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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谁小时候没几件糗事 | 高子
                              文|高子

大年初五,我和妹妹到姨妈家拜年,屋外雪花飘飘,寒气逼人,但屋里暖暖的--姨妈知道我们要来,特意把几个老表喊在一起,我们围坐在电烤炉旁,唠嗑,茶几上姨妈刚泡的茶在空气中氤氲着,苹果、梨子、香蕉等散发着淡淡的水果清香,开心果、碧根果、松子一个个裂开大嘴对我们傻笑,各种口味的糖果、巧克力、酥饼诱惑地对我们抛着媚眼,姨妈盛情地不断地把它们递到我们面前,我终于忍不住谢过姨妈:“ 肚子太饱,吃不了了,您别客气。”

看着满桌的食物,我们不由感叹,现在物资真是丰富,想当年,小时候过年,吃一把脆脆的干蚕豆,也是唇齿留香,兜里揣几粒香香的壳花生,也是一脸幸福。

妹妹不由说起,那时候,有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攒起,想吃的时间更久一点。但每次妈妈分给我和妹妹的零食,我都会比妹妹先吃完,然后,找她讨要,并承诺,下次妈妈分了糖果,再还给她,而下次,虽然我还给了妹妹,但又是我先吃完,嘴馋的我又软磨硬泡把妹妹留着舍不得吃的零食哄了过来。

听完妹妹的叙述,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难怪妹妹现在那么会持家会聚财,小时候就有端倪。而我吃了本属于你的零食,从小就比你胖,现在天天不敢吃多,怕长胖,真是罪有应得。”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争先恐后,回味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来。

表妹说,有一年腊月二十九,姨父上街备好了过年走亲戚的酥食包,藏在主卧室柜子里,她和哥哥、妹妹知道后玩都玩的不安心,总感觉大人房间里的酥食在那里喊他们快去尝尝味道,馋得口水直流,于是,趁姨父姨妈不在家,派妹妹去门口放哨,以防大人突然回家逮个正着,也好提前发暗号打掩护。

她和哥哥去大人房间寻找,他俩紧张地这里找找,那里摸摸,终于找到了色白饱满、形似蚕壳的蚕子酥,于是,哥哥摸一个蚕子酥递给她,她就迫不及待吃了,甜甜的泡酥的,香脆可口,一个才大拇指那么大一点儿,一点儿也不解馋,吃了一个迫不及待还想吃第二个,哥哥在给了她一个之后,再摸一个自己吃,他俩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一会儿就将一包蚕子酥吃的差不多了。当听到放哨的妹妹催促:“你们快点!”才想起还有放哨的妹妹没有吃。

表哥嘿嘿一笑说,都是当年物资贫乏给馋的,记得有一天放学了,他看见妹妹在前面飞快地往家跑,心想:“妹妹跑这么快回家干嘛去?怎么不等我呢?”

他也飞快地追回家,好奇地问妹妹: “你急急忙忙跑回家干啥呢?”

妹妹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不作声。

表哥很疑惑,怎么不说话呢?

仔细端详着妹妹,感觉妹妹紧紧抿着的嘴一点都不自然,就问妹妹:“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妹妹还是不理他,眼里有一些慌乱,准备避开逃走。

表哥不罢休,想探个究竟,走上前去,扳开妹妹的嘴巴,露出一满口黑黑的沙糖。

     我们不禁笑怼:“你这个哥哥,有点欺负妹妹的嫌疑啊?”     表哥连声解释:“没有没有,我没有向爸爸妈妈告发她。”

表哥的叙述让我也想起了自己做的一件糗事。

有一天放学回家,看见厨房里有一大碗妈妈刚炒的油亮亮红灿灿的榨辣椒,我拿起筷子,刚开始是细细的品味,一点点辣,油润香酥,可口极了,越吃越想吃,越吃越开味,竟然停不下筷子,吃了一部分后,感觉自己不能再吃了,再吃怕妈妈回来批评我,于是,把碗周边的榨辣椒扒到碗中间堆起,整得像妈妈刚炒的一样,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觉得确实没少,感觉还可以吃,于是,又忍不住吃了几口,然后,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感觉吃了一个大凹,怕难蒙混过关,赶紧又把碗周边的榨辣椒扒到碗中间堆起,再看了看,这下感觉比刚开始浅了许多,不行,不能被妈妈发现我吃了那么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一碗榨辣椒都吃完算了,重新炒满满一大碗。

于是,忐忑不安、狼吞虎咽、精神高度紧张地吃完了剩下的榨辣椒,又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抓紧时间炒了一大碗放在原位,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中途生怕妈妈撞回家看见,终是有惊无险,大功告成。

一旁的姨妈听我说出这件陈年旧事,不禁心疼地说: “那么大一菜碗榨辣椒,吃肚子里没把你胃烧坏吧?”

我难为情地说: “可能因为太紧张,没感觉到。”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现在的孩子再也不用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了。

作者简介:高子,湖南人,文字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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