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死后，大丫头鸳鸯为什么要自杀？| 马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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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死后，大丫头鸳鸯为什么要自杀？

马金香

《红楼梦》里，丫环鸳鸯是个品性忠烈的奴仆，鸳鸯因照顾贾母多年有了感情，贾母去世之后，她也随着贾母殉主了。对于殉主这种做法，以封建社会某些人的道德观念看此种做法值得称赞；现代人知道这种做法是无人性不值得效法。关于鸳鸯的死，殉主是大家的共识；但从另一方面讲，金鸳鸯应该是没有了生的退路，才去上吊自杀的。

话说鸳鸯是家生奴，本姓金。她的父母都在贾家当奴仆，生了她，她才叫家生奴。她从小就在贾母身边长大，后来成为贾母的大丫环；她服侍贾母，那真是全心全意，细心周到；贾母晚年生活里是一步也离不开丫环金鸳鸯的。

贾府是金陵当地四大权贵家族之一，贾母是贾府的老祖宗，她几十年生活在贾府，位高权重；那么鸳鸯给贾母当大丫环，受贾母对她的信任和宠爱，鸳鸯在贾府的丫环中，自然是数一数二的丫环，她在贾府的仆人中，也是尊贵的角色了。

每当大家跟贾母在一起玩牌行酒令时，众人都要听鸳鸯的指令。鸳鸯当令官，她说：酒令如军令，无论尊卑，惟我是主，违了我的话是要受罚的。从这句话中，也说明鸳鸯有时候真能做得了贾母的主。有时候别人想讨好贾母，得现问问鸳鸯的主意或先讨好她，可见贾母活着时，鸳鸯是炙手可热的丫环。

 

贾母自己有多少银子和宝物，大概只有贾母和鸳鸯她俩知道了；甚至贾母自己也只记个大概数吧，最主要是鸳鸯在经管贾母的财物。贾母这种作法是很危险的，万幸贾母遇到的奴仆鸳鸯是个忠诚的人，没有把贾母的财产私吞了；若贾母遇到心眼不正的丫环，那贾母的财物就不保险了。

在贾府，鸳鸯是照顾贾母的贴身大丫环，还是贾母的大管家。鸳鸯虽然因为是贾母的大丫环，被贾府人敬着；但，鸳鸯行事从不仗势欺人，她办事公正，心地善良，这是鸳鸯的好品德；由此也是贾府上下人等都夸她，喜欢她的原因。

为什么说鸳鸯是没有生的退路才去自杀的呢？

其一，鸳鸯因与贾赦结下仇怨，被贾赦逼死了。

贾母的大儿子贾赦，是个好色之徒，他看到鸳鸯越来越成熟漂亮了，他要纳为妾。又因贾赦不讨贾母喜欢，他想借鸳鸯来调和自己跟贾母的关系；更可能他还想通过鸳鸯从贾母那儿弄些钱财珠宝等好处。贾赦把自己的打算跟老婆邢夫人说了，邢夫人也非常认可，贾赦就让自己的老婆邢夫人帮忙促成此事。邢夫人又找凤姐，又找鸳鸯，都没人理她，她又找鸳鸯的嫂子说。可鸳鸯对这门亲事，说什么都不同意。鸳鸯在贾府这么多年，她对谁都有所了解。鸳鸯知道贾赦在贾母那里不招贾母待见；且贾赦又老又丑；还有贾赦夫妻俩行事又乖张，讨人嫌；如此种种，鸳鸯哪能看得上他贾赦呢！

 

鸳鸯的态度是不同意了，可贾赦非要促成这门亲事，他又拉鸳鸯的哥哥劝鸳鸯，鸳鸯还是不从。因为生气，鸳鸯还把自家的嫂子斥责一顿。贾赦的努力白废了，他由爱生恨，跟鸳鸯哥哥放出狠话，道：我这话告诉你，叫你女人向她说去，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她必定嫌我老了，大约她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宝玉了，只怕也有贾琏。若果有此心，叫她早早歇了心，我要她不来，此后谁敢收她？......凭她嫁了谁家，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她。贾赦此话说得很恶毒霸道，贾赦仗着他贾家的权势，竟逼迫一个丫环，除了嫁他，不能再嫁别人，贾赦也太猖獗了些。

面对贾赦的威胁，鸳鸯当着贾母等众人面铰了头发立誓说：我这一辈子，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一刀子抹死了，也不能从命。贾母知道了事情经过，很生气，说贾赦是：弄开了她，好摆弄我。贾母斥责了贾赦，又给贾赦银子让他另寻别人家的姑娘，贾赦才放过鸳鸯，他花贾母800两银子买了别家女子，此事才算完。可鸳鸯因为贾赦的逼迫，说了断绝后路的话：横竖不嫁人了。

其二，是因为贾琏与凤姐找鸳鸯挪借到了贾母的一笔财物，贾母死后，鸳鸯知道没法交待了。

鸳鸯照管贾母的财物，手里变相拥有贾母的财政大权。贾母在贾家资格老，几十年的积攒，除了一些用度花销外；贾母晚年，在宁府和王熙凤没被抄家前，还剩有十万或七，八万两银子是可能的；其次贾母又收有各种奇珍异宝，价值也很可观。可以形容贾母个人拥有万贯家财也不为过。

 

贾母这些金银和珠宝等物，贾琏早就动了心思，当鸳鸯去凤姐家串门时，恰贾琏回家见到鸳鸯，他说到：好姐姐，再坐一坐，兄弟还有事相求。贾琏道：这两日因老太太的千秋，所有的几千两银子都使了，几处房租地税通在九月才得，这会自竟接不上。明儿又要送南安府里的礼，又要预备娘娘的重阳节礼，还有几家红白大礼，至少还要三二千银子用，一时难去支借。俗语说求人不如求己。说不得，姐姐担个不是，暂且把老太太查不着的金银两样家伙，偷着运出一箱子来，暂押数千两银子，腾挪过去。不上半年的光景，银子来了，我就赎了交还，断不能叫姐姐落下不是。贾琏又夸鸳鸯不同于其她胆小如鼠的丫环，他贾琏不会找她们说事情；他贾琏最欣赏鸳鸯这样有胆量和魄力且明事理的丫环，他贾琏喜欢跟鸳鸯说事情。

听听贾琏说的话，那叫水平高。首先，他贾琏几千两银子都用在老太太过生日上了，这才让贾琏没银子使了，言外他借贾母的钱，也是理所当然。又说九月能得房租地税钱，让鸳鸯知道他贾琏有能力还钱。又贾琏把要送礼的人家说出一大堆来，都是他贾琏为贾府办公事儿，让鸳鸯知道他为公事借钱；贾琏还让鸳鸯体会到贾琏把鸳鸯当管事的人看待，贾琏在跟鸳鸯汇报贾府的公事。又贾琏说让姐姐担个不是，这让讲信义肯担当的鸳鸯，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又贾琏把借当的方法告诉鸳鸯，是把老太太的金银家伙偷着运出一箱来，这样显出鸳鸯权力大还有胆量；且贾琏似乎把鸳鸯当做自己家人一样，而把贾母当外人了，这不显得贾琏跟她鸳鸯比跟贾母还近乎些嘛。又贾琏说不用半年就会赎回归还，不会让鸳鸯担不是，人家贾琏替鸳鸯着想，不会让鸳鸯一个丫环担不是；这让鸳鸯除去了后顾之忧，她相信了贾琏的许诺。又贾琏夸鸳鸯有胆魄，不像那些胆小如鼠的丫环，显然贾琏在拔高鸳鸯，让鸳鸯觉得自己不是普通女孩，是能干大事的女孩。

贾琏张口就跟鸳鸯说要借当贾母一箱子金银细软，典当几千两银子倒手使用，胃口不能说不大；而鸳鸯竟没有当场拒绝，这说明鸳鸯大体同意了；且鸳鸯知道，几千两银子对于贾母的总财产来说不算什么。凤姐在里面屋也听到了贾琏与鸳鸯的对话，鸳鸯走后，凤姐问起此事，贾琏又转求凤姐晚上再找鸳鸯说合促成借当的事儿，贾琏又被凤姐讹去200两银子。

话说贾琏平日里的应酬非常多，为贾家他要打点官府等人，为个人他也花销大。无论是为个人还是为贾府，贾琏用度是非常大的且不知节省的；所以，他总是入不敷出，现在需要借钱度过困境。

鸳鸯为什么没有拒绝贾琏？不得而知，有几种可能：也许，因凤姐和贾琏在贾府是内当家的和做事的，鸳鸯要讨好凤姐和贾琏？或鸳鸯她想要嫁给贾琏，借钱先为以后铺路？还是想证明她鸳鸯有实权，有胆魄，敢挪用贾母的财产？还是鸳鸯年轻不会当家，不懂如何管理老太太钱物？或是鸳鸯心地太善良，手太松散了，耳根太软了？反正，在贾琏的鼓动下，鸳鸯就胆子大了，把贾母东西让贾琏偷偷运走，被下人婆子们都看见了。贾琏拿贾母一箱宝物就去当铺典当了一千两银子。对于贾琏来说，一千两银子哪够花，他需要几千两银子；那么贾琏凤姐又找鸳鸯偷运贾母金银宝物是有可能的。

贾琏典当了贾母的一只财宝箱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少人知道了此事。后来这事被贾琏的后妈邢夫人也知道了，她点出此事讹了贾琏凤姐200两银子去。

贾琏凤姐跟鸳鸯借当的事，平儿说鸳鸯是回了老太太的，老太太知道这事，老太太默许了，这是平儿口中的话。可话又说回来，若老太太知道此事，同意此事，贾琏和凤姐就直接找贾母借得了，何必去求鸳鸯？还要背着贾母偷着把箱子运出来？

这是一个大窟窿，一个大丫头，把老太太的钱物借了出去，就凭她一个丫环，再能从贾琏风姐这两只老虎口里要回来吗？难！事后，鸳鸯一定想过这些，她不后怕也是假的。

贾母是否知道鸳鸯的所做所为呢？也许知道，老太太在装糊涂？也许根本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的可能性大些，贾母不会糊涂得让贾琏俩口子白用她的养老钱。贾母这些钱物不到紧急关头，贾母不会轻意拿出来的。要救贾府，那也是贾母自己亲自出面分银子；老太太不会让凤姐贾琏俩口子背后搞鼓她的私房钱；贾母若装糊涂的话，那贾母的财物早晚都让贾琏俩口偷拿去当光了。

贾母的私房钱曾打算是要用在宝玉结婚上和姑娘们陪嫁上。凤姐说过，宝玉和黛玉一结一嫁，还有几个姑娘嫁妆每人万八千两银子，贾环结婚花三千两等等，这些花用，老太太自己拿出悌己银子就够使了，不必动用贾府上的银子。可见贾母手里的私房钱少说有十万两或七--八万两银子。后来宝玉结了婚，黛玉死了，宁府被抄家，凤姐因放高利贷也被抄家。贾母通过贾政的话这才知道贾家已经无钱给因犯案被遣去外地的贾赦贾珍的路费钱和生活钱，贾家已经库存亏空；贾母找来邢夫人王夫人还有鸳鸯把她的金银珠宝箱都倒出来。为救贾府她把自己的银子分给儿孙们。贾珍贾赦包括凤姐各分得3千两银子，给贾政几千两银子用来还饥荒，留给惜春数千两出嫁银子，还有黛玉迁棺500两银子给贾琏，还有变现珠宝分给贾宝玉薛宝钗和李纨数千两银子，贾母为自己后事留下几千两银子。这当中，贾母不知道她的一些金银宝箱让鸳鸯借当给贾琏凤姐。分完银子贾母说：我所剩的东西也有限，等我死了做结果我的使用，余下的都给我伏侍的丫头。

贾母“走了”，为贾母办丧事，贾政不肯动用贾母的私银子；他提出要节俭办丧事，邢夫人也支持贾政做法；贾政打算要留着贾母银子最后在祖坟上盖房子用和买祭田用。贾母办丧事，银子不够使，缺这少那的；又不现给工钱，引起干活人不满。贾琏和凤姐都跟别人说没见过办事的银子，鸳鸯求凤姐给老太太好好办丧事，鸳鸯说钱不够就按老太太遗言说的，贾母剩下的那份折变补上。凤姐答应，可凤姐到处要不到钱。凤姐只得又去找鸳鸯说要老太太存的这一分家伙。鸳鸯道：你还问我呢，那一年二爷当了赎来了么！凤姐说：不用金的银的，只要这一分平常使的。鸳鸯道：大太太珍大奶奶屋里使的是那里来的！凤姐一想不差，转身去找王夫人要出一分来。鸳鸯这次就跟凤姐提到二爷借当的事，凤姐也没说拿出来。事后凤姐对干活的众人说：头一层是老太太的丫头们是难缠的，太太们也难说话，叫我说谁去。可见凤姐心里对鸳鸯是不满的，因为鸳鸯跟她提到借当没赎回的事。

后来，贾母剩下的钱物被周瑞的干儿子何三纠集盗贼抢劫去了。关于贾母有多少财物，贾政也是个不管事的人，没有深究，他不知道鸳鸯把老太太的一部分财物借当给贾琏和凤姐了。

 

所以，到凤姐家被抄和贾母死后，鸳鸯借给贾琏凤姐的钱物，鸳鸯知道要不回来了；若有贾府主人过后查问此事，她鸳鸯没法交待。鸳鸯只有一死才能解脱借钱给贾琏凤姐这件难心事。

所以，鸳鸯自杀，也是因为把贾母钱物借出去的原因。借当的事，鸳鸯内心觉得愧对贾母的，她也觉得自己是犯了错的；她同时感到事情是很难办的，她承受不起的。做为贾府一个大丫环，自己的主子死了，她就没有了依靠；她又被贾府的小主子们利用，她无法与他们抗争，只有用死来解脱。

其三，贾母死了，鸳鸯没有了落脚的去处。

老太太死了，鸳鸯自杀前最后哭了一场，想到：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有着落。

贾母活着的时候，鸳鸯并没被许配人家，贾母也曾跟凤姐说笑道：你带了去给琏儿放在屋里，看你那没脸的公公还要不要了。贾母让鸳鸯做贾琏房里人，却被凤姐拒绝了。凤姐说：琏儿不配，就只配我和平儿这一对烧糊了的卷子，和他混罢咧。所以，贾母死后，鸳鸯不能通过嫁人得到去处。

其次，鸳鸯为贾母办丧事，鸳鸯的银子也用光了，再没有了以后生活的钱。

那么回娘家呢？鸳鸯的娘已经死了。因为给贾赦做小亲的事，鸳鸯没给嫂子好话，哥嫂也不会容下她。再者，鸳鸯曾经把话也说绝了，在贾赦逼婚时，鸳鸯在贾母等人面前发誓说：伏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我老子娘哥哥去，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姑子去。此话，是鸳鸯她自己断了回娘家哥嫂家的后路。

 

最后，除了服侍贾母，鸳鸯对于嫁人是没有准备的。她自杀前想到：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净。

丫环鸳鸯的一生是可怜的，她一出生就为权贵家当牛做马，最后她又被权贵家逼死的家生奴。

作者简介

马金香，学历中专，满族人，出生于60年代，住址辽宁省东港市，在多家文学平台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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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4月1日开赛 今日开始接收参赛稿件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杂志社决定举行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4月1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e-mail]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九十，评委占百分之十。90+10=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次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4月1日开赛）到2021年2月28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1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与会者表演自制节目及互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20年3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