世怡和降兵一千人送到长安。
之后,北周军筑土山、挖地道攻打洛阳。然而,强攻了三十天也没有攻下来。宇文护命部将切断河阳的道路,阻止北齐援军,然后一同攻打洛阳。部将们以为齐兵一定不敢出城,所以只派人侦察,并没有认真执行。
得知北周大举来犯,高湛派兰陵王高长恭(高澄第四子)、大将军斛律光前往救援洛阳,因为惧怕北周的兵力强大,一时不敢前进。
高湛忧心忡忡,召见并州刺史段韶道:“洛阳危急,现在派兰陵王去救援。但突厥在北面,也要加以防御,怎么办?”
段韶回答道:“北虏侵犯边境,只不过像身上长了疥疮皮癣。西邻对我们窥伺进逼,这才是心腹之患,臣愿奉陛下诏命到南方御敌。”
高湛顺口道:“朕的意思也是如此。”于是下令段韶率领一千名精锐骑兵从晋阳出发。十二月初三,高湛也从晋阳亲自赶赴洛阳。
段韶从晋阳出发,五天后渡过黄河,正巧连日大雾,于十二月初八到达洛阳,率领帐下三百骑兵和将领们一同登上邙阪,观察北周军形势。
抵达太和谷时,段韶和北周军不期而遇,他立即派人骑马遍告各营,会集骑士,严阵以待。
当时,段韶是左军,高长恭是中军,斛律光是右军。北周人没有想到段韶亲自到来,心生惧意。
段韶向北周军喊话道:“宇文护刚得到母亲,你们马上来侵扰,这是为什么?”北周军强词夺理道:“上天派我们来,有什么好问的!”段韶道:“天道是赏善罚恶的,是派你们送死来了!”
北周军以步兵在前,上山迎战,段韶且战且退,诱敌深入,等对方士气衰竭时下马发起反攻,北周军就此大败,瞬间崩溃,坠落在溪流和山谷中而丧生的不计其数。
与此同时,高长恭以五百骑兵冲进北周军的包围圈,直抵金墉城下,大呼开门。城里守军不认识高长恭,不敢开门,高长恭脱去甲胄露出真容,守军大喜,派出弓箭手下来接应他。
眼见大势已去,城下的北周军解围而去,从邙山到谷水三十里间的川泽都是北周军丢弃的兵器辎重,只有宇文宪、达奚武和王雄在后面拼死作战。
王雄尤其勇猛,策马冲入斛律光的阵营,退走,王雄紧紧追赶。追到最后,斛律光的左右走散,只剩下一名奴仆和一支箭。
王雄手按长矛离斛律光不到一丈远,对他道:“我因为爱惜你而不杀你,要活捉你去见天子。”斛律光不愿束手就擒,放箭射中王雄的额头,王雄用手抱住马颈逃走,回到军营后不治身亡。
王雄既死,军中士气大落,宇文宪的极力抚慰和激励下,军心稍为平定。夜里,他将军队集中起来,准备到天亮时再战。
达奚武正色道:“洛阳的军队都散了,人心已乱,如果不趁晚上迅速退走,只怕明天想走也走不成。我在军中已久,完全了解这种形势,您少不经事,怎能把数营士兵送进虎口!”坚持退兵,宇文宪只好一起撤退。
与此同时,得知主力已从洛阳撤退,权景宣也只好放弃豫州退走。
十二月十三,高湛抵达洛阳,任命段韶为太宰,斛律光为太尉,高长恭为尚书令。
此战中,高长恭虽然表现优异,但并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段韶才是首功之臣。然而,高长恭年轻俊美,和他的勇猛形成了鲜明对比,具备极强的传播效应,以至于成了邙山之战最耀眼的主角。
用现在的话说,这是小鲜肉战胜了老戏骨,并一直红到了现在。
但身为宗室,又是第一次走上战场,高长恭有如此表现确实很难得,他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为北齐军中的后起之秀。
宇文护本来就没有将帅之才,行动又不是他的本意,所以无功而归。但不管如何,他毕竟损兵折将,只得和将领们向宇文邕叩头请罪。
对于宇文护的瞎胡闹,宇文邕敢怒不敢言,还得耐着性子加以慰劳,至于说处罚,那是万万不敢的。
天嘉六年(公元565年)二月,为了维护和突厥的友好,北周派陈公宇文纯、许公宇文贵、神武公窦毅、南阳公杨荐等准备皇后的仪仗、侍卫、行装,和六宫的一百二十人,到突厥可汗的牙帐迎接可汗的女儿。

然而,木杆可汗见北周几次三番都不能奈北齐何,转而与北齐和好,想要把女儿嫁给北周,把北周派去迎亲的使者扣留了数年之久。

光大二年(公元568年)春,突厥突然遭遇狂风惊雷,连木杆可汗所住的毡帐都遭到破坏,连续十几天都没有停止。木杆可汗大惊,以为这是上天对他背弃北周的谴责,重新准备礼物将女儿送去长安

三月初三,突厥公主抵达长安,宇文邕行亲迎之礼,并将其立为皇后。经过这一番波折,北周总算和突厥暂时结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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