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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红楼:家境清寒的纨绔子弟贾瑞,为何敢打王熙凤的主意?

在《红楼梦》中,贾瑞是一个猥琐讨嫌的形象,他也是《红楼梦》中少数几个出场不多久便早夭的人物。贾瑞在全书第九回出场,在第十二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中丧命。究其死因,贾瑞死于王熙凤的心狠手辣,也死于被情欲控制到无法自拔的自我。

家境清寒、出身低微的贾瑞为何敢打王熙凤的注意?这一点可以从两个方面分析:一方面源于贾瑞不能正确认识自我和他人,一方面源于王熙凤有意的怂恿和捉弄。

身世可怜,家教严厉

从贾瑞的角度分析,他的悲剧在某种程度上和成长背景有莫大的关系。贾瑞作为贾家众多子孙之子,他的身世是相对可怜的。贾瑞又名贾天祥,是贾府远方的玉字辈子弟,自幼父母双亡,因此由祖父贾代儒教养。

祖父贾代儒是贾氏一族的义学先生。也就是说,贾瑞的祖父是贾家所有子弟的教书先生,放到现在绝对是一个资深的老教授,贾代儒的学问自不必说,地位甚是德高望重。

我们不难想象,贾瑞自幼跟着爷爷相依为命。贾瑞无父无母,爷爷自然心疼这个孙子,并对他寄予厚望,希望这个孙子今后能够光耀门楣,振兴家业,也算是对他九泉之下的父母有一个交代。

因为老爷子本身渊博而善教,因此,贾代儒对贾瑞的日常管教相当严厉。书中也提到:

“那代儒素日教训最严,不许贾瑞多走一步,生怕他在外吃酒赌钱,有误学业”。

这种严厉从贾瑞在遭凤姐设局戏弄,一夜未归后,贾代儒对他的惩罚中可以看出来。那日贾瑞回家后,爷爷打了他板子,令他不许吃饭,并跪在院内读文章。

贾代儒这么一个严肃刻板,拥趸传统儒学的形象让人不由得想起贾宝玉的父亲贾政。只是较宝玉不同,贾瑞没有一个护着他的母亲和奶奶,也没有众姊妹安慰和支持,他始终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某种程度上,这种刻板、严厉的成长环境剥夺了贾瑞童年的快乐和创造力。可能他想尝试的很多事情,都被爷爷一棍子打回去了。久而久之,他的性格变得怯懦,很多事情不敢明着做,就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去尝试,不够磊落之余显得愈发狭隘、猥琐。

性格压抑,心理扭曲

贾瑞的第一次出场是在《红楼梦》的第九回“恋风流情友人家塾,起嫌疑顽童闹学堂”,书中对他出场伊始的描写就不是正面的。原文写道:

“他是个最图便宜没行止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后又助着薛蟠图些银钱酒肉,一任薛蟠横行霸道,才引起书房里的一通大闹。”

原来,代儒不在之时常把私塾交给贾瑞暂代管理,却不知他的长孙在背地里助纣为虐,恃强凌弱。也由此可以看出,代儒家贫,贾瑞从小的成长环境是十分艰苦的。他帮助薛蟠作恶只是为了图些酒肉钱,可见平日里祖父并没有给他多少零花钱。

贾瑞并不似宝玉、薛蟠等人锦衣玉食,因此,他素日只能拉拢人傻钱多的呆霸王薛蟠,从中谋取一些蝇头小利。

贾代儒对贾瑞的教育虽然严厉,但是他却不知孙子如此横行霸道,阿谀奉承的一面。贾瑞会在爷爷面前伪装得很好,作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只是贾瑞私底下的所有行为举止,全都忤逆了爷爷对他的教导。

贾代儒的教育是一个极大的失败案例。他长期对贾瑞的约束和压抑已经严重扭曲了孩子的心理。爷爷不给他的东西,贾瑞会想方设法用其他手段去牟取。同理,正值青春期的贾瑞也有自己对爱和性的幻想和期待,但这也是爷爷禁忌之内的东西。

长期的压抑导致贾瑞的情欲不减反增,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因此,当贾瑞在宁国府贾敬的寿宴时碰上凤姐时,他见凤姐年轻貌美,似乎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情欲,便动了勾引之意。

凤姐是她的嫂子,但是贾瑞此刻的脑子里充斥的东西已经只剩下性和欲望,他不能理性地思考自己的行为将会带来地后果。其实他对凤姐的了解并不深入,只是见她年轻貌美,天真地想要尝试一下偷欢的乐趣,发泄无处安放的情欲。

凤姐捉弄,命归黄泉

贾瑞敢打王熙凤的主意,一方面是他色迷心窍,愚昧而不自知。另一方面,这更是凤姐有意捉弄,步步为营的结果。

其实,王熙凤和贾瑞一见面便知其意,只是凤姐这么一个有城府的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他,而是要好好玩弄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人。于是,王熙凤故意设局,引贾瑞上钩。

凤姐的谎话其实也并不难分辨,稍有城府的人便能听出几分端倪,可是贾瑞已经完全被欲望支配,只当凤姐是真心。他听了凤姐的话,只觉“身体已经木了半边”,当凤姐二次故意调戏他,他觉得凤姐的话“越发撞在心坎儿上,由不得又往前凑了一凑”。曹公笔下,一个憨愚之人的形象一下子跃然纸上。

凤姐早知贾瑞是个心无城府的蠢人,她让贾瑞一次次过来找她,一次次吊他胃口,只是要让他承受情欲的煎熬。可是凤姐这时还不罢休,她要继续享受讲他玩弄于股掌的乐趣,于是她编了一个又一个慌,让贾瑞觉得自己是希望的。最后贾瑞两次赴凤姐的约都扑空了,丧了性命。

如果在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凤姐收手叫停,让贾瑞及时领悟自己的愚昧,他也不至于惨死。所有,贾瑞之所以打王熙凤的主意,这和王熙凤的哄骗、引诱着实是分不开的。

作者:小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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