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长了,不舒服,外面理发店买了年卡,可是在疫情期间不方便岀去消费。邻居婆姨,原先开理发店的,和我在我们小区群里认识,喜欢我写的文章,她微信上说,你抽空来我家,可以帮你剪一下。
我犹豫不决,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毕竟这疫情也没个准数,这头发疯长,恐熬不到结束的那一日。她住一楼,单元毗邻,很快就到了,按压防盗门上的密码,门就开了,进门先道歉,对不起啊,这个时候还打扰你,我口罩就不卸了,安全些,头发我来时已经洗过了,直接可以理。她手艺不错,人也和气,我反复叮咛往短理些,比板寸还要彻底,她说行,没问题的。她认真仔细,目光专注,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的古董,我说发型不必太讲究,凑合就行。很快就妥了,起身照了一下镜子,这几日瘦多了,瞳孔放大,面色苍悴,昔日风靡一时的双眼皮挤到一搭里,看上去可像单眼皮了。
苍悴也正常,吃的简单,喝的随便,心情空落,有一种不知路在何方的惶恐。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每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想自由自在地活几天,却成奢望。
冰箱许久没用过,灰尘布罗,与儿子一起擦洗,清洁,他去超市买了豆腐,蔬菜,冻饺等,放进去。大疫当前,咱虽然不囤积居奇,但也要防患未然,未雨绸缪。
编了几段防疫顺口溜,发到小区群里,立刻引发围观,好几个女人加我,夸我写的可以,我说闲着没事干,就当志愿服务。我不想当名人,我们小区很多人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官居要害,是延安百米大道的道长,同时兼任桥沟街道办事处向阳小区区长,这两个职位听起来比副楼长还大。
晚餐吃饺子,磋商了一下,儿子煮饺子,我负责洗锅,洗碗筷。他做饭手艺比我强,还特地调制了一个青丝酸汤,儿子问咋样?我就嗯嗯,赞味道可以。
饺子很香,我一口一个,狼吞虎咽,像一匹饿鬼。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朋友发来一个链接,急忙打开,是延安中风险区又增加,上面赫然写着:向阳社区。
我怔住,沉默了好一会,决定把剩下的十几个饺子留到次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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