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过几天,失了水份晒干的煤糕变得又硬又坚,父亲才会一块一块翻动,让它接着曝晒,直到完全晒干,再一块块地摞起来,等着生炉子取暖用。
再后来,有人开起了蜂窝煤厂,大家做饭取暖全用它,还亲切地叫它煤球。父亲再也不用打煤糕了,开始借着三轮车利用周末去拉蜂窝煤。那时候,我和弟弟就成了他的小帮手。一个三轮车拉满能装二百四十块蜂窝煤。一大早,父亲连早饭都顾不上吃,蹬上三轮车就出发了,临走时还嘱咐我和弟弟把院子打扫干净,等他回来卸煤球。
煤球厂在市南关,离家有十多里地,还一路上坡。还好,父亲去的时候是空车,也不觉得累。煤厂早早就排起了长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父亲从来都坚信这个道理。所以早去的父亲每次都是第一个就拿上了煤球票,特别开心,他高兴地装满一车煤球,哼着小曲就回来了。
一进屋,我就给他递茶,他伸出两只又黑又脏的大手,抓起茶缸子咕噜咕噜喝了个痛快。
父亲一边卸煤球,一边给我和弟弟讲煤球厂的事。讲劳动,讲生产,讲技巧,讲方法,讲搬运,讲排队,讲做人,讲辛酸,也讲幸福。从父亲的身上我看到了勤劳也学到了智慧,知道了生活的艰辛也学会了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