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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增: 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

安徽望江  袁月增

  童年,是人生的起点;人生,最快乐的日子是童年;人生最纯朴天真的是童年;童年的记忆是人生最难忘的记忆。
  我的童年是在“轰轰烈烈、战天斗地”的文化大革命时代度过。那年头“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扇、没有空调,我们同村的小伙伴不论严寒和酷暑,不论白昼和傍晚,经常聚集在一起嬉戏、玩耍、打闹,在一起捉迷藏、在一起摔跤、在一起跳绳跳田。田间、地头、村子口、屋后的小山、村边的小池塘都是我们快乐玩耍的“游乐场”。
  大人们去田间干活劳作,我们便提着篮子,拿着铲刀去田间地头铲野菜,铲累了,我们就去“跳田或跳冈”(一种游戏,在田沟、地坝上划出格子来,然后,跳的人一只脚跳动,一只脚将选定的石子踢进格子里或“冈”里,一个接着一个依次跳,看谁踢石子踢得多,踢得准,谁就是赢家)。大人们喊吃饭了,我们便各自依依不舍地提着篮子回家了。
  我们村子附近有几口池塘,水很浅。夏天,我们经常在附近的池塘里洗澡、游泳、打猪草。有时候,还在池塘周围的石缝里摸鱼,我们还常常摸到“痴胖”鱼和小鲫鱼。如果有谁摸到了鱼,谁就高兴地跳起来,那真是快活。
  一次山洪过后,一条约有二、三斤重的“混子鱼”从池塘涵洞里游到了池塘边的水田里,被我们发现了,我们小伙伴都去田里追捉,这条鱼很狡猾,小伙伴们你抓来,我抓去,可就是抓不到。这时候,这条“混子鱼”游到了我面前,我自知年幼力气小抓不到,但我很勇敢,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和着衣服,往眼前游过来的鱼身上一扑,也许是这条鱼游累了,被我死死地压在泥田里不能动弹。没想到,这条“混子鱼”被我这个“小屁孩”抓到了。我得意洋洋,以胜利者自居的形态,紧紧地抱着这条不停地摆动的鱼回家,母亲和祖母乐得合不拢嘴。
  午饭时,母亲和祖母将这条鱼宰杀了,洗净放进锅里,加上佐料,煮了。一会儿,整个厨房里散发出一阵阵的鲜鱼拌佐料的喷喷香味,馋得我直流口水。这时候,母亲告诉我,好东西要太家分享,不能“独吞”,何况,这鱼是“公家塘”里的鱼,人人都有份儿。于是,母亲将煮好的鱼给我们居住的小村子每家送去一份,我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煮好的鱼儿“飞”了,然后,全家人再品偿锅里所剩无几的残羹剩汤。


  有时候,我们小伙伴常常吃饱了午饭拿着镰刀,用锄头背着箩筐,带上绳子,到屋后的小山上去打柴。说是打柴,实际上就是借个理由一起去玩耍。我们来到小山上,选择一个开阔一点的空地上,放下打柴的工具,坐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聊天、传播新闻、猜谜语、嬉戏。我们小时候有一句口头禅,就是:“出来一拨坐,土地老爷只发货”。意思就是:出来要玩耍一阵,才能干好活。太阳快下山了,我们的箩筐还是空的,我们想起了在大人面前是答应出去打柴才让出门的。于是,我们赶紧拿起镰刀砍柴,拿起锄头挖柴,没有打到多少柴,我们就折来几根枯枝或松桠放在箩筐里面,再在箩筐上面篷篷松松地摆放一些砍来或挖来的软柴,看起来一大箩筐柴,实际上只有一点点柴,糊弄大人,以免回家时惹大人生气,说我们“在外面只顾贪玩”,以免挨揍。大人们看到我们背着一大箩筐柴,上面还堆得满满的,很高兴,说“这伢子今天发了狠”。其实,只打了一点点柴。我们将打来的柴倒在晒场上时,脸都红了。
  有一次,我们到屋后的小山上打柴,为了争夺打柴的地皮,发生了纠纷。原因是:邻村有一座小山包,叫“求雨包”(据说是古代天旱时神仙做法求雨的山包),比我们屋后的小山高大,上面的柴禾多,我们村里的小伙伴常去“求雨包”山边“偷”着打柴。这一次,被邻村的小伙伴们发现了,说这山包是他们村的,“不许你们打柴”。我们便说“这是过去神仙求雨的公共地方”。于是,我们发生了争吵。开始,我们只是争争吵吵的,后来,邻村小伙伴们向我们撒起了沙子,扔起了石子、土块。我们虽然也给予了还击,但他们居高临下,我们不得不节节败退,眼看我们的锄头、镰刀、绳子、箩筐都得被他们抢去。我年纪小,力气也小,又不喜欢说话,天生不是打架争吵的料,但我的“鬼点子多”,看到我们即将“战败”,我说“谁跟我一阵绕到他们背后去打偷袭”?这时候,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小伙伴立即报名跟我俏俏绕到了临村的小伙伴们背后,站在小山包的顶峰,抓起石子、土块一阵猛袭,临村的小伙伴背后遭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等他们反映过来,发现从他们背后偷袭他们的只有我们俩人时,他们立即奋起反击追赶我们,早有准备的我们俩立即跑得无影无踪,这时,我们村的其他小伙伴趁邻村小伙伴追击我们俩时,将邻村小伙伴们打柴的锄头、镰刀、绳子等工具全部“缴获”,带回了家。这次“战斗”,我们村的小伙伴“大获全胜”,邻村的小伙伴只好哭丧着脸空手回家。事后,邻村小伙伴的家长只好到我们家赔礼,取回他们孩子打柴的工具。我们“战”打赢了,还得到了邻村小伙伴家长们的赔礼,我们都偷偷地躲在背后笑。自后,这个村子的小伙伴再也不敢与我们村的小伙伴“交战”了,当然,我们这些小伙伴们也不去有事无事招惹他们。


  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时,这时候,很多大人都只顾到生产队里去挣工分,好争取多分得一点“工分粮”填饱肚子,因此,不让自家孩子读书,只是让孩子去放牛,好多挣工分,都说“只看到有挑稻箩买稻的,没有看到挑稻箩买字的”,“读书无用”,所以,我们生产队10多个小伙伴只有我同另一个小伙伴读小学。而这时,国家为了扫除文盲,普及文化,要求各个生产队办“耕读小学”、“办夜校”。生产队长没办法,只好将生产队里的会议室腾出来,用木板搭在泥台上当凳子、桌子,这就算是教室了。有了教室,还要有教师来教呀。那时,都是国家指定学校老师白天在学校里教孩子们学习,晚上又分头到各生产队去教没上学的文盲孩子读书,由于耕读小学多,老师很少,安排不过来,有的生产队就在本生产队挑选识点字的人来当耕读小学老师。而我们生产队没有识字的人来当耕读小学老师。这时,我读小学的校长看我成绩不错,又是高年级学生,于是,就指派我当起了我们生产队的“小先生”,教我们同村的小伙伴识字读书,这就更加给我们同村小伙伴创造了在一起接触玩耍的机会。
  我每天晚上学着老师教我们的方法,教小伙伴们一个小时的识字,再教小伙伴们一个小时的算术。两个小时后,小伙伴们还不愿回家,我们就在一起聊天,嬉戏,打闹,瞎玩游戏。一次下课后,我们觉得捉迷藏和踢键子等游戏玩腻了,觉得应该换个新的游戏玩一玩新鲜一些。这时,有个小伙伴说:“我听大人们说,明天队里要犁田,要割油菜,要播棉,忙不过来”。我说:“今天晚上月光很好,要不,我们来个大突击,割一块地的油菜?”伙伴们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又说:“晚上割油菜可要注意安全,小心刀子划了手,要注意地上的虫子,还要将油菜割整齐了,以免给大人们增添麻烦。”于是,我们都悄悄地回家拿来了割油菜的刀子,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割起油菜来了。因为我们都是农村孩子,割稻、割油菜的活儿我们都干过,所以,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块一亩多地的油菜就被们10多个小伙伴割完了。割完油菜后,我们都定下规矩,谁也不准说“是我们干的”。然后,悄悄地回家休息。次日,大人们去割油菜,发现地里的油菜被人割了,非常惊奇,纷纷猜测:“这是谁干的?”事后,还是一些细心的家长看到自家孩子穿的鞋上和用的镰刀上有泥土和青油菜荚的痕迹,才知道是我们这帮小家伙干的。为此事,生产队长还将我们的事迹上报到公社广播站给予了表扬,小伙伴们非常高兴。
  ……
  13岁那年,我母亲经过四方周旋打点,安排我到鸦滩小镇上唯一的一所完中去读书了,从此,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伙伴们,告别了童年的生活。
  昨日顽童塘摸鱼,今朝成翁拐棍拄。而今,一晃眼,我已是快七十岁的老人了。自古人无再少年,少年不重来,但童年的生活至今仍在我脑海里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每当我回忆起这些童年的生活,我感到无比的快乐、愉悦,什么忧愁、烦恼,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并且,一下子感到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我常思、常忆这些童年的生活。这些童年的记忆,有时忆起来我偷偷地发笑,感觉自己年幼时太天真、太幼稚、太傻,但也就是这些童年的记忆常常激起了我在人生旅途上努力自新、不断奋进、自强不息、踏实做人的勇气。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袁月增,男,中共党员,退休教师,任过多年小学校长,教务主任,兼任过“安徽省中小学规范办学监督员”,从七十年代开始,一直是党报党刊、电台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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