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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旧时年味——舞龙灯
文/赵光裕
叙永县地处川滇黔交界处的乌蒙山北麓，历来商贾云集、商贸繁荣，耍灯、看灯是新春佳节必不可少的群众性娱乐活动，最为喜闻乐见的是龙灯（含彩龙）、狮灯、花灯（又名车车灯）、牛灯等几种耍灯形式，尤其龙灯是最为隆重和盛大的春节喜庆节目之一，扬武坊一带的龙灯最为热闹和喜庆，蕴含着浓浓的年味。
这些灯由群众自发组织，每一组灯或叫每一泼灯，承头者称灯头，他们大白天提一盏挂有红绫的马灯，手握一札大红纸书写的帖字，向机关单位、商家、住户散发，谁家接了帖子，就表明要接灯头的灯，晚上就到接帖人家门前耍灯。
由于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正月新春舞龙灯表达对龙的敬意，祈祷龙的保佑，以求得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因此，龙灯最受商贾和机关单位的青睐，群众也喜欢观看龙灯。龙灯表演一般选择宽敞的大街，便于对龙灯施放烟花和打瓢儿花。这里，我择要介绍亲眼目睹的扬武坊耍龙灯的盛况。当时，叙永乃万商云集之地，城区扬武坊是最热闹的地方，从今察院巷口起至现在的武装部，有中国银行、保厚钱庄、庆成商行、明德商号、恒通商号、叙永县银行、裕康商号这些金融机关和百货商号，他们具有接待龙灯的实力，同时段可接待多组龙灯，因此，每年春节舞龙灯均盛况空前。
龙灯由龙头、龙身、龙尾组成，用约四十公分宽的白布，两侧还镶有由三角形组成的红镶边，称之为龙衣子。龙由十多节竹杆绑着竹篓由龙衣子连结龙头、龙身、龙尾组成，都有插蜡竹的设备，行进时闪烁着烛光。另外每条龙灯还有两个耍红宝的，红宝如兰球大用竹札并糊上红绫子的红球，中间有根铁棍与舞球的铁架联结，舞红宝者稍有动作，红球就会旋转并发出铁架与铁杆摩擦的响声。
在白天，龙灯的灯头在向接待龙灯者下帖子时要做龙抢宝的节目，以示朝贺之意！一切就绪之后，晚上就由接待者烧龙灯了。当只穿短裤、赤着上身、头带竹编尖顶帽的舞龙者，将龙灯立在接灯者的大门口时，主人请的补锅匠就开始打飘儿花，也就是将溶化的铁水舀上并抛出，另一人飞快用力将铁水如打羽毛球一样向空中拍打，顿时在夜空中飘散着无以计数的五彩缤纷的绚丽的铁水花。
这个环节拉开了烧龙灯的序幕，接下来就有人手持制好的烟花筒向龙灯的舞者施放。只见施放者点燃烟花筒，烟花喷射出来发着嗡嗡的吼声。在制烟花时火药中渗放了锉细的铁屑和铜屑，在火药燃烧时高温的作用下，变成了如金菊怒放、百花盛开、虹彩狂舞的壮丽景象。这烟花是对着舞龙者施放的，只见舞龙者在五采缤纷的光焰下，为防被铁铜屑花伤身不停地跳跃直到烟花移到下一个舞龙者。烧花以这种方式从龙头到龙尾不断地重复进行，直到龙头的舞者，举起龙头高呼：走了，走了，才向前移位。下一队龙灯接上来接受烧花。
从察院巷口到武装部这一带，有多条龙灯同时接受烟花和瓢儿花春节的洗礼，这一带形成了五光十色的奇观，热闹的气氛可想而知了。观灯者站在街沿，更有人在这一带楼上的窗口观灯，算得上是包厢吧！
还有一种彩龙，是白天舞龙，牛灯也可在白天，这两种灯充实了白天娱乐。彩龙比龙灯小得多，仍然以龙头、龙身、龙尾组成。只有四人耍，龙头龙尾各一人，两人耍龙身。其札制工艺与龙灯一样，只是体态小得多。仍然有个灯头张罗人家户接灯，一旦联系上就开始耍灯，彩龙与龙灯不同的是有四个鼓乐手，分别是小鼓、大锣、小锣、钹。这四个鼓乐手在未耍灯时还敲打一些锣折子（类似于乐谱）助兴，吸引人围观，营造烘托的气氛。一旦舞龙开始，鼓乐手奏的花样又不同了，结合舞龙的动作以不同的节奏伴奏。
舞龙节目主要有三种：一是彩龙起舞，即开始节目，舞龙者把彩龙作螺旋造型不停地旋转多次，最后龙头伫立，另三个舞龙者将龙身龙尾缠在龙头舞者上身而宣告结束。二是彩龙滚地，即四个舞龙者在耍些预备动作之后，由舞龙头者开始在地上滚一转起来，要求龙身不着地。而后，舞龙身龙尾的舞者相继做这个动作告结束。三是跃龙门，即预先在接灯人家门口安放约二十条板凳，板凳之间的间隔约一米，舞龙者由龙头在前飞也似的从板凳上跑过，这个节目要求四个舞龙者通力合作，任何一个舞者若把板凳绊倒，下面的舞龙者就过不了。以上动作完成之后，有人将板凳竖着一条连一条地摆放，舞龙者也由龙头在前，从板凳上飞跑过，节目完结。鼓乐队在这个节目中特别卖力，他们配合舞者跨越板凳的动作，敲打着紧张、活泼的锣鼓节奏，增加了表演效果。
耍灯是正月从初八起灯、正月十五元宵节收灯，也宣告着新春佳节到此结束，城市商家正常开市营业，而在农村农人开始春耕，耍灯营造的年味渐渐消散在忙忙碌碌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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