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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与冰心为何一辈子交恶?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不是小事

林徽因和冰心二人,都是民国出了名的才女。但是才女之间,却并非常人所理解的那样能够光风霁月地相处。林徽因在当时是颇有男人缘的“国民女神”,冰心则是颇有才名的女作家。都是活跃在一个圈子里,林徽因和冰心两个人之间原本有些交情,但是因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事,反倒闹了个老死不相往来。

相对于冰心,林徽因在民国的名气似乎更大一些。林徽因在民国的社交圈子里,有如众星捧月,身边围绕着徐志摩、金岳霖等人,加上丈夫梁思成是梁启超的长子,林徽因几乎无人不知了。

而林徽因自己,则是中国早期不可多得的建筑大师,与丈夫梁思成一起,为中国建筑行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同时林徽因也颇有才名,是民国时期著名的诗人和作家。

林徽因的诗歌“最美人间四月天”,至今读来如清风拂面,清爽而干净;但是冰心的诗作,却少有脍炙人口的句子。除了诗作上的才能,林徽因更是一名学贯中西的建筑师,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参与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和国徽的设计。

如果说在文学才华上林徽因与冰心能够打个平手,那么她在建筑专业上的成就,则让只会写点散文和诗歌的冰心黯然失色。

冰心原名谢婉莹,是民国时期著名作家和诗人。冰心的作品以自然、纯真和母性之美著称,被后世称为“文坛祖母”。然而在群星璀璨的民国,冰心的这些成就尚不足以为人称道,甚至遭到其他文人的轻蔑。民国文人学养深厚,怎么会把冰心那点“微末小技”看在眼里?

后来的张爱玲就说过:

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

同时代的著名女作家苏青也说过:

从前看冰心的诗和文章,觉得很美丽,后来看到她的照片,原来非常难看,又想到她在作品中常卖弄她的女性美,就没有兴趣再读她的文章了。

事实上,在以犀利孤傲著称的张爱玲眼里,冰心作品中的纯洁美好与她呈现的现实主义世态炎凉完全背道而驰。因此,她一直认为自己和冰心这类作家不在一个层次之上。张爱玲看不上冰心的文章,苏青则觉得她的作品矫揉造作,缺乏诚意。由此可知,在同时代或者稍晚一些的主流作家看来,冰心的文才几乎不入流了。

不仅如此,同时代的文学巨匠鲁迅先生也认为:冰心的作品始终不够大气,也没有传统文学的严谨,其作品呈现的格局相对狭窄,思想也不够深刻,缺乏革命进取精神。冰心所宣扬的“爱的哲学”,鲁迅先生却极为不齿。

冰心与民国主流作家的割裂,其实是一种写作观念的割裂。因为在很多民国作家眼里,文字是承载着使命的,也就是中国传统人文“文以载道”的精神。但是冰心的文字,终其一生都沉溺在她的小格局和小情调里。从这个角度出发,林徽因的文学造诣也在冰心之上。文学对林徽因而言,只是雅好而非主业;而中国传统的文人,也不会将文章作为立身之本。

但是写作观念的不同,并非林徽因与冰心之间出现裂痕的原因。冰心与林徽因的交恶,实际上与文人精神并没有多大关系,反而是女人之间的嫉妒心在作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冰心和林徽因之间的交恶,以致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可见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不是小事。

论起来,冰心和林徽因还颇有些渊源。冰心丈夫吴文藻与林徽因丈夫梁思成,都是名牌大学清华大学1923级的毕业生。吴文藻和梁思成属于同学加室友铁杆关系,两人的妻子自然也免不了要成为朋友。冰心和林徽因还是老乡,都是从福州的大家族中走出来。谢家和林家,祖辈之间自然多少有些关系。

1924年,泰戈尔访华,林徽因和徐志摩作为陪同和翻译。冰心的创作一直以来受泰戈尔的影响颇深,泰戈尔成了冰心的头号偶像。看着林徽因有这样一个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冰心不可谓不羡慕。

1925年,冰心和吴文藻以恋人的身份一同在康奈尔大学学习,梁思成得知后,携未婚妻林徽因前来拜访。见面以后,冰心当时评价林徽因在样貌上比同期女性文人要俏丽许多。四个人在美国的异国他乡相聚,一起游山玩水、谈笑风生,当时他们还留下了一张四个人唯一的合影。

民国的文人作家,大多留学海外,喜欢赶时髦。林徽因结交甚广,本人又曾经留学欧美,喜欢在家中举办文化沙龙。被她邀请的常客,都是民国学术界的大咖,诸如徐志摩、金岳霖、胡适、沈从文、周培源、李济等等,他们常常在周六下午,相约到北总布胡同3号林徽因与梁思成的家里。

当时最有思想的一群文人聚到一起,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常常就一些尖锐的时事或话题提出自己的见解。

客厅之中唯一的主角,则是女主人林徽因。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林徽因,思想比较开放,在每次的学术沙龙中,高谈阔论,从不掩饰自己的锋芒。她的一些话,也被传扬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在冰心等相对传统的女性看来,林徽因的豪迈洒脱,反而成了一种哗众取宠的张扬。

李健吾曾经评价林徽因:

“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心肠,口快,性子直,好强,几乎妇女全把她当作仇敌。”

林徽因固然能够赢得男人们的喜欢,但是却在当时颇受女性的不待见。1933年,冰心写了一篇《我们太太的客厅》的小说,塑造了一位爱出风头、养尊处优的太太,喜欢举办文艺沙龙。

小说中写道:“我们的太太自己虽是个女性,却并不喜欢女人。”这是对林徽因直白的讽刺。“太太的客厅”指的就是林徽因的文艺沙龙,而林徽因“看不起女人”的话,也被冰心添油加醋地写进小说中。

小说中主角太太的女儿叫“彬彬”,林徽因的女儿梁再冰的小名就叫“冰冰”。而那个“诗人”,毫无疑问指的是徐志摩。冰心不仅要讽刺了林徽因本人,连林徽因的女儿以及旧情人徐志摩,都一并纳入了大加挞伐的范畴,这就有些过分了。

1931年,在徐志摩发生空难后不久,冰心在写给梁实秋的书信当中便提到“女人误他”。这里的“他”指的是徐志摩,而“女人”指的正是当时和徐志摩有过感情牵扯的林徽因。

林徽因得知冰心发表的这篇小说后,大为光火,不留情面地给冰心送去了一坛山西老陈醋,反讽她心思狭隘、嫉妒于人。从此之后,冰心与林徽因结怨,公开决裂。

女人之间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读来却让人感到一丝冷意。1938 年,西南联大南迁之后,林徽因与冰心同时在昆明居住了近三年,但是两个人却从未来往。看来彼此之间互相伤害之后,谁也不会原谅谁。

1940年,冰心应宋美龄之邀到重庆工作。当时,、举国交通限行,而冰心举家乘坐专用飞机,高调搬迁。面对国难当头,林徽因也在给友人的书信中,直接表达了对冰心此举的嘲讽。

林徽因与冰心之间的恩怨,看似一些琐事引发。其实核心还是两个人思想观念的差异,导致无法调和的矛盾。林徽因早年留学欧美,思想上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而冰心则比较传统,从她那些宣扬爱的文字也可以窥见端倪。林徽因与冰心处于一个圈子中,不免有一些言论的交锋。冰心喜欢管教别人的做派,却让林徽因深感不齿;而林徽因对于女人的一些言论,也让冰心反感不已。

冰心写那篇小说,或许并非一开始就针对林徽因。但是她以林徽因为原型,创作了这么一篇小说,影射时人,本身就是文学创作的大忌。梳理这段冰心与林徽因的这段恩怨,其实是冰心理亏,冰心始终欠了林徽因一个道歉。

1955年,林徽因病逝。一切的恩怨,随风而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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