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在论及养生时,多取“修身”之说 ,儒家“以心为本”。儒家养生是通过锻炼、活动筋骨、培养道德以达到心灵的升华,孔子提出了“知者乐,仁者寿”的养生主张。孔子思想的核心就是一个“仁”字。孔子将仁学说成是一种善行、善举,并以此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提出“知者乐,仁者寿”,意为只有成为一个仁者,才能长寿,《黄帝内经》接受了孔孟的上述养生观点,认为那些能“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的长寿者,多为“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即所谓“德全而不危”。其后中国的养生家基本上依循这一思路,强调养生必须与道德修养相协调。孔子认为:养生要从养德开始,要修身发扬人的善性,以清除心理上的障碍,取得心理的平衡,即“有大德者必得其寿” 。孔子并指出:“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贪求无厌)。”这种“三戒”的养生之道,儒家承认性生活在人类生活中的合理性,并认为要恰到好处,不要纵欲过头,从而伐性伤生;孔子还认为,一个人的心情要“申申如也”,对任何事物都抱乐观的态度。 在《庄子·人间世》中孔子和他的学生颜回关于修身养性的对话,从中可以看出,孔子对修身养性造诣颇深。颜回向孔子请教:“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意思就是“你首先要全身心放松,静下心来摒除杂念,使自己的思想意识逐渐归于一处,专注一心。同时要调整呼吸,使自己的呼吸由快及慢,由浅入深,那时候你就不用耳去听,该用心去体会了。进而加深修炼,杂念全无,这时已达到心息相依的地步,那时候用心也听不到了,该用气去感应了。耳朵的功能只能听到有声之音,心的功能也只能感受到外界有形之物。而气是空明的、虚无的,但又是无所不在的,它能容纳一切。当修炼进入高深层次时,大脑思维也进入了一种极静的状态。渐入混沌之境,神气合一,心中寂然。此时人与天合,真性毕露,似乎进入一种空明的世界,这时“道”自然与你相合。这就是虚,就是心斋。
孟子提出了“养心莫善于寡欲”说和“天人之学”的养生主张,构建了“天人合一”的思想体系。孟子在继承先师孔子养生思想的同时,沿着“尽心、知性、知天”的思维模式和认知路线,形成了“天人合一”的养生思想。《孟子•尽心上》总结说:“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其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俊之,所以立命也”,教育人们存心养性,懂得人的本性,就懂得了人的天命。保持人的本心,培养人的本性,这就是我用来对待天命的方法。因此不管命短命长,我都将矢志不移,修养身心以等待天命的降临,这就是安身立命,充分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以事天立命。《孟子•公孙丑上》说:“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从而颇富创见地提出,一个人要想做到身心健康,那就只有“善养吾浩然之气”。孟子认为“浩然之气”是由平时正义行为的积累而产生的,并不是靠一时突击的正义行为所能取得的。孟子的这种思想对后世儒者的影响巨大。今天的山东大学把:“气有浩然学无止境”作为新校训。 荀子则在其养生思想中提出“动静合节”的观点。“养者而动时,则天不能使之病”,“养略而动罕,则天不能使之全”(《荀子•天论》),指出人身体好坏与寿命长短,决定于后天各种保养条件是否完备,以及是否因时而运动,而不取决于先天的命运,强调运动对人体健康的意义,与流传至今的“动以养生”的健身养生观念一致。同时,荀子继承了孔子关于“六艺”的思想,指出应奖励善于射箭的人才和善御者。此外,荀子还总结出治气养心之术,“血气刚强,则柔之以调和”的辩证法则。 汉董仲舒,他以阴阳五行(天)与王道政治(人)互相一致的“天人感应”学说作为养生理论,“循天之道”和“身之养重于义”,“寒暖无失适,饥饱无失平。”人在天地宇宙之间,受四季寒暖的影响,衣着适度调节,饮食不过饥不饱,都是有益身体健康的。东汉王符认为,“生死寿夭之命”,源于人体所禀气的厚薄、强弱。他说:“禀气渥则其体强,体强则其寿命延长;气薄则其体弱,体弱则寿命短。”又说:“人之禀气,或充实而坚强,或虚劣而软弱。充实坚强,其年寿;虚劣软弱,失弃其身。”他的说法中关于气与人体健康的观点,为构筑儒家养生观提供了新的思路。“竹林七贤”嵇康提出“形神并养”的养生论,主张养生“使形神相亲,表里俱济”。宋黄庭坚《山谷别集·石信道诸子字训序》说:“夫存心养性以与天地参也,则能御六气以游无穷,此人而有乎翼者也。”就把孟子的存心养性和庄子“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者”的思想融会到了一起。儒家认为,有修养的君子平时心胸开阔,所以体貌安泰舒展,悠哉游哉。后来,儒生们悟出了“学道、养生本是一串事”的警策见解。宋周敦颐提出“中正仁义而主静”的养生主张;程颐提出“气便是命”性命双修的功夫,“养气即是养心”。 儒家除注重修心,实体修炼以外亦注重饮食、男女等方面与修身养生的关系。“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儒家亚圣孟子的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作为“食色性也”的补充。“性”,指的是先天之本能,是单纯的生理现象;“大欲”,则是后天心理上的强烈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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