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掂上他的大勺,带上满满一饭盒的肉丸兴致冲冲地就回来了,一进大门,就喊我们快来,我们习惯抢过饭盒打打闹闹,扯着父亲脖子上的毛巾兜兜转转,一旁的父亲笑得特别开心和知足。
母亲会做针线活儿,裁、剪、缝、织、绣、补……,样样是把好手。母亲做出来的活儿更是十里八乡名声在外。
小时候,我们每晚睡下,母亲就会在灯下熬夜赶活儿,缝缝补补。 我总是在睡意朦胧中睁开双眼,看到母亲在飞针走线,我常常娇嗔地喊母亲快来,母亲也总是会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我的床前,为我掖掖被角,替我盖盖衣裳,轻轻拍拍的肩,“快睡吧,妈一会儿就来。”我伸出小手,一把就拽住母亲的那只大手,不肯丢开。母亲纤细的手指上戴着圆圆的铁顶针,我顺势就摘下,藏进被窝。“母亲没有顶针儿,肯定就会睡了”,我那时总是那么天真地以为。可几次睁开眼睛,依旧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
那时候一到过年前的那些日子,是母亲最忙的日子。爷爷的中式棉袄,奶奶的偏襟衣,小姑的花罩衫,小叔的小制服,父亲的四个兜,我的喇叭裤,弟弟的小军装……母亲都要赶在过年前为全家人一人做一件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