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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地‖ 农家小院打麦场 文/朱绪厚
农家小院打麦场

 文/朱绪厚 


作者简介:

 朱绪厚,字千重,号万载。笔名:朱旭,肥厚。微名泰山松。中共党员,山东省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早年从事新闻宣传工作,自幼酷爱文学,喜欢写小说、散文、故事,偶尔尝试诗歌写作。


芒种跟在小满后头,不言不语地来了,又到了麦收时节。小时候的记忆,在心海里冒个泡,像小河里的流水泛起了涟漪。
六七十年代,每到此时,家家户户把天井里的柴草清理干净,借着小雨过后的湿润,有抓钩搂一遍,或用大镢浅浅地刨起一层,撒上陈年麦糠,拉着碌碡碾压得平平整整、结结实实的,就把小院子变成了打麦场。
父亲在参加生产队抢收抢种的空当里,把自留地的麦子割了推回家,避开枣树、石榴树的阴凉摊在天井里。娘戴着席角帽顶着毒辣辣的日头,一遍遍地翻晒。等晒得干、酥了,父亲光着膀子披着一块擦汗用的毛巾,开始碾压起来。碌碡“啁啁”地转,碌碡格子“吱吱”地唱,麦秸“嘎巴嘎巴”地响。此时,家家户户都在趁着晴晌压场,此起彼伏,合成一曲,碌碡随着汗珠子的节拍,转动着明晃晃的太阳。
碾压过一遍。父亲在树荫里抽着旱烟歇息,母亲赶紧拿起两股杈翻场,把压得软塌塌的麦穰挑起翻个个儿,让日头晒个透彻。父亲吸完烟,喘够了粗气,又拉起了碌碡,绕着天井画圆。如此反复三四次,摸摸麦穗上干干净净了,起场,挑起麦穰。然后,再压一遍麦粒,确保麦粒脱糠了,堆麦,扬场……
打麦场,有不少忌讳。中间休息,不能坐在杈杷扫帚锨上,尤其不能坐在碌碡上,必须像敬畏神灵一样敬畏这些农具,好像得罪了它们,就没了庄稼人的好日子。扬完场。麦粒堆在天井里或装进布袋里,估摸重量,或折合一亩多少产量,得往多处说。尤其是串门子,说少了,惹人家一脸不高兴。说得多一些,会换来人家满脸欢笑。好像违心说谎,庄稼人的日子才有盼头。
父亲压场的劳累,我看在心里,疼在心上。碌碡咕咕噜噜转,像过不完的穷日子,父亲那滴答滴答流下的热汗,像一声声不断头的叹息。长到十四五岁,我拴上一根绳扶着父亲长绳子拉偏套。原来,拉碌碡压场有学问,不是围着周边转圈,而是从一处开始慢慢往里、往前延伸,一圈套着一圈,像画五连环。画完一遍,边上压实了,里边也压严实了。我由这联想到学习,也应由表入里、由浅入深,必须扎扎实实,万万马虎不得。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学会了压场。我把父亲的位置抢过来,让弟弟给我拉偏套。每到麦收时节,只让父亲在队里忙活,收割自留地的麦子,天井里压场的活儿,我们兄弟几个全包了下来。
原先,生产队里分了麦秸,从里面挑出的麦穗,还有从田间捡回的麦穗,母亲总是拿着洗衣的棒槌砸,在簸箕里搓了,再簸去麦糠。我们怕母亲累着、热着,攒着多了,拉着碌碡压,让她腾出更多的功夫,为一家人做饭,缝补衣服。
俗话说:“艺多不压人。”天井里打场,碌碡“咕咕噜噜”地转着,很快就转到了1982年分田到户。地多了,麦子多了,小小的天井不能当麦场用了。割了麦子运回场院里,排队使用脱粒机。一旦挨不上号,自己拉起碌碡压场,方便多了。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如今,别说在天井里打场啦,在场院里脱粒的,也早就不见了。联合收割机“呼呼”地开进地里,收割得干干净净,麦粒是麦粒,麦糠是麦糠,只等在地头装麦粒就是了。
苦尽甜来,总忘不了过去。几十年过去了,每到麦收时节,我就想起在天井里打麦场的日子。
原创首发202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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