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也是夏至日,太阳直射北回归线,也是北方最炎热的时候。蚊子突然就多了起来,耳边一下子新建了多座飞机场。
我的蚊帐是长年不卸的,长年空挂着,因为安装一次太麻烦。那年夏天,同学王晓春李慧云夫妇来我家串门,正遇上我们夫妻俩准备安装蚊帐,就相伙,参与。一个老式蚊帐,久压箱底,我一直叫嚷着蚊子咬的泼烦,才记起还有这么个玩意。先要把各个连结段相接,然后逐部分支撑起来,三番五次弄不对,四个人忙碌了一下午。
这夫妇俩连续两个夏天再没来我家,估计是让挂蚊帐这事整怕了,刻意躲避。
也不明白,蚊帐四面都拉了拉锁,它们是如何进来的,难道有魔术师穿墙破壁的绝技?我把这事告诉老婆,她说,你不长手的?就不会打?打死不就妥了。
我是下不了手的,生命都是一次性的,经常用的是驱赶的办法。将四面的拉锁拉开,边缘用拉绳吊起,然后用枕巾胡乱地抡,声东击西,没有目标,寻思着它们会因此飞走。可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们暂时潜伏,待深夜,又出来吃我,牙齿咀嚼的圪嘣嘣嘣响。
次日去开邻超市时,专门到电子秤上称了一下,体重没减多少,才放下心来。看来它们的食量一满不大大,就是些烦人货而已。
我视力不好,是打不过蚊子的。又耳鸣,方向也判断不清楚。我老婆倒是打死了许多,血淋淋的。有次我半夜睡的正香,她突然叫醒我,如凯旋归来,让我看她手掌上的血,吓得我瑟瑟发抖,恐惧,瞳孔放大,再无睡意。
蚊子中也有意志笃定的,有次我坐公交外出办事,从百米大道都到了市场沟,这中间经过了十几个公交站台,还从脖项里抓出一只来。
这家伙大概是和我一样,都有饭后犯迷糊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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