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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冬雨 |蒲公英
                       文|蒲公英  
 


寒风至,冬雨落,天寒地冻,鸿雁南飞翔。
冬风凛冽遍野荒,冬雨落地成冰霜。一场冬雨,以瘦骨伶丁的步伐,姗然落下。
雨的四季也各有不同,春雨像是粉色的,如同一个娇羞的少女娇娇欲滴。夏雨是绿色的,绿荫浓重,大地经过滂沱大雨的洗礼,纤尘不染,万物清新。秋雨则是金色的,一场秋雨过后,遍地庄稼成熟了,漫山一片金黄,给秋雨也染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金色。那么冬天的雨应属灰白色,眺望远方寒烟如织,薄雾轻笼,似给冬雨披上了一层轻纱,摇曳在云烟之中。朦胧的天色,枯草纵横,冬雨下得如此安静,不着痕迹,唯有萦绕于耳畔滴滴答答的雨声,亦是如此动听。
冬雨不使春雨能滋润万物,不像夏雨能解旱消暑,也不像秋雨那样如烟如雾,冬雨是将要下雪的警报。古往今来,不论那个季节的雨,都是无数文人墨客笔下不可缺少的风景,看他们极致的描摹,雨在文人的笔下活跃起来,变得那样的生动,仿佛那些诗里的景色一一辅展开来,呈现在世人的眼前。雨还有一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淅淅沥沥,绵绵不断,那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一场清寒的冬雨,似一卷柔美的伤感音符。冬雨尚可听,绵绵似有声,只待心到处,淋湿一帘情。季节赋予了冬雨的冷韵,这也是上苍馈赠的礼物,闲抛漫洒于岁尾,滋润了守望的心,也滋润了那恒久的思念。雨丝恰似冰凉的小手,抚摸着寒冬的青脸,撩动着小草的苍黄,清洗着大树的颜色,刷新了楼房的底片,拉长了尾巴不疾不徐的随风漫洒。冬雨亦是缠绵的,缠绵进了童年的梦里……
冬雨的眉眼笼罩一层淡淡的浅雾,朦胧而迷离,带着冷美人的孤傲,修长的线条连接着天与地的情愫,飘摇着冬的风韵。
穿过冬雨的朦胧,我仿佛看到了记忆里的村庄,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古色古香,只有土坯垒成的房屋,矮小的院墙,还有那昏黄的油灯下吱吱纺花的母亲。每逢冬雨飘落的时候,温馨的小院,袅袅的炊烟,还有粗茶淡饭的甜香。下雨天,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都会聚集到我家里,母亲在织布,婶子大娘们有的衲鞋底,有的做棉鞋,而我和小伙伴们则兴奋地在院里奔跑,穿梭在冬雨中喜笑、打闹、捉迷藏,仿佛那时的冬雨一点不冷,我们一个个跑的满头大汗,就连小黄狗也和我们一块撒欢,抖动着淋湿的头,摇得毛上的水水雾四溅,大红公鸡和灰色的母鸡也在冬雨中跑来跑去的捉虫寽食。温馨的场景,和谐的画面,温暖的回忆,感觉那时的冬雨也是温柔的。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冬雨飘落的时候,还会想起儿时的种种,烙印在心里的画面早已被定格,那是属于家的记忆,那是属于童年的美好,思绪和着泪水回归有母亲的故园。
母亲,您离开我已经二十多年了,但您的音容笑貌依然浮现在我的眼前,回忆着您那慈祥的面容,一股哀伤不由我泪水挂满双腮,于心中默念,妈妈,我好想您。

冬雨,似乎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思念,它不仅是天空对大地的思念,也是对雪的思念,冬雨是积蓄已久的相思泪滴,当灵魂不能承受相思之痛时,就用泪水对着大地抒发着淋漓的情愫于缠绵的雨丝,湿润了所有的回忆。如烟如雾的冬雨,总让人生出无穷无尽的遐想,冬雨中的思絮,总是飘得很远很远……
冬雨像一首飘逸的诗,来的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又好似缠绵的曲,亲切自然,淡定从容,一眼望去,朦朦胧胧,大地一片通透,看不见雨落的样子,幽幽地细雨身影倾斜飞舞,就连田野的枯草也放下躁动的心,收起锋芒的刺柔顺地接受着冬雨的抚摸。冬雨虽没有春雨的明媚,夏雨的洒脱,但它让人释怀,让人追忆,冬雨不及秋雨绵长,但它依然荡涤着风中的尘埃,还给人们一个清爽宁静的世界,尽管冬雨带着彻骨的冷,透着料峭的寒,但它携着随心所欲的风,依然给人间的生命带来活跃,给人们的情感带来滋润,给世界万物带来生机。
冬雨的味道,凛咧刺骨,伴随着几分雪的冷漠与淡然,冬雨飘流于指尖入骨三分,冰浸极凉,纷飞的冬雨敲打着残留的枯叶,感觉一丝冬天的寒冷。冬雨伴着薄雾姗姗而来,浩瀚无垠的田野没有阳光的普照,唯独雨儿弥漫,在寒风中飞舞飘零。冬雨笼罩着田野,雾气氤氲。田野是青睛冬雨的到来,冬雨漫不经心地洒落在沟沟坎坎,山川河谷,让这寂寥的世界蕴含了几分能量,一场冬雨过后,麦田里有了些许白花花的水坑,麦苗鲜嫩青翠,麦苗尖上挂着似珍珠一样的水珠,细碎的白花花的小水坑,青青鲜嫩的麦苗,晶莹剔透的水珠构成多彩的油画,煞是好看。青翠的麦苗间隙,黑黑的泥土与冬雨缠缠绵绵,如胶似漆,带有寒意的冬雨毫不顾忌地倾洒在黑黑的泥土里,泥土则张开嘴巴吸吮着琼浆,这时,只见一个老大爷穿着雨衣,穿梭在雨幕之中,只见他一手提着装满化肥的塑料桶,一手把那雪白的化肥撒在绿油油的麦苗的田间,那爬满皱纹的脸上,写着岁月的艰辛,他的双手冻得发紫,但他全然不顾,看那化肥在他高高举起的手中和着雨丝飞飞扬扬从天空飘落田间,经过这样一个过程,正好能夠孕育着下一个收获的季节,等到来年,广阔的田野一定是麦浪滚滚,丰收在望。
季节有春夏秋冬冷热交替,我们的生活也不完全由温暖组成,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风雨,但是,我们都要经得起炎热的酷暑,耐得住冰冷的寒霜,不枉人生,活出精彩,为祖国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 

作者简介:张桃英,网名蒲公英,1959年生于河南渑池,自由职业,爱好文学,喜欢阅读各种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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