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村风雷 | 荆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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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棺里最美的新娘

荆建利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何止是十年！看着手中的照片，赫兰暮雪的音容笑貌一如昨天，出现在荆无命的眼前。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如今对面坐着昔日的朋友王佳丽。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看着荆无命还没有从亡妻之痛走出来，她面色凝重，泪光晶莹。

荆无命看着手中的照片，若有所思，如独自一人。往事缠绕，挥之不去。化成相思化成灰的往事，香烟余烬灼痛了他的回忆。

荆无命家住天府市，赫兰暮雪从小生活在平原市。两地相距超过千里。荆无命来到中原市服兵役，赫兰暮雪在一家职业学校学习。

王佳丽还记得那天训练结束解散休息，荆无命挥汗如雨。

“荆无命，每次训练你的成绩最好，让人好崇拜啊！”战友王佳丽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王佳丽甜腻的话语并没有引起荆无命的注意。他正眼望远处说笑的一对男女，眼中流露出几许羡慕。

王佳丽看着荆无命傻傻的样子，狠狠白了一眼，接着撂下一句说：“好你个荆无命，看你羡慕的，要不也给你介绍一个吧。”

“那好啊！”荆无命笑着说，他完全没有去注意那个本来看上去已经有点尬尴的王佳丽。王佳丽虽然天天接受军训，模样是黑了一点，但她也是美女，也是众多人眼中最美丽最鲜艳的花朵。

王佳丽继续在跟自己生气，和别人赌气。“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你也敢要？”荆无命笑了，他知道王佳丽在开玩笑。确实，王佳丽的暗暗相许，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荆无命说：“为啥不敢？说话得算数，我还真想遇到一个让我一辈子倾慕的漂亮女孩。”

王佳丽看着不停抽烟，一个劲喝酒的荆无命，幽幽地说：“你们两个的最初相遇，还是因为我的手指随便一指，偏就成了。”

荆无命回想起拿一个周日的下午，他俩来逛到平原市的一家大型超市里。王佳丽男孩子似的，拉着就像姑娘一样的荆无命，咭咭格格，欢快地就像一个小鹿，琳琅满目的商品，领她眼花缭乱。

这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最不愿想起的一天。“佳丽，你介绍的绝色美女呢！”肩上手里扛着提着一大堆东西的荆无命，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只在想象中并不存在的美女。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在平原市找，父母都希望他在老家找一个。千里之遥，一定会受到家庭的阻力。

“在那边，你看！”王佳丽诡秘一笑，随手一指！

“在哪？”荆无命笑着顺着王佳丽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那里，快看！”王佳丽兴奋着，虽然荆无命也是她要爱的人。王佳丽偏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会相信眼前可能发生的事情。

荆无命的眼光就像一双欢快的燕子，落在一家化妆柜台的里面，落在那张洁白无暇的脸上。这个女孩就是化妆师赫兰暮雪。

赫兰暮雪盈盈而笑，眼望了一对“情侣”的到来。接着继续娴熟敌给客户做美容。眼前的痴情男子没有引起她过多的注意。

王佳丽真想好好地看看眼前这头呆头鹅怎么碰一鼻子灰。

荆无命着了魔似的走近赫兰慕容，笑着说：“你就是王佳丽的闺蜜啊！”王佳丽惊呆了，虽然王佳丽引爆事情，她却想远远地躲掉。

赫兰暮雪一脸不解，笑着问：“先生，我们从前认识吗？”

王佳丽知道闯下了大祸，拉着荆无命就想赶紧离开这里。

眼前的一举一动，赫兰暮雪笑如春风看着他俩。荆无命眼神埋怨慌张离开的王佳丽：“说好介绍给我的，怎么你比我还跑得快？”

王佳丽摊牌说出了自己和这个化妆师其实根本就不认识。

回到部队的荆无命依然着了魔似的，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个女孩。甚至为了她专门再次走进那家大型超市。还好，心中美丽的姑娘依然还在那里。依然忙碌着给客户做美容，依然对他浅浅地微笑。

荆无命就坐在客户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她手中不停忙碌。

眼前的英俊青年她不是没有去看，而是故意假装看不见。

两人的眼光有时碰在一起，互相表现出来的都是阵阵窃喜。

客户走了，荆无命还呆在那里。“你是王佳丽的闺蜜？”“你的女朋友咋没来？”两个人同时在问。随后两个人又同时咯咯笑了。

有了这样就是一见钟情。直到下班了，两人还是恋恋不舍地粘在一起。他们看走在街上，看车流，看行人，看街灯。看铺面，看霓虹，看商品。最后来到一家咖啡店，面对面地坐在一起看对方。

优雅的环境，浪漫的音乐，甜蜜的美酒，窃窃的话语。

两个人知道了互相的名字，彼此的年龄。赫兰暮雪大，荆无命小。一个姐，一个弟。一个中原市，一个天府市。一个在校学生，一个服役军人，两地相隔万水千山。赫兰暮雪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这一切，都挡不住两个人互相产生的爱慕。这天晚上，两个人聊到很晚。回到各自所住的地方，彼此依然非常想念。于是两人互相主动发短信，打电话，不知不觉聊到天亮，他俩双双陷入爱河。

王佳丽知道了荆无命和赫兰暮雪的事情，心里真痛，但是她是一个开朗的女孩，也愿意给两个人一个祝福。他们之间竟然还成了朋友。和赫兰暮雪的交往中，王佳丽知道了赫兰暮雪身上有一种病。

赫兰暮雪患有癫痫病，这种病突然发作，会危及生命。

王佳丽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荆无命的时候，荆无命却找到了自己。荆无命脸上痛苦，充满忧郁。他对她说远在天府的父母坚决反对这件亲事。而且，赫兰暮雪的家里人也强烈反对。自己多灾多病的女儿远嫁千里，这种病随时可能出现问题，一旦出来了怎么办！

王佳丽再也不孩子气，再也不在瞎闹了，时常给他鼓励。

荆无命与赫兰暮雪的感情继续发展着。他俩继续打电话，发短信，诉说绵绵爱意。两人每天都想办法每天见上一面。彼此都见了双方的父母。他俩的孝心，忠贞的爱情终于把双方家长打动了。

为了定亲，荆无命的父母千里迢迢从天府市来到中原市。这时，赫兰暮雪姐姐刚刚结婚。她的父母很高兴地答应，并让订婚了。

眼看婚礼就要进行却发生意外了。

荆无命的母亲心脏病突发去世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他倍感自责，母亲都是因为自己的婚事劳心伤神成这样的。荆无命过于自责，让赫兰暮雪的心感到不安。结婚的事情就暂时搁了下来。

荆无命搁下婚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自从退役后，工资并不高，而且也不稳定。甚至在结婚上还是办丧事上处于两难的地步。还是未婚妻劝他替他拿主意，母亲的事刻不容缓，先办丧事。

真正让荆无命从长期丧母痛苦中走出来的还是这位未婚妻。这一天，两个人愉快地来到天府市辖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拿到结婚证。

王佳丽看着荆无命脸上出现微微的喜色，心里为之一宽。她说：“那时候你们两个，一定都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荆无命看看手腕上不停滴答滴答转动的手表。这个手表是订婚那天买的，他接着回忆曾经领过结婚证那天有过的最美好的记忆。

领结婚证那天，荆无命和赫兰暮雪说了很多情话。

荆无命说，仪式最好在一个度假村或是别墅举行，在绿草地上，穿着婚纱的赫兰暮雪一定要像个天使，让她做最美的新娘。

荆无命知道，赫兰暮雪一定不会有异议，她一向都听他的。即便是她最向往的婚纱照还没有拍，她都没说什么。事实上，荆无命已经想好了拍婚纱照的时间和地点，就在这年年底，且在天府。

到那时赫兰暮雪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可以到巴蜀来工作，和他一起，开始真正的两个人的生活。那时，天府已是绿草成茵、花开遍地。站在天府的任何一个地方，穿着婚纱的赫兰暮雪，一定是美丽的。或许，她还可以用从学校学到的技术，给自己化妆、做造型。

拿到结婚证后，荆无命与赫兰暮雪因为工作繁忙，两人把原定的婚礼推迟到了第二年五月。两个人一个继续在中原市做美容，一个在天府市干电脑销售工作。由于不在一个城市工作，两个人只能靠手机和网络诉说相思之情。虽然天涯相隔，感情变得越来越深。

荆无命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结婚证后，我俩一直没时间照婚纱照。暮雪多次在电话里提到，结婚时一定要穿漂亮的婚纱、拍很多太很多的婚纱照。可是事情没有来得及实现就成了永远的遗憾。”

王佳丽安静地倾听着。就在赫兰暮雪就要出事的当天，她还给远在天府的荆无命打电话。她的未婚夫还没有从亡母自责中完全走出来。“别想太多，早点从阴影中走出来。妈妈也会希望你坚强。”荆无命也像以往一样，再三嘱咐她记得吃药，一定早点休息。

荆无命没有想到，灾难以一种他未曾想到过的方式来临了。

这一天，他接到了赫兰暮雪的爸爸打来的电话。电话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暮雪病了。今天，我们都在她姐姐家……不知道。你快来吧。”暮雪生病时，身边没有亲人，事情多么危险。

荆无命一边着急，一边自我安慰“一定不会很严重”，一边和年迈的父亲一起，他匆忙赶往汽车站，准备在天府乘机飞往中原。

下午的时候，还在汽车上的荆无命，再次接到了岳父的电话，“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暮雪，快不行了。”当时他头脑中一片空白。

谁知道，那天夜里大雾弥漫，尽管着急，飞机迟迟不能起飞。

荆无命的父亲对此相当震惊。头一次荆无命把媳妇带回家，虽然高兴，可后来知道，大自己儿子两岁，离得太远，还有病，也表示反对。儿媳妇时不时打来电话嘘寒问暖，这种孝顺最终打动了二位老人。得知儿媳妇病危的消息，他在家坐不住，一定要跟着前来。

父子两人到达的时候时下午六点，当他见到赫兰暮雪，这个心爱的女人时，她已经安静而又孤单地躺在殡仪馆的水晶棺里了。

赫兰暮雪的父母看到荆无命，本来被刚刚劝住的二人，再次痛哭流涕。看着未婚妻躺在里面，荆无命低声哀哭，泪流满面。

“无命，逝者已矣，节哀顺变，还有本多事情要办。”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荆无命的耳边。这是王佳丽。王佳丽也是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火葬场。王佳丽面色沉重，眼睛发红，泪眼闪光。

荆无命看着王佳丽，脸上充满歉意：“那天，我情绪激动，让你受委屈了。”王佳丽说：“这么短时间内，你失去了两个亲人，换个谁，也是接受不了。受点委屈算个啥，只希望你心情好起来。”

两个人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不堪回首的日子。

“无命，不要哭了，你这样，伯父，赫兰爸爸、妈妈会更加难过。赶快想办法把她的办了吧。”王佳丽不停地劝着痛哭的荆无命。

荆无命无视王佳丽的劝说，他喃喃地说：“暮雪，我来迟了，对不起，暮雪，你答应我回来咱们一起结婚，明明说好的，现在为啥你就走了。”此时的荆无命脑子里尽是想着从前美好的日子。

王佳丽流着眼泪说：“荆无命，别这样了，我跟着也会心痛。往下的事情你也要赶紧打算好。”说完，伸手去拉哭倒在地的荆无命。

荆无命突然像发疯一般地冲王佳丽吼道：“你心痛什么，赶紧往下打算什么？这是我与暮雪之间的事情。”荆无命差点失去理智。

王佳丽一下惊住了。打这一刻起，她知道了荆无命从没有走进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爱过自己。更何况心被赫兰暮雪完全占据。

荆无命当着众多人多面，向岳父岳母提出要与赫兰暮雪结婚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火葬场内的那个工人。来这里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听说过如此奇特的想法，更是没有见过。

岳父说：“孩子啊，可不行这样，忙过了暮雪的事，遇到合适的再说吧。”岳母捂脸哭泣，不停地喊着：“可怜的孩子，可怜的闺女。”

荆无命的父亲不停地摇头、叹气，哀怨，流泪。

王佳丽虽然受了委屈，但是一直陪在荆无命的跟前。荆无命对自己的鲁莽感到自责。此时他只能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她。不过，冷静下来，他却和王佳丽商量帮忙结婚的事。王佳丽帮助心里难过，但还是答应帮助婚庆公司，找牧师，甚至去婚纱店帮忙买婚纱。

     荆无命坐着王佳丽的私家车跑到中原市区，已经是晚上九时许，但荆无命不顾赫兰暮雪父母的劝阻，跑到大街上买婚纱。婚纱店大都关了门，一直奔波到夜里十一时，荆无命通过王佳丽的熟人，找到了一位婚纱店的老板，买到了一件他认为最适合暮雪穿的婚纱。

整整一夜，荆无命和王佳丽都没有休息。次日清晨六时许，驱车带着婚纱，踏上了赶往殡仪馆。“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一路上荆无命一直沉浸在赫兰暮雪穿着婚纱的美丽样子。

荆无命再次拿起两人的结婚证，用手轻轻摩挲抚摸着照片上的那张幸福可爱的笑脸。他的眼圈又红了。王佳丽的耳边传来荆无命的话语：“对不起，你走的时候，我没有陪在身边，这是我永远的痛，无论今后生活如何，我都会在你生日和忌日的时候，来看你，陪你说话，和你聊天，你永远是我最美丽的新娘，是我最爱的妻子……‟

按照两人的共同想法，仪式最好在一个度假村或是别墅举行，在绿草地上，穿着婚纱的赫兰暮雪一定要像个天使。赫兰暮雪希望自己和荆无命一起，拍很多婚纱照。结婚那天，她要为自己好好化妆，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她还是基督教徒，希望牧师主持婚礼。荆无命还要和赫兰暮雪到韩国，那里可以学到更高超的美容技术。

赫兰暮雪最终闭眼静躺在火葬场的水晶棺里。荆无命亲自为她穿上了婚纱，自己也穿上了结婚礼服。看着化妆师为她化完了妆。虽然有太多的遗憾，可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看着荆无命面色凝重的脸，王佳丽的心一如当年，难以平静。

     葬礼上，牧师郑重地问:“你愿意吗？”牧师的声音在空旷的殡仪馆里很清晰:“荆无命，你愿意娶赫兰暮雪为妻，并爱她一生吗？”

“我愿意……”西装笔挺、戴着新郎礼花的荆无命，说出“愿意”两个字时，他的新娘并没有站在身边，而是静静地躺在身后的“水晶棺”中。

一个巨大的“奠”字，和一个扎眼的花圈，就在荆无命身后。荆无命无法给新娘戴上戒指，更无法亲吻她的新娘。他只能不时将视线，温柔地投向水晶棺正前方，新娘赫兰暮雪的安静微笑的遗像。

恍惚中，荆无命听到了牧师的声音:“你们正式结为夫妻。”他终于给了她一个仪式，一个做梦都想给却从未想过在此举行的仪式。

荆无命知道，接下来就是葬礼了。他看得出来，牧师有些紧张，虽然经历无数场面，他也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段悼词之后，他的新娘便被哭泣的亲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是不能哭的人，还要安慰她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这场婚礼办得隆重，荆无命特意请来了专业的礼仪公司，拍照、摄像，就像正常人的结婚典礼一样，举行了仪式。整个婚礼中，新郎荆无命一直在流泪，他站在躺在水晶棺中的新娘身边，深情地望着赫兰暮雪，一遍遍地哭喊:“暮雪，永远是我最美丽的新娘……”

王佳丽叹气说：“在他们之后，你最后一个和暮雪告别。”荆无命突然有一种冲上前去亲吻新娘的冲动。他真想这是一个童话故事，希望这个新娘在这个童话中，一个吻就能把她从沉睡中唤醒。

微笑的遗像，冰冷的水晶棺，使他清醒意识到，这是个残酷的现实，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那些美好的时光，再不会回来了。

要送别了。到火化间的走廊，才20米长。荆无命尽量走得慢些，如果能走200米、2000米……该有多好。他早已寸断肝肠。

荆无命看着眼前的王佳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继续诉说着往日的故事：“我本打算带着暮雪的骨灰带回天府市，又担心岳父岳母无法割舍对女儿的感情。一切都听老人安排把，暮雪走了，我现在是他们的儿子，以后会好好照顾他们。暮雪在天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

多少年了，王佳丽也是过不去这个坎，就像荆无命一样。到嘴边的那句：“以后你打算永远这样吗？”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荆无命的思绪再次回到殡仪馆，在换衣间，他亲自给自己的新娘换上美丽的婚纱。化妆师天亮就来了。最专业的化妆师，要在婚礼前，为最特别的客人化上最美丽的妆容。荆无命就这么看着，化妆师在她苍白的脸上涂抹，给她涂上烈焰般的红唇。她的脸庞那么美丽，一如她曾经幻想的那样。即便在这里，她依然是他最美的新娘。

那天，荆无命穿着笔挺的西服，带着鲜红的胸花，捧着领结婚证时拍的放大照片。婚礼上，荆无命一直克制自己的悲痛，看到亲朋好友都在为他们落泪，他再也无法控制，失声痛哭。荆无命本打算带着暮雪的骨灰回天府市，又担心岳父岳母无法割舍对女儿的感情。

赫兰暮雪曾说过，最想去韩国度蜜月，哪怕一天。她不在了。荆无命固执地带着照片去了韩国，去了她曾经梦想要去的地方。

王佳丽走出了荆无命所处的小屋。外面的阳光灿烂的耀眼。荆无命仍在思绪纷扰之中，根本顾不上看一看王佳丽叹息的身影。荆无命点上一支烟，鼻孔唇缝间，缓缓吐出，烟雾迷幻中，他看到了赫兰暮雪，穿着圣洁得婚纱朝自己缓缓走来，带着美丽炫目的微笑。

作者简介

荆建利，1975年7月4日，出生于河南郑州。自幼喜欢文学。少年时，在山东菏泽《小作家》发表过小说，有散文编入《中国小作家选编》，参加过郑州烈士陵园，郑州市教委，《郑州广播电视报》《河南广播电视报》征文活动并获奖。成年后接受过《郑州日报》《郑州晚报》《大河报》《东方今报》约稿，并有文章数十余篇散见其版面。参加过《郑州晚报》《大河报》《东方今报》征文活动，有获奖作品数篇，并已结集出版。参加人教社《中日交流标准日本语40征文》获奖。

“文学百苑·改稿荐稿”群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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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4月1日开赛 今日开始接收参赛稿件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文学百花苑》杂志社决定举行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4月1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e-mail]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九十，评委占百分之十。90+10=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次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4月1日开赛）到2021年2月28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1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与会者表演自制节目及互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文学百花苑

联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20年3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